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老城区老宅,唐墨落身之地。
“近日韩家,可有消息?”
唐墨可以肯定,韩家与婵露之事,必有关系!
否则,提起婵露之事,韩景轩绝不会有那般反应,且,更不会有死神佣兵差遣。
只是,要说具体,唐墨却也不甚清楚。
“探星那边,最近并未传回有关韩家的消息。”
话音刚落,白云却又欲言又止。
唐墨蹙眉,“想说什么?”
“韩家传来消息,要于杭城西子皇家酒店设宴,请至尊赏脸一叙。”
唐墨看向白云,“你在,担忧?”
白云沉默半晌,道:“至尊毕竟将那韩景轩枭首示众,属下担心,韩家会铤而走险。”
唐墨眼睛微微眯起。
“无妨,我也正有事,要找韩家。”
傍晚,白云驾车,随同唐墨去往西子皇家酒店。
西湖十景,各有千秋,西子皇家酒店之巅,可览整个西湖景区,视野之开阔,于整个杭城,独树一帜。
西子皇家酒店‘巅峰’包厢,韩家一众,已经莅临。
说是包厢,实则,乃是小半层楼。
整个包厢,三百平大小,成八边型,四面,皆是钢化玻璃,往外看去,烟雾缭绕,犹如云层,往下看去,游人匆匆,好似蚂蚁,举目远眺,西湖十景,历历在目,好风景,真可谓美不胜收。
包厢内,有一面圆桌,正南方,韩玉堂高坐其上,两侧,左边是韩家二房的韩玉林,及其长女韩语雪,其长子,则以被韩景轩致残,所以此次宴席,并未出席,右边是韩家三房的韩玉真,及其儿子,韩成宏。
“哼,唐墨,当真以为自己是根葱了,竟让我韩家人等着他来。”
“就是。”
韩玉真愤愤不平,儿子则与一旁帮腔,满目张扬。
另一侧的韩玉林以及韩语雪,则是什么话也未说。
“大哥,一会姓唐的来了,不用你出马,我,就能吓退他,也好让大侄子,挽回一些颜面。”
韩玉真不说话尚且还好,一说,便让韩玉堂满面阴霾。
碰。
便在这时,包厢门打开,一人,步入包厢。
来者,身着黑衣,面冷眸寒,眉宇之间英气逼人,正是唐墨。
韩玉真冷笑起来,开口时,阴阳怪气。
“唐至尊,你可真让我韩家,好等啊。”
于他,唐墨理都未理。
走至桌前,拉开一张椅子,唐墨落座。
“唐至尊。”
韩玉堂手肘拄在桌子上,十指交叉,放于鼻前,两只眼睛,幽幽放光,充满阴险狡诈之意。
“尊妻亡故,与我韩家有何干系,你却无故杀我一子,此事,你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一个交代!”
唐墨抬眉,眸子猩红,欲要染红一切!
韩家一众,无不感觉周身一寒,危机四伏,似乎下一瞬,就有可能身首分离!
“此次我来,只为一事。”
唐墨对韩家索要交代之言,简直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你!”
韩玉堂气急,拍案而起。
“唐墨,杀子之仇,不共戴天,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韩玉堂的样子,如同一头浑身鬃毛尽数炸起的怒狮,似乎随时,都能扑至唐墨身上,咬上几口。
反观唐墨,一如既往的冷酷,冰冷。
“婵露之事,韩家,究竟牵扯几何?”
韩玉堂咬牙切齿,怒不可恕,腮帮子都鼓了起来,额头青筋,更是根根暴起。
他猛然抓起酒杯,砸在了地上。
哗!
摔杯之后,韩玉堂反而笑了。
“婵露,我杀的,你能拿我怎样?”
唐墨垂目,声音低沉。
“我妻,你杀的?”
韩玉堂仰面大笑。
“不错,就是我杀的!”
话落,唐墨蓦然抬头,眼内,杀机肆意,惶惶不可逼视。
对上这双深邃而又杀机弥漫的眼睛,韩玉堂周身一寒,冷汗,瞬间自额头浸出,滑落。
他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接着慌乱的抓起一个酒杯,狠狠摔在了地上。
哗!
酒杯破碎,韩玉堂静待数秒,疯了一般,又抓起一个酒杯,这次不是往地上摔落,而是扭身,直接朝钢化落地窗砸去。
哗!
玻璃飞溅,其内红酒酒水,洋洋洒洒,好似鲜血。
然而,韩玉堂静待数秒,突然一拳砸在了玻璃上。
“废物,废物!”
