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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小子跑了?"?萧一句怒吼……
老人和六嬸给凌萧吼声吓了一跳,他与老人回到村子里,六嬸便马上告之华生坚持离开村里的事情,气得凌萧火冒三丈,气顶中天,他随手执起一个盏子就想狠狠掷在地上,却只是高举在手沒有动手,倘若屋里碗瓦器盏是自家之物,早以掷得稀巴烂碎。
六嬸唯恐凌萧怒火发泄到家中之物,马上跑去收起屋里剩余碗瓦盏筷,之后再战战兢兢过去把凌萧手中之盏杯轻轻取下,毕竟家里也没多少东西可掷,再毁了就连吃饭承载之物都没了。
六嬸之后再缓缓解释说道:"他不是跑,只是离开了,他这副身子也没力气跑得动呀。"
"这还不一样吗?妳怎不把他看好!我难得请来接木先生为他治病,怎不等我回来再说呢!"
"哎呀公子,你也知道这孩子的犟脾气,他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凌萧知道这小子脾气,他撒起野来是蛮不讲理,谁都挡不住,能安份呆到今日已算不错了,我是嫌他每日起来都会唠叨一遍那把破伞的事,才会每个朝早避身湖边,如今他肯定又是嚷着要把那视如宝贝的破伞子送去给他主子,但他这副身子……
老人不明其中原由,只静静站在一旁观着,然后悠悠道出一句:"你说他左手骨已折碎,左臂肉根又已裂断,那必伤及其中天心脉与气海,他应该走不远,走不远。"
凌萧一听老人此话马上跑出屋外,两头张望问道:"他离开了多久?往那个方向走?"
六嬸也随后跟上,指向一头回道:"大概一个时辰有多了,我见他往村口方向走去。"
凌萧望向六嬸所指方向,心里在想:你这小子,就没给我片刻安宁,我冒险将你救回,嘱人把你照料,现又遇上机缘请到接木先生为你治病,你却执着如牛,为了一把破伞连命都不要了吗?別想把我的努力付诸流水,我定把你拉回来,无论你愿意不愿意。
凌萧急回到屋里,拱手向老人说道:"先生,请你在此稍作休息,待我去把他找回来,很快。"凌萧说完,没等老人有何反应或回话,便马上离开屋里往村口方向走去。
老人在屋里随便找张椅子坐下,从残旧的窗口望出去快将入夕的天空,轻叹一声道:"唉!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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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萧走到村口停下脚步,審视一番,这里只有一条盏道通往外面,但过了五百开步便到一个分义道口,若然华生已过那里,那要找到他的机会便相应困难。
凌萧再不恋思,马上动起脚程迅速往分义道上跑去,希望能在华生到达之前将他拦不。
还好雨后松软湿土经过连日来的日哂,已干固的差不多,但盏道两旁树陰林立,阳光仍有许多地方未能及到,道上地势又稍低于两旁丘脊,所以道上凡?洼之处仍存有不少积水,不过此等困障也未能防碍凌萧的键步,他飞快在盏道上奔走,遇上水洼之帶便跃空而过,有时更借助两旁树脊跳飞越过障碍……
凌萧武功虽不高本事却学不少,而跑路轻功更是其中强项。
自幼凌铁山便常教诲他,做人做事要量力而为,不要执意勉强而行,若然在外遇上斗架之事,别呈一时之勇而伤及自身,故传他行走江湖四字真言:"打不过~跑"。所以跑路本事便成凌萧第一道入门之法。
凌萧五岁那年已通六脉,八岁更自修得根海,启本两轮修为,凌铁山本以为凌萧必是个武学奇才,故寻邀名师为其指点授业,可从十岁之后凌萧便一直只停留在启本轮中排迴,怎也再修不上去,所习之武功也只限于在招式之上,实无半点功力可言,唯天生蛮力和轻功还算练得可以,故那天晚上,才见他拉得动送给师傅的弓弦把敌人击退救出华生。
弹指之间凌萧已跑到分义道口,一路上没见华生身影,此时大为不安,更对着这个三义路口茫然无措……
凌萧左盘右看,此道口有两路,一路往北通去中州城,一路往西去西布,究竟华生会走那条道?之前又从未听过他说要把伞送去那里,我该如何选择走那条道,这真把我死死难倒。
此时凌萧闭目入思,我要仔细好好回想,之前华生曾经说过的或提过的话,看有什么漏索之处,才会知道他有机会走那条道……
凌萧突然想起曾为华生解过的那四句词息,"天佑吾剑祖垂,龙伞现傲雪召,以伞会伞群雄聚,圆月青天孤峯会。"
凌萧重复叨叨念着:"龙伞现傲雪召……以伞会伞群雄聚,圆月青天孤峯会……以伞会伞群雄聚,圆月青天孤峯会……"
突然惊愣一下像有所发现叫道:"龙伞现傲雪召,圆月青天孤峯会,雪峯!"
"是雪峯!没错。中州北面是有几座雪峯,假若他主人应约,必然前往雪峯方向走!那华生必往通中州城方向走!把伞送往主人处,一定是!错不了!"
凌萧沾沾自喜佩服自己的聪心思明,挂着一张笑嘴拔腿往中州道上奔去……
走到两百多步凌萧已见有一身影扑在道上,急忙上前查看,果然是刘华生,他此时已奄奄一息,昏死过去……
凌萧两手把他带起,抱在胸前,摇晃几下叫道:"华生!华生!你怎么样?华生……"
凌萧心里叫骂道:"唉!这小子尽会给我添乱,我是八辈子欠了你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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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份,中州城三江码头,灯火通明,大批工人依然忙碌着在几条大船和码头之间来回装货卸货,虽然到处纸灯已点起,回家作息的时间也已到,却仍有几十名工人穿池于码头之间忙碌地干活中。
无他,皆因每人都想多挣点钱,好等花月之期能给家里多添点东西,给家里人多吃上几口香肉鲜汤,正好这两条船东家出手阔绰,指明若能今晚子初之前,把码头货物全数装置到两条船上,除应得三十文加工费外,另偿每人一百文钱,故很多工人都乐意牺牲作息时间换取多分工钱。
一名年轻工人,做的见有点倦累,遂找了个暗处一个空闲的木箱,坐上去来稍作歇息,他用一条已汅髒不堪的粗帛,擦去脸上和脖上如珠般大的汗水,突然一个水壶递到他面前。
"张小弟,别歇太久了,赶紧搬完把工钱收好就回家,別让你娘候太久了。"说话的正是给他递上水壶的工头刘根,此人大脸粗眉眼睛小,身形壮键如山说话却温语细文。
"知道了头,我娘到夜里就是不肯睡,也睡不好,今天给备了些安神药,晚上给娘带回去。"張小弟喝了一口水,把水壶递回给刘根,然后又问道:
"嗯对了,我刚才看到有几箱未经批过的货物搬了上船,这……没什么问题吧?我不想到时候被户部查到问责起来,连累了我们工人就不好了。"张小弟压低声音,左右盼顾和刘根说道。
没经户部審批核实的货物不能出关也不能入城,否则就当私货办,一经查到私运私货轻者充军西域没收业田,重者勒斩,张小弟当然有所顾忌担心。
刘根也压低语声严色看着张小弟说道:"你可知道这两条船和这些货物的东家是谁吗?"
张小弟一脸矇懂看着刘根摇摇头。
"蛟龙帮……"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