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博雅果然停下脚步,赫然转身咆哮:“你敢!”她红了眸子如发怒的母狼,已经不见之前绝情冷静的形象。雷迦烈莫名烦躁,冷笑:“你试试看!”
宁博雅咬牙,下一刻忽然将沾血的匕首抵在脖子上,绝望的笑:“是吗?我不跑!这次我哪里也不跑!简迪死,我就跟着他死!雷迦烈,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不想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卫总,谢谢你支持,不然,我怎么能成功!”
这消息,石破天惊!不远处的卫正卿眼底翻滚出某些情绪,像是震动又像是欣赏。
雷迦烈的脸色变的极为难看,这女人疯了!他也疯了!明明气的想立刻劈死她,说出来的话却是虚弱的一句:“给我活着!否则简迪死!”
接着他的人就陷入昏迷里,而安杰在这危急关头终于发挥了心腹的功能,一挥手,包围简迪的人就围住了宁博雅,接着簇拥着她往车里走。
宁博雅红了眼眶朝着简迪叫:“白痴,不要再追了!快走吧!我说了我会连累你!”
“闭嘴!宁博雅,你不能走!老子还有那么多话……没有和你说……”简迪被黑衣人再次围攻,他像皮球一样的被踢来踢去,眼睛却始终盯着那辆奔驰。
宁博雅心碎的看着车窗外的一幕,闭眼那刻,滚烫的泪珠终于落下。
截止到今天为止,宁博雅觉得自己至少昏睡了五天。期间有医生过来,给她测了体温抽了血,最终当着安杰的面确定她怀孕。
然后便又放纵她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昏睡。宁博雅很累,从没有这么累,破碎的梦境里全是儿时她受的歧视、冷对,还有她残废母亲给予的唯一温暖。
就算那么有限,却依然撑起了她的天空。以至于王欣容死后几天,她宁愿在空屋里守着她破碎的尸体,也不愿意就那么任她火化从此成为一堆灰。
有母亲在,即便她是残废,她宁博雅还是有妈妈的孩子。王欣容不在,这世上就剩下她一个了。那些压抑的仇恨就这样无遮无拦的疯涨起来,直到今天这步……
“妈……”睡梦里她赫然惊醒,朦胧的光亮里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地牢了。因为地牢可没有这么精致的家具奢华的布局,当然还要加上她手背上源源不断向体内输入的液体。
会是什么呢?营养液吗?雷迦烈不杀自己还给她调理身体?是因为她肚子里这个孽障?宁博雅嘴角残忍的笑,忽然伸手一把扯掉了针头。
如果是那样就实在没必要,这个孩子是计划之内意料之外。如果有,只要借着他的存在杀了雷迦烈就好。仅仅这样就好,她才不会蠢的生下这个孽障!
摇摇头,宁博雅觉得清醒了点,现在她到要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轻轻起床,她这才发现身上不知道几时被换上了白色的曳地睡衣,黑藻般浓密的头发到腰际,整个人看起来如同黑幕里的女鬼。
“咔哒”推开门是长长奢华走廊,两边墙上挂着价值不菲的油画。壁灯是柔和的橘黄色。
她光着脚悄无声息的走到走廊尽头,隐约听见楼下有人说话。宁博雅没有停下,依旧悄悄靠近,于是那话语声也越发清晰……
“少主,已经通知卫正卿停了亚洲电力项目的谈判了,SK的几个项目已经受到重创。”
是安杰的声音,听起来卫正卿的处境不妙,现在他恐怕才知道谁摆了谁一道。
“很好。那个男人呢?”
“还在半月赌场。”
“那就让他烂在那!”
“是……咦?”
安杰的目光看向旋转楼梯口,那里正幽幽的站着一个女鬼,哦,不,是宁博雅。愣神的功夫,听见陷在沙发里人低沉道:“没你的事了。”
安杰反应过来,恭敬点头:“是。”一挥手原本在沙发边的一个医生也跟着出去。顿时奢华的客厅就寂静的如同坟墓。
雷迦烈这才站起来。宁博雅也才发现,他居然赤裸着精壮的上半身,腰部裹着一圈白色纱布。看来那天的伤势不轻,否则他这样强壮的人怎么会到今天还这幅模样。
雷迦烈冷冽的黑瞳扫过她,没有起伏道:“过来。”
宁博雅很乖,如猫一般的踱步到他跟前。雷迦烈钳住她的下巴冷酷笑:“满意吗?你差点成功了!你该骄傲,我雷迦烈还没有吃过这样的亏。”
“是吗?那你应该现在就杀了我,不然,下次就不会这么幸运!”
