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区,老宅。
唐墨将云素衣安排在了身边,以防止她再有不测。
在接云素衣回来的路上,云素衣没说过一句话,唐墨,便更不会说话。
尽管,唐墨很想问有关唐月楼的事,但他知道,云素衣想问他的事,更多。
车上,一路沉默,到了家中,唐墨率先开口。
“今夜,好生休息,有事,明日再说。”
云素衣深深看了唐墨一眼,随即走近一间屋子,再未出来。
……
值此之时,韩家豪宅,车库。
韩玉堂被两个黑衣人五花大绑,并堵住嘴,塞进了后备箱内。
他双眼内,流露祈求之色,嘴中发出‘呜呜’之音,身躯还在不自然的扭动着。
两个黑衣人中的一人冷冷一笑,压低身形。
“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不是吗?”
话毕,两人在不搭理韩玉堂,关上了后备箱后,上了车。
于车内,后座位置,早有一人。
一位俏丽佳人点燃香烟,放入口中,深吸一口,吐出烟雾的同时,道:“回。”
车行两个小时,以至金陵某处别院,别院门墙上,悬挂一块起码经历百年风霜的牌匾,上刻两个烫金大字!
‘沈府’!
沈府占地极广,其内既有小型的跑马场,还有小型的高尔夫球场,极尽奢华。
沈府内,只有一栋别墅,却足有五层楼高,其旁还有一座七八层高的楼房,那是给佣人保镖等住的地方。
车子,不缓不慢停在别墅门口,随后俏丽佳人挥手,两人行至后备箱,架起韩玉堂离开,俏丽佳人则行至别墅门旁,静待起来。
别墅大堂,主副沙发上,坐有两人,一老一少。
老者,五十上下,发丝梳理的一丝不苟,一身合体唐装,国字脸,他,沈同方,沈家之主,此时正手拿档,批改,签字,有条有理的进行着工作。
少者,三十左右,面色苍白,神色萎靡,消瘦的身躯,套进定制西装内,此时,他苍白的手中,正拿一块手帕放于鼻前,不时便会低咳一声,他,沈家长子,年青一代领军之人,沈星文。
“咳,咳……”
再次低咳过后,他吸了吸鼻子,看了看手机。
“父亲,韩玉堂已经带回来了。”
沈同方继续翻看手中档,随意地道:“听说,杭城那边出事了?”
沈星文微微欠身,“禀父亲大人,只是一些小事而已。”
沈同方手上一顿,放下手中档。
“做大事者,不予拘小结,明白吗?”
“明白!”
沈星文回答的干脆至极。
“这几天我要去华都一趟……”
沈星文眉头一挑,忍不住道:“父亲,华都那边?”
沈同方单手一抬,止住了他的话语。
“有些事,还不是你能过问的。”
沈星文低头,“孩儿知错。”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就多费心把事情处理好,以免节外生枝。”
沈星文点头。
“是,此事孩儿定当会妥善处理!”
“恩,去吧。”
沈星文起身,微微欠身鞠躬,而后出了别墅大堂。
门外,俏丽佳人吐气如兰。
“主人。”
“咳咳……去见见韩玉堂。”
俏丽佳人点头,于黑夜之中,头前领路,进入了旁边小楼的地下室。
昏暗,潮湿,窄小阴暗的空气中,透着阴森森的氛围以及一股腐肉的味道。
沈星文用手帕遮住口鼻,一边低咳,一边抬手指了指陷入昏迷的韩玉堂。
黑衣人点头,抓住韩玉堂的头皮,接着一盆冰水,迎面倒下。
哗!
韩玉堂一个激灵,惊醒。
此时,他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嘴,也恢复了自由。
“放了我,放了我!”
一醒过来,韩玉堂便不住求饶,当看到用手帕遮住口鼻的沈星文时,他嘴巴一僵,张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沈,沈公子。”
沈星文上前,阴柔的双目,射出冰寒至极的寒芒!
对视上这双眼睛,韩玉堂猛然打了个寒颤,犹如被剧毒之蛇咬了一口一样恐惧。
“沈公子,你,你听我解释,唐墨,他,他是人榜至尊啊,我,我实在……”
沈星文眼神更冷,“人榜至尊,又如何?”
“就是因为你的嘴不老实,才让本公子,惹了一身的骚味!”
韩玉堂神色惊恐,双目祈求的看着沈星文。
“啧。”
沈星文扭身看向俏丽佳人。
“知道怎么做吗?”
俏丽佳人嫣然一笑,“知道,主人。”
沈星文在不多说,走出了地下室。
嘭!
在大门关上的同时,一道凄厉的惨叫,自地下室传出。
“呃啊……杀了我,杀了我,啊……呃啊……”
于惨叫声中,沈星文走出地下。
深吸一口新鲜空气,他掏出一个小瓷瓶,从内倒出一粒药来,放入了口中。
黑夜中,他的那双眼,是那么的阴霾。
掏出手机,他打出一个电话。
通,静。
不管是沈星文,还是电话另一边,都没说话。
许久,沈星文咳了咳,“修罗阁。”
“咯咯咯,沈公子?稀客稀客,找我们有事?”
电话另一边传出一道银铃般的娇笑。
沈星文语气阴柔地道:“人榜至尊。”
“人榜至尊!大买卖呦!”
“有吗?”
“我修罗阁什么人没有?”
沉默片刻,电话另一头的女子娇声道:“不过,人榜至尊,您开多少呢?”
“三十个暗币!”
暗币,于九州之外任何国家,都属通用的虚拟货币。
这种货币更多时候,应用于地下交易。
按照兑换率来说,一个暗币,相当于一千万九州现金!
沈星文道:“明天,我就要见到人。”
“既要人榜至尊,又要明天就要,咯咯,沈公子,三十个暗币,只怕不够吧。”
沈星文低咳数声,“五十个。”
“好嘞,合作愉快,人家这就去给沈公子安排,祝沈公子早日康复,咯咯咯。”
挂断电话,沈星文眼内阴霾之色更浓,于黑夜中,渐行渐远。
……
一夜无话,转眼,次日清早。
早饭,是白云买回来的,极其简单,豆浆油条。
不过,食物摆上桌,却无一人动筷。
空气,似乎凝固……
一时之间,气氛,骤降至冰点。
白云探星嗅出空气中的气味,连忙离开,独留唐墨与云素衣两人。
泫然欲泣,眼泪,自云素衣眼眶溢出,并一滴一滴的,落于桌案。
虽然泪在留,但开口之时,云素衣却倔强的不让自己的声音,起一丝颤抖。
“你,还舍得回来?!”
唐墨沉默。
“你,怎么这么狠心?!”
唐墨无言。
“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两句之后,云素衣声音低沉,极其压抑。
唐墨抽出两张纸巾,递于她。
“孩子呢?”
云素衣抬眉,“你,还知道孩子?!”
唐墨看着云素衣,眼神坚定。
云素衣漠然,心底深处,她讨厌唐墨,极其极其讨厌,因为这个男人,害死了她……最好的朋友!
“我,来晚了。”
唐墨神色寡淡,目光平静,话语丝毫不起波澜。
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唐墨情绪有所起伏。
然而,就是此种不含丝毫感情的话语,却说得云素衣声泪俱下。
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此话,形容此时的云素衣,恰当至极。
不知多久过去,云素衣,终于不在哭泣。
“你确实来晚了,有人,已经把月月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