第二章 听得不该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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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客栈,二人一路往北行,上了条通往下个镇子的官道,正值下午申时(指15点到16点59分)。

  南小生在路边摘下根长草,刁在嘴里开始哼起小曲,行动轻快。道路周围都是长草密林,若有贼人追来,方可进去躲藏。

  “灵儿姑娘,你家有多远?”南小生好奇道。

  “离这应该要有八百里。”段灵儿轻柔的擦去额头汗珠。

  南小生听后呛咳着说:“啊?这么远!”

  灵儿姑娘言行尔雅说:“南公子大可放心,我早就想妥了,前方镇子是个大镇,买辆马车,行大路三日方能到。”

  马车?!南小生心里重复道。灵儿姑娘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大家闺秀,顾事周全,关键还买得起马车,可不是一般家庭啊,随随便便就能说买辆马车,怪不得会有贼人想擒灵儿姑娘,绑票索财。

  唉!话说送完灵儿姑娘,我怎么回来,八百里!

  段灵儿由于出身不平,善于察言观色,“南公子,其实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们才刚出镇子不久。”

  “男子汉大丈夫,言出必行,哪来的反悔,侠士方更为一诺千金。”南小生说完,心里想,也罢,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想收回都已然来不及了,我南小生怎么说也算条汉子,又怎能探闻那点路就打退堂鼓,管它初一十五,将灵儿送到便可。

  段灵儿从客栈便明白,南小生性格坚毅,下了决定就不会再变,是条刚烈男儿,不好继续提及令南小生打道回府之事。

  收了声,两人不经意地四目相对,忽而露出青涩。

  段灵儿脸鼓涨红,退却几步。

  南小生见状不好意思的移开视线。

  ??????

  戍时(指19点到20点59分),到达聚拢镇,这里比梅镇要大的多,贸易流通,街市贩卖的各类物品样样俱全。

  “天色暗了,南公子,不如我们找家客栈暂且住下,明早再去集市购买马车。意下如何?”段灵儿出于礼貌的询问起南小生。

  “一切听从灵儿姑娘定夺,就把我当成是护卫侍从就好,让我睡哪就睡哪,让大街我就睡大街。”说完,南小生抬头看着聚拢镇牌坊,开始思索,这镇子比梅镇打上数倍,会不会有些更有趣的东西,啊!不行不行!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玩心太重容易误事,灵儿姑娘还待我安全护送回家呢!

  段灵儿道:“南公子,不惧远行,要送灵儿回家,怎敢委屈公子,我知道前面有家不错的店家,我们就在那住下吧。”

  南小生那里懂这些日常生活安排料理,在万梅上庄都是由着性子来,平日师娘对自己疼爱百般如照顾亲孙子般对待。

  有师娘撑腰,在山庄里横着走都不怕。说到师娘,可是当年峨眉四秀之一的孙秀青呀,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功夫不错的美人。

  “好嘞!对啦!灵儿姑娘以后能不能别老喊我公子前公子后的,听着怪难受!”南小生前半句高声讲答后半句低声念道。

  段灵儿受过不少私塾学堂教育,公子乃是客气礼数。如此同行,还要相处数日以上,南小生自然不想日日以礼数相待,这样未免太见外,段灵儿自是明白其意思于是开口说到:“南公子有恩于我,不敢直呼其名,往后就叫你南大哥!可好?”

  “你欢喜就好!只要,别再叫我南公子就行!”南小生似乎满意地点头。

  穿过一条人声噪杂喧哗的街道。

  一家‘卧虎客栈’,金字招牌挂在门坊上。

  入到里面,小二就问:“两位客观,住店还是大尖?”

  段灵儿道:“住店。”

  店小二道:“好嘞!楼上厢房有请。”

  领上二楼空中楼阁,四合一壁,四面一排排大小厢房成列。

  店小二道:“夫妻两人的话,就住蜜月雅阁吧,空间大,都是按新婚房设计的,喜庆。”

  被误以为夫妻,南小生舔巴唇齿,脸上涨红,段小姐出身高贵,自己这是懒蛤蟆想吃天鹅肉,攀高枝,随即捏起自己大腿肉,好不做幻想。

  段灵儿道:“小二,你误会了,我们乃友人,结伴而行,给我们两间单人厢房即可。”

  店小二道:“客官,对不住,哈哈哈,小二看两位男才女貌所以误以为是夫妇二人前来游玩。”

