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
原本以为。
于自家地盘,注定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苏流云,沉默很长时间,明明想开口说话,到了嘴巴,竟徒留一阵凉气。
苏义也同时躬起身子,本欲点指向沈卓鼻梁骨的右手,猛得一颤,宛若过电,迅速抽了回去。
一众苏家族人。
尽皆,目瞪口呆。
哪怕见惯大风大浪的苏流云,也仅是吹胡子瞪眼,一副老子不怕你的模样,但终归没有大放厥词。
“先生。”
等一切尘埃落定,最感到庆幸的,并非苏家族人,而是阿刁。
她的五官表情由极度畏惧,十分紧张,再到逐渐释然,最后长出一口气,颇有劫后余生的模样。
苏流云眉头跳动,心情复杂。
这他妈到底什么人?
亲自出手而已,最先吓到的竟是自己的得力下属,以致于瞧着事态还在可控之内,阿刁总算能轻松呼吸……
这?
苏流云,苏义脸色古怪,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是答应过阿刁,凡是小事,都由我来吗?你看,把人家院子都拆了半座,至于吗?”阿刁喋喋不休,从口袋里抽出一条镶花的丝巾,递给沈卓。
苏流云,“……”
苏义,“……”
敢情,听你这姑娘的意思,咱苏姓还得感谢他高抬贵手,没有盛怒之下,平推了这座占地几千平的豪宅大院?
沈卓则漫不经心擦净五指。
随后,自顾自抚摸左手尾指,神态依旧没有半点波动,不过也没搭理苏流云的迹象,而是转身欣赏起满院子的桂花香。
安静下来的他,轩盖如云,身姿挺拔又不失纤美,漫步于花间,大有世家贵公子的风范,令人身心愉悦。
他在赏花。
苏家众人,则在赏他。
“父,父亲?”许久,苏义小声提醒苏流云。
口干舌燥的苏流云,本想喝茶,一抬手,满桌的碎裂瓷器,等于在无声警告他,这个文雅的年轻人,先前可是险些拆平了他苏家。
具备这般恐怖如斯的身手,别的地方不敢保证,至少在苏流云的印象里,杭城市,绝无仅有!
“如玉什么时候回家?”苏流云询问苏义。
苏义连忙拿出电话联系,约莫两分钟,给出答复,“进市区了,应该很快。”
苏流云没有进一步指示,而是偷偷摆了个眼神给苏义,暗示他联系帮手。
做完这一切,他方才高声询问,稍远距离独处的沈卓,“主动挑衅的问题老夫暂不深究,但,你总得告诉苏某,为什么要见我家如玉吧?”
这句话,其实挺有嚼头。
虽然沈卓的身手,令苏流云仓促之下,略显吃惊,可吃惊之余,于苏流云而言,也就这回事。
他当年能将大厦将倾的苏家,于危难之际一手拉起,足见个人能力,绝非泛泛而谈。
何况,几十年风月一朝而逝,他苏流云如今在杭城市的地位,算不上只手遮天,至少举足轻重。
人脉,影响力,统治力。
苏流云样样具备。
他不相信,一个此前从未见面,勉强有点小身手的毛头小子,有能耐扳倒他苏流云这颗参天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