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寨后,云峰把羊明,韩氏兄弟,曾大牛,李刚和王桂请来了议事大厅。{
待人来齐便说道:“连夜请诸公前来,实为有要事相商。”顿了一下随后问道:“本君欲近日下山往投凉州,然路途遥远,严冬将至。且军中马匹不足,又无粮草,恐将士们捱不了这两个月的行军,诸公对此可有良策?”
顿时,众人面面相觎。五百多人行军数千里,在没有后勤保障的情况下,的确是个要命的事。
半晌,羊明迟疑道:“这个~~要不全军下山打猎,路上减少口粮供已,再两人合乘一骑,主公以为如何?”
云峰不置可否,看向了其他人。
“主公,不如咱们开荒种田,明年有了收成再走?”韩勇接着答道。
云峰暗自摇头,继续不言不语的看着其他还没有发言的手下,各人被看的脸上都现出了郝然之色,并纷纷低下了头。很显然,剩下的人也想不出比以上两点更好的办法了。
云峰见问不什么了,便站了起来,背着手走了两圈,叹道:“唉~~,解决全军的吃食问题,的确是难啊!若是依羊公所言以打猎来供应,然这附近几乎已被捕猎一空,只有去到更远处方能有所收获。但要支持全军近两月的长途跋涉,须捕获多少猎物?又要花费多久时间?
假若依靠屯田来解决粮草,可这山里适合种田吗?去山外种恐又有不测风险,况且如今天下形势瞬息万变,明年再走,只怕横生枝节。唉,难,难啊!”
“主公,俺大牛脑子笨,想不出什么法子,还是主公做定夺吧!俺大牛听凭吩咐!”曾大牛抬起头叫道。
云峰一扫全场,见所有人都在看向自已,暗自点点头,把早就产生的想法说了出来:“事到如今,只有从山下氐人那儿筹谋些粮草与马匹了。{
各人一听都愣住了,说白了不就是下山抢劫吗?
片刻之后,羊明回过神来拱手道:“主公,现今距山寨最近的一部氐人为五十里外的浦延部,该部恰好扼住了我军南下劫掠其他小部落的路线。若要抢劫这些小部落,没可能绕过浦延部啊!”
云峰淡淡道:“若把目标定为浦延部如何?”
众人一听,瞬间脸色大变,羊明连忙劝谏道:“浦延部约有男丁千人,且上马便是骑兵,能征善战,骁勇异常。我军现只有五百余人,骑军不过三百,恐力有不逮啊。”
云峰微微笑道:“古来征战,非是人多便可获胜,否则要兵法谋略作甚?况浦延部并不知我军欲突袭于他,以有心算无心,再布置得当,非是没有获胜之机,诸公以为然否?”
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纷纷交头接耳,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分析测度着其中的利蹩,云峰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他们。最终,或许觉得除此以外没有更好的法子能筹措到粮草,便纷纷表示可以一试,于是齐声问道:“该如何布置还请主公明示!”
云峰满意的点点头,突然面色一肃道:“王桂听令!”
“未将在!”王桂半跪下来行礼道。
“你领二十亲卫扮作氐人,去探明浦延部人口结构,以及周遭百里之内其他部落的大略情况,共给你三日时间,可有困难?”
“未将愿领下军令状,必不负主公所托!”王桂有些得意的瞟了李刚一眼,激动的大声说道。这可是云峰交给他的第一次任务,而且不交给李刚单单交给他来执行,能不兴奋吗?
李刚顿时坐不住了,眼巴巴的看向云峰。
好在云峰没有让他失望,继续喝道:“李刚听令!”
李刚立时大喜,连忙走出半跪道:“未将在!”
“亦给你三日时间,你带十人绘出由山寨至浦延部的山川地形图。”
“未将领命!”李刚同样激动道。
“好了,你二人即刻出发。”
两人施了礼便急匆匆的向外走去。
云峰接着说道:“今日就到此为止吧,诸公可回营向军士说明,如有畏战怯战情绪者,切勿打骂,多作说服,如若不成,交由我明日处理。”
“是,属下等告退。”众人施礼后都退了出去,宽广而又简陋的大厅里只剩下了云峰自已。此时他的情绪再也按耐不住,一想到三天之后将迎来人生中的第一次征战沙场,不由得浑身血液都为之沸腾起来。从前世到今生,历经无数争斗,但每次都是独身对敌,领军作战却从未有过,一时之间竟神思恍惚起来。
好长时间,才收摄住心情,向着住所走去,一进门,就听到了刘月茹动听的声音:“云郎,汤水早已备好,今日便由妾来服侍云郎洗浴。”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二女如花般的笑脸,这让他由衷的升起了一股温馨之意。男人在外辛苦拼命,操劳了一天,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自然希望得到女人的呵护与关怀。二女的款款深情,不禁令他心有所感,这才是家的感觉啊!
于是云峰微微笑道:“如此就辛苦月茹了。对了,再过几天咱们便下山去往凉州,你们早些做着准备吧。”
“粮草问题云郎考虑过吗?”靳月华一针见血的指出。
云峰点点头,把刚才的开会内容说了一遍。
靳月华沉吟片刻。秀眉一蹙道:“云郎可曾考虑到张寔是否会心生猜忌?毕竟云郎不是当初的寥寥数人,而是带甲五百往投。”
这里解释下甲与兵的区别,自周起军队构成分为两部,一是脱离生产的职业化军队称之为甲士,简称“甲”,是主要的作战力量。另一部由兵役临时征召的兵丁构成,主要负责后勤辎重,简称“兵”,两者合称军。
云峰笑道:“月华多虑了,此事早已与羊公商议过,介时以羊公名义投奔张寔,凭羊公这块金字招牌,任哪一方势力也不会错失,区区张寔又岂能例外?”
靳月华点点头道:“既如此,妾便放心了。另外,妾斗胆猜测云郎的打算恐怕是突袭过蒲延便立刻远走高飞,可对?”
云峰上前分别把二女搂在怀中道:“正如月华所料,这一趟抢夺过粮草,我就准备直接前往凉州。”然后又略带责怪的说道:“以后你俩可不许再说什么斗胆,不敢之类的客气话,你我三人夫妻一体,又何必如此拘谨?随意些便好。”
二女听到云峰这么说,脸上不约而同的现出了感激之色,眼中也隐隐有泪花闪现。云峰看的心中感叹:‘这时代的女人,又听话,又温顺,又体贴人,比前世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唯一不好的就是过于拘谨守礼,不够活泼,看来日后还得多加调教才行。”
暗自摇摇头,眼中冒出绿光道:“月茹,月华,今日便由为夫来伺候二位娇妻洗浴,如何?”说完,也不顾二女的挣扎反对,嘿嘿一笑,一手一个,夹在腋下就向浴房走去
(注: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军队的基本编制情况相当混乱,史籍的记载也不明确。总的趋势是部、曲的地位日益下降,成为将领的随从亲兵,其中大多数都是将领的奴仆,没有人身自由,最后部、曲联称,成为法律限定的一种贱民。
而将军却越封越滥,所领的“军”的员额不断缩小。西晋时每一军编制仅1500人左右。东晋时,队以下仍为传统的什伍之制。队约有200人上下,设“队主”;若干队合为幢,设“幢主”;一般3幢合为军,1军约3000人。军以上无固定编制,由朝廷临时任命“都督”或“统军”。
为不造成混乱,在云峰夺取凉州之前军制参照东晋军制,夺取凉州后自然要实行军制改革,另作他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