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剑门是位于元央国沧州境内的一处江湖门派,以剑闻名,剑门当中历代有武功高强的九位持剑长老,故称“九剑门”。
于蓝所在的于家村就在九剑山百里之外,因为其从小不爱与人交流,性格孤僻,所以同村的孩子都不愿意与于蓝玩耍,也就没什么朋友,但是他偏偏学东西又快。
故此,爹娘生了弟弟妹妹后两年,就打算在九剑门一年一度挑选后辈弟子的集会中将他送入了九剑门,希望他能在九剑门学一身有用的本事,就算以后在九剑门做一个外门的管事,那也是非常风光的。
时常可以出入沧州那样的大城里面做生意。
而今天就是九剑门的大人物们来这里的日子。
村长也早就已经来到了村口等待。
当然了,村里面大多数家庭都有四五个孩子,所以和于蓝的父母有着一样的想法的人也不在少数。
“村长,九剑门的人什么时候来啊?”一个妇人开口问道。
一个佝偻着腰的白发老者注视着远方开口道:“急什么?我与九剑门的王护法也是见过好几次了,前两回都是这个时间,错不了。”
说自己与王护法见过几次,村长的佝偻的腰都不自觉的挺直了几分,似乎对其来说这就是一件十分荣耀的事。
“可是这都等了两个时辰了,为什么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哇。”妇人言语间有些轻微的不耐烦。
“可能是路上有事延误了也说不定,人家是给你家狗娃子带前途来的,多等一会儿你还不愿意了?不愿意等就回家去!”
问问题的妇人被村长呵斥了一声,脸色有些不好看,但是村长在村里面德高望重,她自然也不敢反驳,但也没有离开,而是和其余的人一起老老实实的等在这里。
在人群的另一边,于蓝和娘也是这里,站的脚都有些发酸,于蓝边悄悄退到人群后面去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休息。
心中也在奇怪,平日帮着干农活都不累人,现在为什么站着一动不动反而还这么累。
“来了来了!”突然人群中有眼睛好了指着从村口蔓延出去的那条杂草丛生的大路。
这条路平时是很少有人走,只是有什么大人物来了,有马或者是马车的,这才会从这里走来。
人群里面一阵骚动,顿时议论纷纷。
于蓝也站了起来,他很好奇到底是谁能让平时里面严肃巴巴的村长都心甘情愿的等这么久。
逐渐靠近了于蓝才看清楚,有三个人骑着高头大马,身穿劲装,腰里面挂着佩刀,威风的很!
后面还有一辆马车,一个穿的富丽堂皇带着帽子的中年胖子轻轻挥舞着马鞭,赶着马车。
于蓝第一次看到这么高大的马,只是觉得这马只怕得值足足一两……不!二两银子!
看来这些人真的都很有身份。
准备好的锣鼓队开始乒乒乓乓的敲起来。
村长迎了上去对为首的那人说道:“王护法,今年又是你来啊,辛苦辛苦,快快请进。”
语言之间倒是像是真的比较熟络的样子。
四周的相邻见村长能跟这样的大人物交谈,眼中的羡慕神色自是不用多说。
王护法下了马笑道:“是啊,还是我,于村长,走吧,我们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就不在耽搁了。”
“好,那就老规矩吧,咱们去村子中间的广场。”
一群人拥护着几个人敲锣打鼓的来到了广场上。
期间,于蓝以及素日时常欺负于蓝的半大小子们看向为首的威风凛凛的王护法,都是满满的羡慕和渴望。
都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够像王护法这样,腰悬宝刀骑着高头大马回于家村,然后被村子里面其余的人夹道欢迎。
那简直就是光宗耀祖的事!
不过于蓝也注意到,除了村长和几个年轻力壮的人陪同,不少的妇人,就包括一开始抱怨等的时间太长的那个,都有意无意的靠近后面穿着锦衣的那个中年胖子。
大家都在悄悄的塞给这个人什么东西,然后把自己孩子拉到这个中年胖子面前,好像是努力的想要中年胖子记住自己孩子的样子。
这个中年胖子也是笑呵呵照单全收,但是至于他记住了多人的样子,那就没人知道了。
不过自己的母亲却没有这样做,于蓝知道,不是母亲多么高尚,相反的,母亲很精明,她在昨晚上和父亲商量了小半晚,最后悄悄带着家里面最值钱的东西,也就是一对银杯去了村长家。
回来后母亲美滋滋的对爹说明天咱们孩子的事儿稳了!
此时来到广场上于村长又跟王护法客套了几句,然后就将一张记载着村子里面报名的孩童名单的纸递给了王护法。
然后王护法开始照着名单念名字:
“于发财!”
“于俊峰!”
“于二狗!”
“于蓝!”
……
好听的名字都是村里面的为数不多的几个读书人收了半袋粮,或者几个白馍馍取的。
什么发财二狗这些名字,就是父母舍不得那些粮食,自己随口取的。
于蓝的名字也是他爹用十个鸡蛋换来的,有一回于蓝听爹说当初娘说什么都不准,为了取名字这事儿,爹娘还吵了一架。
最终显然是爹赢了。
这些孩子都站在了广场上,王护法和其余的两个人对着大家的胳膊,腿,手简单的捏了捏,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于蓝就感觉自己被捏的生疼。
然后王护法就对那个胖胖的中年道:“牟执事,交给你了。”
牟执事笑呵呵的点头,看起来非常和善,他对七八个孩子道:“孩子们,走吧,上车了。”
于蓝看了娘一样,娘却皱着眉头看着村长,似乎是在因为自己没有受到什么特殊对待而不高兴。
王护法又简单说了两句话,引来大家一阵鼓掌喝彩,然后才骑上马转身离开了于家村。
车里面七八个人平日都是喜欢欺负于蓝的,现在却没什么动静,一个个都在车里面正襟危坐不知道在想什么。
马车一直往前行驶,牟执事的声音传来:“孩子们,别害怕啊,九剑门可不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坏门派,我们不会随便杀人的,你们当中有些人以后会成为跟我一样的外门弟子,也有些人能成为前面骑高头大马的王护法那样的内门弟子,最后成武林高手,具体怎么样,就要看你们自己努力不努力了。”
大家了牟执事的话后相互看了看,眼中都有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
牟执事的话岂不是说明了大家以后再不济,也能在外面的城里面生活?
“二狗哥,我想尿尿……”于发财低声对于二狗说道。
于二狗低声道:“我也想,别说话,我娘说了,不要丢人,不然可能就会被送回家。”
一听这话,其余的人再次坐直了身子一动不动。
于蓝年纪最小,蹲在一个角落里面,第一次离家这么远,心里面难免几分害怕和不安。
不过在这些素日都爱欺负自己的人面前,于蓝还是选择了忍,就装作什么事都无所谓的样子。
他不知道牟执事和王护法的区别是什么。
但是在他看来,两者的区别就是一个骑马,一个赶马车,一个能带刀,另一个不能带刀。
虽然带刀骑马的确很神气,但是于蓝觉得做牟执事这样赶马车的人也不错。
但是昨晚上娘对自己说一定要尽可能的做内门弟子!
虽然自己和娘都不知道什么是内门弟子,但是刚才牟执事说自己是外门弟子。
想到这儿一直不出声的于蓝心里面也就有了个大概的判断,内门弟子是骑马带刀的,外门弟子是赶马车穿锦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