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华山门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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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青青见袁承志打得轻松,也高兴起来道:“大哥,他们两个人,才能用这两仪剑法,你一个人用给他们看看。[泡!书'吧!超。速!更。新]”

    袁承志听青青叫好,突然转身,剑柄一压洞玄长剑,力透剑尖,猛喝:“撒剑!”只听呛啷啷一声,洞玄拿持不稳,长剑落地。袁承志一招“金蛇戏水”,扑了下去,抢起长剑,手腕一振,在闵子华虎口一点,刺落他手中长剑,叫道:“你们没见过一人使的两仪剑法,这就留神瞧着。”只见他双剑舞了开来,左攻右守,右击左拒,一招一式,果然与两仪剑法毫无二致。剑招繁复,变化多端,洞玄和闵子华适才分别使出,人人都已亲见,此时见他一人双剑竟囊括仙都派二大弟子的剑招,尽皆相顾骇然。

    袁承志舞到酣处,剑气如虹,势若雷霆,真有气吞河岳之概,两仪剑法六十四招使完,

    只听他一声断喝,双剑脱手飞出,插入屋顶巨梁,直没剑柄。这一记“天外飞龙”,却是华

    山派穆人清的绝招。袁承志绝技一显,垂手退开,只听厅中采声四起,鼓掌如雷。

    见胜负已分,十力大师道:“此事是非已定,闵二侠兄长行为有失侠义之道在先,金龙帮焦帮主处理并无不妥,闵二侠不得再为此纠缠。同时有诸多同道为证,闵二侠应将金陵宅院,让于金蛇郎君公子,此事就此了结,也请在坐各位能够给些面子,莫故意张扬此事。”

    袁承志一跃而起,从梁上取下双剑,将洞玄的长剑归还道:“闵二爷,在下方才无礼,请莫见怪。”说着一揖到地。

    那闵子华倒也光棍,知道此事己方理亏在先,而且自己已经尽力,也与焦公礼相互行礼。众人见此间事了,纷纷起身告辞,焦公礼也为每人准备了些谢仪,分发出去,博得赞声一片。群雄正要离开,却听得墙边一个声音响起。

    “姓梦的,你打伤了我华山的人,想要一走了之么,还有那个姓袁的,你双剑插梁,这一招‘天外飞龙’,是哪里偷学来的,快说。”人群向两边一分,只见梅剑和半抱半扶着孙仲君,和刘培山两人满面煞气。推开众人,直走过来。

    孙仲君脸色雪白,却是已经醒了过来,在梅剑和的搀扶下,还有些踉跄。

    袁承志见到孙仲君像是伤得不重,才松了口气,怕梦渊再出手,上前道:“何需偷学,我本来就是华山弟子。”

    孙仲君忽然挣扎着站起来,戟指骂道:“你这小子不过学了那什么金蛇郎君几手怪招,旁人不知你来历,只好由得你胡说八道。好呀,现下又吹起华山派来啦!你可知你姑奶奶是甚么门户,嘿嘿,假李鬼遇上真李逵啦。老实对你说,我们三人正是华山派的。”

    袁承志道:“我说过了,我虽然学过金蛇郎君一些功夫,但只是他公子的朋友,我是华山门下,我们是一家人。”

    梦渊听得他如此说法,脸色逐渐沉下来。青青见状,知道他心中不喜,也对他说了几句好话。梦渊大手一挥,便不再理会他们交谈,而是径自找焦公礼一边喝酒去了,不知不觉间,他原先对袁承志的些许好感,消失殆尽。

    他走到小虎身边,交待了小虎两句,小虎点点头,转身去了。

    焦宛儿见袁承志和梅剑和三人争执,那孙仲君先前中了梦渊如此惊人的一掌,居然偌无其事,更开始对袁承志推推搡搡,不由得奇怪起来,问道:

    “你那个朋友,会不会吃亏?”

    焦公礼也向他敬酒,道:“是否上去劝他们两句。”

    梦渊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道:“不必理会那不知好歹的小子,按辈份算,他是那三个的师叔,按武功,他比那三个加起来都要厉害,他吃不了亏。”

    果然,那袁承志和刘培生,梅剑和各使华山功夫,先后动起手来。袁承志武功远在两人之上,数招之内,便分别以华山功夫,将两人先后制服,梅剑和不知进退,手里的长剑,都被袁承志抢过折断。

    那梅剑和出道以来,从没受过今天这样的耻辱,惨败之后,一口气转不上来,晕了过去,孙仲君捡起地上长剑,便要拼命。

    就在此时,只听到外面一阵喧哗,冲进来一男一女,和十几个捕快来。那男的一身丝缎,像是有些权势人家的管事,颇有气度,那女的浓妆艳抹,体态有些肥胖,倒像是个老鸨。

    只见得那管事打扮的男子似乎问了那老鸨样女子些什么,像是让她指认是谁之类的话语。那老鸨两眼扫过众人,似乎吃了一惊,但最后还是将两眼落到了孙仲君身上。

    “就是她,就是她争风吃醋,杀了马公子。”那老鸨尖着嗓子一嚷,管事样男人一指孙仲君,后面些个捕快就抡起锁链铁尺腰刀,向她招呼过去。

    这场面风云变幻,几乎没人看明白,孙仲君就和这帮衙役打在了一处,她这时已气得发昏,出手毫不留情,不仅一剑刺死了那老鸨,更是连杀了好几个捕快。吓得那管事样男人屁滚尿流,在剩余几个捕快的簇拥下,以比来时还快不少的速度,飞快逃遁而去。

