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5rì。定远堡。剿总司令部。
新军营副、剿匪支队总指挥廖猛整理了下自己的着装,然后大步走到了cāo场上。
cāo场上整齐排列着上百名身着笔挺蓝sè军装的新军士兵,这是第二哨和第三哨总共六个排的士兵。昨天侦查伍伍长列昂尼德·费奥多洛维奇在离定远堡北偏东方向约一天路程的地方发现了一个查鲁亚人村落,整个村子人口据他估算不到两百人,目前还不知道这个村子是否就是上次袭击定远堡的那批查鲁亚人的村落。
不过廖猛可不管这么多,现在是大家在争夺生存空间,在他看来,查鲁亚人就是有原罪的,就是应该被消灭或是奴役的。
“现在,我宣布定远堡剿匪行动正式开始。所有人,检查装备和弹药,准备出发。”廖猛在这边下完命令又转到辎重部队那边。
目前穿越众的部队处于草创时期,还很不专业,其中一个重要特征就是缺乏专业的工程兵及后勤辎重队伍。此去一路坦途还好说,没工程兵什么事,但是辎重兵却需要去向定远堡民政方面借人了。
好在地方上的人晓得轻重,很好说话。萧百浪为这次行动专门调派了人手及车辆:弹药车1辆、食品饮水补给车2辆、辎重车2辆,马夫10人,兽医1人,军医1人,厨师2人,挽马10匹。
一切准备就绪后,廖猛带第二哨在前面先行,然后是辎重队伍,走在最后的是第三哨的官兵。这远途行军打仗对穿越众来说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廖猛看着周围一望无际的荒草甸子,又看看手头侦查伍画的歪七扭八的草图,再看看指南针,心里有些发虚。
气温虽然只有二十度,但是在正午阳光的照shè下,廖猛还是感到身上一阵阵燥热:“去,把侦查伍的列昂尼德叫来!”
被点到的士兵应声答是,很快就把列昂尼德叫了过来。
列昂尼德的身后还跟着一只狼青狗,廖猛看着有些眼熟。本来有很多话想说的廖猛,此刻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说太复杂的这小子根本听不懂,算了,还是长话短说:“中士,我们在哪?”廖猛一边说一边晃了晃手中的“地图”。
“长官。”列昂尼德指着地图,吃力地说道,“在这里。方向…不错。晚上前…到达。”
廖猛看了他两眼,这小子却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眨了眨眼。“好了,去做你的工作。做好我们的眼睛,不要让查鲁亚人察觉。”廖猛挥了挥手,说道。
列昂尼德敬了个礼,随即跑回了侦查伍,骑上一匹安达卢西亚马,打马向前侦查去了。那只狼青狗在后面追了一阵追不上,然后便悻悻放弃了。
“擦,那不是老张家花花刚生半年的小狗吗?怎么跑这来了。”廖猛顿时一脸黑线。
中午的时候部队在一条小河边吃饭休息。士兵们走了一上午略有些疲惫,不过都是战场上走过一遭生死的人了,这点程度的困难还是能够克服的。
几辆辎重车过河可着实费了大家好大的劲。河水虽然只是刚刚没膝,但河底的淤泥却非常厚实,笨重的车辆一旦陷进去,再想拉出来可就难了。
廖猛拿着望远镜观察了下,这条该死的小河还挺长,居然看不到尽头,没法绕行。无奈之下,只好让士兵们把车上东西都先卸下来,然后再把几匹挽马集中起来套到一辆车上,这才晃晃悠悠地将五辆大车一一拉过河。车辆过河后再把物品往车上装,挽马套回各辆大车,人喊马嘶一番后,已经两个多小时过去了。
“他妈的!”廖猛恨恨地朝河里吐了口唾沫,“老子回去就建议组建工程兵部队。尼玛,可坑死老子了。失策啊失策,当初在图上看到这条据说才几十公分深的小河怎么没想到如今这茬呢?唉,这条得记下来,都是教训啊。”
下午五点,部队再一次在一个隐秘处停下休息、进食,这里距离图上标示的查鲁亚人村落只有不到三个小时的路程了。
今天全副武装长途跋涉行军了整整一天,士兵们都很疲惫。廖猛和两个哨的几名正副哨官商量了一下,觉得赶到查鲁亚人村落时天都已经黑了,士兵们肯定也疲惫yù死,无力发起攻击。还不如在此就地宿营,明天凌晨算好时间再出发,确保赶到查鲁亚人村落的时候正好天亮,然后布置一番后便可以进行攻击。自己这方有上百名装备jīng良、训练有素的士兵,对方加上老弱妇孺也才两百人,堂堂正正攻击就行了,实在没必要玩什么高难度的夜战。
一切商量妥当,安排了人手站岗放哨后,大家便从辎重车上取下帐篷和睡袋,准备扎营休息。这乌拉圭的夜间还是有点冷的,大家把武器放在帐篷中触手可及的地方,然后人挤人挨在一起,安然入睡。
