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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越,明天我没啥事,你呢,打算去干嘛”?
“明天……我打算去拜访一下王仕山先生,上次人家帮了那么大忙,在青丘没法说什么,咱们既然来了,总要去看看”。 w-W-w.7-K-aNKan.c-o-m。.
“对对对,是要去看看,要不是人家风水大师灵光,那帮黑心杂碎下的镇物可查不出来”,王铮连连点头表示赞成,随即想起:“咱可不能空手去!得给人家老神仙买点嘛,靠,刚才你咋不说,要不咱回去从琉璃厂买点啥,人家那么神乎其神的人物,咱总不能拎两包果子(方言:点心)上门吧”?
“也是,给他拿礼物还真费掂量,不过今天晚了,明天再说”,谭越经王铮一说,倒是想起要送什么了,在古玩市场这里他可是看到了不少的罗盘,新旧都有,看自己能不能从中淘换一块某大师遗留下的故物?
也不过就这么想而已,能不能碰上,那纯属运气,但没有罗盘还有别的,明天随机应变就是了,哥俩一边说话一边往回走,就在这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小伙子,你俩走得可真快”!紧跟着一阵自行车铃铛响动,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将自行车停到了他俩的跟前儿。
“呃,老伯,您有事”?谭越慌忙站下,再不站下就撞上了,愕然的问道。
老头呵呵一笑,跟他们说在市场里就已经看到他们了,对当时谭越手里拿着的一块银元很感兴趣,但又怕贸然上前的话会坏了规矩,索性等他俩成交之后才想着借过去看看,没想到哥俩腿脚太快,老爷子追了一路,最后还是骑了自行车才把他俩给追上。
谭越上下看了看老头,六十多岁的样子,倒是很精神,穿了一身宽松的军便服,显得有些土里土气的。
“那你当时咋不看呢”?王铮显然对老头有些怀疑,但这闹市区,他俩又是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老头显然不会有啥不利之举,有些不情愿的说道,“看稀奇,还带追着看的”?
“呵呵呵”,老头子也不以为忤,一笑过后说道,“要我当场过去,那块银元你那价格可买不走”!
“切,您当您……”王铮不懂其中的道道,撇嘴要说,给谭越拦住了,对方毕竟是位上了岁数的长辈,不好胡乱说话的,隐隐间,谭越觉得,很可能老头子说的是真的。 。
“呵呵呵,我叫王石祥(前文与现实联系上了,现将名字和年岁改之),在琉璃厂这块儿年头儿多了,很多人都认识我,知道我爱淘换这些小物件,要是我抢着去看,他肯定寻思别的”。
谭越这下明白了,倒是没想到,连圈外人都闻名如雷的一代收藏大家,竟然是这幅模样,同时也理解了人家的苦心,真要是这位抢着去看某件物事,肯定会引起摊主的注意,恐怕就不会轻易出手了。
“原来是王老,是我眼拙啦”,虽然谭越没有面对所谓大师,必要恭谨倍加的觉悟,但对这等老人,既然听闻过人家的名声,总是要恭敬一些。
老头嘿然一笑,摆摆手也不介意,他还当谭越是圈里人呢,对自己尊敬并不稀奇,随即说道,“你既然知道我老头子,那你可不可以给我看看你刚才淘换的那几块银元,放心,我只是看看罢了,面对俩壮小伙儿,我这老骨头可不敢有别的念头“。
老头倒是很风趣,人家都这么说了,谭越也不好拒绝人家,遂把装在衣袋里的银元掏了出来,一并递到老头的手里,王石祥接过去后,扫了一眼,把另两块还给谭越,只留下了其中的一块。
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虽然有路灯,但毕竟比不了白天,老头儿一边端详,手已经伸进衣兜里,很快,老花镜、手电筒连带一个硕大的放大镜就出现在手中,细细的查看良久,嘘了一口气说道:“小伙子好眼力”!
其实在王石祥自报家门之后,谭越就有些小激动了,像人家这样的收藏大家,一般的物件是打不到人家眼内的,能为那枚银元特意追过来,可见那东西非凡,现在又夸自己好眼力,流汗之余,赶紧谦逊道:“王老您可夸错了,我哪里有什么眼力呀,纯是撞大运罢了”!
王石祥又是一阵大笑,随即说道:“收藏这行,有时候,运气远要比眼力重要!小兄弟,你可千万别小看了这份运气,这块银元我看了,是真东西,而且是很罕见的一款,最起码初步我能给出你这样一个定论,只是手头的工具实在有限,还不能充分证实是否我心中猜度的那一款,不如……两位小兄弟随老头到我一老友家中再仔细鉴看一下”?