    孙仲君也没占到多少好处,她似乎身手迟钝了许多,在混战中,挨了好几下铁尺,更是被一个衙役,一刀斩去了左脚几个脚趾,疼得直哆嗦,手中的剑也断了。

    袁承志似乎觉察到了些什么,望了梦渊这边一眼,却见到他只是脸色平静,和焦公礼说着些什么。至于青青,没有兴灾乐祸地叫好就不错了。

    “梦大哥,你知道,这是怎么会事?”焦宛儿看得一头雾水道。

    “不知道,看样子好象是那个泼女人以前杀了什么人,苦主告了官,找上门来吧。”梦渊摸了摸下巴,颇为不确定地道。

    梅剑和此时已经悠悠醒转,孙仲君也在刘培山帮助下处理好了伤口,只是她脚趾受伤,坐在椅子上不能动弹,袁承志正与他分说这些什么,梦渊听来,是说他三人违反门规滥杀无辜,不敬尊长,不辨是非,结交奸徒。

    说到最后一条,袁承志待要找长白三英算账。只听得两声巨响,那两扇大门,被人用掌力震落,直飞进厅来。

    众人吃了一惊,回头看时,只见厅外缓步走进两人。一个五十左右年纪,穿一身庄稼人装束,另一个是四十多岁的农妇,手里抱着个孩子,孙仲君大叫:“师父,师娘!”一瘸一拐地上去迎接。众人一听她称呼,知道是神拳无敌归辛树夫妇到了。

    归二娘把孩子递给丈夫抱了,铁青了脸,给孙仲君包扎伤口。梅剑和与刘培生也忙上前参见。刘培生低声说了袁承志,梦渊,青青的来历。

    袁承志跟在梅刘两人身后,也上前拜倒。归辛树伸手扶起,说句:“不敢当!”就不言语了。归二娘一边给孙仲君上药,一边侧了头冷冷打量袁承志,连头也不点一下。孙仲君见到师娘,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般哭诉道:“师娘,这人说是我的甚么师叔,把你给师兄的剑也弄断了。还和那个什么金蛇郎君的公子,勾勾搭搭,还有那个黑衣的怪物,打了我一掌,疼得我死去活来……”她这里好一番告状,看得大家是目瞪口呆。

    袁承志一听,心里暗叫糟糕,忙道:“小弟狂妄无知,请师哥师嫂恕罪。”归二娘对丈夫道:“喂,二哥,听说师父近来收了个小徒弟,就是他么?怎么这样没规矩?”

    归辛树道:“我没见过。”归二娘道:“要知学无止境,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学了一点功夫,就随便欺侮人。哼!我的徒儿不好,自有我来责罚,不用师叔来代劳,更轮不到外人。”袁承志忙道:“是,是!是小弟莽撞。”归二娘板起了脸道:“你弄断我的剑,目中还有尊长么?就算师父宠爱你,难道就可对师哥这般无礼?”

    旁人听她口气越来越凶,显然是强词夺理,袁承志却只是一味的低声下气。

    焦公礼一边的人均是愤愤不平,不过见到梦渊若无其事,便也不予理会。

    闵子华等人却暗暗得意,心想:“刚才给你们占足了上风,现在归氏夫妇一到,还有你狠的吗?”但看到那个最恐怖的家伙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这得意却是万万不敢表露到脸上的。

    孙仲君道:“师父师娘,他和那个黑衣怪人说有一个甚么金蛇郎君给他撑腰,把梅师哥、刘师哥也都给打了,还胡说八道的教训了我们半天,全不把你二位瞧在眼里。”

    原来归辛树夫妇因独子归钟身染重病,四处访寻名医。几位医道高明之士看了,都说归二娘在怀孕之时和人动手,伤了胎气,孩子在胎里就受了内伤,现下发作出来,古方上说如有大补灵药千年茯苓,再加上成了形的何首乌或可救治。要不然便是千年人参、灵芝仙草,那可更难得了。如无灵药,至多再拖得一两年,定会枯瘦而死。归辛树夫妇中年得子,对孩子爱逾性命,遍托武林同道访药。但千年茯苓已是万分难得之物,再加成形何首乌,却到哪里去寻?访了年余,毫无结果。眼见孩子一天天的瘦下去,归二娘只是偷偷垂泪。夫妻俩一商量,金陵是江南第一重镇,奇珍异物必多,于是同来南京访药。向武林同道打听,得知梅剑和等三名弟子都在此地。夫妇二人心想这三人都很能干,可以帮同寻药,就找来焦家,哪知竟见到孙仲君受伤,三个弟子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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