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卫母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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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翊突然提出给三人看手相,高处恭和潘无尘心中一动,道一声谢便伸出手来。

  陆翊端详起两人手掌,又问了两人生辰年月,只见他掐指低吟,大概过了半炷香时间缓缓说道:“两位小友都是大贵之人,不过高小友却是“玄武吸水”之相,命应在北,当行武道。潘小友天命主火,乃“朱雀起势”之相,命应在南,当行文道。两位都是忠义无双,日后必为国之栋梁。”

  “如此说来,我二人日后却要相隔两方?”沉吟片刻,潘无尘问道。

  “从手相上来看,确实如此,只不过相面一道博大精深,是否如此也未可知”

  说完陆翊又看向卫行歌。卫行歌本是不信此道,或是有愧疚,又或是一种天然的直觉,随即伸出手掌说道:“有劳先生”。

  陆翊看向卫行歌手掌,眉毛却是一皱,又问及生辰八字,低沉不语,卫行歌不知何意,连忙问道:“先生观看许久,可知在下手相如何”。

  陆翊吐出一口气,说道:“从相面来看,小友命格独特。生无富贵之命,却显“蛟龙在渊”之相。蛟龙困于浅滩,腾飞而不得,若无贵人相助,恐空有壮志凌云,却无冲天之能。”

  “敢问先生如何寻找这贵人?”未待行歌出言,潘无尘却抢先问道。

  “命中贵人若是有缘自会相见,若是无缘怕也难求。蛟龙或翔游大海,或居于高山之上,命不在庙堂。且小友掌纹多折,乃困劫之相,但一切也不尽然,小友权当在下胡说好了”。

  卫行歌虽听得自己无大富大贵之相,但他生性本就豁达,随后所言也未尽听明白,当下也不在意,便随口道了一声谢。

  “几位小友,此间事了,今日暂且分离,日后有缘再见”。

  “先生请便”三人异口同声道。

  陆翊收起长琴,整理好衣袖,道了声“再会”便飘然离开。三人回想刚才饮茶,看相之事也是感慨唏嘘不已。

  高处恭潘无尘两人隐隐担心卫行歌,不时看向卫行歌,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到是卫行歌看见两人不时看向自己,心中已是知道他两人所想,反倒笑道:“两位公子,莫不是担心我耶,古人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此皆不可强求也,何况陆先生也说了相术一道,不可尽然,两位与其担心,不如好好陪我找个姑娘才是。”两人见他如此打趣,倒也哈哈笑了。

  “卫公子好不正经,难怪刚才盯着奴家不放。”林娘子带着月梨款款走来,想是听见卫行歌所言,故意开口打趣到。卫行歌想起刚才之事霎时又红了脸,赶紧赔罪道:“行歌方才失礼,林阁主请多担待”。

  “公子哪里的话,方才我向公子赔礼,公子又向我赔礼,到底是谁失礼呢?把奴家都弄糊涂了”说完呵呵笑了起来,众人也是被她这一句话逗笑了。卫行歌好不尴尬。

  “不过”林娘子突然又欺身到卫行歌耳边,幽幽香气扑来,丝丝气息环绕说道:“公子若真想在此幽梦一场,奴家也是乐得帮公子破了处子之身欧”。卫行歌见她说破自己,又是如此相欺,目光瞥向高处恭潘无尘两人求救,发现两人竟装作不见,心中暗暗叫苦。

  “奴家不好看吗?”

  “好看”

  “那公子怎么不看人家”林娘子故意又向卫行歌靠了靠,卫行歌好似已经能感受到她那炽热的体温了,心中腹诽不已。

  ……..

  突然卫行歌恶向胆边生,伸手揽过林娘子腰肢,身体一转,用力将她抱入怀中,双脸靠近说道:“林娘子所言当真?只是行歌钟情娘子一人,娘子是否有意春宵一度?”

  林娘子未曾想到卫行歌突然来这么一出,猝不及防之下被他揽入怀中,虽想反抗,但却是芳心一颤,身体酥麻不已,一时间竟无法动弹。

  “哎呀,糟了”卫行歌突然把手一放,跑开出去,林娘子跌坐在椅子上,只听见他说道:“晚了晚了,回去定要被母亲大人发现,我先行告辞,来日再向阁主负荆请罪。”高、潘两人本想看卫行歌的笑话,见他来这么一出,也是暗笑不已,又看见林娘子面又怒气,赶紧学做行歌模样跑开了。

  待三人离去,林娘子这才缓过神来,又羞又气骂道:“这个浪荡的小子,真不当礽子”

  脑中忽又想起一人,也似行歌模样,又不禁忧愁暗生。

  月梨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也是惊羞不已,又看见林娘子面若桃红,一会又附上忧愁之色,当即打趣道:“娘子是否动心了,卫公子想来定走不远,要不要奴家替你唤来?”

