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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雪莹问道:“校长,我妹妹她到底犯了什么错?”
严奶奶问道:“你们知道在县城的裕华路新开的一家名为‘青凤凰’的KTV吗?”
王雪莹和王一帆都摇了摇头。 w-W-w.7-K-aNKan.c-o-m。.
严奶奶叹道:“你们不知道也不奇怪,这家‘青凤凰’KTV是今年才开张的,我听人暗地里说,这是一些混混开的,而且这些混混还跟县长的公子有来往,开业那天县长的儿子还专门去捧了场。为了吸引客源,这些混混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甚至在暗中做一些违法的事情。当然,这些本来跟我们县一中没关系的,但是上周我无意间听到一些男生在谈论这家KTV的陪酒陪唱陪舞的三陪小姐,说那些三陪小姐有几个是县二中和我们县一中的女生。我当时一听就生气了,把那几个男生叫到办公室好好的盘问了下,结果他们一口咬定那家KTV的确有一个在周六周日晚上上夜班的女生,是我们县一中的,叫张燕燕。这张燕燕跟王心莹是同班,而且听说她们还是最要好的好朋友,学习成绩也十分优秀,从未违反过校规。因此我有点不相信这么好的学生会在周六周日晚上去那种地方上夜班。于是我就让学校的一个老师去调查一下,结果那位老师向我报告,就在前天半夜两点钟,他看到张燕燕还有王心莹一起从那家KTV出来,而且还喝得烂醉如泥,在路上吐得不行……”
严奶奶的话还没有说完,王雪莹和王一帆的脸色就已经变了。
王雪莹的脸色发青,难以置信的问王心莹道:“心莹,你真的在KTV上夜班?为什么要这么做?别告诉我你要赚钱,我不是上周才给你寄了三千块生活费吗?”
王心莹仍然低着头,分辩道:“大姐,我没有啦,我前天只是帮我朋友燕燕而已。”
“帮朋友需要去那种地方,还喝得烂醉如泥吗?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王雪莹气道。
“姐,先别激动,让小妹把事情说清楚你再骂她!”王一帆将王雪莹安抚下来后,即板着脸对王心莹道:“小妹,到底是什么回事,你老老实实的对我们说一遍,不许撒谎!”
大概是怕王雪莹和王一帆会生气,王心莹不敢隐瞒,慢慢的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原来,这一切的根源在张燕燕的身上。张燕燕虽然是县一中的优秀生,但家境也不好,因此才会跟王心莹成为好朋友。不过张燕燕要更不幸一些,因为她老爸在上个月出事了,在打工时不幸从工地上建筑楼上摔了下来,摔断了一条腿,粉碎性骨折,没法再继续工作了。因为他这是违规工作,高处作业未系安全带,因此工地老板只肯支付医药费和工钱,别的无论如何也不给了。
张燕燕的家庭本来就靠她的父亲打工赚钱养家,这支柱一倒,张燕燕一家的生活就更加困难了。张燕燕的母亲只是个乡下妇女,啥都不会,除了照顾躺在床上的张父外,就只能在县城找一些脏活累活来养家。可惜这些脏活累活所赚的钱仅仅能令张燕燕一家三口不至于饿肚子,根本就无法支付张燕燕下学期的学费。
张燕燕的亲戚也没几家是有钱的,走投无路的张燕燕无意间看到了“青凤凰”KTV的招收三陪小姐的招聘单,不但待遇好,有提成和小费可拿,而且上班时间只限晚上十点到两点,忍得住的话倒可以不影响上课的时间。
于是张燕燕即尝试着进去面试,负责面试的经理一听她是县一中的学生,而且相貌和气质也极佳,二话不说就跟她签了合同。而且还很大方的同意只让她一周上三次班,分别是周四、周六和周日晚上,底薪不变,小费和提成照拿。条件是她必须穿KTV设计的制服,并学会跳那种很有挑逗性的艳舞,而且对于客人的要求,除了不可直接发生关系外,对其它搂搂抱抱或是抚摸亲嘴的接触不可拒绝。
这些条件令张燕燕刚开始还十分抗拒,不过一想到断了腿的父亲和辛苦得头发都白了的母亲,张燕燕最终还是咬牙答应了。
严奶奶听到这里,禁不住斥责道:“糊涂,愚蠢啊,她怎能去那种地方上班呢?有困难来找我吗,你们又不是不了解我这个校长,每年我都会专门给一些家境特困难的学生减免学费的。张燕燕是我们县一中的优秀生,她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要是告诉我知道,我会不管吗?为什么你们都不来告诉我呢?要是你们早来告诉我,我不但会给张燕燕减免学费,还会想办法给她妈妈安排一个好工作,我这个校长在县城还是有点关系也有点面子的,给她妈妈安排一个工作又能有多难?你们怎么都这么糊涂啊!”
