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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叔……”管灵思欢快的跑到陈弘胤身边,伸手拉住他的衣袖,笑盈盈的说道:“没问题的哦?”
罗五、缪七、陈九……这是当年威震东都黑道的九兄弟。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九兄弟在黑道厮杀中逐渐凋零,最后只剩下这三位。
他们厌倦了江湖事,不想再过那种刀头舔血的生涯。管府当年着力招揽,并给他们一力洗白。兄弟三人便投入管府为客卿!
在血与火中战斗出来的高手,才是真正的高手。罗五、缪七、陈九能够存活下来,靠的是真本事。
尤其是陈小九,当年被尊为黑道第一人!是九兄弟之中,第一位晋入宗师境界的强者。多少次,他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从死亡的边缘救出兄弟。虽然他的年纪最小,但是在九兄弟之中,隐为领袖。
如今的陈小九,修为深不可测。许多人提起他的时候,都忍不住把他和唐府柳轻扬相提并论,认为是将来最有可能晋入大宗师的两位高手。如果有他的保护,繁朵儿自然安然无恙,除非天底下有数几人出手,旁人怎能得手?
陈弘胤不过三十七岁,他醉心修行,对成家立业丝毫不感兴趣。正因为如此,他甚至要比罗五、缪七还要疼爱管灵思,不,已经不能用疼爱来形容,简直就是溺爱。现在,管灵思扯着他的衣袖,陈小九会说不吗?
“嗯,这姑娘就交给我。你什么时候来带人走,我还你一个完整无缺的大活人。”陈弘胤淡淡的说道,语气十分自信。
“多谢五爷七爷九爷。”秦飞一摆前襟,极为尊敬的欠身施礼。这几位问也不问繁朵儿的来历,便肯为他一力承当风险。不仅仅是看着管灵思的面子,更有前辈对他的爱护之情。一向桀骜不驯,在谁面前都昂着头的秦飞,面对这几位,也发自内心的感激。
“夜已深,我便告辞了。”秦飞将繁朵儿送到院子里,冲着众人挥了挥手,自行驾着马车离去。管灵思倚在后门,笑眯眯的咬着小手绢看他离开,忽然听见耳边传来缪七的调笑声:“已经看不到了,心痒痒的小姐,咱们还是回去歇着吧。”
“讨厌,最少三天不睬你。”管灵思小脸一红,扯着繁朵儿回到府内。
三位大高手相视而笑,人到中年,看着小儿女的情事,不亦乐乎?
秦飞赶着马车回到官道上,这才想起来,自己家已经被烧了,前边这么多天都住在唐府,只怕‘不思乡’里的房间也给租给了别人。眼下自己才是无家可归!现在再去温柔乡过夜,压力实在很大,稍不留神就会被八宝轩的书生们认出自己这位‘才子’。
他幽幽的仰天长叹一声,赶着马车径直朝城西方向而去。
将马车停在小巷子里,秦飞左顾右盼,确认无人跟梢,便翻墙跃入一个小院子。院子里黑灯瞎火,一个低低的声音喝道:“谁?”
“老道,是我。”秦飞嬉皮笑脸的说道:“今夜我无家可归,准备来你这儿蹭一晚。”
天晴子拉开半扇门,只露出一只眼睛,盯着秦飞看了半晌,这才收起手中的短刀,将房门大开,让秦飞进去,嘟囔道:“不是跟你说过,没事不要来找我吗?你小子是不是想害死我啊?”
秦飞一点儿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上床,懒懒的躺下去,口中缓缓说道:“没事儿,我若不确认无人跟梢,又怎么会来找你。”
“对了,今天我接到消息,察事厅倾巢出动,到底出了什么大事?”天晴子皱眉道:“我手下的眼线多方打探,可察事厅的消息锁得很紧密,什么风声都听不到。不会还是上次那个死太监的事儿吧?”
秦飞侧过脸,仔细端详着天晴子,怎么看他也不像是在说谎。难道说,镇抚司真的和秘密工场的劫杀案无关?这件事,秦飞也不准备说破,随口道:“我只不过是察事厅的候督察而已,机密要事又怎么会轮到我知道?”
天晴子点了点头,沉吟道:“嗯,候督察这样的屁大小官……哎呀……你小子前脚进去察事厅,后脚就混到候督察了?我还在琢磨着,要是有朝一日,我带着你回到江南,正儿八经的加入镇抚司,为你弄个小旗当当……啧啧,要是你小子再混下去,很快就能是同知镇督了,到时候,跟我这个镇抚司百户,旗鼓相当……”
“少来。”秦飞喃喃道:“镇抚司从没给我发过一文钱。听说,镇抚司在大楚的细作,若是被大楚授予官职,镇抚司便自动为他升官两级。小爷已经等于是镇抚司百户了。”
秦飞这么一说,天晴子便认真了起来,扯过小板凳,坐在床前,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师傅让你找我,本就是为你找一条后路。虽然镇抚司和察事厅是死对头,可我始终觉得,你现在察事厅,形势一片大好。镇抚司这条后路,要不要也无所谓。再说,我任期一满,就要回到江南,提拔为千户。接任我的人,若是真的得了你的档案,一定会逼你为其立功……不如,就这么算了吧。”
秦飞懒懒的阖上眼睛,沉默不语。他知道天晴子是一心为自己好,也不知道死老道当年欠了师傅多大的人情。
他说的很有道理,人不可能永远脚踏两条船,有镇抚司这个后路自然是好事,可随着自己在察事厅扶摇直上,盯着自己的眼睛就会越来越多,早晚是会露出蛛丝马迹的。尤其是,镇抚司一旦换了联络人,别人还会像天晴子这样对自己吗?
