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已经有车在等候,楚如斯利索地钻进去,助手温青风递过一些文件:“副总,这是江图南的资料。”
楚如斯点点头,不动声色地翻阅着,最后合上资料,一脸和善地拍着温青风的肩膀:“青风啊,你跟了我多久?”
看到楚如斯似乎换了一副和蔼的面孔,温青风就知道坏事要来了,他谨慎地回答:“四年。一毕业我就跟着你了,在美国,你一手将你带出来的。”
楚如斯点点头,按了按眉心:“我跟你说一件事,你要是笑了,就回去吃自己吧。”
“我保证不笑。”温青风郑重地说,楚如斯这种人,虽然温和但腹黑,额惹,算了,他不腹黑,他丫的简直厚黑!
说什么笑话都不会好笑的,只会让他觉得阴阴森森的。
然而。
温青风觉得自己打脸了,他已经快要憋出内伤了,脸都涨得通红。什么……鬼?包养,结婚?哈哈哈哈……楚如斯啊,在美国传奇般的人物啊,居然也会栽跟头?
楚如斯头疼地揉着额角,看向窗外:“算了,不为难你了,爱笑就笑吧。”
温青风哈哈大笑起来,整个人恨不得在车里打滚。
楚如斯觉得脸有些挂不住了,不得不压低声音警告:“收敛一点。”
温青风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笑得更加开怀了:“抱歉,我受过专业训练,一般情况我都不会笑的,除非……忍不住,哈哈哈哈……”
这可以说是很愉悦的了。
好不容易,等着温青风平复下来,他一脸正色地问:“大佬,你……什么心态啊?”
“白送的新娘,还连带个儿子,不要是不是有点吃亏啊?”楚如斯双手交握撑在下巴上,买一送一,这交易值得。
“……”温青风不明白楚如斯的逻辑,如同楚如斯这种高级单身汉,前仆后继很多人愿意死在他的怀抱里。何况……
“大佬,你有未婚妻。”温青风小心翼翼地提起。
楚如斯转了转佛珠,风轻云淡:“哦。”
呵呵哒!
温青风察觉自家大佬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大佬,楚老爷子让你回家。”
楚如斯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手指,睫毛在脸上打下淡淡的侧影:“家里如狼似虎,我回去当小白兔吗?”
他当然不能回去,回去游戏就不好玩了。
他歪了歪头,最终有了决定:“青风,以后你代我行使副总裁的职权,爷爷那边,我会交代,文书印章法律合同都让人着手准备吧。”
“……是。”温青风面上恭敬,内心已经徒手撕人了,大佬这不是把他推出去当靶子,自己躲在后面当缩头乌龟吗?
他真的是跟了个好大佬。
微笑脸。
……
许欢喜黑着脸,提着老祖宗回到家,必须家法伺候!
老祖宗没有看到楚如斯,觉得肯定没人救自己了:“如斯……去哪里啦?”
许欢喜回了一个真诚细腻的笑,让人觉得凉飕飕的:“您甭管楚如斯,您先给我写了那一万字的保证书、两万字的检讨书,情感真挚,反省深刻,不得抄袭。”
老祖宗委屈地嘟着嘴巴,把自己关到房间里去了。许欢喜明明是她孙女,怎么感觉活得她才是孙女一样?
目送老祖宗进了房间,许一诺一脸严肃地拍了拍旁边的沙发,示意许欢喜坐过去。
许欢喜就忍不住扶额头,认命地走过去,讨好一笑,大的小的都是人精,她活得好累啊。
许一诺问得也直接:“妈咪,老祖宗没事,你与那位楚叔叔怎么办?”
凉拌吧?!
许欢喜头更加疼了,她不得不板起脸:“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
许一诺也板起脸,语气严肃:“妈咪,你这么说,我可要生气咯。”结婚这么大的事情,妈咪居然这么草率,这个后爸他不答应!
