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从一生下来,无论生命多么辉煌,人生多么传奇,那人最后的归宿就是死。这便是大家所说的宿命!
太上道祖早已传道于世,修真者若是得道,便能羽化成仙,其传奇故事可以继续下去。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道法玄妙,若能得修炼门路,也就是说离成仙不远了。
但是“道法”又岂是那么容易能够领悟的!
但凡,领悟“大道”之人不是天赋异禀就是命中注定。
这就是凡人与才人的区别。
那些已经悟道的人,或淡泊名利或开宗立派。
那些开宗立派的人秉传道法,或教人超越生死,或济世救人。
当今天下有五个修道门派,即昆仑山,武当山,墘山、蜀山、峨眉山。此五门派被人称之为“正一全真,修道五山”。
能够到这五山,任何一个门派做徒弟,说的俗气点,那便是祖上冒青烟!家里有父母长辈的,要烧香祭祖,酬客三天三夜!
说的委婉点,那便是你与“道”有缘。
和坤,浙江绍兴梅林县人,其父是浙江一带有名的珠宝富商,其母娘家是山西一带有名的米行富贾。
士农工商,和坤家里虽然有钱,可是他父母始终觉得做商人太俗,家里处处都暴露着金钱浓厚的味道,需要一股清气冲和。
所以,和老板以及和夫人,时常劝他们的儿子和坤,去五山任何一山修道,和坤被他们说得,极其的厌烦,甚至说道:“有吃有喝,有钱有宝,做个俗人挺好。”
无论他的父母怎么劝,他都不去修道,坚决不去!
这一天,他跟往常一样跟着一群酒肉朋友,吃喝玩乐够了,各回各家,衣服也不脱就躺在床上,不就便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正对面,有一个人在喝茶。
和坤摇摇头,擦擦眼,呼喝道:“是你!”
那人淡淡的道:“是我。”
和坤面露难色,一下子就暴跳如雷,吼道:“你,你,为了那一百两黄金,居然在我酒里做手脚!你这个道士也不过如此!”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墘山第三十八代执事真人,和坤只知道他姓裘,至于他叫什么,和坤不知道……
不久前,他的父母花重金请来这位道长,希望他能带和坤上山。
和坤打心底不想做道士,这个道长又是拿了重金,铁了心要他上山,于是,二人玩起了猫鼠游戏。
无论和坤跑到哪里,这个裘真人都能找到他。找到他之后,裘真人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事也不作,这才是最让人心烦的。
终于,昨天晚上,和坤惊喜的发现他甩掉了那个烦人的哑巴道长(和坤取得外号),他找了个地方,快速的聚集,他的那些猪朋狗友,来了一场久违的花天酒地的生活。
回到家衣服不脱就睡了,醒来后就成了这样。
和坤大吵大闹,胡乱扔东西,哭爹喊娘:“爹,爹,我要找我爹……我不信,我不信我娘会这么狠心……一定是你在我酒里做手脚!”
“哦~我明白了,难怪你什么话都不说,你就是想让我习惯你的存在,之后趁我不备,在我酒里做手脚,对,一定是这样,没错,一定是这样,你这个臭哑巴……”
和坤对他的推测深信不疑。
他继续大骂着:“老子才不要带这个破山里……”
“啪——”
裘真人生气了,就在刚才,这个平时一句话也不说的人,无论和坤骂什么他都无动于衷,全当耳旁风。
直到和坤说出“破山”这两个字眼,裘真人才生气了。
“你,以后就到墘山修炼。你,就是我们墘山派第三十九代弟子。”
裘真人说完,和坤就看到两个人,这两个人差不多高,不过左边的人要高一点。
左边这人,一双桃花眼,薄薄的嘴唇,面容白皙,身着白衣,虽然脸上没有微笑,不过却没给人一种冷峻的印象,反而是给人一种一蓑烟雨任平生的感觉。和坤见到他时,打心底感叹一句:“果然是仙风道骨啊!”
他叫龙斑,是墘山派第三十九代大弟子,自幼在墘山修炼,担任经师一职。
右边那人,手里拿着一套衣服,正朝着和坤微笑,他笑起来的时候,嘴唇两边凹下去一点了,他有酒窝。
他叫汪亮,也是自幼在墘山修炼,是第三十九代弟子。
裘真人道:“把它穿上,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墘山派的弟子了。”
裘真人当然是指汪亮手中的衣服。
和坤想反抗但是他有心无力,就这样,他穿上了墘山派的衣服,被迫过了入门仪式,正式成为墘山派第三十九代弟子。
通常来说,那些公子哥以及千金小姐们,对什么都挑剔得很,有时候会为了一点点不如意的事情,而纠结半天,啰嗦半天。
和坤也不例外,大户人家出身的人,他们身上都有些通病,这些和坤都有。在这方面来讲,和坤从来没有例外过。
就比方说,昨天才入的门,口中说着要遵守门规,今天早上就破了戒,不仅迟到,还赖在床上不起来。
不起来就算了,他还要有人给他穿衣服,慢慢的伺候他!
龙斑来了。和坤转过身去,还想跟他继续闹,谁料龙斑,淡淡的道:“早课迟到,罚抄《道德经》一遍;耽误大家早课,再罚抄一遍;耍性子,再罚抄一遍!”
