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朝,锻造业极其发达,以京都为中心,五郡二十九府范围内,共计有五大炉,十八小炉,其他半大不小的铁匠铺更是数不胜数。
五大炉,十八小炉,其中有近半数都是官炉,直接由大周发派官员驻守,坐镇。其中大炉炉主,官职是司金中郎将,官职仅次于郡守,但郡守对其也没有直辖的权力。由此可见,其地位之高。
而百炼钢,唯有这五大炉,十八小炉,才能锻打出来,往往都是应用于军械。故此,民间欲求百炼精钢利器,困难的很。
由此可见,这天金石的珍贵之处。
更为难得的是,这天金石若是经过高手匠人的锻造处理,与多炼精钢融合,往往能打造出更胜于百炼钢品质的武器。
故此,这天金石确实是好东西。但罗舟山这么大,刨遍方圆几十里,也不见得能能找到一小块。而这刘?却是说,他家有一车之多。
一车之多
就算刮地三尺也做不到?
苏破震惊了。
震惊归震惊,断臂已经接上,右手已经不太疼痛了,活动两下,也无大碍。苏破拾起自己的板刀,走到刘?身前,低头看着这惊恐连连磕头的刘家家主。
“刘扒皮,刘饿兽,都是你的绰号。”
“小爷,饶命啊,我……我愿把所有的家产都奉上,都献与您……”
刘?猛然坐倒在地,苦苦哀求。
“想要的,我自会去拿”
刀光一闪,这威震洛西镇,雄霸山林的刘饿兽,苍老的头颅斜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那镶金嵌玉的墙壁上,将墙上的字画,溅出好大一朵血花,在灯光下,鲜艳的很。
苏破跟他墨迹这片刻,不过是恢复下气力,处理好断骨伤势而已。
因为出去之后,还有搏杀。
昔日浑浑噩噩的苏破,都久闻这刘家家主的恶名。不论如何,这方水土也养了苏破四年。不为别的,苏破就算为这方水土,也要除去一害。天金石固然好,但是苏破绝不可能因为这个就放过他。苏破也不会因此而虚与委蛇,然后出尔反尔。
胸口上,姑苏抓的很紧。苏破将板刀夹在腋下,腾出手来轻轻地抚弄姑苏那光洁的金色皮毛。
“姑苏,多亏了你。千万,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苏破心中异常沉重。
大山半年,虽然无法进入那罗舟山主峰。但是这半年多,苏破的收获还是不小的。与姑苏之间的交流,更加的默契了。
在这刘宅,苏破十步一杀,而姑苏便在外围游走,既侦查敌情,又能阻止罗网之鱼脱逃。
苏破敢于应对易筋境界的强人,一是因为手中四十斤重的板刀能发挥他强大的气力,以力压人。二便是因为有姑苏的帮衬。一明一暗,苏破至少有七成的把握将易筋境强人干掉。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撞到的那中年人,绝对不止易筋境
若不是姑苏突然从斜刺里杀出来,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不将那中年人爆裂空气的一拳咬掉了半个,还用身躯阻挡,缓和了那股劲气对苏破的冲击。
苏破相信,若不是姑苏这一挡,不要说那一拳或者半拳,就是那爆裂迫人的劲气,都能令苏破受到重创。
“我的好孩子,不要出事……”
苏破轻轻地拍揉着姑苏那光滑的脊背,一边祈祷。
“咕咕。”
姑苏突然动了下,熟悉的声音又在苏破的怀中响起。
就像是刚刚睡醒一样,姑苏长长的抻了个懒腰,然后刺溜一下,窜到苏破的肩膀上,懒懒的趴了下来,似乎想继续睡。
苏破一把将其抓了下来,仔细的看着,把它的小肚皮凑到耳边听着,要看看它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姑苏很不情愿,大眼睛鼓鼓的瞪着苏破,嘴里还咕咕咕咕的叫着,似乎在说苏破别烦它。
苏破放下心来,重重的揉了揉这小家伙头上的毛发,然后笑了。心中却在惊叹。
这小家伙,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厉害的多啊……那么重的一拳,它这样承受,居然没什么事,仅仅是晕睡了片刻……
由此,苏破也想起了罗舟山那处山腹中,孤零零插着的那口兵器。
刀锋未现,光是取下圆铁环,那一瞬喷薄而出的煞气,杀气,便让这般强悍的姑苏受了重创
那该是怎样的一把刀啊?
苏破无法想象,他感觉到此刻的自己,就像刚刚张开眼睛的青蛙,已经能看见一片天地,但是可惜,却是在井底。
……
……
苏破肩上扛着姑苏,在这刘家四处行走,凡有抵抗者,有武力者,一概斩杀。这刘家的男人嚣张狠辣,女人也彪悍的很,往往有年轻或是年长的妇人女子恶毒的咒骂,或者是提着扎枪砍刀就冲了上来。
遇到此种,苏破的回答,就是――挥刀,斩下
刘家人,在这方圆,可以说是天怒人怨,所以,在苏破看来,无论男女,都不是什么好鸟。
也许,这其中有枉杀的。但是,苏破无从分辨,也没有可能去分辨。
这一夜,刘家上下血流成河。
刘家上下三十二口,仅仅剩下几个女人孩子,被苏破关进了一栋厢房,自外锁上。
自此,刘家这偌大的宅院彻底清净了。
不过,苏破的事情还没做完。
刘家何以能独霸洛西镇?何以能欺压乡民如此之甚?
无非就是权财两字。
如今人没了,这权字不用提了。但是,刘家还遗留可观的财富。
这些东西若是落到其他人手中,这洛西镇明天难保不会再出什么陈家,吴家之类的,来替代这刘家的霸主地位。
到那时,洛西镇还是从前的洛西镇。如五婶子这样良善的人,依旧会受到欺压。
故此,苏破要做的事情就是――搜刮。
这样,被发现时,也会误认为是劫财灭门。
持重刀而行,房门仓库,即便是几斤重的大铁锁把门,苏破几刀斩下,便畅通无阻。
地窖密室,箱箱柜柜。
什么地契文书之类,对苏破来说,半点用处都没有,苏破都是一把扯烂,只取金银财物。
粗粗的搜寻了一通,收获便极为可观。
看着大厅里收集的那堆黄白之物,苏破实在是吃惊不小。
贵为京都苏门直系家族子弟,苏破家不可谓不富裕,不奢华。但是,每年的进项,据苏破此时猜测,也是不及地上这堆财货的
新的一天开始,继续努力求票求收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