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加入丐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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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想倒是想。只是...玄苦大师,丐帮是什么呀?是不是就是一群乞丐组成的帮派?我加入后是不是也要去讨饭.....?”孤陋寡闻的乔峰,听到玄苦说到“丐帮”“汪帮主”之类的从未听闻过的话时,首先想到的竟然是这个,这几个问题问的让玄苦跟乔三槐都有些哭笑不得。

  玄苦随即哈哈大笑,然后给乔峰解释道:“丐帮虽然是所谓的乞丐之帮,但只有最底层的成员才是乞丐,其他的大部分都只是穿着像乞丐,并不会去乞讨,反而个个不愁吃喝,并且一旦成为一个帮派的话,帮内大多骨干都是江湖人士,丐帮跟寻常的帮派也没啥区别,而且因为人多势众,俨然已经是江湖第一大帮,只要成为丐帮三袋以上的弟子,个个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手下弟子众多,不但不用乞讨,每月不仅有例银,还可以收各种保护费和份子钱。”

  乔峰听得悠然神往,他虽然年龄尚小,不能完全了解丐帮是什么样的组织,靠什么为生,但也能模模糊糊的感觉到能成为丐帮弟子是一件非常荣耀的事情,尤其是玄苦大师推举的,他自然不会害他。

  玄苦接着说道:“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我看出你资质甚好,心地善良,加上能吃苦耐劳,我相信加入丐帮后,用不了几年你就会出人头地的。我已经替你写了一份推举信,是给汪帮主写的,我相信他看我的面子上,虽然不会越级提拔你,但也不会亏待你。过几天,少林寺达摩院有几个俗家弟子就要学成下山了,他们中有几个也被玄寂首座推荐到了丐帮,到时候,我拜托他们让你跟他们一起去洛阳的丐帮总部报道,你好好去吧。虽然你的功夫跟那几个俗家弟子差很多,但只要你勤加苦练的话,以后未必会比别人差多少。”乔峰听了一一点头答应着。

  玄苦又叮嘱道:“你加入丐帮后,丐帮内派系林立,高手很多,加上有污衣净衣之分,你千万要小心,多虚心向别人请教,万勿和别人起争执,遇事一定要忍让,一个人在外,诸多不易,虽然丐帮内少林出身的弟子很多,但你千万别说跟我学过功夫。”

  看着乔峰不断的“嗯,嗯”答应着,乔三槐也在旁边笑道:“峰儿,你以后一定不要忘了玄苦大师的这份恩情!”

  玄苦客气道:“这没什么,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不过,峰儿,你有出息后,可千万不要忘了你父母的养育之恩啊!”

  乔峰道:“我永远不会忘记,等我混好了,一定给二老盖一所大房子,让他们能安安稳稳的安度晚年,老有所养,老有所依。”乔三槐听到这句话,眼圈有些红了,说道:“好,好,我跟你娘都等着这一天....!我家的峰儿长大了。”

  玄苦看到这有些触景生情,顿了顿,他从衣袖里掏出一封信,交给乔峰,让他好好收藏着,嘱咐他到丐帮总舵后再交给汪帮主。然后让他好好准备一下,说一个月后跟他会安排跟那几个俗家弟子一起起身去洛阳。随后玄苦跟乔三槐打了声招呼,摸了摸乔峰的头,起身回少林寺去了。

  乔峰目送着玄苦走远还不愿回屋,他坐在槐树地下发呆,想到虽然跟玄苦学功夫的日子并不算多,但玄苦待他极为亲切,他知道以后就要分别了,突然感到有些恋恋不舍。虽然他不知道加入丐帮后能干什么,能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想到可以离开这个穷乡僻壤,去大地方见见世面,想到这,他高兴的一连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

