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一跳，知道犯了忌讳赶忙站起来，谁料，老六又绷着脸撩我一眼，阴狠道：“让你站了吗？”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我懵了……
“算了算了。”光头摆摆手，示意我坐吧，“郭放是你表哥没错，我刚才和他确认过了，但是跟了他，咱们这帮人就要忠心，所以，对郭哥和自己这帮兄弟的安全，我们要仔细考虑，现在卧底防不胜防啊，这事你要体谅。”
好人他做，下一秒，有人做了恶人，老六又凝视我的眼睛，说：“如果知道你是警察来算计我们，杀你全家。”
“我真不是警察，原来是HG公司的，不信你们可以去查。”本来就搭边儿坐着，我听了后有些激动，急忙站起来澄清自己。
光头没在说话，这回，换了另外一人开口，从进门起，黄毛手里就抓着一把一吃多长的匕首，在一下下削着自己的指甲，此刻，手上换了一个苹果，把果皮削的很干净，伸手推给我，笑道：“吃。”
削完指甲再弄苹果给我吃，怎么吃？
我下意识想要婉拒，可是，担心大鼻子在背后tong我一刀，只好双手伸出去抓了，毕恭毕敬的捧在手里咬了一口。
他见状，微笑道：“说说，郭哥让你来干什么？”
“我在原来的公司做的不顺，房子也被人烧了，表哥说带我入行，刚才打电话让我过来找光头哥做事。”
这些都是实话，没什么好遮掩的。
随后，我又补充了一句，笑着对光头恭维，“光哥，您多照应我一下。”
光头全名孙光，和这里所有人一样，都是有前科的，他手指在桌上敲打着，另一只手捻着菩提串，想了想说道：“这个当然了，不过你刚来，很多事都摸不到门路，我和你表哥商量过，让你先熟悉一下再说，黄毛，你帮着介绍一下咱们具体做什么的。”
黄毛接口，道：“李小山是吧，听好，我们做事，其实不讲究什么社会道德和规范，但是，每行每业都有自己的行为准则，准确说，我们什么都做，但是轻易不会杀人放火，因为这些犯法，没有人愿意和警察与政府做对，不过要谋利，总要打一些擦边球的，上面的几层你目前不用接触，让阿南介绍一下下几路给你听。”
这就跟我玩等级套路了，光头让他说，他让大鼻子介绍，分明就是在跟我显摆等级有划分。
身后，皮夹克一身的大鼻子怀抱双臂，站起来在墙上用笔画点东西，“你刚来，从最简单的做吧，这是我们，上面是黄哥和六哥，再上面才是光哥和郭哥，再往上告诉你你也不认识，明天，你就跟下面的弟兄出去转转，对了，你原来做什么的？”
“内衣售后，兼职按摩。”
“草，还真有你能做的，别瞧不起我们吃黑饭的，咱们也都系统经营化了，保护费一类的都交给城建局那边去收，这边，发展些小生意而已，不过收入不菲，至于酒吧和夜店的冰丸什么的你没接触过，就先做你的老本行，去按摩瘦身的小九那边吧。”
光头看看我，笑道：“人家是姑娘，但根子硬，你可别手脚不老实，好好适应两天，吃我们这碗饭也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外人欺负你就忍着点，兄弟们帮你出头，自己人，我们从来不会内讧。”
我点头表示感谢，随后，静静的坐在一边不说话了。
等了许久，大家聊完了，又都把视线落在我身上，问我还有事吗，怎么还不回家。
我把手机拿出来，环视一圈选择了大鼻子，问光头哥要不要检查我有没有录音，惹的他们又是一顿笑，说我警匪片看脑残了。
第二天一早，早起后带些水果去看表哥和表嫂，聊了一下，周美妮对我的痊愈之快羡慕的不要不要的，出来后，郭放跟了出来，问我是不是有些不适应，还说入这行的人都不容易，为了自身安全有时候对新人苛刻一点很正常。
我理解，也了解表哥的苦心，说自己可以，随即，打车前往黄泥路。
这里虽然叫黄泥涌路，但都是几百年前满清那时候起的，名字有些恶心，但是很繁华，不亚于闹市。
阿南一通电话后，过来开车接我的是个姑娘，甜甜的带俩酒窝，如果说是网红我肯定信。
她开的是卡宴，接了我以后径直开向幸福里二期那边，南郊幸福里很出名，二期工程还特地建了一个巨型广场，在路上跑着时，美女对我介绍说自己叫小九，我恍然，心说原来就是她，难怪光头昨天嘱咐我别乱来。
这种模样，不乱来对不起我是个带把儿的男人。
车速逐渐慢了下来，在广场周边，小九指着窗外的大广场，说：“你叫我九姐吧，看那，这就是整个燕京排名第三的活动广场，人多呢，周边商铺就多，我们的健身中心就在东北方向。”
“哦。”
“听说你是按摩师，几级的？”
“二级，往后就没考级。”
“真可惜了，想挣钱，市场化经营下，人才最重要。”
她这么说，我从镜子里看了看她的漂亮脸蛋，都怀疑还是不是黑社会了。
“干嘛看我？听不懂？”
“我没看你……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感觉，你应该觉得我漂亮是吧，我原本是在韩国做事，整容的，不过九姐我天生硬件也不赖。”
听她这么说，忽然间，我感觉自己又年轻了，这几天，许多事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的，此刻终于轻松了许多。
“呼……不好意思，我没别的意思。”
“干嘛道歉？看就看呗，我吧这张脸弄的这么漂亮，就是为了给人看的嘛，前面就到了，对了，忘了跟你说，健身中心好几个部门，我管辖下有两个店长，下面员工二十多个，但你是郭哥的人，总不好让你太辛苦，这样吧，你先跟着火疗那边熟悉熟悉，怎么样？”
“听你的，几点下班？”
“哈哈哈哈……开啥子玩笑，你是郭哥的人，我敢约束你嘛，不要打我小报告呦。”
她做个嘟嘴的可怜表情包，很萌很可爱。
可惜，我心里闪过了两张脸，唯独没有她。
健身中心不算大，四五百平方吧，十几个房间外只有两个大厅。
可能是因为临近广场，这边生意还可以，一排排的机器上面，许多穿着会员健身服的人在随着音乐与技师的喊麦挥汗如雨。
与这边的疯狂瘦身相比，另外几个部门就清静了许多，瘦身是一块，健身也是目的，许多人来这的目的不一样，但都是为了健康，所以，我们才有钱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