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行歌受困

+A -A

  剑刃透甲穿体而过,耶律贤闷哼一声,冷冷的盯着眼前的刺客。阵阵怒喝传来,数道暗影瞬间向那侍女袭去,那人弃刃,身体如鬼魅一般在暗影到来前轻飘飘的离去,每人看清他是如何行动,便失去了踪影。看来大辽暗卫不仅负责刺杀之事,也暗中负责皇帝的安全,但仍在眼皮底下被刺,对几位暗卫来说无疑是一种天大的讽刺。

  “奉陆掌令之命问候‘天赞皇帝’。”刺客声音从四面八方飘来,几位暗卫凝神闭气,依然无法寻匿刺客踪影。几人围在耶律贤身边,丝毫不敢大意,过了一小会,侍卫终于赶来,

  见到耶律贤被刺更是一阵慌乱。

  耶律斜轸尚未休息,不知为何他总是隐隐有些不安,于是主动出营巡视。听见叫喊声,他立刻赶来,却不想居然是耶律贤被刺。见众人无主,耶律斜轸大怒道:“都慌什么,快去请太医。武卫,武卫在哪里?”

  这时众人才安静下来,好似找到主心骨一般,开始有序的执行命令。

  武卫率先赶来,随即暗卫隐去,只有一位留在耶律斜轸身旁,说着什么,耶律斜轸听着暗卫禀报,脸色越来越难看。接着太医赶来,开始处理伤口,耶律贤之前已经被暗卫服下了了一枚血丹,剑刃虽然穿胸而过,但剑刃狭小,并无太大创伤,此刻却是昏迷不醒。

  暗卫心中想到什么,附身在耶律斜轸耳旁呢语。耶律斜轸伸出手指指向那侍女端来的茶壶对太医喝道:“去检查一下。”

  “有毒”

  耶律斜轸心中瞬间沉入海底。

  天亮之后,由萧达览率领一分部将领断后,耶律斜轸亲自护卫耶律贤车架回朝。与此同时一只信鸽向宋国汴京城飞去。两日后,宋军密探才打探到辽军退兵的消息,传回满城,赵德昭等人皆不信,依然不敢放松戒备。数十日后,雁门传来消息,潘仁美、杨业在雁门击败耶律休哥,耶律休哥引兵退回,至此宋辽战事暂休,赵德昭等人这才商议准备班师回朝。

  满城大殿之上,赵德昭对将士说道:“此次大胜皆赖众将之力,本王回朝之后必定向皇帝陛下为各位请功。”

  众将齐声道:“谢王爷。”见赵德昭如此,众将又纷纷谦让起来,一人说道:“王爷,此乃我等分内之事,何干邀功也?”

  “不错,此战王爷身先士卒,要论功劳王爷当据首功。”

  “众将抬举小王了,要论首功自是卫将军才是”

  “末将不敢”

  …….

  众人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大殿顿时乱糟糟的,卫满自然也是众人捧赞的中心,唯有王忠在一旁一直不言语,眼中充满了狠厉之色。

  赵德昭和众人商议,仍由曹彬驻守满城守卫北境,赵德昭先行回去,向皇帝请功之后,再行安排。随后众将散去回去发布军令收拾行囊,准备班师回朝。就在赵德昭回到行营不久,卫满前去拜访。

  “卫将军深夜前来拜访小王所为何事?”赵德昭请卫满入座,满腹疑惑道。

  卫满谢过赵德昭,也不言语,转头环顾账内众人。赵德昭笑道:“我与卫将军有事商议,你们都退下去吧,无我命令不得进来。”

  帐内丫鬟护卫随即退下,卫满这才说道:“谢王爷体谅,深夜前来叨扰实为了破阵之事。”

  赵德昭见卫满如此直来直往,示意他喝茶,自顾喝了一口笑道:“此事将军乃是首功,小王定会向陛下为将军请功,将军无忧。”

  卫满说道:“卫满此来非为请功,乃是因为破阵之事另有玄机。”

  赵德昭闻言一顿,手中茶杯不觉的放下问道:“欧,有何玄机?”

