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行歌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甚至他以为自己要听错了?
“传授武学?”卫行歌问道。
“是的”。
“先生不是不能将本派武学私自传授吗?”
“非常人非常待之”。
“那为什么要教我?”
陆孟书强压着火气说道:“学习本派武学可救你一命。”
“可是…….”
陆孟书大怒打断他说道:“你学不学?”
要是平常,卫行歌早就磕头下跪了叫师傅了,如今也是因为行歌伤势未愈,又有内力侵扰影响了行歌的思考。但一声怒喝,立刻惊醒了卫行歌,卫行歌惊喜道:“学、学、一定要学。师傅在上……哎呦”行歌想要起身,却一不小心跌下床来。王婕书连忙去扶住,责怪他的不小心。陆孟书在一旁默默看着,没有行动,王婕书一个激灵,心中明了。
王婕书搀扶起行歌,便主动离开了,卫行歌整整神色向陆孟书走去,距他尚有五尺的地方,郑重的行了一个大礼,同时说道:“师尊在上,请受弟子三拜。”说完对着陆孟书连拜三下,陆孟书没有去扶起行歌,只是面色肃穆的看着他说道:“卫行歌我传你武学,你要依我三件事,可能做到?”
行歌说道:“行歌可以,别说三件事,就是三百件行歌也能做到。”
陆孟书幽幽说道:“第一件事今日我收你为弟子,但你不可以儒门子弟身份自居,旁人问起没我的允许亦不可报我的名号,你可明白。”
卫行歌立刻说道:“弟子明白”。行歌对所谓的儒门一无所知,更从未想过以什么儒门子弟为荣,当然爽快的答应了。
“第二件事我所传授你的武学,你不可以私相交换、传授给任何人,亦已不可以暴露武功出处,你可知道?”
“弟子知道。”这一点卫行歌也没有异议。
“第三点,我传你武学,不容你欺凌弱小,乱杀无辜,你可记住?”
“弟子牢记在心,弟子一定惩恶扬善,不做有违天理之事。”行歌自然是痛快的答应。
“这三件事乃是为师对你的约束,希望你能严格遵守,否则我一定亲自废了你。”陆孟书一脸严肃,卫行歌打了个激灵,连连保证。
陆孟书长长吐了一口气扶起行歌说道:“如此最好,快起来。你且准备一下,待你伤势好些我便将本门绝学传授与你。”
卫行歌又是大喜一拜。
辽国皇宫,萧皇后听着耶律斜轸的禀报脸色越发冷冽,众人立于两侧大气不敢出,生怕被迁怒到。萧皇后忽然猛推一下,将茶几推到,众人惊慌失措纷纷下跪,萧皇后喝道:“全都是一群无能之辈,陛下平日里待尔等不薄,如今尔等居然一个也不能救陛下于危难之间,难道非要本宫把你们都罢辍了不成。”
众人齐声道:“臣等无能,请皇后娘娘降罪。”
“降罪、降罪,要是降罪有用本宫早就把你们全都杀了。”
众人纷纷叩首不敢言语。耶律斜轸也是顾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就在此时一人快速跑进大殿说道:“皇后娘娘陛下……陛下他”
萧皇后闻言一惊追问道:“陛下怎么?你快说。”
那太监上气不接下气说道:“陛下…..陛下醒了,正宣您和众大臣过去呢?”萧皇后明显一喜,连忙赶去。众大臣纷纷跟上,只是耶律斜轸脸上却有一丝不经察觉的恐慌。
辽国养居殿,耶律贤自从被刺以来一直居住在此,如今已过了尽三个月,三个月来太医没日没夜侍候在一旁,如今耶律贤终于醒了,可太医们一个个却都跪地不起。
萧皇后快步走进去,一进去就看见耶律贤坐在龙榻上正在喝侍女递过来的参汤。萧皇后眼睛顿时一红,轻声说道:“陛下”。
耶律贤一把推开侍女,伸出右手,萧皇后把手伸出,扶住耶律贤。耶律贤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这一段时间却是苦了你了。”
泪水再也忍不住滴落,耶律贤伸手替她擦拭干净,却很快又有泪珠滑落。萧皇后连忙收敛心情,平复道:“只要陛下平安,臣妾这一些都不算什么。”
耶律贤闻声苦笑一下,叫过他唯一的儿子耶律隆绪,此时他不过九岁而已。耶律隆绪轻声叫了一声:“父皇”
耶律贤对着他说道:“皇儿,以后你要好好听你母亲的话,做一个贤明之君,你知道吗?”
众人无不惊吓,萧皇后说道:“陛下您胡说什么呢?皇儿太小,这些都太早了,况且您正值壮年,一定没事的。”
耶律贤没有说话,只是摇摇了头。萧皇后顿觉不对,对着太医问道:“究竟怎么回事,陛下现在到底如何?”
