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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坐在操场上等,上官舞已经迫不及待想看训导员今天整不到她而失望的脸了。

  可是她同时也在奇怪,怎么一个人过来的人都没有,按理说,该有一部分吃完早餐了吧?

  昨天校长和她说的,要注意布告栏上的信息,每一天的安排都会在前一天晚上张贴出来。

  今天从宿舍过来的时候,她特意绕到学前查看了一下。今天的安排就是平衡感训练,场地是操场,错不了,所以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耐心地等着。

  “停,你可以下去了。”

  选拔地点在大会堂,席慕蓉和长还有几位骨干老实坐在台下,仅仅十分钟,席慕蓉就已经筛掉了十几个,有些人一上来,刚做个起势,就被席慕蓉叫停。

  “慕容啊,都不意吗?已经过半了。”

  微微皱着眉头,席慕蓉的表十分严肃,没有人能在这件事撼动她的决定,如果觉得资质不够,她不收弟子也罢。

  “这一届恐怕是一个都收不到。”

  不ke气地直接这么说,席慕蓉揉了揉眉间,媒体平台一定要她出席会议这件事已经让她很心烦,但是在比赛定下来之前就决定好今年的人选,也同样重要。

  这三年来招的学生,每一个席慕蓉都知根知底,虽然她表面上这么说,其实上官舞所在的这一届,是天资最好的。

  但仅仅只是天资好,也无法直接入席慕蓉的法眼,她需要的,是有灵气的孩子。

  台上走马观地走过一个又一个带着腹踌躇而来却失望而归的学员,但他们来之前就已经知道,要想拜席慕蓉为师,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也只能怪自己学艺不。

  俞倾作为旁观的老师,看着大部分学生都已经被席慕蓉否决,突然有些不安起来。

  因为她好像没看到上官舞进来,这么难得的机会,如果错过就真的太可惜了。

  上官舞面试时的舞蹈,正来说,是很符合席慕蓉的标准的。

  但是席慕蓉对上官舞有成见,俞倾也是知道的。

  假借上厕所的名义,俞倾从边门溜了出去。

  她突然记起上官舞好像在通知之前就出了食堂,糟糕,她肯定还在操场上,因为现在离集训集合还有半个多小时。

  快步跑到操场,俞倾远远就看到上官舞一个人孤零零坐在操场中央。

  这个傻姑娘,难道都没看到没人过来吗!

  知道她脚上有伤,俞倾直接气喘吁吁跑到她面前,气还没喘匀就对她说:“你,你怎么自己在这,今天,集训取消了,现,现在都在大会堂选拔呢,快跟我走!”

  没有解释更多,俞倾拉着上官舞就往大会堂的方向跑,但碍于上官舞脚不便,她没有跑得很快。

  上官舞一开始一脸懵逼,在俞倾边喘气边解释的过程中才知道,原来是席慕蓉关门弟子的选拔会,她怎么可以错过呢!

  哭笑不得地跟着跑,上官舞也顾不得脚疼不疼了。

  昨天该早点,阴差阳错她晚了,今天不需要这么早,她却比谁都早!

  俞倾的神充担忧,以席慕蓉的速度,最后十几个人,不需要几分钟就能过完,但是上官舞要跑到大会堂,怎么也需要五分钟。

  她们两个堪堪跑到的时候,已经看见一拨人从大会堂走了出来,都唉声叹气的。

  是前来选拔的学生,他们出来了,难道说,选拔已经全部结束了?

  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俞倾的动作稍慢,在上官舞后。

  看着她拼命要提速的样子,俞倾心里突然生出一分感慨。

  “席老师,恭喜,恭喜啊!”

  就在她们已经踏上大会堂门前的阶梯时,里面突然传出熙熙攘攘的声音,而后,上官舞就看见席慕蓉在一帮人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她看到她的瞬间,她也看到了她。

  两个人同时愣了一下。

  这时,俞倾赶紧在上官舞后大喊:“席副长,她是来参加选拔的学员!”

  俞倾这一吼,还在说话的老师们都安静了下来。

  其中一个人有些不悦地看了一眼还在喘气的上官舞,凉凉说道:“选拔会已经结束,而且席副长已经选到心仪的弟子,你可以回去了。”

  什么,选到了?

  停下来后,脚底的钝痛再次袭来,上官舞觉得自己不能在这里就这么算了。

  她抬起头,直视着席慕蓉,对她说道:“每个自愿参加的学员都有机会,对吗,席副长?”

