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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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生诀

  天上有神明,四帝御三清。

  仙人赐灵药,助我入长生。

  阿闯不知道自己出生于何年何月,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只知道从自己记事起阿闯的师父就一直叫着自己阿闯,而年龄幼小的阿闯也不知道姓为何物,只是十分的听话,师父吩咐什么,阿闯就干什么。

  阿闯认为这世上最快乐的事就是和师父在一起,一同游历不同的山水,看着不同的事物,就一直随心所欲的走着,没有目标、没有尽头。

  天冷的时候,穿着厚厚的衣服,吃着热腾腾的食物,感觉十分的幸福;天热的时候,在凉凉的水池里洗上一个痛快的澡,感觉十分的舒服。

  没有那些其它的事情扰乱两个人的生活,阿闯真的希望这种生活可以一直一直延续下去……

  直到阿闯亲眼看见师父和别人激烈的打斗,但是藏在暗处的阿闯一直谨记着师父的吩咐,一动不动的藏在暗处,漆黑的山洞掩盖住阿闯的身躯,茂盛的植物遮挡住阿闯的容貌。

  阿闯没有惶恐和不安,只是十分好奇的看着两个人和师父打来打去,直到他们两人把师父打倒在地,然后带着师父飞天而起,直到不见踪影……

  此时幼小的阿闯还不知道师父有没有死亡,也许在阿闯的记忆里还没有死亡这个概念,只是以为师父和往常一样,和自己玩一个躲猫猫的游戏,阿闯藏起来,师父来找。

  可是等了许久,依旧没有等到师父的身影,阿闯终于忍不住有点害怕,希望听见师父熟悉的声音,找到自己之后发出慈祥的笑容。

  终于阿闯下定决心走出了满是荆棘的山洞,向着师父倒下的地方跑了过去,看着因为先前大战而满地狼藉的场景,阿闯有些迷茫。

  阿闯现在只能搬动地上小小的土块,他不明白怎样的力量才能把大地打的千疮百孔,坑坑洼洼,只是一个劲的呼唤着师父的名字。

  声音由小到大,由正常到颤抖,由平静到害怕……

  天色已黑,当最后一丝阳光落地,宣布着黑暗即将统治大地,光明、温暖、美丽,在阿闯眼里渐渐地淡去,只留下无边的夜色,和天上洒下的月光,偶尔还有几声昆虫的叫声。

  黑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孤独,当你独自一人面对黑夜时,其背后未知的恐惧,将慢慢的侵蚀你的内心,磨灭你的勇气,撕扯掉你身上最后一丝理智,让你只剩下仿徨和无助。

  此时的阿闯已经哭的嗓子沙哑,但是他只能一遍遍的呼唤着师父,因为除此之外,他别无他法,以往在这个时候,他已经吃的饱饱的,躺在师父温暖的怀抱里呼呼大睡,现在阿闯连眼睛都不敢闭一下,生怕闭眼之后,这吓人的夜色把自己给生吞了,阿闯只能努力的睁大自己的双眼,这样自己才能感觉到一丝安全。

  ……

  清晨的景色总是一如既往的迷人,驱除黑暗的阳光再次照临大地,似乎阳光和黑暗是一对十分要好的朋友,总是乐此不疲的玩着你来我走,你走我来的小游戏。

  一滴润滑的露水顺着青草上面娇嫩的叶子,慢慢的往下滴。

  “啪”

  正好惊醒了正在沉睡的阿闯。

  阿闯下意识用手往旁边摸去,可是印象中那个温暖的身躯已经不见踪影,阿闯的身形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回想了片刻才记起来师父昨天一直未归,自己是昨晚一人待在山洞里,不知何时才慢慢睡去。

  出于习惯,阿闯按照以往师父的吩咐,找一个地势稍高的地方盘腿坐下,使自己安静下来,开始吸收师父所说的天地灵气。

  感觉到外面的一股股细小到极致的气流慢慢的渗入自己的身躯,然后按照师父的吩咐,经过哪条经脉,哪个穴位,或者哪个内脏,最后汇聚在师父所说的一个叫丹田的地方。

  整个过程,阿闯做的十分熟练,其实阿闯非常的享受这个过程,因为那一股股细小的气流游走在自己的身体内十分的好玩和舒服,并且阿闯可以感觉到自己正在一点点的发生变化。

  一直修炼了一个时辰有余,本应该停止的阿闯却在一直修炼着,因为阿闯很希望听到一个声音,一个呼唤阿闯的声音。

  因为以往每到这个时候,师父总是轻轻呼唤阿闯的名字,提醒阿闯吃饭的时间已到,可是阿闯一直等了许久许久,都没有听见师父的声音,阿闯从期待变成了失望。

  “咕咕”

  阿闯的肚子叫了许久,不得已才停止修炼,走到藏身的那个山洞,清理着自己的东西。

  一个小坠子,似石非石,似玉非玉,黄黄的,卖相非常的难看,阿闯把小坠子戴在脖子上。

  一把长剑,剑面早就锈迹斑斑,已经掩盖住了原本的样子,就连剑柄的地方也变的残破不已,只有一个满是裂痕的木剑鞘,整个剑身长达四尺,比阿闯的个子还要高上很多,其重量阿闯也只是勉强拿起,无奈之下阿闯只得把它放在一边,暂且不管。

  接着就是一套换洗的衣服,是自己的,阿闯记得只有自己有一件换洗的衣服,师父没有,从自己懂事起,师父都穿着同一件衣服,一直没有换过。

  最后就是包袱里的三四个馒头和一个水葫芦,师父在时,还能外出打上一两条小动物,然后把它烤着就着馒头吃,现在以阿闯的实力连一个小麻雀都打不到,只得拿起一旁的一个小葫芦,就着里面的水慢慢吃了起来。

  于是吃过饭的阿闯便坐在最高的一个小土坡上,遥望着远方,等待师父归来,给自己讲故事,给自己找吃的,搂着自己睡觉……

  可是阿闯一直等啊等、等啊等,一直不见师父的踪影,只有互相追逐嬉戏的白天和黑夜,黎明与黄昏。

  不到四岁的阿闯食量很小的,一个大馒头就着水可以吃上一整天,三四个大馒头一直吃了整整四天的时间才吃完。

  这四天里,阿闯就像往常一样,修炼、等师父、吃饭、等师父、睡觉、等师父,一成不变,直到干粮耗尽,阿闯才把衣服装进包袱里背在背上,把水葫芦系在腰上,把长剑斜着绑在身上,朝着师父远去的地方慢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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