主治太医闻言一拱手,冷汗不住流下,颤颤巍巍道:“陛下……陛下已经油尽灯枯,如今乃是回光返照之相,臣等有罪,臣等有罪…….。”
萧皇后顿时好像失去了力量,瘫坐一旁。耶律斜轸心中一阵酸楚,果然还是让他猜中了。众臣惶恐不知如何是好,耶律贤叹了一口气说道:“众臣接旨”
“臣等领旨”
“朕死之后,所有人等一概免罪。皇子隆绪生性宽厚可继承大统,昭并两院大王、高勋、韩德让等四位大臣辅政,皇后萧氏垂帘听政。望众臣好生自爱,恪尽职守,务负朕望。”
“臣等谨遵陛下圣谕。”
言毕,耶律贤看向皇后说道:“以后更是要辛苦你了。望你好生抚养皇儿,让它成为一个好皇帝。”
“陛下…..”萧皇后还想再些说什么,耶律贤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不再动弹。忽然他看见墙上的一副画,上面唯有一个苍劲的‘仁’字,那是陆孟书所书。耶律贤笑着喃喃自语道:“陆孟书、陆孟书…..”言毕去世,享年34岁。
是年春,耶律隆绪继位,由耶律斜轸等人辅政,萧太后垂帘听政。宋辽两国战火暂熄。
此时习武堂里陆孟书突然心中一痛,但很快恢复过来,陆孟书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不过卫行歌的到来很快将陆孟书的不安冲散。此时的卫行歌虽然依旧面色发白,但明显已经好了许多。
陆孟书笑着说道:“你且坐下,我将本门武学《浩然正气决》传授给你,你可听好了。”
卫行歌连忙坐下说道:“请师尊赐教”
陆孟书幽幽说道:“《浩然正气决》乃是本门至高心法,与武当《先天无量真气》、少林《易筋经》并为正道武林三大绝学。于其他心法武学不同,《浩然正气决》并无任何内力属性,可融合化解其他各派内力,你身受三种内力困扰,学习此功最是合适不过了。”
卫行歌本以为学习武学先易后难,却不想一开始陆孟书便要传授他如此高深的武学,听到可融合化解内力,顿时明白所有,内心感动之余,更是认真听讲。
陆孟书接着说道:“《易经》有言:‘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故而本门武学自求于内,以内御外。人为万物之灵,身怀奇经八脉,共有穴道三百六十五,上映周天星辰,下对八方诸时。以自身之能开无穷之力,身合天地大道,便可以内御外,无力不化。”
“你听懂多少?”陆孟书问道。
卫行歌思索片刻向陆孟书说道:“师尊的意思是,所以人体就如同一个芥子世界,以内视外得见天地万物。以自身之力沟通天地之力,内力便可源源不绝。而天地浩然正气长存,所以此项武学又叫‘浩然正气决’是吗?”
陆孟书哈哈一笑说道:“果然聪慧,只是修习此项武学必需心存正道,有匡扶天下之心方可发挥出威力,否则内生邪气反而自受其害。今日我便传授你第一层。”
卫满、王婕书两人等候在习武堂外。自从卫行歌遇袭以来,两人一直寝食难安。如今陆孟书提出教授卫行歌武学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行歌的内伤,两人也是高兴不已。只是王婕书却是隐隐有些担心。
卫满看着自己的妻子,四目相对,知道她心中所想,于是安慰道:“夫人,人皆有命,歌儿生性放浪不羁,朝堂未必是他最好的归宿,你我要看开一点。”
王婕书又何尝不知,如今看到行歌如此这般,也不禁说道:“我现在只希望歌儿能平安一生,什么光宗耀祖,我都不在乎了。”
“正是如此,如今我身处朝堂之上,虽然又在边关立功,看似花团锦簇,实则如烈火烹油。圣心难测,如今数十日过去,武功郡王已经连续数次上奏,却都无回音。实在不知是福是祸。”卫满满怀忧虑道。
王婕书最近一心都放在卫行歌身上,如今听闻自己的夫君均如此说来,心中也不禁担忧起来,询问道:“夫君可曾有头绪?”
卫满摇摇头说道:“我也曾托人向内廷王公公孝敬过,只是王公公却是只推作不知。”
王婕书脸色一变说道:“夫君莫非圣上不喜我族?”
