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回马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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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军车队前行十里地,也就是二十分钟后,军卡车轮卷着泥浆,嘶吼着进入了一座军营。

    车厢里的大力三人,已经瓜分了两个美国大兵的物品,紧张加上兴奋,杜营长的交代暂时丢到了脑后。作为老兵的大力,虽觉得有些打草惊蛇,但已经站在了车厢里,只能随遇而安了。坐在宽敞的车厢里,大力更加痛恨美帝,这大个军卡,就拉两个大兵,真是腐朽的资本主义。

    罗二坐在角落,眼光盯着尾蓬的缝隙,胸口闷的喘不过起来。随着那两滴精血渗入血管,到达心脏,心脏开始“碰碰”跳得浑身发软,大汗淋漓地不知发生了什么。

    白天压制黑色光芒的血莲花,随着罗二信手收取的精血,已经无力支撑,背部汗水盈盈的36朵血色纹身似的花瓣,开始变得淡红。

    而那颗强劲的心脏,不断泵出新鲜血液,夹杂的黑色光芒顺着血管,流向全身,加固着全身的骨骼、肌肉。

    在全身粉红的神经网络下,开始附着点点黑色的光斑,两点成线,慢慢连接成另一个神经系统,紧紧寄生在粉红的神经网络下方,缓慢吸收着养分,而黑色的光芒就是养分,唯一的养分。

    只是,黑色的神经线太细,比头发丝细得多,颜色也淡得多,透明的几乎不可见。

    当黑色的神经系统,连接成网时,罗二长吐了口气,终于心跳平缓了。全身出了一次大汉,顿时矍铄无比,清冷的眼神注视着车外。

    不幸的是,美军士兵在高个子少尉的指挥下,将残尸敛进吉普,随后跟在车队后面随行。

    几次罗二他们欲趁转弯下车,但时间太短,无奈,眼睁睁看着车队接近军营。

    从篷布的缝隙中,看见森严的岗哨,徘徊的狼狗,以及两边延伸的铁丝网,罗二心里开始发凉。身后的大力和两个弟兄,已是面露苦涩。蛇笼和双层铁丝网被美军布置来阻断可能用作接近路径的山沟,围成的军营,外围布雷,内层大量的警戒哨,中央位置的360°火炮阵地,看的罗二心惊肉跳。

    汽车在军营了行驶了五分钟,减速右转。这是,那辆中型吉普已经开走了。趁此机会,罗二他们下车,躲进旁边的帐篷。

    一掀厚重的帆布,呛鼻的脚臭味熏得罗二直接屏住呼吸。时间紧迫,敌人很快就会发现破绽,必须赶紧出了军营再说。在军犬的鼻子下,没人会想在军营里躲藏起来,那是找死。

    帐篷里黑乎乎的,罗二能清楚地看见两边一溜睡袋,一边四个,中间是过道,八个人头冲过道正在酣睡。没有停留,罗二蹲行而过,双手准确地在八个脑袋上按了一下。来到最里面,3一挥,“呲”,伴着涩牙的声音,罗二已经闪了出去。

    大力三人紧跟着罗二,虽然看不见罗二的动作,但身旁诡异的呼吸声,让他们背上发麻。只是,紧张的行动,让他们死死盯着罗二的脚步,不虞其他。

    照例,横向连闯三个帐篷,都是驻兵的。当罗二再次划开篷布的时候,身后传来告警的枪声。被发现了,罗二加快脚步,冲出帐篷,来到了防火道,迎面还是一顶帐篷,罗二感觉,麻烦来了。

