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毅看白若涵盯着手机屏幕一直若有所思的，时不时还挑起一对好看的眉毛，不知她在想什么。
而白若涵的心中则是在盘算，这支精英部队的入职仪式上，一定要给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礼之徒一个厉害的下马威。
不给新职员点颜色瞧瞧，日后在公司没大没小，想立威信要趁早。
凌毅咬着筷子，看见白鹿晗出神的模样，忍不住问道：“白总，在想什么呢？饭菜都要凉了，边吃边思考对胃不好的。”
“不关你的事，你这几天只需要背好我给你的白氏族谱为家宴做准备，下三滥的工作尽快辞了，丢人现眼，我可没期待过你有多大出息。”
凌毅半垂下眼皮小声的嘀咕，“我只想为你分担分担而已。”
“你说什么？”凌毅换了个话题，明知故问道：“怎么样，今天公司的面试搞得还顺利吗？”
“用不着你操心。”白若涵筷子搁在碗边，上了楼梯。
“祝你做个好梦。”凌毅在空荡荡的大厅对着楼上轻声道。
正式任职工作前，凌毅先迎来了白氏家宴，为了给白若涵的祖母，白老太庆生，白家绝大多数人皆会到场。
尽管是自己的奶奶，白若涵和她并不亲近，白老太儿女众多，这个孙女于她，顶多是个概念上的存在。
上流社会等级观念森严，即便整个白家的产业并不是那么大，形式也还是要做足的。
地点在帝都架大酒店，一栋两层高的建筑，运营模式特殊，每天只承包一单，价格高昂且二楼几乎从未开放过，用于接待世界级贵宾。
白家仅在金川市占有一席之地，花再多钱也进不去，况且他们也没钱租。
租那一晚的价，何止天文数字，抵得上整个白家，一般市民想都不敢想。
能租到一楼，已是够有面子的一件事了。
会场外，一男一女站了一会儿。
“进去吧，这儿风大。”
凌毅看着白若涵，明白她迟疑的理由。
白若涵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面前的大门，霎时间数十道目光，利剑般铺天盖地的扎向两人。
欢声笑语瞬间凝滞，取而代之的是足以令空气化为固体的寂静。
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率先打破沉寂。
“哟，想必这位就是凌老板了，久仰大名，听闻您最近又做成了一桩大买卖，白家能有有您这样的女婿，真是万分荣幸，我一直想跟着您学学经商呢。”
大厅内气氛更尴尬了，白若涵脸上顿时红的能渗血，恨不得打个地洞钻下去。
“咳咳，你说的凌老板是这位，从偏门刚进的。”
酒席上正喝酒的男子，指了指身边西装打领的中年男人。
“哎呀，这可真是失礼了，你瞧我，闹了个大笑话！”，李夫人两手一拍，自己夸张的笑了起来。“那这位是？”
白若涵方要开口介绍，被另一人打断。
“那位也是凌总，两位女婿都姓凌，至于白家为不为他感到荣幸就有待商榷了。”那人阴阳怪气的讥笑道。
“此言差矣，你怎能把凌老板和他相提并论呢，倒插门也能加个‘总’字？”
坐在前端的男子，突然站起来高声道：“大家看啊，这个废物就是若涵的好老公，凌毅。”
“居然说是凌毅，就那个来路不明的骗子？讨好白老板做了白家的女婿，啥本事没有，在白家蹭吃蹭喝，可怜了我们白家第一美。”
“这人怎么没羞没臊的？为了，他咱白家成了全金川市的笑柄，如今还敢大摇大摆的来参加家宴。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白老太厌恶他入骨，差点跟亲儿子断绝关系，一会儿要见着了心脏病发作可咋办？”
宴会大厅内非议声连天，所有好奇的目光悉数转化为鄙夷和仇视。
凌毅充耳不闻，挽着白若涵的手，两眼柔情万丈，“走，我们挑个位置坐下。”
“嗯，爸他有急事不在，我们随便找个地方坐吧。”
白若涵眼睛一扫，大厅四个角落那儿人最少。
她先坐下来，为凌毅拉开了一张椅子，凌毅刚要落座，旁边传来一声大喝。
“谁准你入座了，这儿没你的位置，祖母是不会承认一个窝囊废是白家人的。”
其余几人看见他俩坐到自己这来，脸上霎时阴云密布，口里倒着晦气离开了这张桌子。
“不管他们，我们吃我们的。”白若涵眼眶有点红，但却对凌毅微笑了一下，拉着他的手，让他坐下来。
和上次在巴黎风情不同，这一次，凌毅感受到了白若涵的真心。
他本以为她会迫于形势放弃他，和众人一起指着门让他滚，若是那样他也会原谅，但心多少会痛。
可她没有！还对自己笑了！破天荒的头一回。凌毅的心里如同流过一股暖流。
隔壁桌的白江明不依不饶，目光狠厉的瞪着凌毅，“趁着祖母没来，利索点滚蛋，你忍得了他白家可忍不了，祖母眼里，向来容不得一粒沙！”
“他来是和我一起来的，走也必须和我一块走，怎么，你想代替祖母，把我也赶走吗？”
白若涵冷然盯着愤怒的男子，让他生生噎住了下面的话。
“这个白家，也有一部分是我们蒂森在撑着，今天奶奶生日，莫要破坏了和气，做生意讲究个和气生财！”
论气场要连区区一个白江民都镇不住，白若涵这总裁算白当了。
大厅里头的高台上，在几名华服女子的搀扶下，走下一个约莫八十，端庄严肃的老太太，看着精神抖擞，眼神锐利清明。
白江民幸灾乐祸，龇牙咧嘴的瞪着凌毅，“我看祖母会不会给你好果子吃！”
随后他又转向白若涵，“蒂森了不起啊，比起祖母手里握着的整个白家，不过是冰山一角，我倒要看看，祖母来了你还怎么嘴凶？别以为护着他就有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