卫满看着王婕书的脸色,知道自己太过担忧了,赶紧整理容色说道:“这倒不会,非是我一人,众将都是如此,想来最近诸事繁杂陛下精力有所不及吧。”
王婕书叹了一口说道:“但愿如此吧”
此时耶律贤刚刚辞世不久,消息尚未传到汴京。大宋子民向往常一样,流恋于勾栏瓦舍之间。谁都注意到,一只信鸽悄然飞进了汴水上的小船,那小船慢慢悠悠的停在了寻芳阁下。
林娘子依旧倚靠在寻芳阁最高一层的窗户旁,只是眼神却不禁打量起远处的皇宫来。
“启禀林护法,魏护法有密信传来。”一人走进来说道。
林娘子闻声一动说道:“拿来”
“是。”
林娘子仔细看了看密信上的内容,忽然一笑,然后随手写下了一封信件,命令那人将信件传出,一只信鸽又从城外飞向南方。待那人走后,林娘子喃喃自语道:“魏信那家伙手段倒是一如既往的厉害,剩下的便轮到赵氏了,熙让你再等等…….”
数日后,那只信鸽飞到了荆湖南路的那座隐秘府邸。黑袍人看着林娘子传回的信息,脸上浮现阴冷之色,对属下道:“传信给林护法,告诉她按计划进行下一步,朝中的那些棋子可以动用了。这次一定要赵氏血偿。”
“是”。一名属下闻声退下。
“凝神练气,冲关破窍。遍走周天,气沉丹田……”卫行歌按照陆孟书所言,正在盘腿练功。数日以来卫行歌苦练不辍,终于小有所成,练成了《浩然正气决》的第一层。如今正在尝试引导体内的那三股内力,
卫行歌感到四肢百骸之内一股股内力不断喷发,汇聚在丹田之内,接触到三股不同的内力后,丹田之内突然有些暴动,卫行歌顿时面色如血。
“沉心静气”陆孟书在一旁轻声喝道。
卫行歌会意,收敛心神,再次尝试包围三股内力。那三股内力起初尚有些挣扎,慢慢的卫行歌只觉得那力量慢慢的被自己的内力同化,一刻钟之后,三股内力已经完全被同化掉了。卫行歌面露喜色,突然他心中一动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未及收功,那股力量便随着卫行歌的意念冲向任督二脉。剧烈的痛疼瞬间袭来,卫行歌只觉得自己好像要被撕裂的一般,豆粒大小的汗珠布满了额头。
陆孟书见状面色一变,立即盘腿而坐,一股内劲喷出涌入行歌体内。就在卫行歌痛得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好似一股甘泉流进来,卫行歌精神一震,马上意识到力量来源。借此机会卫行歌再次冲向任督二脉,数息之后,卫行歌大叫一声“啊”“啊”……..
一直守在在外面的卫满、王婕书两人立刻冲进去。却看见陆孟书盘坐一旁,卫行歌则好似没事人一般,在那观摩自己。
卫满没有好气道:“你个臭小子,没事乱叫什么。”卫行歌闻言不好意思道:“刚才我觉得一股力量无处释放,所以才大叫了起来,惊扰了父亲母亲,是孩儿不对。”
卫满、王婕书闻言松了一口气,陆孟书却是冷哼一声,对着卫行歌说道:“那里没事,刚才若不是我及时出手你就要走火入魔了。”
卫满、王婕书又是紧张起来,卫行歌回忆起刚才的凶险也不禁面色发白,那种痛苦他绝对不想再来第二次了,连忙陪笑道:“都是弟子不对,劳烦师傅消耗真气了,弟子在这给您磕头了。”说完连磕了三个响头,王婕妤也是教训了他一顿。行歌只能点头承诺。
陆孟书常常呼了一口气说道:“好了,刚才虽说凶险,但终究因祸得福,打通了你的任督二脉,日后勤学不断,内力必定可以一日胜过一日。如今折磨你的三股内力也已消散,从今可以无忧了。”
王婕书听闻折磨行歌的内力被解决了,不禁再次高兴起来。行歌也是兴奋不已。
夏天即将到来,距离卫满归来也已经接近三个月了。数日以来,行歌每日都是勤练在《浩然正气决》,当然每日功课也不曾落下,书读得越多,行歌越是隐隐觉得书本上的道理暗含武学内理。卫行歌就此询问过陆孟书,陆孟书只是瞥了他一眼不作回答,弄得他一头雾水,好在如今他终于摸到了第二层的门槛。
陆孟书在一旁看着不断教导他道要循序渐进,卫行歌自然是点头答应,可随后他不知道的是,陆孟书也在为行歌的天赋而默默惊讶了许久。
这一日卫行歌突然想起许久未动的《太祖长拳》,如今想起立马在院子里练起来。就在动手的一瞬间,卫行歌感到了一种不同以往的强大,拳风阵阵,折断无数花草,抬手提足间已隐隐有拳术大家的风范。
“哎呀,公子快停下,你把花草都弄断了,再不停下我告诉夫人去。”自然是巧玲那个小丫头,卫行歌闻言笑了起来,赶紧停下手中动作。
看着被折断的花草,巧玲最然是心疼不已,行歌知道她心思单纯,捡起一朵尚是完整的花戴在她头上,好生安慰她几句,巧玲这才开心起来,把茶水递给他。自从行歌被救回来,巧玲每日都守在行歌身旁,甚至比卫母还要尽心尽力,王婕书也是感叹巧玲对卫行歌的情深义重。于是给卫满提及要给两人撮合的意思。巧玲碰巧又不小心听到两人的对话,于是红着脸跑开了,这就直接来找卫行歌了。
卫行歌自然也是喜欢这个小妹妹的,一杯清茶下肚,行歌也觉得清爽了一些,看着巧玲与往日不同的样子,笑着问道:“玲儿妹妹今天这是怎么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快说有什么事瞒着我?”