“到时候再说吧。吴国?……我连吴国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秦飞意兴阑珊的说道,缓缓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天晴子默然看着入睡的秦飞,忽然一拍脑门,暗骂道:“你小子睡了我的床,那我要睡哪里去?”
……………………
天色还没亮,秦飞就已起身,胡乱洗了把脸,趁着黎明前最为黑暗的一刻,走出小巷子。
赶着马车一直来到察事厅,秦飞径直朝君山水的书房走去。君山水永远是教习司来的最早的那人,他的书房门大开着,书桌上放着几份简单的点心,一边随意吃着,一边看着手中的卷宗。
“提督大人。”秦飞站在门外叫道。
君山水抬头看见秦飞,微笑着招手令他入内,和颜悦色的问道:“怎么样?找到繁朵儿了吗?”
“找到了……”秦飞大致把找到繁朵儿的经过分说了一番,接着道:“如今,我把她安排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很好。至于藏在什么地方,你一人知道便可。”君山水赞道:“事儿办的不错,你待会儿去一趟刑狱司。那边昨天也有收获,去了直接找高臣便可。关于这件案子,刑狱司由同知提督徐宗浩负责。和他,你也要好好配合。”
“遵命!”秦飞转身出了君山水的房间,朝刑狱司走去。
刑狱司和教习司中间只隔了一个院子,走了没多久,便已进入刑狱司的大门。刑狱司和巡检署的刑案处那是完全两码事,刑狱司的人就算走路,都行走如风,仿佛时间非常紧张。但是做起事来却一丝不苟,不敢出现半点纰漏。
一位黑衣密探从秦飞身边走过,秦飞伸手拦住他,轻声问道:“请问,高臣督察在哪儿?”
“左手边廊台直走第七个门。”那位密探说完便径直离去。
秦飞微微一笑,现在出了这么大的案子,刑狱司的担子可想而知有多重了。整个刑狱司上下格外紧张也能理解。秦飞按照他说的,走到第七个门,伸出两指,在门上重重叩了两下,清了清嗓子叫道:“教习司候督察秦飞求见。”
“快进来!”
秦飞推门而入,只见高臣头发蓬松,胡渣在下颌铁青一片,双眼红红的,显然是两天两夜都没睡了。他身上原本整齐的官服,已经出现了许多道皱纹,这当儿,谁还顾得上形象?
“高督察,昨天刑狱司有什么收获?”秦飞关上门,转身问道。
高臣把面前堆得乱七八糟的卷宗朝秦飞面前一推:“这可不是什么好收获。昨天刑狱司广布人手追查工场的案子。结果,有两个小队,分别在城内被人杀死。从现场勘查来看,他们应该是发现了对方的蛛丝马迹,想要追踪过去的时候,被对方发现,双方遭遇战。这两个小队不敌,七死二重伤。不过……他们的牺牲是有价值的,为我们带回来很重要的信息。”
秦飞朝那堆得老高的卷宗望去,上边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也懒得去看,便问道:“是什么重要信息?”
“其一,两小队和对方激战,虽然损失惨重,却也杀死对方一人,令他们来不及带走尸体。如果我们没有鉴定错,从相貌、骨骼、武器、战斗方式推断。这人来自草原!”
秦飞脸色微变:“是蛮族的高手?他们什么时候如此精细,知道把军情系统往东都渗透了?还能掌握到手弩这么机密的信息?这种事,我看就算是吴国镇抚司,也很难做到。”
高臣缓缓点头,接着说道:“其二,对方劫走了配件之后,正在逐一清除手弩的设计人员。昨天,金石司的六名工匠遭到袭击——他们都曾参与手弩研制。我们的对手心狠手辣,意图令手弩变成绝唱。让这世间只剩下三百支手弩!”
“那……”
秦飞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房门被人推开,三人风风火火的走进高臣的房间。高臣抬眼一看,急忙躬身道:“卑职高臣参见同知提督大人,镇督大人。”秦飞知道这些人来头不小,便站在一边,微微欠身,不多说话。
“免礼,高臣,我让你布置下去,将参与过手弩制作的工匠,尽数接到安全地方,由执行司提供保护。你已经做了没?”为首那人朗声问道。
高臣老老实实的说道:“已经布置下去了,咱们刑狱司的探子正在分头保护那些工匠,前往安全据点。”
那人扭头看到秦飞站在一边,皱眉道:“教习司的?来刑狱司做什么?”
高臣急忙说道:“徐大人,这位便是教习司候督察秦飞,是季大人亲自去教习司借调来的,协助勘察此案。”
“哦……秦飞,你最近名头很响。后生可畏,哈哈哈!”徐宗浩爽朗大笑,随即说道:“今天刑狱司分头出动,人手不足,你既然勘察此案,便来帮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