  “呸,你这小蹄子,胡言乱语,是你自己想那潘大公子吧,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林娘子作势要捉月梨,月梨笑着急忙跑开了。

  寻芳阁外,卫行歌见林娘子没有追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又责怪两人不肯出手相助,两人作势讨饶不已,卫行歌也未当真,三人一起纵马离去。路过胭脂铺,卫行歌特意选了几样包好,准备讨自家小丫头的欢喜。

  日渐西沉,高行恭和二人先行分别,不一会卫行歌和潘无尘也要分别,这时潘无尘从袖中取出一物交给卫行歌,附耳在卫行歌耳边言语几番。卫行歌面色一变,又怒又喜,当即在马上向潘无尘楫手说道:“有劳无尘费心了,这下可以让那个老家伙原形毕露了,改日兄弟要好好谢谢你”

  “谢就免了,你还是想着怎么和那林娘子谢罪吧,我可不想下次去被人赶出来”。说完潘无尘大笑一声,纵马离去。卫行歌也是哈哈一笑。

  又过了一会卫行歌勒马停下,只见一栋上挂有‘卫府’两个金字的大匾,这便是卫行歌的家。

  寻芳阁楼顶,林娘子此时独自依靠在窗边欣赏落日,一对鸿雁掠过,牵动了她的思绪。灿烂的晚霞映照在水面上,为来往的商船镀上了一层红色的外衣,那红好似自己当年初见那人时穿的红衣,大雁尚是成双成对,自己当年和他也是共誓死生,只可惜他却不如卫行歌那般坦荡,终是好事虚话。想到卫行歌,又回忆起下午的一幕,自己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调戏了,心中又是羞怒不已。

  忽然,房门轻动,打断了林娘子的思绪,一人快步走来,单膝下拜,对林娘子说道:“禀报阁主,具北方传来消息,赵光义率军进攻燕云十六州大败而回,各军死伤无数。赵光义大怒之下免去诸将收复北汉之功,现在军中将领已经颇有微词。另外陆孟书已经叛逃辽国,且很有可能混迹在宋主车队之中,不出十日就到汴京”。

  “消息是否可靠?”林娘子望向此人。

  “千真万确”

  “那真是一件好消息,速速传书,禀告少主,实行下一步计划”。

  “是”。

  不一会,一人从寻芳阁中走出,混迹在商船中,待出了城一只信鸽便噗噗飞向南方。

  卫行歌回到家门,一老仆便急忙迎出来,一边为他牵引马匹,一边着急的说道:“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夫人和郭先生正在大堂等你呢,这下你可闯大祸了”。

  卫行歌一听,大感不妙,急忙问道:“林伯,我娘等我有多久了?”

  “你出去没多久就被郭先生发现了,直接告诉了夫人,夫人已经坐了有几个时辰了”

  “又是郭先生搞的鬼”

  “公子夫人端坐到现在,气的连口茶水都没喝呢,公子你听我一句劝,进去认个错,千万别顶撞夫人啊”

  “林伯您放心,我一定好好整整这个郭先生”。

  “唉,公子,公子”林伯阻拦不住,卫行歌早就一脚奔进去了。

  “夫人,公子回来了”一小厮大叫道。

  “这个孽子还有脸回来,让他过来见我”卫母气冲冲的喝道。卫母闺名号婕书,古人娶嫁较早,故而今年不过三十多岁,但却已然斑白了双鬓,想是操劳不已。

  卫行歌奔进大堂,看见母亲王婕书和郭先生正坐在大堂之上,一小姑娘正在一旁服侍。那小姑娘见他进来,忙向行歌使了使眼色。行歌回以微笑,当即下拜道:“母亲大人在上,孩儿回来了”。行完大礼,卫行歌也不起来,就这样看向两人,只见郭先生手捧清茶,一脸狡笑。,这人虽然名义上是他的教书先生,整天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却是不折不扣的小人。又看向母亲,见她双鬓斑白,卫行歌心中一酸,又把头低了下去。

  “哼,你这孽子还知道回来,我当你是早已没了我这个娘了”

  “孩儿不敢”卫行歌小声回道。

  “不敢,我看你是比谁都大胆,这汴京城里谁人不知道你们‘京城三少’的大名。”

  卫行歌闻言一囧,也不敢回答。

  “怎么,你不敢说话了,哼,我且问你郭先生跟我说他下午要考校你功课,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母亲大人的话,都已记下来了”卫行歌老老实实回应道。

  “你且背来”

  “是”

