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晌午,唐墨白云去往李家。
日前他曾言,会去李家一坐。
既说过,便做到,唐墨从不食言。
车内,唐墨旁边,放置着一个档案袋,其内,是有关李家的一切资料。
与此同时,李家豪宅之前。
今日,不管是李家的旁支散脉,又或是出差在外的李家子嗣,尽数归来,一讨关乎唐墨之事。
林肯,劳斯莱斯,李家之人出入,莫不是豪车。
而于李家之前,此时却有众多老弱妇孺围在门前,更有数名中年妇人或老妇,高举血字大牌。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铜臭熏天,无良奸商!
人群,莫约四五十人,阵阵哭声,络绎不绝。
当一辆辆豪车驶来时,众人纷纷前拥,不惧车碾似的,往前拥簇。
然,奈何,李家豪宅之前,保安数十。
“打,不用留手,把这帮贱民赶走。”
保安队长,手持棍棒,威势十足,一众保安却也听话,对老弱妇孺都下得去手,棍棍到肉。
一辆辆豪车,无一停下,车内之人,对此种闹剧,视若无睹,置若罔闻。
倒是有一辆车在院门远处停下,自车内,走出一人。
身形消瘦,身穿一身休闲装,向脸上看,脸色苍白,带着病态,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
“咳咳。”
他咳了咳,看了看那些标语,心中明了是什么情况,惋惜不已,面色越发难看起来。
返身回车,拿出数叠钱,他转交给了保安队长。
“把这些钱分给他们,告诉他们,这件事情,李家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日,一定给他们一个说法。”
“是,我这就照办。”
虽然表面上答应的痛快,但保安队长心里却冷笑连连。
此人,李元修,李家二代四子,按照辈分来算,是李浩然的四叔。
不过此人自小体弱多病,在家中,并不得志,且他本人,也与李家,格格不入。
李家做房产开矿起家,拆迁挖矿之时,多行不义,也因此,赚得盆满钵满。
这类事,他多次阻止,却最终无果,还使得李家人人排挤,就连下人,也是阳奉阴违,时至今日,他就是李家人口中的废物。
这不,他前脚刚走,后脚,保安队长根本就没将钱分于那些人,而是揣入自己腰包。
“亏你还是李家人,出手就这么点钱,哼,都不够老子搓一顿的呢。”
自语完,他不忘掐腰怒吼。
“打,往死里打!”
李家圆堂,家族会议举行之地。
整个圆堂,占地百平,圆形,围绕一圈钢化透明玻璃。
东门正对李家主别墅,北面对杭城繁华,西面之外,是高尔夫球场,钢化玻璃上还有个往外去的小门,外面便是挥杆打球的小阳台,至于南门,则可赏环山植皮,葱葱郁郁,好不美哉。
圆堂一圈,有大大小小,或单人坐,或数人坐的沙发,此时南面正中主位上,李元青高坐其上,两侧,是他两个弟弟,李元明李元涛,在下,是他儿子李浩然,他女儿李静雅还未到,随后便是入门侧方的李元修,另一边门侧,则坐着诸多小辈。
李元修,于李家,只配坐于末席,地位,连李浩然等小辈,都远远不如。
“叫你们过来,为的是什么,你们应该都清楚吧,日前,我李家得罪了一位……人榜至尊!”
李元青,幽幽开口。
他话音方落,李元修便道:“大哥,有一事,我想比之此事,还要重要。”
李元青皱眉,不置可否,能有什么事,是比得罪了一位人榜至尊还要重要的?
“门外聚集的群众,应该尽早给她们一个说法,还她们一个公道,还应给她们补偿。”
“呵!”
李元修话音才落,一道不屑的冷笑响起,身上绷带都还未拆的李浩然。
“说法?公道?补偿?”
李浩然猛然站起,厉声道:“李家就是说法,我就是公道,至于补偿,呵,四叔如果想给,那你去给呀!”
李元修面色惨白,连连咳嗽,面上血色上涌,显然被气的不轻。
“如果不是你偷工减料……”
他话都还没说完,李浩然大踏步的冲他走去,扬手便是两个巴掌。
啪,啪!
李元修嘴角溢血,满眼满脸的不敢置信。
作为侄子的李浩然,竟然敢打他?
“叫你一声四叔,是给你面子,你不过是李家的一个废物,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周围众人,看戏者有之,冷眼以待者有之,但就是没有上前劝说之人。
无一例外,李家所有人看李元修的眼神,无不充满轻蔑。
李元修双拳紧攥,捏的咯咯作响。
……
当李家开始就唐墨之事,展开讨论时,唐墨本人,也到了李家豪宅之前。
乍到,看到的,正是一众保安在欺打一群老弱妇孺的一幕。
微微蹙眉,唐墨冲白云示意。
白云点头,下车而去。
走至众保安之前,眼见一名保安竟然要对一个八九岁大的孩子动手,白云面色一寒,出手如电,抓住了那名保安的手腕。
“住手!”
保安看着白云,怒目圆瞪,“河边无情草,哪来的多嘴驴,滚!”
白云冷笑,反手一拧,保安顿被反关节技治住。
“哎呦,疼疼疼,放手!”
白云冷哼一声,将保安推了出去,随后拉过一名中年妇女,问道:“大婶,发生了什么事?”
大婶身中数棒,站都站不住,说话时,既带着哭腔,又带着愤怒憋屈等种种已经扭曲的情绪。
“不是人啊,我男人去给他们挖矿,命都搭进去了,他们不赔钱不说,还要我们家赔钱啊,说我家男人擅用炸药,炸了他们的矿。”
“死人了啊,二婶家的儿子,挖矿的时候被矿砸死了,刘家的小子上山摔断了腿,他们还说我们延误工期,要我们赔钱啊!”
竟然,有这等事?!
白云面如寒霜,眼见有几名保安还要动手,顿时转身含怒出手。
几巴掌下去,十几名保安,晕倒两名,倒地十余个,唯有保安队长还站着。
“你,你是什么人,敢在李家门前撒野!”
白云看向他,一个箭步窜出,肩膀狠狠撞于他胸口。
保安队长轰然倒飞,撞到了墙上,半天没能爬起。
白云看看老妇等人,捏了捏拳,回到了车内。
“至尊……”
白云说完,唐墨眼睛眯起,看向李家门墙,目光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