  席慕蓉深深看着上官舞,微微眯起了眼睛。

  “守时,是舞者的基本素质。”

  “但是艺术永远不会关门,不是吗?”

  特别诚恳而坚定地望着席慕蓉,上官舞不知道这次没了东方宵-,自己能不能争取到机会。

  她仿佛钉在原地的铜像,一步都不相让。

  担心会起什么冲突,最后是长出来做的和事佬。

  他让其他几位老师先离开,就留下了上官舞,俞倾,以及席慕蓉,然后对边的席慕蓉说:“也就几分钟,既然是学的学生,又这么执着,给个机会吧,慕容。”

  虽然校长这么说了,但席慕蓉还是面不改,上官舞看她估计不会松口,几乎豁出去了一般迎上席慕蓉的目光:“还是说,席副长怕我上,有您想要的才能?”

  此言一出,长和俞倾的表同时大骇。

  他们都没想到,上官舞会这么说。

  然而这次席慕蓉却突然笑了,她上下扫了一眼上官舞,轻蔑地说道:“你要用脚上这双鞋子跳舞给我看吗?”

  顺着席慕蓉的话,上官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子。

  行军鞋,确实不适合跳舞。

  来选拔的学员,都是脚跳舞的。

  上官舞也应该脚跳,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上官舞的脚底受伤了,不适合光脚跳舞。

  不,应该说她现在的状就不适合跳舞。

  知道席慕蓉是故意刁难自己,上官舞咬咬牙,直接回她:“您放心,我会继续脚跳舞的。”

  “小舞……”

  俞倾还想说什么,却被上官舞摆手制止。

  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较劲儿,就连长都皱起了眉头,他特别慎重地问上官舞:“你确定要脚跳舞吗?”

  “是的,长。”

  被上官舞眼中坚定不移的光震撼到,长不再问,而是开大会堂的门,让几个人走进去。

  将鞋子脱掉,因为刚才跑过来的时候,已经磨破了几伤口,厚重的绷带上隐隐可以看到粉的血印子。

  但是上官舞顾不得这么多,她必须这么做。

  因为如果失去了这次机会,她就不会再有了。

  没有音乐,没有舞裙,也没有舞鞋,甚至光控离开后,整个舞台都是暗的。

  但是这些都没关系,上官舞昂首挺走到中央,向台下唯有的三名观众深深鞠了一躬。

  而后,她便翩翩起舞。

  脚底的痛感一直在持续着,没有停顿过,但上官舞是笑着的。

  她的舞姿优美而灵动,仿佛在丛林间穿梭的灵。

  她是天生属于舞台的,逐渐jinru状后,她便逐渐屏蔽掉痛感。

  她的舞蹈越来越畅,也越来越具有感染力。

  站在台下的席慕蓉沉默地看着,她眼底忽然闪现出一抹光,回神的时候,上官舞的舞蹈已经持续了五分钟,比被她选上的那名孩子还要久。

  但就在这时,底下忽然传出一声惊呼。

  顺着俞倾手指的方向,能看到上官舞的脚底,已经血红一片。

  最后,上官舞终究没有被选上。

  席慕蓉给出的解释是,她不需要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舞者。

  是她先叫的停,冷冷说出这句话便离开了。

  长没有马上走,而是皱着眉让俞倾带上官舞去医务室好好理一下脚。

  虽然没被席慕蓉选上是意料之中,但是因此得到特批,可以不用参加集训则是完全的意料之外,据说,还是席慕蓉亲自签的文件。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上官舞突然整个人就空了。

  她坐在窗前,定定地看着远氤氲的山岚。

  不知道究竟出神了多久,她心中那股被浇了无数次冷水的火焰闪了闪,终归是没有完全熄灭,又重新燃烧了起来。

  “爸,也许妈并没有完全抛弃我们。”

  喃喃这么说着,上官舞下意识拿出手机。

  想了想,她给东方宵-发了一条短信。

  虽然她发出的信息,从来没有得到过回信,但上官舞却觉得心安。

  仿佛她这么做,并不一定需要东方宵-的回应,单单完成这个动作,就能给她不小的鼓励。

  其实这两天,席沐深是有和她通讯的。

  尽管从声音那里认识了一个陌生的席沐深,但上官舞却并没有把每天对她嘘寒问暖的那个人当做敌人。

  她的脚重新扎过,每天都需要换药,所幸医生保证说绝对不会留下伤疤。

  不过不用参加集训,不代表上官舞就可以舒舒服服地在宿舍里混着。

  之前的排班表,是学员们通过集训后才需要开始履行的职责,上官舞这算是提前上岗,不过也只需要每天晚上去和值班老师呆两个小时而已。

  她的运气不错,第一天的值班老师是俞倾。

  “你现在算是全学的名人了。”