雷迦烈甩开她的下巴,冷笑:“你想死我没道理不成全你。不过留下答案!否则,我保证你不会是一个人下地狱!”
宁博雅蓦然又想到欧阳柔,她这世界上唯一的伙伴。眸子霎时黝黑,她咬牙忽然疯了一般的冲雷迦烈撞了过去,仿佛是预计到她的不安定,雷迦烈陡然转身,带着她直接跌进了沙发里。
伤口震动有微微疼痛,但更恼怒这女人的不死不休。
“宁博雅,我也可以不要答案!现在就让他们给你陪葬!”狠戾低沉的话语,如同耐心尽失的猛兽。
“你敢!你敢!”宁博雅如拔了刺的小白兔,绝望的吼叫泪水横流。“雷迦烈,你动他们试试!我立刻死在你面前!”
“你还敢威胁我?”雷迦烈有点惊奇,就好像小孩第一次见冬日大雪。他幽深的眸子波澜翻滚,混合着许多情绪,但最终却撕拉一声毁掉了她的白色睡裙。
狠狠进入,没有一句废话,痛的她撕心裂肺,却咬紧牙关不发一丁点声音。
沉默而残暴的惩罚,因为她的不配合更加绵绵无期。但最终身体还是忠于生物本能,在那激荡的冲撞里他们最终跌进欲望的深渊……
在清醒,她发现又换了一个地方,狭窄逼仄简陋异常。是做梦吗?
“居然还在睡!”一把高亢的声音打破宁静空间,如果这是一个梦,因为这声音宁博雅也肯定,这绝对不是什么美梦。
接着狭窄的房门被打开,一座小山般体重的女人,穿着白色套装堵在门口。因为肥胖她的眼睛挤的只剩下一条缝。现在,她就用这条缝隙恶毒的打量如灰姑娘的宁博雅。
“给你五分钟!五分钟后到东面别墅大厅集合!把你那样子收起来!给少主做事你那是休了八辈子的福,别磨蹭!还有,我是这小南门别墅的女仆总管苏吉月!你就老实叫我苏总管!”
苏吉月机关枪似的说完,又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这才转身离开。宁博雅起床,惊讶的看自己满身暧昧青紫,那么确定昨晚不是梦?雷迦烈这是搞什么鬼?
云遮雾罩的宁博雅好奇归好奇,最终还是选择穿上床头搭着的套裙。随意挽起了长发急匆匆走了出去。这才发现,她所在的地方居然是一排古香古色的平房。
透过别致的园林布局,以及侧面一大片的草地,她终于瞧见远远的一幢中式别墅。五分钟跑到那里显然不够了。
当宁博雅气喘吁吁的赶到那幢精致奢华的别墅客厅里,开会的女仆居然多达二十几个人。这还仅仅是女仆。苏吉月怒火冲天的看着宁博雅,开口就是一句:“把别墅所有的马桶都刷十遍!”
宁博雅微微诧异,但立刻道:“好,不过我要知道,我在什么地方!是谁给了你权利命令我?”
苏吉月根本不吃那一套!眯了眯眼睛恶狠狠就道:“什么地方?小南门别墅!你耳朵聋了?我早上难道没说!少主当然就是雷迦烈!至于谁给了我权利……”苏吉月恶毒的眯眯眼迸射冷光,“你说呢?宁小姐?”
宁博雅皱眉,这是雷迦烈安排的?也对,他既然是这别墅的主人,自然有权利决定她的生死。她到是没有想到他会用这种手段折磨她。
有点可笑幼稚,却也够悲惨解恨!也好,不过是女仆而已,说不定还能找到杀雷迦烈的机会。
这座别墅大的是宁博雅之前不敢想象的。天色擦黑的时候,她也才刷到了二楼。
苏吉月上来查看的时候,发现她居然很认真,有点意外又有点得意的嘲讽:“知道累了吗?既然现在是女仆,就给我守规矩点,那你的日子也好过点!”
宁博雅依旧认真的擦拭,没有回头道:“不累,正好记住房间布局,以后不会走错。”
苏吉月顿时咬牙切齿,冷哼一声骂:“真是贱骨头!怪不得少主那么恶心你!”
“是吗?昨晚他还强暴了这么恶心的我,你说,我和你们少主谁更恶心!”
“你,你无耻!”苏吉月显然没遇见过这么厚脸皮又这么无惧无畏的女人。气的哆嗦的就骂,那身肥膘因为激动都小颤动了起来。
宁博雅有点不耐烦,抬头道:“苏总管,以后调教我的机会还有,现在可以让我先干活吗?”
苏吉月气恼的瞪了她一眼,“变态!喜欢干活那就多干点!做不完这些不要给老娘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