谭越迟疑了一下,现在已经晚了,跟着一个陌生老头到一个陌生人家去?虽然他自称王石祥,可谭越并没有见过。 w-W-w.7-K-aNKan.c-o-m。
王石祥见谭越有些犹豫,很清楚他为的什么,遂又是一笑(这老头一说一笑,挺可爱是吧)说道:“不远不远,就在街里,我那老友开了一家小店”!
“哦”,谭越释然了,此时的琉璃厂灯火通明,还有好多人都在大街上溜达呢,既然是这里的店铺,去一下也没什么,便和王铮说了一声,哥俩跟着老头又转回头来。
也没走开多远,而且老头朋友的店面就在街口不远,很快就到了一家叫易宝居的店面门前,推门进去后,里边人已经热情的迎过来了。
“老王,你怎么又回来了,呃,这二位是……”迎过来这人的年岁和王石祥差不多,可能还要年轻一些,一见王石祥诧异的问道,显然,王石祥离开这里也没多长时间。
“这次我可是给你带了宝贝来了”!王石祥又是一笑,对那个老人说道,后又扭头给谭越介绍,“这是此店的老板,崔焕义,最是喜好古钱”。
寒暄几句,王石祥直接就说出了来意,并将自己的初步判断和崔焕义说了一下,随即崔焕义惊喜的看着谭越,搓手说道:“小兄弟,东西好叫我瞧瞧”?
谭越将那枚银元递了出去,自从王石祥对他说了那番话,他的手就没松开过那枚银元!
崔焕义将银元拿过去,随即要里边的店员拿过自己的工具,并点亮一盏特制的台灯,将银元放到台灯下,仔细的鉴看起来,一边看,一边点头,回身说道:“小兄弟的眼力和运气,都让我佩服呀”!
到了此时,谭越却也不好一味的谦虚了,只好笑笑说道:“撞了狗屎运罢了”。
“哪里有这么好的狗屎啊,告诉我,我也去撞去,撞一脑门子我都不会擦”!崔焕义哈哈大笑,说笑间,已经将那枚银元放到一架天平上了,称量了重量,又用卡尺卡过了尺寸,甚至还将银元投入量杯简单的测试了比重,一番仔细的检验过后,看了看王石祥,二人同时点头。
“这些手段不过是为更加确定一下罢了,是真品早有定论,小兄弟,有没有可能,将这枚银元转让给我呢”?
“嗯……好吧,其实我也不是为了收藏,纯是想买给我奶奶的,困难时期,老人家把自己的陪嫁都给卖掉了,用在我们这些后辈身上,现在有了能力,总想给老人一些心理上的补偿,怎么着,那些陪嫁都找不回来了”,谭越实话实说。
“唔,好孝顺的小娃,这么着,你这枚43毫米,“光绪元宝奉天省造癸卯库平银一两”银元,在90年代初,曾经公开拍卖过,当时是拍卖得十八万七千美元,折合人民币一百万……”说到这里的时候,谭越和王铮两个的呼吸都屏住了,心里同时喷出了一个字——靠!
“不过……”说到这里,崔焕义迟疑了一下,谭越心说,想必是要压价了呀!
“不过,你这枚和那一枚还有不同,那一枚虽然也号称孤品,但从品相上来看,却是已经残了的,而小兄弟这一枚,磨损却相对轻微,我甚至怀疑是某位同行曾精心收藏过,却不知为何又流落出来,这样吧,鉴于这些年物价以及炒作的缘故,这枚银元,我给你一百五十万元你看可好”?
“崔老真是太慷慨了,即便是考虑到物价和炒作,五十万元,也是太多了”,谁也不嫌钱多烫手,但谭越觉得也确实差不多了,不卖给崔焕义,自己去寻买家的时候还指不定会怎样呢,去拍卖?最终价格是多少不说,那手续费可是高昂的很呢,况且这位崔老板竟能和王石祥交从过密,能和这人结一段善缘,对自己的打算肯定大有助益。
“哈,小兄弟真是厚道,加价五十万其实也不多,只是我现在手里也就能拿出这些,要是小兄弟不答应的话,我怕还得去拆借一些,好,既然小兄弟认可,那么咱就签一份协议,唔,我把支票开给你”!崔焕义应该是真的很高兴,回身之际还不忘和王石祥说笑:“今儿个确实要感谢你,等一会,连同两位小兄弟,我请大餐”!
“还是我请吧,您把钱都给了我了,要您请的话,岂不是还要您去拆借?不过……吃饭的时候,您可得好好给我讲一下这枚银元”!一餐饭而已,谭越赶忙说道,同时,也真希望得到这些行家的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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