  一个多月后,几个被少林寺推举去丐帮的俗家弟子出发了,玄苦嘱咐其中一位,让他帮忙照顾着乔峰,那人叫吴长风,刚过二十岁,已经在少林学艺十年,刚把一套大金刚掌和一路奇门三才刀学全了,正是年少气盛,自负满满的时候。他父亲本来是洛阳的一个大地主,因为经常被当地运河帮的欺压,所以加入丐帮寻求庇护,但因为武艺低微,才识卑下,虽然赚钱是好手,可在丐帮里只能算个庸人,他加入丐帮后,混了大半辈子只混成了六袋弟子,这还是靠着家大业大,舍得花钱收买人心,加上几十年来为帮务勤勉出力,忠心耿耿,掌钵龙头看他没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才让他逐步升到六袋弟子,但帮内那些长老谁都看不起他,料想他升到六袋弟子,已是极限,再也不能向上升迁了。他对自己的前途绝望后,就把希望寄托到了儿子吴长风身上,托人花不少钱给少林寺捐了一座金佛,然后把他儿子从小就送到少林寺当俗家弟子,希望学成一身武艺后,再加入丐帮可以有所成就,不再像他一样混到六袋长老就到头了。

  吴长风十岁成为少林俗家弟子后,不负他父亲所托,在达摩院里勤勤恳恳,虚心向恩师和师兄弟们请教,从少林长拳开始学起,经过十年苦练,已经有所小成,他知道玄苦是少林寺中跟达摩院首座平起平坐的高僧。他的嘱托自然不敢怠慢。

  吴长风虽然生于大富之家,但在少林寺学艺十年,周围好多是穷苦出身的师兄弟,也早已习惯跟这种穷苦少年打交道,他见乔峰忠厚老实,当下也不推辞。一路上,乔峰跟他三言两语之间,也还算投机。

  吴长风跟乔峰寒暄了几句之后,便打听起乔峰的家庭状况,乔峰一一照实说了,吴长风见乔峰有玄苦推举,来头不小,不像普通的农家少年,对他不敢轻视,便有意无意的问道:“乔兄弟有玄苦大师的推荐,可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乔峰道:“不是,我们家只是租种少林寺的几亩薄田。”吴长风又有些不信的问道:“咦,那乔兄弟的面子不小呀!不知道乔兄弟跟玄苦大师是什么关系,能让玄苦大师亲自推举,实在难得。”

  乔峰一怔,想起玄苦嘱咐他不要告诉别人跟他学武之事,于是吞吞吐吐的说道:“我...我...其实跟玄苦大师也没什么关系,非亲非故的...。”吴长风听了眉头一皱,以为是乔峰不愿意明说,沉吟一会,说道:“那好吧!乔兄弟,你不愿明说,我也就不问了就是。”

  走了没多久,吴长风便带着乔峰来到了少室山下的许家集镇,吴长风在少林寺过惯了苦日子,现在终于可以放开手脚花钱了,他取出银子,拉着乔峰去镇上最好的酒店大吃大喝了一顿,然后又去衣铺替自己买了几套华贵的衣衫,又要给乔峰买身衣服。乔峰连连摆手拒绝了,吴长风见此也不勉强,俩人出来后走到没人的地方,吴长风把自己穿旧的衣服脱了下来直接扔了,他换上新衣服后,立马显得阔气了不少。相比之下,乔峰立马显得寒酸了许多,乔峰的艳羡之情也溢于言表。

  俩人出了镇后,开始晓行夜宿,一直沿着官道出登封、越洛水、经堰师,向孟津而去,这般不断向西北行了半个个多月,每天在客店打尖时,都是吴长风出钱,乔峰对吃什么并无主见,吴长风吃啥他就跟着吃啥,一路上也偶尔能遇见一些乞丐,只是瞧那些乞丐的神色,都不像是街上普通的乞丐。反而很多都像是武功高强之辈,乔峰心里寻思道:“难道这些都是丐帮的弟子?想问吴长风几句但有不好意思问。”又行了几天,这一日行到孟津,但见路上的乞丐越来越多,吴长风见了大多都视若无睹,但见到身负布袋的乞丐时,吴长风见了就有恭敬之意。