    美军规定,野外宿营,连级规模以上,帐篷之间必须有4.5米的防火道,当然间距更大那是最好了。

    在美军的指导训练下,一部分南韩士兵的素质还是不错。罗二就碰上了,迎面一伙南韩士兵,光着脊梁,抄着步枪,已经冲出了帐篷。

    没有停顿,罗二直接扑了上去。见一个“美军”扑过来,南韩士兵一愣,正待发问,罗二的手掌已经按了过来。

    白天的罗二,不被逼到绝地,是不会下死手,否则胸口就闷的喘不过起来,刚才在军卡上,他已经又生生体验了一把。

    但是他再快,还是有个南韩士兵扣动了扳机,“呯”,随即倒下。听见身后低哼一声,罗二不知道后面交叉走动的哪个弟兄,中了大彩,不禁恼怒地抓起哪个士兵,“呲”地划开篷布,闯了出去。

    本打算拿个挡箭牌的罗二,眼前一亮,原来他们已经到了军营边缘,狰狞的滚笼和双层铁丝网,横亘在面前。

    身后的枪声开始密集,子弹在头顶嗖嗖地划过,远远听见狗叫声。

    罗二看了身后大力他们一眼,虽然狼狈,但神色稳定。扭头一甩手,把昏迷的南韩士兵丢在滚笼上,脚下步伐不停。在那倒霉的士兵摔在滚笼上的同时,罗二的大脚已经踩在他的背上,一跃而出。

    大力三人紧随其后,跃出围笼,却见罗二跪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只好紧贴铁丝网伏在地上警戒,他们不能还击,只要一开枪,枪口的火焰是明显的信号:来吧,我在这里,于是马上会招引来无数的子弹,甚至炮弹。要知道,美军是崇尚弹药至上的。

    天色虽然昏暗,但还没有黑下来,罗二他们已经被发现了,开始有密集的机枪扫射过来,远处,一队美军,带着大堆的南韩士兵,开始迂回包抄,手里乒乒乓乓地放着枪。

    罗二脸上流下阵阵冷汗,他脚边不到一寸的地方,强烈的火药,散发着死亡的气息。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碰触死亡,罗二身上抖得厉害。

    要不是他的鼻子异常敏锐,此刻他已经被火药给撕裂了。新兵连时,罗二上过课,他知道,反步兵地雷埋得很浅,尤其是跳雷,这逃不过他的鼻子;但反装甲地雷就埋得深了,不一定闻得到。只要把反装甲地雷的火门调紧,那它比反步兵地雷还要敏感,在拉上绊绳,哈,只要碰上去,那会爽的狠,直接连渣都找不到。美军的步兵老油子,大都会玩这一手,曾经让偷袭的日军爽了一次又一次。

    看着逼近的敌人,和那越打越近的子弹,身后的大力忍不住了,“罗二,兄弟,跑吧,能走一个是一个。”

    转过满脸汗水的脸,罗二凝视了大力一眼,点点头,“跟着我的脚印,冲!”

    今天无疑是罗二的幸运日,他们左拐右转,蹦跳着窜出了宽300米的密集雷区,钻进了东北边的松树林,加快步伐,在大力的建议下,往左绕行。天很快黑了,身后的枪声逐渐消失。踩着坑洼的草地,他们在一处水塘边停了下来。

    随风吹来阵阵的腐烂的味道,让人鼻子发痒。爱干净的罗二低头不语,跌坐在地上;大力和另一个侦察兵蹲在那里,手里忙活着。刘强,一个普通的名字,一个普通的侦察兵,一言不语地撒手去了。

    军营突围时,刘强被打了一枪,7.62口径的子弹,近距离打穿了腹背。刘强一声不吭,紧跟着大家快跑。确认和敌人脱离了,刘强一头栽倒在草地上,没了气息。

    大力检查伤口时,发现血已经流干了。

    安葬好兄弟,没敢立坟头,只是记下了地形。看着正在包裹肩上伤口的大力,再看看另一个头上裹着急救包的大兵,罗二的脸阴沉着。

    这次啥情报也没搞到,反倒折了一个兄弟,加上两个受伤,怎么算也是亏的罗二,忍不住了。

    “大力,这样吧。你俩在这守着,陪陪那个兄弟。”罗二没看大力涨红的脸,“两个小时,就两个小时,过时你们就走,我在去看看情况。”

    说完,罗二的身影很快融进了夜色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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