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给重孙子的传家宝

+A -A

    “至于那么激动么?难道你能把这东西变出花儿来?”刚刚在市场上落了面子的王谢堂有些不屑地问。.niubb.et 牛{. 首发 手.打/吧}

    那头,邵北深吸了几口气,而后不确定地说:“铂啊!”

    “钵?”

    “铂!金属铂!铂金!白金!”邵北举起两只手,一只手上自然是那一枚假币,而另一只手上则是一枚戒指:“我这戒指是白金的,你瞧瞧跟这假币的色泽、密度有什么区别?”

    将信将疑的王谢堂接过来,反复看了半晌,再抬起脑袋已经脸色涨红。朝着前头喊了一嗓子:“管家,去码头,快!”

    “姑爷,您不是还要去人市买几个小厮么?”

    “不去了,不去了!赶紧往回走,要是晚了小心我扣你工钱!告诉车夫,午时前到码头,我多给他一个月工钱!”

    五虎上将嘟囔了几句,随即吩咐车夫打道回府。那车夫一听高兴了,鞭子一甩,骡马一阵长嘶,马车暮地加速,朝着南面码头方向就奔了下去。

    要说这车夫为了一个月工钱可真玩儿了命了,一路上鞭子响个不停,甭管前方有没有人,是什么路况,只管甩鞭子加速,根本就不避让。

    没一会儿的功夫到了码头,从马车里头下来的邵北与王谢堂腿都软了。五虎上将更惨,老头灰头土脸的不说,下了车抱着车轱辘就是一通吐……恩,车把式的一个月工钱是赚到了,可今后会不会被五虎上将穿小鞋就说不准了。

    这个年头的马车,也没什么弹簧减震,广州城的路况更比不上乡村的二级公路,这一路的颠簸就可想而知了。头晕脑胀的邵北与王谢堂顾不得胃里传来的一阵阵恶心,稍稍立定,立马直奔福船上跑。

    码头上,福船前,正围拢了一大堆打算外出做劳务的明朝百姓。肖总正忙得不可开交,眼瞧见邵北与王谢堂来了,立刻招呼道:“忙活完了?正好,赶紧来帮忙……”

    结果肖总满含期许的话语明显表错了情,那俩人一口一个‘没空’‘等会儿’,连正眼都没瞧他一眼,擦身而过直接跑进了船舱。

    恩?什么情况?以肖总喜欢听墙根的性格,哪儿能放过这种新鲜事?当即嘱咐张承业先盯着,自己紧随其后也进了船舱。

    进了船舱,半晌适应了舱内灰暗的光线,发现邵北与王谢堂俩人正翻箱倒柜的数银币。这俩家伙到底在搞什么?

    “我说,你们俩别是欠了赌场银子吧?”

    “不是。”王谢堂随口答了一嘴。

    肖白图眼珠一转,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对着俩人指指点点道:“不是?哦……我知道了,你俩肯定是看上哪个扬州瘦马了吧?我去!不仗义啊,有这好事儿怎么不告诉一声?算我一个算我一个!”

    这回干脆换来了邵北的蔑视:“我说肖总您能不能别总是倒立着思考?别总是把自己那点喜好强加在别人身上?”可能觉着语气有些过分了,邵北顿了一下,随即转口说:“我什么样人你知道,进赌场买姑娘这事儿,要说王大夫能干出来,我邵北能干出来么?”

    “你大爷的邵北!我什么时候……咦?找到了,哈哈!”说话间,王谢堂已经高高举起一枚银币,一通傻笑。

    而且旁边的邵北也跟着一通傻笑,心痒到抓狂的肖白图一声怒喝:“别傻笑了,你俩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邵北笑罢了,直接将戒指与伪币丢给肖总,而后埋身银币海中,继续找寻那价值可能远超银子的假币。

    肖白图小聪明多得是,两厢略略一比较,随即就是一声怪叫:“我靠,这是白金啊!”随即扯了领口,撸胳膊挽袖子也跟着找起来。

    这仨人闷头翻假币,期间张承业来叫他们去吃午饭都不去。足足忙活到下午三点,仨人整理了半数的箱子,已经找出了四百多枚疑似白金的‘银币’。

    其实这一过程就跟寻宝差不多,最有意思的是寻找的过程,以及找到后那一瞬间的满足感。所以三个人才沉迷其中。

    邵北抻了抻懒腰,揉揉发酸的肩膀,先是满足地看着那一堆叠成摞的铂金,而后似乎想起了什么,整个人顿时愣住了。‘啪啦’一声,邵北挥手一扫,将那些铂金推倒。

    “哥儿几个,别忙活了……”见肖白图与王谢堂带着疑惑看过来,邵北苦笑一声说:“就算这玩意是白金又能怎么样?别忘了现在是一六四三年,不是二零一二年!”