说完,龙斑就走了,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剩下和坤,一脸茫然。
他以为龙斑要劝他,要跟他讲大道理,问这问那,结果什么都没有,还要罚抄三遍《道德经》。
“叫我爹来,我要他找人来伺候我,快点……”
“快叫我爹来,我要他找人煮饭给我吃,我要吃牛肉,我要喝金鱼汤……”
“我爹呢,怎么还没有来?好烦呐,你们这群笨蛋做事这么慢……”
“实在不行,找我娘来也可以的,我的衣服破了,我要她给我缝一下……”
“我娘呢,怎么还没有来?”
和坤还不放弃,还在继续闹。他一个人在那胡乱蹦跶,要不就是扔东西,还把身上的道袍给撕了。
本来干干净净的房间,被他弄得像个狗窝一样。
“你不要再闹了,他们都在早课,没人理你的。”
来的是汪亮,“是大师兄叫我来看你的”,和坤不说话,抓起一个墨砚,就扔向他。
“你打不到我的”,汪亮微笑着说,边说边将墨砚小心翼翼的放回原位。
和坤还想扔旁边的椅子,却被汪亮一把按住了肩膀,他使尽力气也没能转过身来。
和坤尴尬着笑着,道:“厉害厉害,把我放开,我要给你当面鞠个躬。”打不过就认怂,这是和坤一向的作风。
汪亮放开了他,道:“鞠躬倒不必,把房间收拾一下就可以了。”
和坤尴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事,小意思,我叫我爹派人来收拾,几十个人收拾得很快。”不等汪亮回答,他又继续说道:“对了,我看你身手不错,要不要考虑到我家当保镖?你放心,你伸手这么好,我绝对不放让你吃亏的,我叫我爹给高价,一天十锭黄金怎么样?”
和坤期望着看着他,倒不是希望他答应做保镖,而是希望汪亮能够带他下山。
昨天,他找了好就转了好久,终于发现下山的路。除了这个,他顺带发现了这座山是真的高!
凭他自己的体力根本就走不下去,他希望汪亮能够背他下山。
汪亮道:“师弟,你老是‘我爹,我爹的’,你有没有想过,万一……”
和坤立马打断他的话,道:“没我爹,我还有我娘。没我娘,那些万贯家财全都是我的了,哈哈哈。”
汪亮道:“你知道你笑起来很好看,像一个使者。”
和坤问道:“算你有眼光,那个使者?”
汪亮道:“净坛使者。”
净坛使者也就是猪八戒。
和坤发怒,想骂人,还没开口就被汪亮截口:“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师弟,你若是不自己强大起来,老是靠父母,最后得结局一定是坐吃山空。”
和坤指着他,冷笑道:“你呀你呀,没被人伺候过,你肯定会这么说,要是你被人伺候过,我保证你会吞了刚才的话。”
“教你这句话的人,我想他一定是个穷鬼。”和坤笑道。
汪亮微笑道:“钱财,对于出家人来说,只是身外之物,你当然也可以理解为‘穷鬼’。”
和坤道:“行吧,教你这句话的人是谁?”
汪亮道:“是大师兄,也就是罚你抄经书的人。”说着,他拿出一本经书,交给和坤。
龙斑叫汪亮来,只是给和坤送书。和坤以为是来劝他的,没想到……
和坤以为龙班不是个冷酷的人,没想到他这么狠心!
像和坤这样的公子哥,最怕的就是这样的麻烦事。
于是,他大骂龙斑。骂他表里不一,骂他衣冠禽兽……总之什么话都骂出来了,跟龙斑不搭界的丑话也拿来骂。
汪亮的笑容收敛起来,道:“他才不是你口中的小人。”
看着汪亮明显对龙斑充满了敬意,和坤好奇心来了,问道:“那你觉得他是个是你么样的人?”
汪亮道:“他是我最敬佩的人,也是被当作下一任掌门人培养的人。他自幼在墘山修练,无论悟性还是天赋,都是上乘。无论多么高深的道法,他都能理解。无论多么难练的刀法,一经他手,随便两三下都能发挥最大的威力。他写得一手好字,也画得一手好画。他对师弟们都很严格,对他自己也更加的严格……”
看得出来,汪亮的确对龙班很是敬佩。
汪亮道:“师弟,既然你也上我墘山修道,也应该向大师兄学习。”
和坤一挥手,道:“我才不想向他学习,更何况我根本就不想当道士!”
汪亮道:“既然你无心修道,为什么要跟裘师叔上山?”
和坤哭诉着道:“你以为我想来?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跟他上山来了。不过我怀疑,他在我酒杯里做了手脚。”
汪亮道:“你稍等,我去问问。”
和坤眼前一亮,道:“快去快去。”忽的一转身,道:“把经书拿走啊——”
汪亮将事情告诉了龙斑。龙斑又去找裘真人问个清楚。
裘真人道:“他的父母临死之前,将他托付给我,叫我把他带到山上,好好照顾他。”
龙斑问道:“他的父母死了?”
裘真人道:“是的。就在我下山追捕金鱼妖的时候。他还不知道,你要保密,对任何人都不能说。”
龙斑道:“弟子遵命。”
裘真人道:“他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难免有些劣性,你作为大师兄,一定要磨练磨练他,将他带到正途。”
龙斑道:“师叔放心,这是弟子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