  卫满将如何遇见陆孟书、如何收留、怎么破阵之事一并告知赵德昭,赵德昭闻言也是大惊不已,他不曾想此事居然有如此大的内幕。卫满随机对赵德昭请求道:“王爷,末将所言千真万确,陆先生此刻就在末将帐下,末将想请王爷在皇帝陛下面前替其解释清楚,陆先生大才,若能为朝廷所用必是社稷之福。”

  赵德昭沉思片刻说道:“果是如此,我当一见这位陆先生。”

  卫满闻言一喜:“末将这就请先生前来,为王爷引荐。”

  “不必了,此等大才我当亲自前往一会。”赵德昭随即一同前去卫满大营。

  陆孟书在卫满营帐中正在读书,身为儒家子弟,每日必是如此,已是深入骨髓了。此刻卫满笑声从外面传来,陆孟书看见他和赵德昭联袂而来,连忙拜道:“草民不知王爷驾临,请王爷赎罪。”神色甚是恭谨,赵德昭见陆孟书昂然七尺,身上一股正气环绕,不觉更是欣喜万分,连忙扶起陆孟书说道:“小王深夜前来,冒昧打扰先生,当是在下给先生赔罪才是。”

  “王爷哪里的话,草民戴罪之身,何劳王爷如此。”

  赵德昭闻言,看了一眼卫满,正色道:“此事我已听卫将军提及,事关重大不得不谨慎,故而小王亲自前来,想听先生亲口所说,先生可不要有所隐瞒。”

  陆孟书称是。卫满请二人入座,自己坐于一侧。陆孟书缓缓向赵德昭将来自己经历之事,包括在辽国变法,如何逃离辽国,如何和卫满结识一并说了。赵德昭早已知晓陆孟书被拜为辽国国师之事,倒也不惊讶,只是眉毛紧促,又听得陆孟书逃出辽国被武卫追杀,也不觉紧张几分。

  陆孟书说完,三人良久无语。卫满看向赵德昭,又看向陆孟书不觉的着急道:“敢问王爷,可有办法?”

  赵德昭闻言缓过神来,面色紧绷道:“原本陆先生却是大罪,但也是情有可原,况且陆先生还立此大功,我朝素来重视儒学,宽待儒生,小王此次回朝定替先生向皇帝陛下解释,想来自是无碍。”卫满闻言一松,可见陆孟书和赵德昭面色严重,知道还有后话,果然赵德昭接着说道:“只是敢问先生,此去归国,先生可愿将辽国内密尽数道来?此乃大功一件,先生若肯,小王一定力荐陛下拜先生为国师,先生之意如何?”

  说完两人一同看向陆孟书,陆孟书苦笑一下说道:“陆孟书乃是一介草民,只是不忍天下苍生涂炭,故而入辽以求改制易法,以求减少辽人扩张之心。如今远来归国,亦是如此,吾不愿神州生灵涂炭,也不想辽民死伤无数,小民以为中庸之道在于平衡,万物为和,顾王爷好意草民心领了。”

  卫满心中默默一叹,凭他对陆孟书的认知,他从赵德昭问起时已是知道结果,只是赵德昭不甘心说道:“先生此言差矣,先生身为宋人难道不肯为大宋出力,倘若我朝收复辽国,又岂不会善待辽民,将其亲如几出?况且天下分久必。合两国如此,尚不知会有多少战争,亦不是劳民伤财荼毒苍生吗?望先生明察。”

  陆孟书笑道:“王爷不必多言,自古‘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若是一国君主昏庸,朝纲败坏,不得民心自然会被另一国取代。但两国现在势均力敌,君主贤能各得拥护,纵使孟书亦不能改其大势。若是孟书接受朝廷调令,反而会给两国民众带来无尽的战争。此绝非陆孟书所愿,望王爷明察。”

  赵德昭不语,卫满见陆孟书如此顶撞赵德昭,生怕惹怒他,赶紧打圆场道:“王爷陆先生远来归国伤势刚愈,志气低沉也是有的,此事或可以缓议?”

  赵德昭自然懂得卫满之意,说道:“将军不必紧张,陆先生所言极是,是小王唐突了。此次回朝,小王定竭尽全力为先生洗刷误会,还望先生不要心怀怨恨才是。”

  “岂敢,草民在此先谢过王爷了,王爷大恩草民没齿难忘。”说完,陆孟书下跪朝赵德昭一拜,赵德昭连忙扶起说道:“先生折煞小王了,此分内之事也,何劳先生如此大礼。”

  陆孟书赞道:“王爷果是仁慈、宽厚之主,此乃天下之福也。”

  “先生谬赞了”。

  卫满在一旁见两人如此也是由衷替陆孟书高兴,就在这时陆孟书突然喝道:“什么人?”

  身形随即飘出,却不见一人,不由得疑惑起来。

  卫满赵德昭赶来,询问起来,陆孟书只好说道:“是草民大惊小怪了,想来是一些飞鸟走兽吧,让二位见笑了。”

  卫满赵德昭也不有所怀疑,毕竟在这满城之中,军营之内又有何人闯的进来呢?随后赵德昭又向陆孟书讨教治国之理,陆孟书侃侃而谈,赵德昭恍然茅塞顿开,对陆孟书更加尊敬。

  此时王忠所在大帐内,一黑衣人正在向王忠禀报什么,王忠闻言说道:“此时千真万确?”

