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世不深天真善良的小天道,就这样信以为真,成功被忽悠了,小脑袋都垂的低低的,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小天道不甘心的问。
“没有!”有也不告诉你。
“哇你就是那个被抓起来,关了一千多年的凡人?!!!”神色低沉的小天道反应慢半拍的回过神,突然大叫起来。
“……”
将离默了默,没想到自己还挺出名的。
“你犯的事我都知道,具体是怎么被抓起来关的?”小天道激动不已提问。
“没什么,就是打了一架而已。”将离伸手截了截小天胖乎乎的身子。
在这寂静的夜色里,将离就这样和一只咕咕叫的鹁鸽站在路中间说话,不知道的肯定认为,这人不是疯就是傻,居然和一只鸟聊的火热。
小天道明显还想再说什么,一道破风之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一只携万钧破风之力的箭羽,直指将离后心,摆明了要取她性命!
其实将离说的话,有一点没说错,她是个凡人,一个早在一千年就该入土的人。
否则哪里需要靠续命在世间停留。
现在续命达到的条件还远不足以让她有发挥的空间,某种程度上来说,随便来个普通人都比她强。
街巷上空旷,四周无一遮掩物,等将离察感到身后有危险时,箭羽里后心已是几寸之遥,闪躲不及。将离却是身形未动,箭羽的方向没有偏移,直直指向要害。
箭羽入体,没有任何入肉的响声或者鲜血,而是直直穿过了将离的身体,落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你……的身体……”小天道有些惊疑的看着将离被箭羽穿过依旧完好无损的身体。
“如你所见,没有实体。”将离耸耸肩,突来的动作,使得肩上的鹁鸽不得不扑腾翅膀,稳住身形。
“这……”小天不知说什么好,随即看到地上的箭羽,又问:“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
“说什么傻话呢,上一个我得罪的,坟头草少说也有五米高了,哪还没仇人。”将离曲指弹了弹小天道的小脑袋。
“帮我把箭捡起来。”将离站在不动,指使小天道将箭羽捡回来。
小天道飞落,伸出脚爪抓了抓,箭羽被抓了起来递给将离,小天道有些好奇,“那人家怎么会想杀你?”对于她的话,小天道不信。
“我怎么知道!”将离接过箭羽转过身,目光看向远处。
看了会儿,朝那边走去。
远方一片黑漆漆的不可视物,也不知刚刚一箭是那里飞来的,准头不错,不过这会那人好像射过一箭后,就没有下文了,只是警告?
这才刚到这里,人是怎么得罪的,什么时候的事,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来这里,按理来说没人会知道,就算岚若那傻货,也不一定能想到,能算到这里,还暗算她,能力不小啊!除非……
真的有仇家还没死!
“你上次得罪人什么时候?”小天道问。
“一千年多了,谁还记得。”将离道。
“那就奇怪”小天道也有些迷糊了。
“我也奇怪,难不成他(她)画了我的画像,满世界的找我不成?还当传家宝传下去?留给子子孙孙一起找?啧啧啧,我面子真大。”将离煞有其事的揣测。
“……”
小天道不说话了,不知是不是被将离的不要脸震惊到了。
在两人交谈间,将离已经走到了一处高楼下。
四下看去,与周围的一片房屋比起来,就只有这里视线最佳,楼高视线广。
楼高约莫四丈,三层楼台,台榭分设八方,此时上面空无一人,空留几盏灯笼,明明灭灭的照耀着每一层楼台。
习习夜风吹来,吹的她衣袍微起,发丝轻飞。
将离眼帘微垂,让人看不清她到底在想什么,深色的眼眸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见她站在台阶下不说话,小天道歪了歪脑袋,不解的看着她。
好在这样的情况没持续多久,将离抬眼,正好看到歪头的小天道,伸手揉了揉那手感极好的脑袋。
“你说我们是进去还是不进去?”将离问。
“?”小天道疑惑。
“抓人,去不去。”将离道。
“刚刚射箭那人?”小天道咕叫几声,问。
“算了,还是不进去了!”将离叹息。
“为什么不去?”小天道不理解。
人都已经到这里了,凶手也在这里了,为什么不进去。
“小孩子,哪来这么多为什么!”将离无奈道。
“难道你怕了?怕什么,有我!直接冲进去!”小天道骄傲的挺了挺小胸脯。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将离毫无诚意的夸赞,转身就走。
“那是!”小天道神气道。
被夸了几句,就找不着北的小天道,已经忘记了还要去抓人这回事,正美滋滋的想着她夸赞自己了。
将离也没在那里久留,她现在没有实体,法术受限,虽然可以用法术,但是续命一刻没有完成,对她都是有影响的。
魂体如果受伤的话,治起来更难。这续命可不会看在你魂体有伤的份上,就把你的伤治好。
续的是命,不是身躯魂体。
有这些威胁在,还是先找地方歇歇,至于偷袭的事以后再说,现在续命才是要事,倘若不完成,到时候别说找谶书了,有没有命都是一回事。
这么一想,将离脚下一点,在墙上连踏几步,借势上了一处房檐,四下张望了下,朝城中的某个地方飞了过去。
次日清晨,城中恢复了以往百日里该有的热闹,昨日夜里的那场暗斗,没有惊动任何人。
城南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摊贩的叫卖声不断,每个赶集的人脸上都或多或少洋溢着喜悦。
当然也有苦恼的,君影就是这其中一人。
君影走在集市街上,神游太虚,双目放空,漫无目的的顺着人群的涌动而行走,他此时为昨夜的事而埋头苦恼。
他昨夜不过应好友之约,出去聚聚,哪曾想会被徒弟几下灌醉了,扔在街巷里。
这一醉,再醒时已至深夜,醒来时头还隐隐作痛,摇了摇脑袋,在夜风中醒了醒,好点了,就朝住处走了回去。
哪知才走了两个小巷,就被一个迎面而来的人,给按在了墙上,张口就来一句,我娶你。
把他吓得不轻,夜里光线本就不好,再加上那身衣服,他也不敢肯定到底是男是女。然后莫名其妙的他就收下了那人的玉佩。
对于昨夜,他还是心有戚戚。
埋头苦思的君影,对周围环境无从感知,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还因为走路不看路,撞到人了。
君影连忙抬头朝那人道了声歉,那人只说,下次走路注意点,就走开了。
君影叹了口气,朝一旁菜摊子走去。
“怎么了?君家小子,跟丢了魂似的。”目睹全程的李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