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这其中必有诈,父王你还是佯病不要去了吧?”
“这可不行,外面已经传言我们有谋反之心,如果此时缺席那不更昭显我们有问题吗?也好,趁着这次进城面圣的机会我可向圣上说明问题,大不了被他削除藩王称号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父王,你就没想过,如果他要的是你的命呢?”
“这。。。不会的,毕竟是亲兄弟啊!”
其实陈留王心里何尝不知道这一次的危机是何等的凶险,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为了自己的儿子他不能不动身啊!这样最少应该能保住自己唯一的血脉吧!
“不过我儿,你要记住,如果我没有回来,皇上再召你进宫,千万不能前往,那时有多远你就逃多远吧!”
“父王,这。。。”
“我儿,这是我的命令。”
世子无奈地点了点头,“父王,儿子听命。”
不日,陈留王便启程赶到瑶池城。
一到瑶池城城门,陈留王拿出令牌,“本王乃是陈留王,奉命面圣。”
守门的士兵一听立刻蜂拥而上,举起武器把他们一行人重重包围。
陈留王大怒:“本王只是奉命进城,你们这些奴才想干什么?”
士兵:“皇上有令,陈留王涉嫌起兵谋反,一旦发现,必须拿下。”
陈留王:“你们敢?”
“有什么不敢的?”一个宏亮的声音从城里传出来,只见宁王骑着白马从里面跑了出来。
“皇叔,虽然你是我的长辈,但天子犯法与民同罪,捉拿你下狱是皇上的口谕,恕我得罪了。”
“不可能,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
陈留王越说越激动,他不断地想往外冲,身上被士兵的武器弄伤了都毫无知觉。
宁王:“乱臣贼子也想见皇上,做梦,来人把他们一行人全数押到天牢。”
从宁王身后跑出一小队人马,把陈留王一行人都押到天牢里去。
很快,城门就恢复了平静。
处理好陈留王一行人的骚乱后,宁王跑到孔雀台上,这里是全个瑶池城最高的地方,一眼甚至可以看到几百公里外的皇陵,萧岳方才就在这里把城门外发生的事看得一清二楚。
萧宁在萧岳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后,萧岳不禁嘴角上扬。
“老大,你做的好,下去吧!”
“是,父皇。”
深夜时分,萧岳带着几个近身侍卫来到天牢。
天牢里面恶臭难闻,狱卒们还时不时从不同的牢里拉出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人来,虽然经常有人负责清洗,但很快地下又会出现一道道像是永远都清洗不干净的拖拽型血痕,这情形真是让人触目惊心。
牢门打开了,陈留王一看是萧岳,便连忙跪下来磕头求饶。
“皇兄,不,圣上,我们一家真的从来没有谋反之心,我求求你了,让我回封地吧!”
“你没谋反之心,但难保你的属下没有,朕实在不想哪天你被属下蛊惑后,那我们现在的处境就可能会完全颠倒了,一想到这个你皇兄我就吃不能安夜不能寐,你身为我的兄弟,难道就没想过为朕如何分担吗?”
陈留王的眼神暗淡了下去,萧岳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再怎样求情都没用了。
“陛下,你能网开一面放过我孩儿吗?他才十六岁啊!大好的年华,我不想因为我的过错而连累他。陛下,你就大发慈悲吧!臣弟就算落到阴间也会对陛下感恩戴德的。”
萧岳双眼一闭,大叹一声:“无奈啊!这是生在我们帝皇家的无奈啊!朕。。。允你了!”
陈留王含着泪对着萧岳再叩几个响头。
“谢主隆恩。”
萧岳把一把随身携带的匕首扔在地上。
“念在兄弟一场,朕最后能为你做的只有保存全尸了。”
陈留王拾起匕首,笑着说:“这已经够了。”
“吭哧”一声,一股鲜血喷涌而出,陈留王自刎而亡了。
萧岳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忽然感到天旋地转站也站不稳,他身旁的老太监连忙扶住他。
“陛下,龙体为重,这里的空气实在太差了,有损圣体,老奴扶你回寝宫吧!”
“朕无事。”萧岳强打起精神来。
“你一会儿找人安排好陈留王的身后事,要体面但不能声张,陈留王的死讯现在绝不能传到外面去。”
老太监:“喏。”
回到寝宫后的萧岳转辗反侧无心睡眠,他半夜从龙床爬起来大喊:“苏泉盛,你在吗?”
老太监连忙打开门走进来,“陛下,有何要事吩咐老奴?”
“你赶紧去一趟宁王府把宁王给我叫过来,就说是朕有要事。”
苏泉盛疑惑地看了一眼萧岳后,回了一声:“喏。”就连忙退下去了。
“王爷,王爷,宫里的苏公公来了,说陛下有事要召你进宫。”
宁王府上的管家张伯在萧宁房外大喊。
萧宁强行睁开朦松的双眼,“本王知道了,你叫他在外面等我一下。”
宁王妃:“这个时候才召你进宫看来是真有急事了,莫非是你父皇快不行了,想赶紧把皇位让给你?”
萧宁:“你想得美,我家那老头子健壮得很,我真怀疑他在朝上的虚弱无力样子都是装出来给大家看的。”
宁王妃:“他为何要这样做?”
萧宁:“年纪大了自然老糊涂了呗,怕死怕被人夺位,谁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要在宫里呆多久,别等我了,你继续睡吧!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嗯,妾身知道了。”
话语间,萧宁已经换好衣服跟着苏泉盛进宫了。
萧宁来到萧岳的寝宫里,只见台案上只点着一支蜡烛,烛火在风中摇摇欲灭。
萧岳,穿着白衣亵衣憔悴地坐在旁边。
萧宁:“父皇,让我叫下人再点几根蜡烛过来吧?”
萧岳摆摆手,“不用了,朕觉得这样挺好的。人生难得糊涂,何必时时看得这么清呢!”
萧宁内心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肯定是又有人要倒霉了。”
“不知道父皇深夜召我前来所为何事?”
“陈留王刚刚自尽了。”
“啊?”萧宁着实被吓了一跳,不是说好了秋后问斩吗?怎么自己前脚把人抓来,自己的老子后脚就把人给做了?用得着这么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