“校长,不是我不告诉你,这事我也是前天才知道的。我要是早知道此事,我就会把大姐上周给我的三千块钱借给她了。燕燕虽然是我最好的朋友,但她的个性却很要强,不会轻易接受他人的帮助的,更不会愿意被你当成特困生来特别照顾,她不想被人看不起。”
“哪你是怎么知道她的事情的?”王一帆问道。
“因为燕燕以前每个周末都会跟我在一起学习的,最近几个周末她突然找借口不跟我在一起了。我好奇之下即去了她家一场,才知道了她父亲的事情。然后我从她妈妈口中知道了她每周都有三个晚上半夜两三点才回家,说是找了个夜班的工作。至于到底是什么工作,她妈妈也说不清楚,于是我就尝试着跟踪张燕燕,结果在前天晚上看到她进了‘青凤凰’KTV,我就混进去了……”
“什么,你就那么单独一人混了进去?”王一帆听得心中一怒,指着妹妹的额头大骂道:“你脑子进水了?那种地方是你一个女孩子能随便进去的吗?你就不能打电话通知下学校的老师或是警察啊?”
王心莹有点委屈的道:“我当时没想到那么多吗!再说了,当时燕燕只是进了那间KTV,又没人强迫她,我给学校老师和警察打电话该说什么呢?”
“那你也不能一个人进去啊,明知道那地方不干净,你一个女孩子跑进去,出了事怎么办?”王雪莹也很生气,斥责了几句后,又问道:“那你进去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王心莹低头道:“本来没有,直到我发现燕燕被一个男的欺侮。那个男的叫青哥,有好几个手下,他看上了燕燕,让燕燕跟她出去开房,燕燕死活不从,他就打燕燕,而KTV的人好像也怕这个青哥,没管这件事。我一看不好,就冲了进去……”
“唔,你冲进去了,你把青哥那帮人打趴下去了吗?”王一帆问道。
王一帆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他小时候跟爷爷练八极拳的时候,王心莹也凑热闹的跟着练了几天。因此王心莹也算是会武的,可惜她当时只练着玩玩,没几天就失去兴趣了,八极拳估计连皮毛都没有学上,打倒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女生或是瘦弱的男生还可以,要打倒一个强壮的男人就够呛了。
“没有啦,他们都很厉害的,我一个都赢不了。”王心莹低着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你和张燕燕最后是怎么出来的?”王一帆问道。
“是大头哥帮了我们,他也是那个青哥的手下。”王心莹回答道。
“大头,曾大头吗?他还在道上混啊?”王一帆有点意外。
曾大头名叫曾兵,因为脑袋长得比一般人大,因此被人取了个绰号叫大头。曾大头这个人以前也是县一中的学生,还跟当时的王一帆是同班。从初中开始就学会了抽烟喝酒,又爱打架,甚至跟一些县城的混混来往。可算是县一中坏学生的典范,严奶奶当时为了教育他,可没有少头疼。
曾大头不但喜欢在外面鬼混,还爱欺侮同学,包括王一帆在内。王一帆为此跟他打了一架,用八极拳把他打得鼻肿脸青。于是曾大头就跟王一帆对上了,三天两头就会来找王一帆打一场,发誓要打赢王一帆,找回面子。为此他还跟道上的混混们学习如何打架和跆拳道,甚至还跟一个当兵的表哥认真练了一个月的军警格斗术。
可惜,曾大头最终也没能打赢过王一帆。而王一帆被曾大头这么一逼,也重新开始练习荒废已久的八极拳,故曾大头进步的同时他也在进步,一次也没有让曾大头击败过。
俗话说,不打不相识,打了十多场架都没有赢过一场后,曾大头终于对王一帆服气了,两人慢慢成为朋友,为此王一帆还破了戒,跟曾大头出去灌了好几瓶啤酒,回去后差点把隔夜的饭都吐出来。
后来王一帆被明阳大学录取,学习成绩不佳的曾大头则落榜了,两人因此就没有再见过了。王一帆还以为他是去了别的城市打工,因为当初离开临山县时曾大头对他提过此意向。
但却没想到,这个曾大头居然还在临山县,而且又做回了混混。
只听王心莹说道:“当时大头哥认出了我,即向青哥求情,说我是他一个好哥们的妹妹,让青哥放过我。那青哥显然很看重大头哥,即挥手让我离开。但是我坚持要求带燕燕一起走,青哥就怒了,不再理会大头哥,指着桌上十几瓶啤酒,说我和燕燕要是能把所有的啤酒都喝光,让我们两个都离开……”
“你们喝了?”王一帆皱眉问道。
王心莹点头道。“是的,我和燕燕喝光了桌上的十五瓶啤酒,才得以脱身。那青哥也说话算数,没有再为难我们。”
王一帆点了点头,对王雪莹和严奶奶说道:“姐姐,你陪校长奶奶跟妹妹谈吧,好好的教训她,让她明白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对了,把那个张燕燕也找来谈。我先出去一场,一个小时候后我再回来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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