  说完卫行歌便郎朗讼来,不过一炷香时间便已全然诵出,一字不差。王婕书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好,算你过了,郭先生在这你还不向先生赔罪”。王婕书转脸望笑着向郭先生说道,郭先生则冷笑着回应。

  “先生交付的功课,我都已经记下来,为什么还要道歉”卫行歌瞥了郭先生一眼,固执的说道。

  “住口”王婕书看向郭先生,一脸歉意。

  “行歌不懂事,先生你别往心里去”。

  “哼,不懂事,我看他根本没把我这个师傅放在眼里”郭先生冷冷说道。

  “我本来也没认你这个师傅。”卫行歌满脸嫌弃道。

  “你,好,好,好你这不肖之徒,我也没你这个淫邪的徒弟”

  “住口,你胡说什么”卫行歌听他一说,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当即否认道

  王婕书听见郭先生这话也是震惊了,定了定神向郭先生问道:“先生严重了,行歌虽然顽劣了一些,但秉性我是知道的绝不会有任何淫邪之事,先生是否误会了”。

  “误会,哼,夫人事到如今,我也豁出去我这张老脸了,你且问他下午去了哪,是不是到那寻芳阁厮混了”。

  王婕书闻言大惊,当即叱问卫行歌:“说,你下去去哪里?”

  卫行歌看着郭先生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心中已是怒火冲天,但是现在卫行歌再不愿意,也只能如实向王婕书说道:“孩儿是去了寻芳阁。。。。。。”

  “你这孽子,我当你只是读书读得烦闷了,出去走走,没想到你居然留恋烟花之地,你,你去那做什么了”王婕书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

  “孩儿只是去喝茶。。。。。。”

  “卫行歌你还狡辩,你卫大公子为了一个烟柳女子和张生老爷大打出手的事都快传遍汴京了夫人此子如此大逆不道,郭沫如实在有负夫人所托,这便离开,请夫人成全。”郭沫如向王婕书作势一拜,假意就要离开,王婕书极力挽留。郭沫如心中却是畅快不已,这个跟他作对的小子,看你今日如何收场。

  “你胡说”卫行歌怒喝。

  “住口,行歌你是否在寻芳阁和人动手了。”

  “是,不过那是事出有因”

  “行歌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你父亲在外为国出生入死,你却只知道花天酒地,你怎么对得起你的父亲,对得起卫氏的列祖列宗?给我请家法来”卫行歌想要再辩解,但王婕书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下去。一边挽留下郭沫如,一边急忙让小厮去请家法,不一会捧出一根三尺长棍。

  “夫人不要啊,你就饶了公子这一次吧”那在一旁服侍的小丫头,一看这阵势,立马抱住王婕书的腿大叫道。这小丫头叫巧玲,本是王婕书外出收留的一个孩子,一日王婕书出城见她一人倒在路边,善心一动便把她带回了府。在府中四五年了,又因王婕书无女,虽有主仆名义,却是被当做府中小姐一般养着,如今还不到金钗之年。

  只是王婕书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下去,当即撇下巧玲,走到行歌面前举起长棍便打在行歌背上,边动手一边哭到:“你知不知错?”

  卫行歌不答,王婕书又打一棍。“知错否?”卫行歌依然不答。

  “好,好,你卫大公子骨头硬,我倒要看你有多大本事”王婕书一边气急,一边更下死手。卫行歌认定不识错,只是数棍打下,头上也隐隐有汗水流出。众人见这母子僵持不下,心中也只能暗暗着急。

  突然卫行歌大叫一声,众人也是震惊一下。原来卫行歌在寻芳阁时肩膀吃了张生手下一击。刚才王婕书动手打偏了一下,正中肩膀,王婕书见行歌始终不肯认错,心中也是又疼又气,手上也不禁重了几分,卫行歌吃痛这才叫了起来。

  那巧玲在卫行歌大叫的一瞬间早就扑了上去,王婕书也是心疼,更是气这个儿子种种行径。见那小姑娘已经扑了上去,倒也顺势停了下来,说道:“我当你卫大公子的骨头有多硬,快快认错”。

  众人一听分明知是这王婕书有意放过,当即纷纷相劝,只有那郭沫如眼见不妙坚决反对,王婕书不禁对他恶了几分,只是不好发作。

  卫行歌这时先是安慰了巧玲那小妮子几句,又趁机说道:“母亲在上,请听儿子解释”

  众人纷纷望向王婕书,王婕书不假神色说道:“你说来,要是再敢胡言,你就给我到祠堂跪着去。”

  卫行歌心中一笑,赶紧说道:“儿子是去了寻芳阁不假,但确实只是去喝茶,绝无出格的事,至于和别人动手也是事出有因”卫行歌简要将前因后果说了,王婕书听后自然是相信自己的儿子的,心中已是有些后悔,只是为了服众只好再问道:“所言确实?”