    见俩人还没明白,邵北干脆说开了:“我当初订婚……恩,就是买那戒指时候。”邵北指了指手上的戒指:“女友为买黄金还是白金戒指纠结了很久,还特意查了铂金的资料。这玩意在自然界里是比较稀缺,可受到大家认同追捧那是十九、二十世纪的事儿了。现在才一六四三年……也就是说,这玩意放在现在根本不值钱!”

    “不值钱?”

    邵北拾起一枚铂金币晃了晃:“你就琢磨吧,假如铂金真值钱的话……那西班牙人得脑残到什么程度,用这玩意来冒充银币?”

    事实上,邵北的猜测距离真想只有一线之隔。铂这种金属,在自然界里本就少见。而且熔点高,以现在的冶金水平,根本就无法提炼出来。现存的铂金,都是自然界里天然存在的。主要产于西伯利亚以及美洲大陆。西班牙人霸占了大半的美洲,从古印加帝国缴获了许多的铂金。

    起初西班牙人也瞧着新鲜,从没见过这种金属,放在手里晶晶亮的,也算个稀罕玩意。可再稀罕也不能当真金白银使吧?额,错了!那些无良的西班牙人,后来还真把铂金当成白银使了。

    这种假币流通了许久,直到惹得全欧洲声讨,后来还专门把铂金往大海里倾倒,从此算是在欧洲绝迹了。无良的商人转而低价大批的收购铂金,铸造成银币的形状,而后用来欺骗东方人。

    要说这事儿也算因果报应,骗人的当时爽了,子孙后代过了两百年肠子悔青了,时不时地骂先祖几句‘傻帽’;而上当的,其子孙后代偶然间发现那是铂金之后,一准每逢清明多上几柱香,叹上一句“祖宗真是有先见之明啊!知道孙子的孙子的孙子的……孙子买不起房,特意留了几枚铂金!”

    听到这,肖白图与王谢堂也琢磨过味儿来了。俩人齐齐恼怒地嘟囔了几句:“一下午啊,白忙活了!”

    “哎……空欢喜一场。”王谢堂咂咂嘴,转而瞧见肖白图抓了几把铂金往口袋里装,奇道:“这东西又不值钱,你留着干什么?”

    肖总嘿嘿笑了几声,待装满了口袋才说:“留着打几个白金首饰……家里那帮丫头可不知道这东西不值钱。”

    王谢堂哇呀一声怪叫:“给我留点,我也要给我媳妇打一套白金首饰。”

    “别添乱!你媳妇一个明朝人,能认识白金?”

    “……”

    “哦……吃着碗里望着锅里,莫非你想再找个现代老婆?”

    “……”被连续噎了两次的王谢堂,脸憋的通红,半晌总算找到了一个正当理由:“我留着当传家宝行不行?万一我重孙子买不起房子、结不起婚,卖了还能救急。别装了,给我留点!”

    俩人你争我抢,后来连看热闹的邵北也笑呵呵加入其中。几十年后三个富可敌国的老家伙聚集在一起,他们当中某个无良的家伙甚至从明朝敲诈了真品的《清明上河图》作为私人收藏。再谈起当初抢那么点白金,还信誓旦旦要当传家宝,都是一阵哈哈大笑。这笑声中半是回味,半是感觉有些儿戏。那时就算把一座金山摆在他们面前,恐怕大家也只会斯斯文文地探讨一番分配方案,却再也找不到年轻时争抢几枚白金的激情了。

    当然,不管是出于对往昔的追忆,抑或是本着言出必行的原则,王谢堂这家伙真把那些白金当做传家宝一直压在箱底。三百多年后,他的某个贵为财阀的重孙子无意中翻出来,最后只是撇撇嘴,将其扔进了钱币博物馆,而后高高兴兴将那古董黄花梨的箱子重新做了个办公桌。

    (好吧,我一向认为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一个谜题没过一个小时,立刻就有朋友猜对了。确实是铂金。有朋友质疑铂金的硬度问题。额,我想说的是,银币想要咬个牙印,很费力。那几乎两倍于白银硬度的铂金,恐怕就更难了。话说兄弟刚才还真咬了一下,恩,牙疼……铂金无变化。)

推荐阅读:儒道至圣庶女生存手册超级吞噬系统我的贴身校花我是系统管理员重生女首富:娇养摄政王老子是村长冷月风华俏佳人月下小兔毒妃妖娆:国师大人,宠上天!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