巧玲立马又羞红了脸,啐了一口说道:“你才非奸即盗呢,玲儿…..玲儿才不告诉你呢。”
卫行歌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奥,最近前来拜访的公子哥不少,玲儿想来是看上了谁吧。快给行歌哥哥说说,我帮你看看。”
巧玲被行歌这么直接问道,感觉块要羞死了,别过头去也不看他。这更是激起了行歌的好奇心,连番追问之下,巧玲突然说道:“巧玲喜欢上谁,公子都能替巧玲完成心愿吗?”
卫行歌大大咧咧道:“谁让我最疼玲儿妹妹呢。”
巧玲也是没好气的瞪了行歌一眼,掩着脸,面若桃花说道:“巧玲……巧玲喜欢公子。”尚不待行歌反应,巧玲便羞着跑开了。
卫行歌愣了好大一会,突然也是两脸一红,见四周没人,也不顾满地的花草,快步走开了。
这日晚间,用过晚膳之后,卫行歌被王婕书叫到了大堂。卫满、陆孟书、巧玲等人都在,见他进来巧玲和他微微试一下,然后立马避开了,卫行歌也是尴尬了一下。
王婕书看着两人之间的小互动,笑着对行歌说道:“歌儿,今日叫你前来是有事要和你商议?”
卫行歌问道:“请问母亲是什么事?”
王婕书看了卫满一眼,卫满尴尬一下,则当做没看到转头过去了,王婕书也是好笑对着行歌问道:“卫行歌陆先生已经把玲儿收为义女,当着你师傅和我们的面,我且问你,我把巧玲许配给你为妻你可愿意?”
卫行歌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弄蒙了,尴尬的赶紧低下头。巧玲也是羞的躲在一旁。王婕书看两人都是无言,转念一想计上心头,说道:“你要是不愿意,正好最近有几家公子前来拜访,我觉得也不错,至少比你上进,我看许配给他们一家也不错。”
“不行”卫行歌立马拒绝,巧玲闻言也偷偷看他。
“那我把她许配给你你可愿意?”
卫行歌深吸一口气说道:“谨听母亲大人之命。”
闻言卫满、王婕书、陆孟书三人都是笑了起来。王婕书趁机说道:“如此父母之命已定,你可不能抵赖,若是要我知道你以后负了巧玲,我可不饶你。”
“没错可不饶你”陆孟书笑道。
“正是如此”
卫行歌再是厚脸皮,此时也不能无动于衷,赶紧说道:“是,儿子一定待巧玲妹妹好。”
“还巧玲妹妹呢”几人又是大笑不已,巧玲也是略有尴尬,此时她恨不得立马跑到无人的地方,只和卫行歌一人说说话。
“那好,既是如此你们便先交换信物吧,待寻得良辰吉日,再迎娶不迟。”陆孟书笑着说道。
巧玲将早就准备好的一个亲手绣的平安福拿了出来,王婕书知道那是她花了许久在佛前供奉过的。卫行歌想了一想,将一块自出生以来便佩戴的玉佩解了下来,送给了巧玲。两人一时也是无话。
过了许久卫行歌才拉着巧玲的手说道:“玲儿今天真美”。
巧玲闻言笑着回道:“那玲儿以后只为公子打扮。”
看着这对小鸳鸯,卫满三人也是大笑不已。
就在此时林伯突然走进来说道:“老爷、夫人潘公子来了,要见你们。”几人闻言也是大感诧异,纷纷看向行歌,行歌也不知所措,便亲自去迎潘无尘。
到了府门只见潘无尘一身黑衣,遮的满满实实,卫行歌觉得奇怪。潘无尘见到行歌,长长松了一口气,拉着他就往府里走,行歌心中一突,不待他言语已走进了大堂,只听他对卫满说道:“卫大人出事了,武功郡王自缢了。”卫满手中茶水一抖,摔在地上,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