  到了傍晚时分,乔峰和吴长风进了洛阳城。那洛阳从汉朝就被称为东都,一直跟长安并称二京,南靠洛水北依黄河,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但大宋建都汴梁以后,洛阳慢慢的却没落了,市肆也变得没汉唐繁盛,进城后,乔峰见什么都觉得新鲜,在乔峰眼里,这真是一个让人眼花缭乱的花花世界,吴长风引着乔峰穿过市井繁华之处,又行了五六里地,来到洛阳城西郊一座大庄院,只见那庄院周围种着数百株大柳树,庄园内房屋接着房屋重重叠叠,一眼也瞧不不到边。

  吴长风跟看门的打了声招呼后,便把乔峰带到庄园后面一个偏僻小院子里。

  “乔兄弟,这里是我家,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几天,养好精神,我明天一早就把玄苦大师的推荐信交到丐帮总舵去,有玄苦大师的推举信,我相信等汪帮主一定会亲自召见你的,到时候你才能正式加入丐帮,我有好几年没回来了,我得先去看看我的父母,现在就不先陪你了,你先一个人在这休息会吧!”

  乔峰跟着点点头,说完,吴长风便转身匆忙地向外走去。

  到门口时,他似乎心里又有些不太放心,回来又嘱咐了乔峰几句。

  “乔兄弟,别到处乱走啊,我们家养了不少恶犬看家护院,小心别让它们咬着,加上院子里的人大部分都不认识你,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有...尤其是不要出院子。”

  “恩!”乔峰虽然有些不明白,但还是利索的答应了,吴长风看到乔峰老实的答应了,他才真正放心的走了出去。

  乔峰走了半个月的路,早就疲倦了,现在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会了,他见到吴长风走出了屋子后,便伸了伸懒腰,一头倒到床上,很快就呼呼的睡了起来,竟然没有一点怕生的感觉。到了晚上,有个小厮送来了饭菜,虽然不是大鱼大肉,但在乔峰眼里,也算山珍海味了,他狼吞虎咽的吃完后,抹抹嘴刚想收拾,那个小厮就走了进来,把吃过的剩饭碗给端了出去,就这样,一连过了两天。

  第三天早上,乔峰刚起床,只见吴长风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刚进屋就对乔峰说道:“怎么样,这两天在我家过的可好?厨房的饭菜还合你胃口吧,有些想家了吧?”

  “恩,在这吃的好睡的好,比在家里好多了,我都有些乐不思蜀了。”乔峰有些幽默的回答道。

  吴长风听了哈哈大笑,接着说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刚才汪帮主让人带话来,说要见见我们,你收拾一下,赶紧跟我去总舵报到吧!”

  乔峰听了,兴奋不已,转身就要往外走。吴长风见乔峰那心急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来,乔兄弟,不忙!我们先去厨房吃些东西,顺便我与你说些一会见帮主时的注意事项,然后再一同去拜见汪帮主,到时候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要注意,这样汪帮主才能对你有个好印象。”

  乔峰点了点头,跟在吴长风后面走出了院子,吴长风一边走,一边道:“我们丐帮除了总舵以外,还有六个分舵,分别是大仁分舵,大智分舵,大义分舵,大信分舵,大礼分舵,大勇分舵,分别遍布全国大江南北,只要你成为丐帮弟子,不管去哪个分舵,四海之内皆兄弟也。一会见帮主时,除非帮主问你,否则你尽量不要说话,多听少说是最基本的原则。还有....因为帮主跟四大长老及四大护法都在洛阳总舵,所以这总舵不比其他分舵,到处都是六袋以上的长老,你以后不管是说话还是行事,都得处处小心才行,给这些长老们留个好印象,这样才能很快的升上去,你说是不是!”