  “卑职不敢胡言乱语。”王忠嘿嘿冷笑道:“皇帝陛下的怀疑果然是对的,我说武功郡王怎么会在朝廷之上力荐卫满出征,原来是如此,这一次…….”

  辽国皇宫,耶律贤躺在龙榻之上依旧昏迷。太医正在给他把脉,良久那人轻轻收回手指,一人立马上前为耶律贤盖好被褥。

  旁边女子见其退下立马问道:“陛下究竟如何?”

  只见那女子身着凤冠霞帔,不过三十岁的样子,一恣一态尽显尊贵,手中抱着一个孩子,正是耶律贤的皇后,后世人称萧太后。那把脉之人立刻跪下道:“微臣无能,此毒微臣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无法解除,只能尽力延缓发作时间。”

  萧皇后闻言大怒,骂道:“都是一群废物,平时国家没少在你们身上花功夫,如今却连陛下安危都无法保障,要你们有何用。”

  萧皇后一语双关,耶律斜轸、耶律休哥等人都是无地自容。他们都是皇亲,更是两院大王,自然被宣召进来。

  那太医微微颤颤说道:“皇后娘娘,如今之计只有找到下毒者,才可能找到解药,陛下方可无碍。”

  萧皇后喝道:“本皇后还用你提醒,告诉你好生照看陛下,在解药到来之前若是出了差错,整个太医院都等着陪葬吧”

  那太医闻言一抖,跪着说到:“微臣多嘴,微臣多嘴…….臣一定尽力而为。”

  萧皇后也不再理他,转头对耶律斜轸说道:“耶律尧光那边如何?”

  耶律斜轸闻言道:“尧光回报,知晓毒药之后,已经连夜收集解药信息,想来很快就有收获。此外陆孟书已在监视之下,尧光已经命令数位高手前往堵截,设伏,一定能及时夺得解药回来”

  “但愿如此”。萧皇后转入外室偏殿,并对众人对耶律斜轸问道:“斜轸大王,你是陛下最受信赖的臣子之一,我知道你和陆孟书也深有交情,你觉得此事当真是他授意的吗?”萧皇后问道。

  耶律斜轸闻言苦笑道:“臣倒是希望是他所做。”那样解药多少还有些保障,后半句耶律斜轸没有说,萧皇后却也听得出来。两人沉默无言,耶律休哥见此说道:“皇后娘娘如今陛下遇刺,朝臣尽皆不安,当想一个法子才是”。

  萧皇后闻言,也是思索起来,突然见两人看向自己,立刻明白说道:“两位大王有何办法?还不快说出来,难道非要为难我一个妇道人家吗?”

  “臣等不敢”两人对视一眼说道:“臣等公议,以为太子殿下年幼,请皇后娘娘垂帘听政。”

  “不可,此事于理不合。”萧皇后第一反应自然是不可以,但经不住两人劝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耶律贤,又或者为了自己的孩子,最终答应了。

  此时陆孟书正在回京的路上,一路上为了掩人耳目,仍是扮作卫满身边偏将。赵德昭倒是是不是到卫满营中请教,引的大量将领巴结起卫满。卫满只能装作不知,勉强应付。只是最近他眼皮总是狂跳不停,还有一日就要回到京城,卫满按下心中不安,渐渐地被和妻儿重逢的喜悦取代。

  卫行歌此时却是如鱼得水,自从卫满大破‘子母连环阵’的消息传来,已经有无数名门前拜见。只是都被王婕书以卫满未回为由挡在门外。又有不少世家打起了卫行歌的主意,本来卫行歌在京城众人就是一个‘另类’,如今却成了香饽饽,卫行歌当然没有迷失,一边结交一边也在打量众人,只可惜并没有像高处恭、潘无尘这样的人,让他多少有点索然无味。

  这一日更有人前来提亲,惹得巧玲小丫头醋意大发,不得已卫行歌这才带了巧玲出来,一起去寻潘无尘。

  潘无尘因为父亲出征在外没了顾忌,少不得去寻芳阁找那月梨姑娘,今日更是将月梨带出来,两人在酒馆碰头。至于林娘子为何肯放月梨出来,却是另有一番原因了。进了包间,两人纷纷少不得一番打趣,又称赞怀德王有先见之明,高处恭被他送去军营当了个偏将,如今跟随杨业在雁门立功,回来必受重用,却是走到两人之前了。两人都是唏嘘不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卫行歌又是没羞没躁,怂恿月梨唱起歌来,潘无尘笑骂一句。行歌笑道:“月梨姑娘这还没过门,潘大公子就如此相护,日后怕是要捧上天了,小生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月梨害羞一笑看了潘无尘一眼,潘无尘骂道:“卫公子好是没皮没脸,自己带了巧玲出来还敢取笑我吗?”那巧玲闻言也是一红,嗔怪起卫行歌,卫行歌只好讨饶。

