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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舞家长这架势,像是要以份压人啊?

  好歹也是同事,导主任第一个站出来说话,“老徐的为人,我们都看在眼里的,既然他确定她作弊,而上官舞又有作弊的理由,校长,这事儿基本就没跑了!”

  校长心里咆哮,这些不看眼的人。

  他无奈的看向东方宵-,这事儿,如果大家都确定,那他即便是校长,也不能当面以权谋私啊,那样太说不过去。

  上官舞此刻脸铁青,简直委屈的又要哭出来,生怕连东方宵-也不相信她了,一下拉住了他的袖,“我真的没有作弊!”

  眼眶通红,随时会掉眼泪的样子。

  她面很白润,五官也致,这样一副楚楚可怜却又倔希望得到他认同的样子,在东方宵-看来,竟然觉得有几分生动。

  男人修长的指尖敲击着办桌,一下又一下,节奏分明,而后,他站了起来,走向了徐向前。

  “你说上官舞作弊,确定么?”

  “确定!”

  东方宵-点头,看着他的眼睛,“再告诉我一遍,你确定她作弊么?”

  众人:“……”

  他的目光太势逼人。

  徐向前觉得自己的心si在他的目光之下,竟然有种无隐藏的错觉。

  “确……确定!”

  “哦……”东方宵-拉长了声线,“那么,再告诉我一次,你确定上官舞作弊?”

  长久的对视让徐向前下意识的想要移开目光。

  然而……

  “正面看着我!”东方宵-突然厉声说道。

  徐向前吓住了,神也有些无措起来。

  就听东方宵-继续说道:“徐先生,我想请问你,你的师职位是从何而来。”

  “是……是育部授予给我的。”

  “那育部在授予你这个职位的时候有没有评测你的人品?污蔑学生作弊,你这种人也配的上当人民师,培育莘莘学子?!”

  东方宵-的声音很低沉,却掷地有声。

  “我……”徐向前在他面前,只觉得连头也抬不起来,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看向了席沐深。

  “我是在问你,你看他做什么?”东方宵-冷冷的瞥了席沐深一眼。

  校长也开了口,“徐老师,林先生在问你话,你看慕老师做什么?”

  徐向前只得低下头去,只觉得心莫名的慌的不行,东方宵-的视线,总让他有种自己被完全看穿了的感觉,这是气势和权势上的压迫,他无力抵抗。

  “你应该庆幸学校这项对上官舞的作弊分没有实下来,不然的话,我就可以告你了。”东方宵-拍了拍他的肩,“那么现在,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上官舞当时是在作弊?”

  众位老师觉得,东方宵-这做法好欺负人!

  可此刻也没人敢出口帮徐向前了,就想着他有点骨气,自己能重新挺起脊梁骨来。

  然而……

  “当时考试时间大概过去了一半,我发现她突然撩袖子看,这是最常规的学生作弊看小抄方shi,大家都知道的,我马上就赶过去,把她喊住了,那是数学考试,解题来来不及,除了要作弊,学生好好的撩袖子看做什么?”徐向前的声音越说越小。

  这话说的,却让之前帮他说话的老师都是一愣。

  上官舞只是撩袖子看而已?之前不是说很确定她作弊,徐向前当场抓上官舞。

  而此刻,上官舞终于抓到了自己可以说话的机会,她上前一步,直接撩开了自己的校服,把袖子撩到了臂弯。

  “我当场就有告诉你,我这里是过敏了很疼才会撩起来看,当时我臂弯这里还贴了云南白药膏,可是你却在听我说完之后,直接把药膏扔出窗外了,然后直接判定我作弊,没收了我的卷子,还让我出考场!”白的胳膊,皮肤上的过敏明显还没散去。

  办室,瞬间鸦雀无声。

  众人看向徐向前的目光,当场就有点不一样了。

  就算徐向前是气愤学生作弊,当时太过愤怒,可也不至于直接把人家膏药扔到窗外啊,而且撩袖看手臂,如果是作弊,小抄也应该是在膏药贴着的地方,也就是臂弯,膏药就是写小抄的地点,是上官舞作弊的证据,徐向前就更加没有理由要把膏药扔了。