  乔峰听了虽然有些不以为然,可还是连连点头,他跟着吴长风到厨房后,吴长风吩咐小厮给他俩一人煮碗面,面煮好后两人接着边吃边聊,越扯越远。乔峰又从他口中得知,从古到近,虽然历朝历代都有乞丐聚伙为帮,打抱不平,但一直到唐末,丐帮才逐渐成为一股势力,这还是因为北边的契丹不断入侵,朝廷重文轻武,对契丹不断忍让,好多忠义之士都感到不忿,于是丐帮趁机高举抗辽义旗,以民族大义为重,吸引好多好汉入伙,慢慢的丐帮才逐渐成为江湖第一大帮,以后又接连出了几位雄才大略的帮主,把丐帮经营的好生兴旺,加上有降龙十八掌跟打狗棒法两大绝学,终成为武林泰斗,也慢慢超过少林,成为江湖上第一大正派,传到现任帮主汪帮主手中已经是第八代。

  乔峰这时才了解丐帮多么的了不起,心底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为能成为一个丐帮弟子而感到骄傲不已。两人草草吃过饭后,出门迤逦而行,一直往郊外走去,行了一顿饭时分,远远的看到一座破旧的大祠堂,吴长风告诉乔峰这就是丐帮的总舵所在地了。两人走近后,只见四名高矮不一的乞丐正在门口巡视,每人都背负着两个布袋,显然是丐帮内的二袋弟子。

  吴长风领着乔峰来到门前,向这几个乞丐打了一个躬,说道:“几位大哥,请了,别来安好,还认得小弟吴长风吗?”这时四个乞丐都围了上来,上下打量了一番,认出他以后嘻嘻哈哈地打起来招呼,寒暄了几句之后,一个又矮又胖的乞丐笑道:“吴兄弟,好多年不见,听你老子说你去了少林寺学艺,这让我们都羡慕不已。你在少林学艺这么多年,功夫可大有长进啊!这次回来还不得连升三袋?我们这些是远远赶不上了!”

  吴长风道:“大哥取笑了,这丐帮又不是我们家的,就算我老子是掌钵龙头也升不了这么快啊!”

  说完,众乞丐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这时,左首一个高个乞丐注意到了乔峰,开口问道:“吴兄弟,这小孩是干什么的?”

  吴长风解释道:“这位是乔兄弟,是跟我一起从少林寺出来的,帮主传话过来,要我们俩今天过来。”

  那高个乞丐点点头,说道:“那你俩请随我来,请这边走。”说着,当先领路,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

  乔峰跟着走进祠堂后,看到前后都聚满了乞丐,三三五五的聚在一起,像是等着帮主召见一般,他们有的身材魁梧,衣着华丽,也有的矮小瘦削,穿着破烂,但个个身负布袋,显然级别都不低。

  那高个乞丐将将两人引入一个偏厅后,说道:“帮主一会在这见你们,我进去给你两个通报一声,你们在这里等会吧!”吴长风道:“是!有劳了!”说完,拉着乔峰在门口垂手而立。

  过了良久,汪帮主始终没有出来,吴长风跟乔峰一直站着,不敢乱走乱座,乔峰从来没这么不自在过,站的腿疼,心里不禁寻思道:“这丐帮的规矩可真多,想坐都不敢坐,这不是活受罪嘛!这么看还不如在家里砍柴自在呢!”

  又过一会,才听得一阵脚步声响,只听吴长风一声咳嗽,拉了拉乔峰的衣袖,乔峰会意,俩人恭恭敬敬的站在那,低着头一动不敢动,接着从屏风后面转出几个人来,当首一个人就坐后其他几个在身后恭恭敬敬的站着。乔峰斜眼瞧去,只见这人约摸四五十岁左右的样子,身形魁梧,满脸虬髯,身穿一件灰色山东大绸袍,前后还特意打了几个补丁。

  乔峰心里寻思道:“看这人形貌这么威严,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汪帮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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