一夜无话。2月16rì凌晨三点。军官们走进一个个帐篷,连推带喊,将士兵们挨个叫起。休息了一夜,jīng神好了许多的士兵们就着铝制军用水壶内的凉白开,安静地吃着烤熟的土豆和咸鱼,为自己的身体补充能量。他们明白一会天亮后会有战斗,必须保证自己有充足的体力。
凌晨三点半。一百名战兵检查完装备和弹药后准时上路了,辎重后勤人员则开始收拾地上的帐篷和睡袋,他们将在随后追赶主力部队。
清晨六点。廖猛已经从望远镜中发现了那个坐落在两条小河交汇处的小小村落,离此地约400多米。小村静悄悄的,只有很少的几个人在外面走动,似乎还沉浸在睡眠之中。
“看到左边那条小河上的桥了么?蓝果,一会你带两个排绕路从小河上游过河,堵住那座桥。你到位后我们就发起攻击!”廖猛严肃地说道,“所有人,最后检查一次武器和弹药,没有问题就行动。”
六点半。第二哨副哨长蓝果带着两个排32名士兵偷偷在上游涉水过河,然后赶到了桥的另外一头,士兵在桥头紧密地排成了三排,黑洞洞地枪口对着木桥。
看到对岸已经就绪,廖猛一声令下,剩下的68名官兵端起火绳枪,排成松散的队形,开始朝村落小步快跑。
几名早起的查鲁亚人一脸呆滞地看着一群穿着蓝军装、戴着黑檐大盖帽的外来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砰!砰!”清脆的枪声响起,查鲁亚人倒在血泊中。
随着越来越多的查鲁亚人冲出他们的破烂房屋,枪声愈发密集起来。不断有查鲁亚人被打倒在地,新军士兵们结成几个小组,逐屋清理查鲁亚人。不管里老人妇女还是小孩,敢于反抗的一律shè杀。
七八名凶悍的查鲁亚人光着身子拿着梭镖长矛之类的武器怒吼着冲了过来。廖猛轻蔑地笑了笑,随着他手中的三二年式指挥刀用力挥下,一阵排枪响起,这些查鲁亚人顿时被击毙在冲锋的路上。
不是所有查鲁亚人都有勇气反抗的,一些女人和小孩开始向村后的木桥那边逃去,期待能从那里逃走,远离眼前这群杀人恶魔。不过等待他们的仍然是死亡,只见木桥对岸升腾起大片烟雾,那是火绳枪发shè后产生的烟雾。查鲁亚人成片地倒下,很多人忍受不了死亡的恐惧,干脆跳进了河流当中。
新军士兵们也不管这些跳河逃走的查鲁亚人,他们也不是非要杀尽这里每一个人,他们的任务只是驱赶而已,当然杀戮是这个过程中必不可少的手段。
廖猛率领的新军主力仍然一步步地清理着查鲁亚的破旧房屋,房屋内不时冲出几个手持武器大喊大叫的查鲁亚人,不过都被严阵以待的士兵们用火枪shè杀。
七点整。
已经不再有人试图通过木桥逃走了,蓝果带着两个排的士兵走过木桥来到对岸,看着满地的查鲁亚人尸体,略微有些不忍。
此时清理行动已经接近尾声,廖猛率领的主力士兵搜遍了几乎每一座房屋,大批大批的查鲁亚人被击毙在房屋门口或屋内。对于一些躲在房屋内,顽固反抗拒不投降的查鲁亚人,廖猛果断令人点火烧屋。
一时间,整个村落枪声四起,烟雾弥漫,火光冲天,宛如人间地狱。
七点半。战斗已经宣告结束。近两百人口的查鲁亚人村落,只逃出了聊聊十几人,大部分人被shè杀在村内村外,浓郁的血腥味令人闻之yù呕。
“这就是投降的俘虏?”廖猛看着前面蹲在地上双手抱头的二十来个查鲁亚人,多半是些妇女和小孩,这些人正用仇恨的目光看着自己,这令廖猛感到有些不舒服。
“咦?怎么还有个欧洲人?”廖猛惊奇地在俘虏里看到了一个南欧面孔的西方人,看样子似乎是个神职人员。
“不!不要杀我!”欧洲人一脸惊恐地看着廖猛,先说了两种廖猛听不懂的语言,然后又换了英语,廖猛这才听懂。
欧洲人松了口气:“我是耶稣会的传教士,来自西班牙!你们不能杀我!你们……”
“将这些人用绳索绑着串起来,一起带走!”廖猛不耐烦地打断了这个神父絮絮叨叨的话语,对身后的士兵吩咐道。
士兵应命而去。
廖猛又看到一些士兵牵着许多牛、羊、猪、鸡鸭鹅什么的赶了过来,他若有所思:看来耶稣会在这个村子内传教很久了啊,这些动物应该是耶稣会的传教士们想办法从西班牙人的市镇弄来,然后教给查鲁亚人饲养的。这个情报得赶紧上报执委会,西班牙人的触角可能就在我们身边。
一切收拾妥当后,廖猛命令士兵把所有房屋烧掉,免得被人再次利用,然后才收兵踏上返程的道路。
此后到3月1rì,“剿匪”支队再次出击两次,消灭或驱逐了查鲁亚人两个村落,缴获粮食一批,俘虏人口上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