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父皇,你为了这事看起来苍老了许多,保重身体啊!”
萧岳:“无妨,这次叫你来就是为了这事。”
他拿起茶杯,手不听地颤抖着,好不容易才喝上一口茶。
“陈留王自尽前,朕答应过他说要放过他的世子,但。。。朕现在反悔了。我怕他日后自立为王伺机反扑。”
“不过就是一个小娃儿,值得父皇如此费心吗?”
“你还年轻不懂什么叫放虎归山,轻敌总是会让人死得很惨。
“这。。。父皇你意思是让我去带兵去攻打陈留?”
“这是下下策了,带兵打战总难免有伤亡,这种劳民伤财的事最好能免则免。”
“这恐怕不太现实吧?纵观整个陈留,兵民都一心爱戴刚死的陈留王,父皇想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他们,难度也太大了吧?”
萧岳把手上的茶杯径直地朝萧宁扔去。
“不然,你以为我叫你来是为什么?”
萧宁吓得直哆嗦,连忙跪在地上。
“儿臣愚钝,只会带兵打仗,要不咱们再找几个军机大臣过来商量一下?”
“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家丑不可外扬,万一陈留王已死的消息传了出去,那要拿下世子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不能让我一个人深陷险境,得拉一个人过来垫背才行。”萧宁心想。
“父皇,儿臣忽然想到一个主意。”
“还等什么?快说!”
“不如把三皇弟给召过来一起商议吧!他年少老成为人又机敏,说不定真能想出个一石二鸟的办法。”
萧岳心想:“这货比我还狡猾,真懂得甩锅,不过也好,看看老三能有什么法子。”
“苏泉盛,去,把老三凌王也给我叫过来。”
“喏。”
很快,萧凌也出现在他们面前。
萧宁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萧凌。
萧凌听完,当即忍不住脱口而出:“出尔反尔,这么小人的行径也让人太不齿了吧?”
萧岳:“嗯?”
萧宁真替萧凌摸一额冷汗,“父皇,枯井里还关着老二呢!装不下老三了。”
“老三,你快想想办法吧!不然你大哥我就要带兵攻打陈留城了,到时候生灵涂炭,尊严什么的都得先搁一边了。”
“大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民如子了?我先替天下黎民感谢你。”
萧岳一拍台子,“我叫你们来不是听你们耍嘴皮子的,我要的是解决问题的方案。”
萧凌:“稚子何罪?陈留王已死,如果你怕他的旧部下挟世子谋反大可把世子留在身边,何必大开杀戒赶尽杀绝。”
萧岳:“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的,倒还挺有主意,你脑子进水了吧?我可是他杀父仇人,把一个和你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人留在身边?简直比养虎为患更甚,把他流放在外更是要不得,你们谁能确定哪天他不会碰上奇遇回来报仇?横竖留着他都是祸患,与其整天如芒在背那还不如斩草除根一了百了。”
萧宁:“父皇说的是啊,为了这事,他已经夙夜难寐这才把我们叫来,你不可再言语刺激他了。”
萧凌眼神闪烁,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事关成千上万百姓的性命,兵不厌诈,如果牺牲一两个人能避免大规模的伤亡,那就让我当一回小人吧!”
“你真有办法?”萧岳满腹疑虑。
“在朝廷得找个能让世子绝对信任的人写信说陈留王没死,让他私下回瑶池城把人带走,世子向来仁义孝顺,只要有一丝机会,我想他也一定会冒死前来营救陈留王。到时陈留群龙无首,百姓们肯定会以为是年幼的世子贪生怕死而舍他们独自逃生了,彼时军民失望又溃散,你们要一举拿下应该不会起什么干戈。”
“我们不是没想过这个办法,只是我们根本不知道朝廷上究竟哪个人能担此重任,机会只有一次,要是一次不成,恐世子起了疑心,以后再有动作都只怕是难上加难。”萧宁难为地说。
萧凌:“我刚好知道有这号人。”
萧岳:“我也知道是谁,但以他这个人的性子,恐怕是杀了他也不会让他轻易就范的。”
萧宁:“等等,你们说的究竟是谁?”
萧凌:“还有谁,当然是还被关在枯井里的那人,二哥一直和世子私交甚深,不然你以为他为何为了陈留王一家据理力争的导致身陷枯井都在所不惜?”
沉默了一会,他极不情愿地说:“父皇,每个人的一生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羁绊和软肋,二哥也不例外,事已至此,他也早已和我们离心了,那就不妨再威胁他一回。”
萧岳:“容我再想一想”
忽然,一阵鸡啼响起。
苏泉盛敲了门,“陛下,五更天了。”
“和你们两个讨论了一个晚上也够累了,你下去休息吧!”萧岳向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两人走后,萧岳又把苏泉盛叫了进来。
“老二关在枯井里,今个儿是几天了?”
“回陛下,有三天了。”
“走,把崔妃叫到我跟前来,然后让她去枯井看看她究竟生了个什么玩意。”
崔妃哭哭啼啼地被人来到枯井,她趴在井边,对着离地面有两丈深的井底喊了一声:“儿子,你还在吗?”
在枯井下日晒雨淋且滴水不沾的萧逸身体已经开始出现虚脱,他简直不相信耳朵,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己产生的幻觉。
他颤颤巍巍了站起来,望向井口,果然是自己母亲的身影。
他张开干裂苍白的嘴唇,有气无力地说:“母亲,你来这里干什么?快回去吧,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
“傻孩子你说什么呢?你是母亲十月怀胎掉下来的肉,我怎么可能独留你一个人受苦自己则装作无事一般和往常那样逍遥快活呢?”
“儿子。。。儿子不孝,让母亲担心了。”
“孩子,如果你想尽孝的话,我求你答应母亲一件事好吗?”
“母亲千万不要这么说,只要我一出来,不要说是一件,就算是千千万万件我也答应为你去做。”
眼看母慈子孝这出苦情的亲子戏码奏效了,崔妃不失时机地给它再添一把火。
“儿子,你写信让陈留世子回瑶池城和你一见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