  “孩儿和怀德王家的高公子以及枢密使潘大人家的无尘一起去的,母亲不信可派人向他们打听。”卫行歌笑道。

  王婕书听罢,心中气已是全消,又看向郭沫如,心中虽是厌恶他搬弄是非,但也不好怎样,当下说道:“郭先生,行歌人品我还是知道的,想来这里面是否有误会?”

  那郭沫如早知不妙,只是此时若是退却已是颜面全无,狡辩道:“夫人看来是不相信老朽所言了,也罢,老朽本是要离开的,既是如此老朽离开便是,只是不知外人如何言语。”

  王婕书见他言语威胁心中更是多了几分厌恶,但又怕他出去胡言乱语,只好再次挽留。那郭沫如却是一心要走,王婕书心中更是烦躁。这时卫行歌站了起来,拦住郭沫如冷冷说道:“先生要走,学生自是不敢阻拦,只是不知先生认得此物否?”,卫行歌一边说来,一边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那郭沫如见到玉佩心中却是咯噔一下。

  王婕书看见此物,连忙接了过来,双手轻轻抚摸,满脸疑惑向卫行歌问道:“此物你是从何得来?”

  “当然是从当铺中得来”卫行歌说道

  “当铺?这怎会到当铺去?”王婕书露出不解之色。

  “这就要问郭先生了”卫行歌一脸笑着看着郭沫如,一边将一张当据递给为母亲王婕书。郭沫如脸色却是难看至极,

  王婕书心中一动,已猜到几分,又看到卫行歌递来的党据上写着郭沫如的名字,当下喝道:“郭先生还不从实说来,难道要我到官府对峙不成?”

  那郭沫如双腿立刻一软,跪下说道:“夫人,是我不对,是我贪心不足,你饶了我这一次吧。。。。。。”

  王婕书这时真是又羞又怒,羞自己为行歌找了这样一个先生,又怒行歌不肯早点拿出了,白白挨了一顿打。当即让小厮带人将郭沫如送去官府。郭沫如一脸死灰的被拖走。

  看到郭沫如被送去官府,卫行歌这时开心的大笑起来。

  “行歌你还笑?给我跪下”王婕书突然这般说道。

  卫行歌连忙跪下,露出一脸无辜之色。只见他母亲慢慢坐回椅子,喝了一口茶,缓缓笑道:“你这不孝子,如今已经知道跑去寻芳阁喝茶了,那里的姑娘怎么没有把你的心迷住?”卫行歌一脸尴尬,敢情母亲这是“吃醋”了?他赶紧给巧玲那小丫头使眼色,却发现那小丫头也是一脸愤慨的看着他,卫行歌顿时像是哑巴吃了黄连一般。

  不待他回答,王婕书便说道:“你去给我跪在祠堂,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出来。”

  卫行歌一脸不情愿,但也不敢违逆母亲,当下只好去了祠堂。

  卫母又看了看巧玲,巧笑着说道:“知道你想行歌,一起去吧,好好照顾她”

  巧玲顿时羞红了脸,答应着跑去了。

  待两人离去,卫母脸色瞬间暗淡下来。不待天亮,便让小厮去想高、潘两府问询情况,又派人去当今府尹的府上偷偷打探。

  这些卫行歌当然是不知道,他现在躺在祠堂里,看着摆满排位的祠堂,一心向各位先辈诉苦,只是不知要是被卫母听到又会怎样罚他了。

  这时房门轻动,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少爷你在吗?”

  卫行歌一听就知道肯定是巧玲这个小丫头,自己被罚跪在祠堂,不在这还能那?肯定是这个小丫头害怕祠堂幽暗才这么问了一句,当下回到:“你家少爷不在这,被狐狸精叼走了。”

  转头哈哈笑了起来,只看见巧玲从门缝里探出一个小脑袋,在向里面观望。

  听见卫行歌嘲笑她,巧玲俏脸一红,嗔怒道:“既然被少爷被狐狸……狐狸精叼走了,那小玲准备的饭菜就倒了好了。”说完收回脑袋便要离开。

  卫行歌一听给自己端了饭菜,顿时觉得饥肠辘辘,想起自己一直还没吃饭,急忙拦住巧玲,百般讨饶才把她哄进来。

  巧玲进来放下饭菜,先向卫氏各祖宗灵位拜了一拜,然后拿出一张手帕擦了擦筷子,递给卫行歌,卫行歌深深吸了一口饭菜的香气,便急忙开动了。巧玲看见行歌狼吞虎咽的样子,一边笑着说“慢点”,一边动手擦去行歌头上的汗水。卫母站在窗外看见这一幕,会心一笑然后默默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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