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虽然文秀大半的心思都在为自己昨日的“错误”决定而烦恼,但当她的车驾无故停下时还是立刻就察觉到了。 w-W-w.7-K-aNKan.c-o-m。在这种没有标准正规马路的时代在赶路的时候马车走走停停本也正常得很,但现在她本就因为自己心中的那些想法而处于一个极度敏感的时候。所以几乎是在发觉停下车后外似乎还有其他纷杂嘈杂的声音时,她就立刻转头看向了靠车门更近的春燕:“怎么回事?”
春燕听到文秀的吩咐,只是稍稍愣了一下,然后心下更不是知怎么的也似乎有些莫名一紧。赶忙起身伸手打算拨开车帘问问外边的情况再来回话。她伸出的手才刚碰到车帘,厚重的车帘便被人从外边先她一步给掀开了。
然后李树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三小姐,雷少东使了人来要请小姐过去前边的十里亭里去歇歇脚。”
这么快就到城外十里亭了?文秀闻言怔了怔,心道在心烦纠结的时间过得就是比平时要快啊。都出城走了十里地,怎么的都得大半天的时间。若不是因为自己心烦气躁,以前这个时候她早就嚷饿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点吃东西的都没。文秀心中一边感叹着,一边就着润珠的手就要起身。 w-W-w.7-K-aNKan.c-o-m。
“小姐,你……”春燕看到文秀的举动原是想出言劝止的,但看到文秀看向自己的疑惑眼神之后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外边寒气大,十里亭也没个挡风寒的地方,小姐还是把红色的大氅给加上吧。”
文秀点了点头,道:“嗯,也好。你也加件厚实点的外衣跟我一道过去,润珠就在车里等着。”
等加上了件大氅的文秀从马车里下来后,这才有注意到周围的情况,明白了那些那些杂乱声响的来源。同时也让这从所未真正见识过的场面给深深震撼到了,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
马!好多马!好多高大的马!
在从前她虽然也有骑过马,到了这里更是用马车代步了好一段时间,但从来没有真正的见到过这么多的马同时在一处。而且这些马还很明显无论是比起从前那个世界骑过的,还是现在正用来代步的以及来所这一路行来在路上所见过的所有马匹来说都要来得雄壮。特别当这些高大的家伙还是几百匹的聚集在一起的时候,这样的大场面她从前只在电视上看到过。 w-W-w.7-K-aNKan.c-o-m。
可之前李树不是说此行他们两大家族的护卫加起来在一百五十人左右么?怎么这些看上却远在两百匹之上?难道就这是电视小说里常说的一乘双骑,一个骑士配两匹马?心中有着这样的疑惑的她,终于从初次近距离见到如此多高头大马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将视线调转到了那些或站在马边上吃着干粮、或是警戒的手扶着腰间的跨刀在周围走动的壮汉们身上。
这些人给她的感觉很是奇特,她发现这些人身上散发着一种特别的气质。对于这种气质她到并不怎么陌生,因为从前她也有见到过。单从他们身上这样的气质,她基本上能断定他们绝不是什么普通的护卫,而应该是正规的军人。而且比起她在原来那个和平时代所见过的军人,他们的身上似乎多了一些煞气。这些人绝对是见过血、杀过人的军中精英!
真是好大的阵仗,好大的手笔!现在自己的这两驾马车正被这些人马紧紧的围在近中间靠后一点的地方。这样的安排也总算让为自己小命忧心的文秀,稍稍安定了一点心。
文秀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然后又将身上的大氅拉得更紧了一些。
“奴婢青衣,见过君小姐。少主和辰宇少爷已经在十里亭备下了些热茶点等小姐,君小姐请移步,随奴婢来。”说话打断她继续观察这些人的青衣,是一个穿着青绿色厚实胡服骑装的十七、八岁少女。
如果文秀不是还没有放心中那些担忧,那么她对这些护卫军人以及眼前这个嘴里虽然口口声声自称奴婢,却半分没有个奴婢样儿的青衣应该都会很感兴趣。只是现在她心中更迫切想要了解的还是雷辰泽现在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为何要将无辜的自己无端的卷入这样的麻烦境地来。当然也还有比这些更为急切的,那就是此行的安全他到底有多少把握。这些问题都让她从未如此迫切的想要见到过一个人。
文秀看着不远处的驿亭眯了眯眼睛抿了抿嘴,然后朝青衣点了点头便先一步朝着那座半新不旧的驿亭快步走去。
现在进入初春也有些日子了。无论是路边那些光秃秃的大树上,还是地上那干枯已久的草丛里,都已经悄悄的冒出了点点嫩绿的新芽。现在虽已算不得什么春寒料峭的天气,可气温却依然还是有些低,还不到适宜出游踏青的时候。可远远看着正坐在亭子里悠闲煮茶的那两个人,却很有富家公子踏青游玩的做派。当然,要是没有亭子外那几个表情凝重警惕的护卫就更像了。
当文秀走近驿亭步上台阶的时候,雷辰泽便放下手正在把玩的茶盏,从已经铺上了厚厚绣花锦垫的石凳上起身迎了上来。而坐在他右边的万俟辰宇虽然并不怎么甘愿,但看到雷辰泽已经起了身,也只得跟着站了起来。只是他却没有跟着他二哥迎向文秀,而是有些别扭的转过了头,看向了远处的青山。
“三小姐来了就好了,快请坐!在出门的时候于楠备下了些点心,听说其中有两样还是昨日三小姐提及的。三小姐快来试试看,看看他做得怎么样?可还有哪些需要改善之处。”雷辰泽笑着对走到亭内的文秀道。
“那正好,早上虽然在紫风楼用了整两碗的鱼羹,但到了现在已经化得差不多了。正感觉有些饿,就听到雷少东要请茶点,真是太急时了。”
文秀现在虽然很心急,但看到雷辰泽一副神清气爽半分不见紧张的模样,却也不好立刻就说些什么。而且她也清楚那些话如果他不先提起,自己也不好也不能朝那个方面提。于是也只得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依言在石桌边的另一张铺了厚锦垫的空石凳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