  看着上官舞小心翼翼走lu的样子,俞倾不失笑。

  让上官舞值班是其他老师提议的,其实这是很无理的要求,但是上官舞承蒙了席慕蓉的恩典是事实,被眼红也是不可免的事。

  “俞老师,你就别开我玩笑了,想说我输了比赛,赢了尊严吗?”

  “你这么一说,倒真有点这个意si。”

  给上官舞倒了杯水,偌大的办室里,就她们两个人,俞倾只开了一侧的灯,另一边影影幢幢,看起来怪吓人的。

  “其实我挺意外的,她会这么做。”

  “她,哦……你是说席副长。”俞倾微微颔首,“接下来你有什么算?”

  无奈地看了一眼俞倾,上官舞耸了耸肩:“先把脚养好,要踩地不疼,起码得三四天。”

  “那倒也是。”

  “对了,俞老师。”

  上官舞突然想到什么,喊了俞倾一声。

  俞倾正在看一叠资料,闻声抬头看她。

  看到俞倾如此没有防备的表,上官舞忽然觉得有负罪感。

  她是来拆散她和东方宵-的,但是俞倾对她真的很好。

  “那个,我小叔,就是东方宵-,有和你联系过吗?”

  闪烁着眼神,上官舞有些不敢看俞倾的眼睛。

  “阿牧啊……有啊。”

  “有啊”两个字,让上官舞心里咯噔一声。

  俞倾有和东方宵-联系,就证明,东方宵-是能看到她的短信的,但是他却一封信息都没回。

  莫名失起来,还有一股浓浓的挫败感,上官舞耷拉着脑袋,不再说话。

  上官舞的神,俞倾看在眼里,关切地问了她一句:“怎么了吗?”

  “啊……没,没什么。”

  虽然上官舞说没什么,俞倾却是笑了,她突然抬手摸了摸上官舞的头,问她:“你是不是想家了?”

  “……算有吧。”

  想东方宵-家,也是想家不是吗?

  “要不,我给你讲讲,我和你小叔是怎么认识的?”

  俞倾这么说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不易捕捉的光,上官舞一听却大感兴趣。因为对她来说,知己知彼,才能百zhan不殆。

  原来,俞倾和东方宵-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一开始是邻,后来俞倾一家搬走了。他们两个,是在几年前一个然的机会重逢的,当时俞倾是皇家舞蹈学最年轻的老师,而东方宵-的事业正在快速上升期。虽然两个人重新到,但并没有多少时间见面。直到近一两年,来往才频繁了起来。

  听到这里,上官舞不腹诽,不止频繁,之后还会滚单呢。

  不过俞倾的描述倒是平淡无奇,算是比较常规的男关系,上官舞听不出至死不渝坚不可摧奋不顾的感觉。

  然而,尽管如此,从俞倾的话里,上官舞还是听出了一些门道。

  俞倾说,他们小时候就认识,到底有多小呢?

  林家的宅子附近,从她记事以来,似乎都是那些人,没有人搬走过,也就是说,俞倾所认识的东方宵-,是来林家之前的他!

  理清楚了这个关系,上官舞不免有些兴奋。

  因为她直觉今天有可能在这里,知道一些她爸爸不愿意告诉她的,关于东方宵-的过往。

  没有表现得很急,上官舞无所谓一般开了一句玩笑:“俞老师,我小叔小时候肯定很皮吧?”

  闻言,俞倾支着下巴认真想了想,而后轻轻点了点头,望向上官舞:“阿牧小时候可以算是皮吧,反正就是属于那种不怎么听大人话的小孩,脾气很古怪。”

  听俞倾这么说,上官舞下意识就想接一句,她小叔现在的脾气也正常不到哪里去。

  “不过他很聪明,方圆几里的小孩,个个都想做他的新娘子。”

  说到这,俞倾自己笑了出来,边笑边继续说:“我还记得有一次他被孩子们拿着礼物堵了一天没敢出门。”

  很惊讶东方宵-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上官舞心中的疑就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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