  南小生心里美道,小二嘴巴真甜啊,若不是怕灵儿姑娘误会,肯定上前打赏几个赏钱了。

  店小二将南小生安排进名牌写着百合的单人厢房,把段灵儿安排在名牌为水仙的厢房。

  看来房间多为植物鲜花来命名。

  南小生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上床榻。

  窗棂格扇,在点着的油灯面前,照的铮亮。

  忆起中午在梅镇客栈的那场打斗,若不是自己拳法了得,早就性命不保,实则运气好,遇上的是几个功夫差的贼人,才侥幸逃过一劫,师父不愿教我剑法,我只得苦练拳法,想着终有一天练好拳法,师父就会传我剑法了,可终究~唉!不过没想到的是拳法关键时刻派上用场了,难道我日后靠拳法行走江湖吗?天下识兵器、内功的武林高手多的是,下次估计就没这么好运了。

  希望仇家不要找山庄的麻烦,一人做事一人当,冲我来就好了。

  下来一天了,不知道师父师娘担心了没有。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专心把灵儿姑娘送回家之后再说。

  “咚~咚~”门口传来两下敲门声。

  门外传来灵儿姑娘的声音:“南大哥,赶了一下午路,饿了吧,方才我让店家给我们备了几个菜,我们下去吃便是了。”

  南小生一记鲤鱼打挺,从床榻翻到地上,“来啦!还是灵儿姑娘想得周到。”

  下到一楼餐厅,在小二事先安排好几道菜的饭桌,两人对立而坐。

  如段灵儿所料,南小生肚子早已饿的咕咕叫,拿起碗筷,立刻大肆吃了起来,津津有味,毫无吃相可言。

  段灵儿一样饥饿,却不忘家训严明,举止仍保持淑雅,令人几分敬佩。

  饭过半饱,南小生才察觉到隔壁两张桌上坐满了十多名身着全黑官衣的人,多半是官府捕快,出于好奇,南小生低下头听起他们谈话。

  其中一名年轻兵卒肆无忌惮地议道:“此次,我们若擒得段小姐回去交差,厂公都督必定重赏,连升三级官职不在话下!”

  听到段小姐三个字,南小生心念:是在说灵儿姑娘吗?我抬头一看,灵儿已经垂下头遮遮掩掩不看朝隔壁望去。

  看来这些个官兵,十有八九正是说灵儿。

  听得后,一位身穿四爪飞鱼纹,类蟒,亦有二角,所有兵卒称飞鱼服男人为百户大人。

  当今世上只有一种人戎穿飞鱼服,当朝‘锦衣卫侍’,怎的?朝廷高官也要为难灵儿。

  官府的人得罪不起,反正他们也没认出灵儿姑娘,不打紧。

  百户道:“弟兄们快吃吧,吃饱好赶路。”

  年轻小卒道:“为何非要擒这名段氏女子?”

  另一名小卒道“我听闻是因为她身上藏有前朝官堂的藏宝图,欲先问得下落,才暂留其性命。”

  年轻小卒道:“是真的吗百户大人?”

  百户道:“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知道的也别知道,小心掉脑袋。”说完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看似轻而无力,流出的气息却吞并掉在座所有人。

  十余兵卒受到惊吓,有的甚至筷子掉地上。

  这些人都不是些普通善茬,此地不宜久留。

  南小生送到段灵儿回水仙厢房,好奇问:“为何段姑娘会被各路人士追擒?”

  段灵儿道:“如果我讲于你听,就等同害了你,我怎忍心让有恩于我的侠士往后跟着我遭此大劫,南公子还是不知道为妙!”

  段灵儿暂时不愿向南小生道出被追擒缘由。

  小生与灵儿姑娘相处时间短,但觉得灵儿姑娘不是坏人,怎样都好,既然打了包票,定送灵儿回家,方才听得锦衣卫侍说过,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知道的也别知道,小心掉脑袋。

  南小生不好追问灵儿是不是真有藏宝图这一事,无论真假,对于钱财金银珠宝,乃身外物,我都没兴趣,也不是我向往的东西,愿讲就讲,不愿讲也罢,无碍。

  南小生道:“灵儿姑娘不便说,就不用说啦。”

  段灵儿欲言又止。于情于理护送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回家,而且还被官兵追捕,多少也有点说不过去。

  南小生似察觉到了点说什么,道:“放心,保证安全送你到家,决不食言。”

  为侠者!

  大丈夫遇到些小小难题就打退堂鼓!

  岂不违背侠士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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