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馒头,下来!”
胜男看了半天,发现别人已经开始关注他们这个桌子。 w-W-w.7-K-aNKan.c-o-m。眼前的小捕快估计也没有见过如此营养丰富、个性强悍的猫,年轻的圆脸涨的通红,手握着刀柄,大有和馒头决一死战的架势。
“喵呜!”不要!
“乖,下来。时候不早了,咱们还要继续赶路呢!”
一边的李信也把包子吃完,正掏出一方手帕擦嘴。胜男板着脸对馒头说道,跟前的小捕快虽然鲁莽了一些,但也是公门中人呀,爷爷不是说了嘛,她老爹给她弄了一个捕快的缺,没准儿她和这个小捕快以后还是同事呢,做事都有留有余地嘛。
你看人家李信多沉得住气,他也是跟着老爷子好几年的老管家,别说是玫瑰镇,就是在梅水镇的大街上也是敢横着走的主儿。小捕快不请自来,他都没有生气,馒头较什么劲呀?!
“喵呜,喵呜!”人家还没有吃饱呢!馒头也很无辜。
“……”胜男无语,她无奈的把它抱下桌,然后对伙计喊道:“伙计,结账,然后把包子打包!”
“好嘞!四碟包子,一碟八文钱,一壶热茶十五文钱,一共四十七文,您给四十五文得啦!”
伙计麻利的算好帐,然后拿了一个纸袋子过了,把馒头的两碟包子都装了起来。
“嗳,嗳,谁让你走的,你是谁呀,刚才在命案现场大放厥词,如今又纵猫行凶!”
小捕快见胜男看也不看他,感觉被轻视了,便拦住胜男。 。
“呵呵,小哥,在下李胜男,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或许过两天还会见面哦!”胜男从荷包里取了铜子儿丢在桌上,拎起纸包笑着说道。
“李胜男?咦,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小捕快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楞了片刻的神儿,馒头伸舌头舔舔鼻子,甩动着尾巴大摇大摆的跟在胜男身后离开了茶摊。
“呵呵,步班新进的小捕快就叫李胜男!”
魏良本来想和胜男说几句话,突然想起前两天步班缺了一个缺,他家邻居想花钱补上,结果黄班头说这个缺已经给了一个叫李胜男的人。没想到,刚才那个小丫头就是李胜男。恩,胜男,好名字!
“不是吧,就他?不男不女的娘娘腔!”
周庆皱着眉头,衙门的人员是有编制的,他们梅水镇是个小县,三班衙役不过每班十人,大多还是都是年轻人,好容易步班出了缺,他家的堂弟还想补呢,银子都准备好了,黄班头却说那个缺已经给了别人。奶奶的,他还琢磨是衙门哪个兄弟的亲戚呢,没想到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娘娘腔?姓李?”
魏良心头闪过一个念头,可惜太快了,他没有抓住:“行啦,赶紧吃饭吧,你不是饿了吗?”
外面,胜男把馒头丢上马车,又把纸包留给它,自己骑上悍马踏上了回家的路。
人常说近乡情怯,可是她在那个家里待了不足半年,和父母也没有太深的感情,唯一惦念她的来姐儿也在三年前嫁给了威武镖局的三儿子,上个月生了儿子当上了母亲。 。
“唉,五年了!”
胜男骑着驴走在前面,梅水镇的城门慢慢的跃入视线,她看着并不熟悉的县城,心里也有些感慨。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每天的生活也被安排的非常满,让她几乎都要忘了前世的种种。如果不是两个宝葫芦的存在,她甚至怀疑:她不是来自几百年后的警花,而是土生土长的李家五丫头。前世的一切,宛若一场梦境,越来越模糊。
“五姐儿,咱们到了,你离家的时候还小,估计都不记得家门怎么走了吧。”
她这里精神恍惚,悍马似乎也感应到了她的心不在焉,放慢了脚步,像头普通的驴子一样优哉游哉的溜达着。李信赶着马车跟了上来,他见胜男慢慢的停在路边,有点迟疑的样子,以为她忘了回家的路,便笑着说道。
“呵呵,是呀,转眼都五年了呢!”
