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君氏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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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君家的女儿多多少少都因为这个原因在世家大族、名门显宦中颇为抢手。 w-W-w.7-K-aNKan.c-o-m。而且这些能求娶到君家女儿为妻的人也大多为各大家族颇为重要的成员,在各自的族中都有一定的地位。

    这些出嫁的君家女儿们大都也十分争气,除了少数特别不争气的之外,大部分的即使没有能成为当家主母,也大都能在家中说得上话。她们的夫婿再加上她们的子嗣,这样层层叠叠的发展下来便成为了君家那强大的外戚力量。

    也许许多百姓和小世家大族都有些看不明白,为什么有着这样强大的外戚力量,又有着几百年人文底蕴的路原君氏在朝堂之上的力量会衰败到如斯境地。毕竟无论怎么看朝堂之上占居高官显位的各位大人们或多或少都与君家有着亲戚关系,只要他们有意略加提携,君家也不会几代都不出了一个三品以上的官员。就算真像世人所说的,路原君氏的灵秀之气全都集中到了女儿们的身上,也不可能几代男丁没有一个能成大器全都是资质平庸之辈。更何况在朝堂之上那些身居高位者的人也并不全都是能力出众的人,其中资质平凡的人也颇为不少。

    但事实就是如此,君家现在在朝中品级最高的官员只是一个正五品的一州同知,正是君文秀的大伯父君元礼。而君文秀的父亲、君家现在的二老爷君元仪在朝中的官职为从五品的监察御史。 。君元礼和君元仪两兄弟在现在的君家君文秀父亲这一辈里已算是品阶最高的朝廷官员了。到了君文秀这一代,几个堂兄弟里官职最高的是她的大堂兄、大伯的长子君成煜,现在也不过是个八品县丞。

    其实造成路原君氏如今这样尴尬地位的原因并不复杂,只要追索君家的家史,就不难发现其中的缘故。君家的处境正是应该了那句“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君家实力最鼎盛的时候,作为皇家外戚曾达到了皇家之下第一姓的高度。不过紧跟在那样的辉煌之后的,便是几近亡家灭门的倾覆之祸。她不难想像以当时君家本身强大的权势,再加上强大的外戚力量,对当时的皇家君权必然已经产生了重大威胁。那倾天之祸的祸根也应该正是那时所埋下的。毕竟纵观历史,外戚夺权改朝换代的比比皆是。

    而且这样的家门大祸在君家几百年的传家家史之上还不止有一次。虽然这两次的大祸君家最终都挺了过来,但还是从根本上伤到了根基元气。

    关于君家那两次的倾门之祸、以及君家能从那样的绝地中挺过来的手段,对其内里的原因各家各人都有不同的看法。不过无论是持哪一种观点的人,都认为“权高震主”的君氏能在那样的大祸之下保存下来,其强大的外戚关系网、君家那些出嫁的君家女儿们绝对功不可没。 。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为了让君家本就基因优秀的女儿们更加的优秀,不负“君家女贵”之赞誉,君家对于女儿的要求已然严格到了几近苛求的地步。此外在君家更是将各房各家的女儿们的表现与各房的地位、以及家族资源分配直接联系起来。哪一房的女儿表现的更为出色,哪一房的夫人、少奶奶便能在家族内务中发挥更大的作用、更挺得起腰讲得起话。反之,则见人都要矮三分似的抬不起头来。在这样的环境氛围之下,君家小姐们平素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完全可以想像得到。

    虽然梁思做梦都向往着能远离一切事事非非做个不事生产的有钱米虫,但现在她占用了君文秀的身体成为了君家的三小姐,有些问题便不能也不容她回避。

    她从君文秀的那些记忆片断中了解到君文秀的母亲虽是正房夫人,但却非她父亲的元配只是继室。只是小吏人家出身的母亲比起其他妯娌来说门户要低得多,除了一手还算不错的女红绣工之外,琴棋书画方面的才能也只能勉强说得上是粗能而已。母亲又是个温柔到几近懦弱的性子,在君文秀成长到才华显露之前她在君家内院很难说有何地位可言。若不是君家内院到底还有着世家名门贵第的森严等级,若不是她在君家这一代的女儿之中还算争气,君文秀毫不怀疑父亲那位育有一子一女的如夫人早就爬到了她母亲的头上。

    从梁思的观点来看,这君文秀打小看多了母亲在祖母以及那些伯母、婶婶们跟前所受的委屈,又无人能给给予正确引导,于是一个本来早慧聪明的女孩儿的性子就这么生生的给扭曲了。以至于会做出推人落水,最终害人害已的事来。

    仅管梁思也在君文秀的记忆中看到了她与其母的关系并不亲密,但那是对母亲懦弱性子的怒其不争,在她年幼的心底里还是十分心疼濡慕的。她在族中所表现的执拗好强又何尝不是为了给母亲争一口气。

    梁思她为人虽然有些懒,可绝对是个恩怨分明、责任感极强的人。她在自己原来属于自己的生活里之所以会过得有些艰难活得很累,也未尝不与她的这种个性有关。

    这个世界再也没有梁思,只有君三小姐君文秀。这是她这几天来不断在心中反复默念得最多的一句话。

    现在她占用了君文秀的身体取代了她的身份,那么就必定无法逃避这个身体与身份带来的义务与责任。她是个接受现代教育长大的人更在那个功利社会上打拼过几年,对于责任与义务的看法自然也与这里的人有些不一样。

    虽然她还没有想好要如何承担起这样的责任和义务,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她是不会像颗棋子那样,乖乖的任凭人家摆步的。仅管在君家的认知里这君家女儿最大的责任与义务便是能成为为君家谋得最大利益的棋子。

    正在她在心中回想着这些的时候,出门去送林嬷嬷的春燕又回到了内室里。只是她的脸色与刚才出门之前相比又增添了几分愁色。

    “小姐,”春燕看着因为她的这一声唤而回过头来看着自己的三小姐,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何事?”君文秀虽然一点也不好奇为何春燕只是离开了一会儿便担心成了这个样,但看到她这个样子却又不好不问。

    春燕考虑着三小姐要去祠堂受罚就会走出这个小院,那么那个消息终还是会传到她的耳朵中。与其到了那时再让毫无心理准备的三小姐在外边听到消息,到不如先告诉她让她心中有底。不然她还真有些难以想像烈性如她,在乍听这个消息之后会做如何反应。但无论她做何反应,在这院子里也总好过外边。

    这样想着的春燕便将刚刚从林嬷嬷那里听来的坏消息说了出来:“小姐,听说那天的事已经传到了姬家,姬家老太爷和太夫人使人我们府上与老夫人说小姐年纪还小,之前提及的与他家七少爷的婚事还是……还是过些年再说。老夫人的意思是这桩婚事一定得订下来,所以便打算……打算与姬家说将这桩婚事换给四小姐。”

    春燕有结巴的说完,便紧张的等待着自家小姐的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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