突然,包厢之门,被粗鲁的打开。
“碰——碰——”
接着,两道重物砸地的声音响起。
除唐墨外,所有人尽皆望去。
却见,门口,被人扔进来了两个……人!
两个四肢变形,鼻青脸肿的人!
看罢,韩玉堂面色大变,脚步蹬蹬蹬一连退后三步有余,直至顶在了钢化落地窗前,方才停下。
便在这时,包厢之外,走来一人。
一袭白衣,一尘不染,剑眉凌厉,虎目炯炯有神。
白云!
白云径直走到唐墨身后,低声道:“至尊,这两人是狙击手,设伏于五里之外,被属下制服并捉拿。”
唐墨看着痴傻的韩玉堂。
“这就是你之依仗?”
摔杯为号,远程狙杀,这是一场名副其实的鸿门宴!
韩玉堂满脸惊慌,当看到唐墨起身,一步步走来时,他双腿一软,如烂泥一般,瘫软在地。
“你方才说,婵露,你杀的。”
韩玉堂连连摇头,“不,不是我,不是我杀的,婵露之事,都是,都是……婵露之事,跟我韩家,半点干系也无!”
“哦?”
唐墨疑惑出声,旁敲恻引。
“那,与谁有关?”
韩玉堂喃喃出声,“与,与……”
就这此时,韩玉真站起。
“唐墨,别太过分,叫你一声至尊,你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唐墨双目眯起。
韩成宏也跟着站起。
“给你脸,今日,是我韩家宴请你,不给你脸,你就……”
不等说完,唐墨两脚踹出。
“聒噪!”
韩玉真也好,韩成宏也罢,皆如出膛的炮弹,轰然倒飞,镶嵌入墙,声都没吭,便晕死过去。
也幸亏两人之后,是墙壁,而不是钢化玻璃,否则,两人便从这西子皇家酒店之巅,掉下去了。
收腿,唐墨冷目看向韩玉堂。
“继续说。”
韩玉堂一个激灵,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不,不能说,我不能说,说了,就完了!”
唐墨伸手入怀,掏出一块蔗糖,放入口中,嚼碎。
葡萄的芳甜,充斥口腔,使得唐墨双目,杀机绽放。
“不说,死。”
探手,唐墨抓起韩玉堂脖颈,高高提起,越掐越牢。
明明只是一只手,却仿佛铁钳一般,任韩玉堂如何挣扎,他亦不能撼动其分毫。
窒息感,笼罩着他。
眼前,逐渐变的黑暗。
咚咚……
当窒息到一定程度时,心脏便会发涨,并剧烈的跳动。
此时,韩玉堂便是如此感觉。
他多么想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然而,就是如此简单的愿望,现在,却成了奢望。
几秒之后,眼前,以黑的只剩下一团光晕。
心脏,虽在剧烈跳动,却是那么无力,只发出嘣,嘣,的闷响,且间隔,极长,似乎用不多久,心脏,就再不会跳似的。
渐渐,就连四肢,都开始冰凉起来,浑身,似乎也越发僵硬。
脸上,身上,尤其是额头和太阳穴附近,那根根血管,尽数暴起,似乎下一秒,就会爆裂,更传出,瘙痒之感!
死亡的恐惧感,被韩玉堂体验了个彻底。
他再不敢犹豫,从嗓子眼中,挤出声音。
“我……我……说……”
唐墨手掌,微微松开。
“呼,呼,呼……”
韩玉堂,只顾喘/息,却只字不提。
唐墨眯起眼睛,抓住韩玉堂脖子,奋力砸于落地窗上。
碰,哗!
只是一下,钢化玻璃制成的落地窗,便碎了个彻底。
“说,说,我说!”
察觉到唐墨想做什么,韩玉堂连忙大喊。
“青州州郡郡城,金陵,金陵沈……沈家!”
九州之地,每一州,都有一个州郡之城,青州州郡,便是金陵。
金陵沈家!
整个青州的庞然大物,资产几近千亿,位列……地榜!
“有关婵露之事,真,真的不是我韩家做的,是,是……”
察觉到唐墨眼神越来越泛着冷意,韩玉堂忙道:“韩家也是逼不得已,都是被沈家逼的,不管我们的事啊!”
唐墨眸光冰寒,不带丝毫人性,犹如嗜血猛兽。
“真的,我,我全都说了!”
韩玉堂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忙道:“对,对了,婵露,婵露不是被人杀害的,她,她,她是自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