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飞影,乐照忍不住呵呵了两声:“大哥,你下次不用来接我,多麻烦啊。”
飞影戴着墨镜,平板的声音回复道:“这是先生的意思,以免您没有时间观念。感谢的话,您可以直接跟先生说。”
乐照暗中撇嘴,跟那个大魔王说个铲铲啊!他根本就不在意她的看法。
车子开了一段时间,靠在路边停下,乐照看了一眼,还没有到家。
飞影那刻板的声音响起:“太太,今天晚上的晚饭由您承包了。”
别人有霸总承包鱼塘,而她是为霸总承包晚饭,有没有搞错?乐照还试图跟飞影讲道理:“家里有人做饭不是吗?佣人做得不好吗?容小姐也做得挺好啊,干嘛非要我呢?”
“因为他们都不是陆太太。”
一句话,将乐照给堵了回去。
乐照随便买了一些食材,挑着自己会做又简单的那种,买完才发现都是乐小宝喜欢吃的菜。
管他的,她反正也没打算讨好陆匪翧,应付一下完事儿。
院子里面却停着一辆陌生的车,乐照觉得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儿见过的,但一时又没想起来。
直到听到那讨厌的声音,乐照才知道,那辆车是在陆家老宅见过,属于陆翡业的座驾。
灯光通明的客厅,陆翡业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国外那边的情况我是不清楚,那也是你的心血,你不负责谁负责?现在出这种事情,真的太让人失望,别说董事会那帮老人对你有多大意见了。这一次,哥哥都帮你压下来,但也只是一时的。”
乐照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陆翡业声音一顿,鱼尾纹炸开的眼睛冲着乐照一笑:“哎哟,弟妹回来了?还去买菜了?这是要亲自下厨吗?我还以为,弟妹不在家,是容宛来这边照顾呢。”
乐照实在是不喜欢陆翡业这个人,将手里的购物袋递给飞影,淡淡得回应说:“大哥说话还是慎重,容小姐还没有结婚,又工作特殊,随便一句话,都可能会毁了她的前途。”
陆匪翧朝着乐照伸出手,乐照只好朝着他坐过去,几乎是刚坐稳,就被拉到他的怀里。
隔着单薄的衣料,能够感觉到,他那不正常的体温,像靠着一个炙热的火炉。
乐照忍不住转脸看了他一下,眉眼沉静暗藏锋芒的男人,却是看不到一丝异样。
陆翡业讪笑了两声:“我起先还担心你们会闹不和呢,但看来匪翧哄人很有一套。现在外面关于容宛和匪翧的绯闻满天飞,弟妹都没有放在心上,果然还是弟弟会教人。”
嘴上说着恭维的话,但其实句句都在挑拨。
“你是不知道,那些绯闻传的忒可恶了,都像是真的一样。我看了都信了。”陆翡业装模作样,等着乐照爆炸。
乐照哦了一声,“大哥你挺闲啊,对这些八卦简直如数家珍。”
陆翡业一噎,“哪儿,我这不是关心我弟弟吗?”
“我以为就是闲人才会看这些,是公司最近发展不顺吗?”乐照似笑非笑得看着陆翡业。
陆翡业忽然发现,这个长相清纯漂亮的女人,说起话来竟然步步紧逼,每一句都往软肋下手,击中要害。
“怎么可能?有我在,公司怎么会有事。难道是,匪翧给你感觉公司要垮了,他遇到什么经济问题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都可以说出来,大哥给你解决。”陆翡业笑得那叫一个油腻。
“有。”乐照这个字刚说出口,脖子上一紧,炙热的大掌摩挲着她的脖颈处光洁柔腻的皮肤,指腹上的薄茧,带起层层电流般的酥\麻感,瞬间,她失去了声音,整个人绷紧到极致。
陆匪翧清冷凛冽的声音响起,“照照又跟我闹脾气了,乖一点,别麻烦大哥。”
淡淡宠溺的语气,乐照听出了不动声色的威胁。
“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大哥给你做主。”陆翡业看不懂陆匪翧的话中有话,看热闹不嫌事大。
陆匪翧知道这个大哥什么性格,装男人甩威风居然到他面前来了,关键是乐照居然还顺着陆翡业的话往下说,这让陆匪翧眼里闪过一抹阴沉。
这人送脸来打,乐照当然要满足他,一口气快速说出口:“麻烦你多做点事情,我老公他生病了需要休息,公司里面养了一群饭桶吗?”
陆翡业脸上一怔,完全没想到乐照会说出这样的话。
陆匪翧放在乐照脖颈上的手,往上移,揉了一下她的发顶,动作中透着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轻柔宠溺。
我老公这三个字,前所未有的顺耳。
“照照脾气不好,年纪又小,大哥不要跟她计较,抱歉。”陆匪翧的声音里,并没有多少歉意。
陆翡业装逼失败,干笑了两声:“不舒服就直说嘛,你怎么不说出来呢?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站起来,陆匪翧冷着脸快速离开。
庭院里传来汽车驶离的声音。
乐照心中有胜利的窃喜。
“以后不要插话。”
陆匪翧清冷的声音,将乐照的好心情打回原形,是在怪她自作主张插手了他的事情吗?
“知道了。”
说完,起身去厨房,去准备晚饭。
陆匪翧靠在沙发上,眉头皱起,五官之间菱角分明的线条更显得凌厉,心里有一股邪火,比刚才应付陆翡业的时候还要厉害,好像就是从乐照离开他怀里开始。
指腹上仿佛还留着那种细腻的触感,陆匪翧无意识得摩挲着,高大的身形从沙发上起来,竟是走向了很少涉足的厨房。
“我好心帮忙,他居然还骂我多管闲事。行吧,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乐照气鼓鼓得,小嘴里面不停念叨着。
而一旁打下手的佣人回头,冷不丁看到陆匪翧站在后面,脸上一惊,陆匪翧淡漠得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退下。
“哎,你在陆少手里做多久了?他肯定特别难伺候,你们肯定做得很辛苦吧!”乐照还以为佣人在旁边忙活呢,可能就是不高兴了,想找个人说说话,“要是容小姐在该多好啊!她真是个贤惠人!”
“再贤惠她也不是陆太太。”陆匪翧沉声开口。
乐照背脊一僵,脖子一寸,一寸,慢慢扭过去,像电影里的慢镜头那样,挤出一个尬笑:“老公,你什么时候来的?”
“从你骂我开始。”陆匪翧毫不留情得粉碎乐照心里最后一点侥幸,英俊分明的五官在灯下,染了冰雪的寒意,唇边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