许欢喜莫名其妙地有压迫感,她儿子有时甚至能够像个小大人一样与她对话,把她给压得哑口无言。
最终,她决定和盘托出,温柔地抚摸着许一诺的头:“楚叔叔今天真的有事,走得急,妈咪还没有跟他聊一聊呢。所以啊,这件事先压下来吧。放下,妈咪不会吃亏的,嗯?”
许一诺一脸怀疑地看了许欢喜许久,最终翻了个白眼,不再说什么了。许欢喜是谁啊,是他许一诺的母上大人,有他在,没有人可以让许欢喜吃亏!
“早些睡,周末结束了,你要上学了。”许欢喜推着许一诺进房间,细心地盖好被子,心里越发地柔和。
这个孩子虽然来得痛苦,但是却是她这辈子的恩赐。
夜深人静。
许欢喜赶着设计方案,然而今天的荒唐事一直在她脑子里打转,她有些静不下来,就放下笔出去走走。
夜风带着远方的香气,萦了满怀。
小区的夜色太深,平时纳凉和散步的人都不见了,甚至连夜晚幽会的情侣也没有几个。
她把脚伸进喷泉里,舒服地嘤咛出声,脑子清醒许多。她拿出手机给宋词发语音,她需要楚如斯的资料,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
宋词听到手机的信息提示,半推开季千钧,伸手去摸索手机。
季千钧比宋词更快地拿到手机,然后扔到一边去,将宋词捉回来狠狠欺负了一番:“女人,认真点。”
回答他的是,女子紊乱而暧昧的嘤咛。
地上的手机,已经四分五裂。
……
许欢喜又连续发了几条信息,却是什么回复都收不到,说好的秒回呢,只知道见色忘义,还说什么好姐们好闺蜜!去山的那边海的那边去陪那些该死的蓝精灵!
微风习习,暗影缠缠,似乎隐藏着什么黑暗。
那墨色一般的黑暗里,有一只手缠绕过来,快速地捂住许欢喜的嘴巴,不管不顾她的挣扎,将她从昏暗的灯光下拖到旁边的凉亭隐蔽处。
许欢喜手脚并用地挣扎着,浓烈的酒气在她的鼻尖萦绕着,她脑子里快速闪过各种悲剧,觉得心惊胆战,血液都冰凉了,是谁?喝了酒?想要干嘛?
那人将她的双手握在两边,身体紧紧的贴着她,即使她想使出防狼三式都没有机会。
“欢喜,你不理我,我好伤心啊。”熟悉的身声音在耳边萦绕着,是华丽的男中音,像悠扬的小提琴。
江图南!
她唯一爱过的男人!
那个把她从自卑和孤独里拉出来的男人,说不介意她有孩子、不介意她性冷淡的男人。然而正是这个承诺庇佑她一辈子的男人,最后却重重的把她推入了深渊里,转身去庇佑别的女人。
她拼命地推开他,别毁了她对他最后的美好回忆!
江图南似乎被她的反抗激怒了,狠狠地吻着她,改用单手钳制她,另一只手粗暴地撕开她的衣服。
他想要强迫她?!
许欢喜忍不住颤抖起来,狠狠地咬住江图南的嘴唇,口腔里轻易地就盈满了血腥的铁锈感。
江图南吃痛地松开她,有些猝不及防的狼狈,那温顺的小女人居然敢咬她?!
她不管不顾地大喊:“救命啊!非礼!色.狼!”他不仁,她不义!他明知道她不喜欢这种情事,强迫她就算了,可他用什么身份,别的女人的未婚夫吗!
他立刻捂住她的嘴,有些慌了:“别叫!”
她继续挣扎着,声音从他的指缝里钻出来,不依不饶,无休无止。
江图南眼中迸发出阴狠之意,一咬牙,伸手将她击晕。
她不甘地瞪大眼睛,软软地落入江图南怀里,乖巧又温顺。
江图南心中柔和起来,把她横抱起来。
他要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