  那么……

  徐向前心惊的不得了,此刻,他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他觉得自己快完了。

  他再次的看向了席沐深,希望他能帮一下自己。

  可是席沐深却至始至终,不过凉着面容而已,从东方宵-进来之后,就一直没说话,没表。

  徐向前看他,而他却和东方宵-对上了视线。

  办室再也没有人说话,连呼吸仿佛都在众人的有心控制下,轻微了几分。

  众人看看上官舞,又看看东方宵-,再看看徐向前,等着他们说话。

  终于,东方宵-转开了和席沐深相视的目光。

  他冲着校长微微一笑,“再给上官舞一份考卷,让她在这边当着你们的面完成。”

  ……

  正午的阳光很热烈,上官舞跟着东方宵-上了车。

  之前在办室里言语赫赫的两人,此刻都默然无语。

  上官舞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车一lu向前,前面是个红灯,东方宵-踩下油门,蓦然开口说道:“上次开家长会,有人告诉我你一直着你们学校的一个慕老师,所以,就是今天在场的那个慕老师?”

  上官舞愕然回头,“小叔……”

  东方宵-没看她,语气依旧淡淡,“这人少接触,如果可以,最好,不要接触。”

  偌大的地窗,一半开着,一半被轻质纱帘遮挡住,微风起,轻柔地摇曳着。

  过滤过的光照进屋子里,将一排排的典藏书籍照亮,也照亮了正慢条斯理翻着手中文件,靠坐在书桌前的人,浅的阳光扬洒在发梢,反射着镜片,仿佛只有这极尽的尊贵之,才配得起攀附在此人上一样。

  “啪”,静谧的室响起一个声音,是男子将文件合上,他把整叠纸往桌面上一丢,双手交叠在前,眉间微蹙。

  有些不耐烦地将抗辐射平光镜脱下,席沐深的眼底透着森森冷气。

  被他丢在桌面上的资料,封面上赫然写着东方宵-两个大字。

  这个人,正在查东方宵-的各方面信息,然而,到头来收获的,是更深的和莫名的烦躁。

  东方宵-的来头不小,这一点,席沐深在和他对视的那一瞬间,不,在他那天进办室的时候,就已经觉察到。

  可是他没想到,凭他的信息网,竟然只能查到这么一些皮毛的东西。

  现在能知道的是,东方宵-是东城融投资集团的老板,手里握有几个大项目,其名下也有不少上市司的股份。但他这个人行事很低,基本上不怎么露脸,是个站在幕后操作的人物。

  但是这些在席沐深看来,都没什么。

  东城从来不缺有钱有势之人,他在意的是,东方宵-后有什么。

  因为除了摆在明面上的,他再找不到东方宵-的任何信息。

  这个世界上,即使是刻意藏起来或者抹杀掉的,也没有他席沐深挖不出来的秘密。

  但是东方宵-却成为了他第一次的意外,这一次,他算是碰上了对手。

  下意识瞥了一眼静静躺在光洁红木桌面上的资料,席沐深心下一沉。

  他查不到东方宵-十年前去林家之前的份,就好像,他的过去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抹去了一般。他的人生履历只有近十年的,而且没有其他的边信息,这对于一个大集团的老板来说,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

  事出反常即是妖,盯着东方宵-的名字片刻,席沐深忽然起唇角。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什么人。”

  却在这时,书桌一角的电话响了。

  席沐深缓缓移动视线到正铃得正的鎏电话机上,微微眯起眼睛,而后才接了起来。

  “慕少,皇家舞蹈学那边已经安排妥当,上官舞是决计进不了的。”末了,那人又补了一句,对席沐深说,“慕少,老爷子希望你回去一趟。”

  这段话的语气十分谦恭,最后更是小心翼翼。

  然而席沐深并没有什么表,只是平淡地哦了一声,眼渐深中,挂断了电话。

  掏出手机,在屏幕亮起来的那一刻,他却突然没了下一步的动作。

  席沐深看着自己亲手设的屏保皱眉,是一张他和上官舞的合照,他还记得是在什么况下照的。

  看着那张五官致,笑得天真无邪的小脸,席沐深只觉自己的腔翻滚着难言的郁结。

  折断这个孩的翅膀,不惜一切代价,并不是他的衷,但却是他必须做的事。

  ……

  “呼!”