  那月梨见他们三个胡闹,赶紧说道:“前几日得卫公子相助,月梨无以为报,今日便给两位公子念首诗助助兴。”只听得她念到:“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勇夫安识义,智者必怀仁。”

  潘无尘知道月梨这是称赞卫满忠义无双,英勇‘大破子母连环阵’,也是在称赞自己的父亲在雁门击败宋军,不禁笑了起来,眼中更是又多了几分疼爱。

  卫行歌却笑道:“果是夫唱妇随。”

  潘无尘骂道:“卫公子又在这胡说。”

  卫行歌狡辩道:“那日陆翊先生不是说了我们潘大公子日后必是富贵之命,忠义无双,可不是如此?”

  潘无尘耸耸肩表示无奈,月梨见他狡辩也是笑了。巧玲却是一头雾水,诗也不懂,说的更是不明白,只好一个人在那生闷气。卫行歌又是附耳对巧玲说了几句,弄得她面红耳赤,拿起芊芊细手捶打行歌,行歌也是笑着躲避。

  不多会,潘无尘和月梨离去,因为事先约定,卫行歌也不好阻拦。只能打趣道:“潘大公子此去怕是要现在温柔乡回不来了,可怜我的好兄弟啊”潘无尘见他如此,反讥道:“卫公子莫不是也想去一趟温柔乡?林娘子还在那等着你呢。”巧玲立刻怒视卫行歌,卫行歌赶紧赶走潘无尘和月梨,脸露尴尬,心想这兄弟也太损了。潘无尘也是大笑而去。

  随后一路上卫行歌没少哄这个小姑娘,得到卫行歌保证再也不去之后,才转怒为喜起来。一会两人从一个首饰铺出来,巧玲捏着头上的铜钗,一路上砰砰跳跳高兴不已。走到一个小胡同,一个乞丐走了过来,巧玲最是心善了,想起自己以前的样子,哀求着看向卫行歌。卫行歌也是心动,伸进衣裳随手给了乞丐几个铜板。

  那乞丐阴恻恻说道:“公子、小姐都是好人啊,只是小人却用不到这铜板了”。

  卫行歌听到这笑声心中一紧,打了个寒颤。巧玲却询问道:

  “老人家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这小丫头却是天真的紧,丝毫不觉得不妥。

  “小姑娘倒是可爱,只是老人家我要借你一个东西,你肯不肯?”

  巧玲却说道:“老人家你要借什么?你和我说,我们家夫人老爷是最心善的了,公子也是极好的,一定能帮到你。”

  那乞丐嘿嘿一笑说道:“我要借的就是你身旁的这位公子?”

  巧玲突然蒙了,活人怎么借呢?况且是自家公子?卫行歌突然想起,汴京城里哪里有乞丐,有也是在城外,又听到乞丐说要借自己,心中寒意四起。立刻拦在巧玲身边大喝道:“巧玲快跑”

  “桀桀,反映倒是挺快,陆孟书把你教的不错啊”。一只手同时向卫行歌抓去,卫行歌身子一晃躲了过去,那乞丐却如鬼魅一般又是一拳打来,将行歌打飞。巧玲顿时吓傻了,跑过去抱着行歌哭起来,行歌用仅存的意识说道:“巧玲快跑”。

  那乞丐一步步逼来,巧玲哭着不肯离去,乞丐领起巧玲扔了开来,另一手扛起卫行歌。卫行歌还想反抗,只听得他说道:“放心,我不杀这个女孩,我还要她回去报信”,说完反手一打,将行歌打晕。巧玲吃痛,挣扎着还要过来,那乞丐吓唬道:“再过来就把你吃了”。巧玲顿时不敢动弹。那乞丐又是阴恻恻的说道:“回去告诉陆孟书,想要这小子活命的话,就独自到城外南面三十里外的城隍庙来,三天后若是看不见他,就等着给这小子收尸吧。”说完纵身一跳越过墙头,再也不见踪影。

  巧玲吓傻了,好久一会才缓过神来,哭着一跛一拐的跑回去。

  一日后,卫满陆孟书两人终于回到了汴京城。这次卫满未得召见,却是先回了家门,两人刚到府门,就听见林伯大叫道:“夫人,夫人、老爷和陆先生回来了。”卫满心中一喜,自己许久不见也甚是想念。

  卫满走进府门,就看见闻声赶来的王婕书,只见她朝着陆孟书一跪,说道:“求先生救救行歌。”卫满、陆孟书脸色一变。

推荐阅读:我的手机连三界林海小说我的手机连三界林海修真世界我的极品女友醉仙葫叶秋思欧阳雪曾柔万道成神夜殇清姬林海柳曦月逍遥派炼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