胜男也不想让人知道她的悍马有多么变态,便拉住缰绳,让李信的马车走在前面,她则慢慢的跟着。
“恩,可不是,这几年都是大爷回家来看你,你还没有回来过呢。”
来到城门口,李信也放慢速度,随着人流慢慢的进了城。
县衙后街李家,李正义刚从南山回来,最近邱老大似乎故意和县衙过不去,时不时的做几个案子让他不得安生。上个月,邱老大接连绑架了梅水镇的好几个富户,被绑架的有安全解救回来的,也有被撕票的,受害人家属集结了全家的人来衙门告状、诉苦,甚至在衙门口坐着大哭,要求官府派人剿灭南山的山贼。
苏知县刚刚被调任,见有了大案子,失去靠山的他也没有了初来时的冲劲儿,接了调令慌忙的收拾了东西离开了梅水镇。暂代县务的县丞也不想担责任,便把案子甩手交给了李捕头,限期一个月,抓不住悍匪,板子伺候。
去他娘的一个月,如果这些山贼这么好剿灭,过去的五年里早就把他们干掉了。这伙贼就像野草一样,烧过之后,第二年又发了芽。
“大爷,给!”
苏氏见自家男人愁眉苦脸的坐在那里发呆,忙煮了一壶茶送了过去。
“唉,这次又让邱老大跑了。抓不住他,山贼剿不灭呀!”
“呵呵,大爷,大人只是让你把南山的山贼抓住,可是也没有说一定要抓住邱老大呀,现在南山上已经没有了匪患,你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还愁什么呀?”
李正义最近压力比较大,也经常会把案子和老婆说说,所以苏氏对于这些事也是知道的。
“我的奶奶,眼前的事情算是过去了,可邱老大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你看着吧,超不过三五个月他还会回来的。到时候,哼,肯定又是我上呀……”
新知县是什么人他现在还不知道,但是如今的县衙已经不是他能掌控的。如果再在新知县那里建不了功,他的身体又越来越差,估计离回家养伤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可是你的身体……”苏氏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家男人的身体状况,他上次受的腰伤一直都没有好,这次去南山抓贼,又添了新伤,唉,再这么下去如何是好:“大爷,咱们再找刘神医看看吧,否则——”
李正义摆了摆手,他的身体他知道,如果家里来了医生,没有两天全县衙都知道了,而且还会有人借机让他安心卸职回家。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先这么着吧,我已经给父亲去了信,父亲说胜姐儿的功夫已经练成,估计这几天就能回来,等她回来当了差,我再好好养身体!对了,大奶奶,你把胜姐儿的房间收拾好了没有,孩子为家里做了这么大的贡献,咱们可不能亏待了她!”
“大爷就放心吧,自打前日接到父亲的信后,我就把五姐儿的屋子收拾了出来。对了,志哥儿一定要带回老家吗?”
接到父亲的信后,李正义就打算把儿子送回老家,继续请父亲训练。
“先不急,等胜姐儿当了差,我找个时间亲自把志哥儿送回去,否则再让你们这么宠下去,就算是胜姐儿当了捕头,这小子也接不下来。”
他们夫妻中年得子,难免有所偏爱,丽娘是个妾,再宠孩子也不会太出格儿。可是苏氏对于李家唯一的子嗣看得比较重,已经快把李承志宠到天上去了。
“大爷,志哥儿还小呀,他今年也不过六岁,现在就送回老家是不是太早了!”
承志虽然不是她生的,可是一落娘胎就是她带着,承志对她也比生母都亲,苏氏舍不得让这么点儿大的孩子吃苦。
“小?!胜姐儿回家的时候也不过九岁,再说胜姐儿还是个丫头呢。行啦,事情就这么定下了,你也别太宠他,慈母多败儿,别忘了咱们家是干什么的!”
李正义也舍不得,但是家族的传承比什么都重要。谁让他子嗣不兴旺呢,唉!
“大爷,大爷,五姐儿回来啦!”
两口子相对无言,沉默了半晌儿,突然外面的婆子高兴的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