  长长伸了个懒腰,上官舞只觉几天来的压力顷刻都从肩上卸了下来。

  英语是最后一门考试,之后就有两天的假期。

  自从她的“作弊门”事件后,莹莹就再也没有和她联系过。

  虽然少了个添堵的机会,但这对上官舞来说,多少有点失望。

  她本来还以为莹莹至少会装模作样地来道个歉什么的,可是什么都没有,别说当面,就连电话,甚至短信都没有。

  在那件事上,莹莹所表现出来的笑里藏dao,几乎让上官舞对人产生了怀疑。

  她不明白,明明是那么要好的两个人,为什么莹莹能够轻易一转头就不认人,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自己。

  老实说,她此前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实质感,她知道,是因为她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

  但事实就是事实,现在莹莹已经连一句对不起都懒得说,她还能说什么呢?

  她们之间的友,很明显已经走到了尽头,也没有挽回的必要。

  既然事已经发展到这一步,她也觉得无所谓了,甚至应该感谢对方给她上了生动的一课,让她认清了人心。

  像莹莹这样的人,她不想继续交朋友,只会被伤害,被利用而已。

  只不过,到底还是伤心,也觉得莹莹欠着她什么。说散就散,像圣人一般原谅对方,上官舞自认为自己做不到。

  她是耿耿于怀的,也尝试联系过脑海里的声音,想要问问莹莹以后会怎样,但是那个声音,却再也没有回应,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然而上官舞知道,那个声音是真实存在的,否则她此刻的下场远比现在惨太多。

  收拾好东西,上官舞没有等谁,也不需要等谁,就直接回了家。

  这几天,她再没有见过席沐深,那个让她已经产生怀疑的男人,却也是一度让她陷其中不可自拔的男人。

  虽然他在那天的表有点问题,但上官舞还是没有像判定莹莹那般决绝地判席沐深死刑。

  也许爱本就是盲目的,她最后还是想再给席沐深一次机会,也可以说,是给自己一次机会。哪怕就连东方宵-明确地警告过她,最好不要和席沐深接触。

  但是她又要如何不与他接触呢?上官舞也不知道,她如今也不过是个高中生罢了,所想之事除却学业,也无非那些酸不溜秋的儿长。

  天边的晚霞融在逐渐转黑的幕中,旖旎出一道壮丽的风景线。

  在离家还有两站的地方,上官舞就下了车。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沿着这条直通到家的笔直马lu走一走。

  夕阳下奔跑的少年都是怀揣着美好的理想和对未来最大程度的希冀,她忽然也想试一试,因为她的梦想,几乎可以说是失而复得,虽然现在还不能票说肯定可以上舞蹈学。

  但她心中的向往,一分不减,甚至更加渴望了。

  她要让那个人看到,她不是她口中的废材,更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人!

  上官舞跑到家的时候,特意在门口喘匀了气才进门。

  也许是因为出了一汗,上官舞只觉得上顿时轻松了很多。

  进了玄关,看到鞋柜里的皮鞋,她就知道东方宵-在家。

  小心翼翼地走到客厅边上,上官舞第一眼就看到她这位谜一般的小叔,正躺在沙发上,一声不吭地看着天板。

  不止一声不吭,还一直皱着眉头。

  莫不是到了什么烦心事?

  水晶吊灯散发出的柔光,洒在仰面躺着的东方宵-上。

  上官舞不瞪大了双眼,竟然觉得此刻在她小叔上那种生人勿进的气息减弱了些。

  下意识咽了下口水,在上官舞的世界观里,她本来就和这位小叔不太,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

  东方宵-给她的感觉很神秘,她不知道他究竟是干什么的,要说他们之间有什么交集是比较深的,大概就是这次的“作弊门”。

  东方宵-不止展现了他的手腕,也更让他的份成谜。

  当然,同时也让上官舞更加好奇起来,但是她不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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