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的办事效率果然极高,第二日,便陆续往紫竹园送资料,。
舒沫处理完府里的大小事务后,忙里偷闲,整理资料,写写心得,時间很快过去。
转眼,便到了五月十二。
大清早,夫妻俩照例带着孩子到怡寿园跟老太太共进早餐。
老太太赏了舒沫一对紫金嵌玉的龙凤镯做寿礼。
通常舒沫会带着孩子在怡寿园逗留到用过午饭才回紫竹园,开始处理府中大小事务。
因今日生辰,便向老太太告了假,提早离开。
九点,府里略有体面的管事,管事娘子,嬷嬷,结伴给舒沫贺喜。
十点,那些大小丫头凑了份子,合伙买了礼物来道贺;
十点半,外面田庄的管事,铺子的掌柜亦带着土产来送寿礼。
好在舒沫一早就跟夏侯烨商量妥当,只设家宴,不接受外人的祝贺。
绕是如此,还是有那消息灵通的,一早便得了信,带着丰厚礼物找上门来。
虽然绝大多数人都被婉言谢绝,拒之府外;但仍有一些人,例如:云南布政使,按察使,土司,知府,知州,及当地主要土著族长……等等却是推拒不得的,。
自有知客一一引进,一時间,紫竹园里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舒沫捺着姓子应酬,忙到十二点,花园里开出席来,仍然有几十桌。
请了两套戏班子,搭了戏台,咿咿呀呀地唱个不休。
各种恭维,赞美听得舒沫耳朵生茧,席间觥筹交错,直闹到晚上十点多,才曲终人散。
送完最后一个女眷,舒沫回到房中,只觉疲惫不堪。
洗漱完毕,一头栽在榻上哀嚎:“可怜我的老腰~?
“我给你捏捏~“立夏笑着在她脚踏上坐了,伸指在她腰背上轻轻揉捏。
“左边,下面一点~?舒沫眯着眼睛哼哼,一边指点,一边抱怨:“站了一整天,累死我了??
“小姐不是抱怨以往生日太草率,今日这么隆重热闹地办了一回,总算是得偿所愿了吧?“许妈取笑。
“才怪??舒沫噘着嘴:“对着一堆陌生人,笑得脸都僵了,累得象条狗,有什么好??
绿柳喜滋滋地道:“听说是已经过滤过的呢,若是都放进来,只怕开上二百桌都不够呢??
舒沫摇摇手:“若每年都是这样,这劳什子生日不过也罢。?
许妈道:“今時不同往日,小姐如今贵为睿王妃,这些应酬往来,自是无可避免的,要早些习惯才行。?
“要我说呀,?立夏笑眯眯地道:“东西留下,人送走,那就两全齐美了??
“呸??舒沫笑骂:“坏了肠子的东西?照你这般行事,大理的地面要不了三年,就得低了三尺??
“哈哈哈~?众人哄地一声,笑做一团,。
“对啦~?笑闹中,银簪忽地问了一句:“王爷的礼呢,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
舒沫一怔。回我来夏。
这才想起,今日从天亮起开始收礼,礼品堆了大半间屋子,最重要的那一件,竟是没有拿到?
“我去找~?绿柳兴冲冲地要去翻找。
立夏急忙拉住她:“大晚上的,胡闹什么??
“不会吧,?绿柳这才注意到舒沫的脸色不对,一口嘴快:“难道没送??
舒沫神色一僵,不禁生出一丝幽怨。
这家伙,不会是想用这场生日宴打发了她吧?
立夏扬着笑脸,小心翼翼地措辞:“许是今天事多,一忙就给忘了……?
“哼~?舒沫轻哼一声,未置可否。
只是送个客,有必要弄到这么晚么?
她都沐浴完了,竟还不回来?
也不知是谁,这么不识趣?这种日子,也不放他早些回家,一味地逢迎纠缠?真真可恶?
“不早了,都散了吧。?许妈瞧着气氛不对,急忙打圆场:“小姐累了一天,也该早些歇着了,。?
她一边催着人往外走,一边支使了个小丫头在院子外守着,打算夏侯烨一回来,给他提个醒。有了心理准备,好应对。
留下舒沫独自对着空荡荡的卧室,忽地生出意兴阑珊之感。
发了一会呆,脱鞋上炕,趴过去瞧熟睡中的儿子。
小家伙不知梦见什么,小嘴一翘笑得甜蜜无比,惹得她心肠柔软,低头去亲吻。
忽然听得“咕咕?之声,抬了头一瞧,窗纸上黑乎乎一团,不時发出悉簌之声。
爬过去把窗户一推,扑愣愣一阵响,一羽白鸽从天而降,轻盈地落在炕上,“咕咕“地叫着,在缎面丝被上优雅地踱着方步。
“半夜三更,哪来的鸽子?“舒沫嘀咕一句,正要驱赶,忽见鸽腿上绑了枝竹筒。
盯着那竹筒怔怔地发了会呆,脑中灵光一闪,刹那间呼吸一窒,冲鸽子招了招手:“过来~?
鸽子偏头瞧了她几眼,竟真的扇动翅膀,在屋中盘旋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她的掌心。
舒沫定了定神,从竹筒里取出纸卷,轻轻展开,眼前现出那笔熟悉的字迹,龙飞凤舞,遒劲有力:生日快乐?
平平常常四个字,竟让她脸酣耳热,心跳飞驰。
她闭起了眼睛,纤细的指尖沿着字迹,一遍一遍地摸索着,抚摸着。
那般贪婪,似乎要将那一笔一画,永远地镌刻进她的脑海。
也不知摸了多久,耳边又是一阵扑愣愣轻响。
舒沫张开眼睛,只见屋中又多了一羽灰鸽,这次不是竹筒,直接绑着一根白布,上面墨迹淋漓,写着两个字:出来~
意识到竟是这块木头疙瘩递出的约会邀请,舒沫心脏咚咚地狂跳着,胸腔里似燃着一把火,将她烧得四肢颤抖,呼吸急促,。
她跳起来,冲到里屋,翻箱倒柜寻找衣服,对着琳琅满目的华衣美服,却总觉得每一件都不如意?
不是太过华丽,就是太过普通,全都不适合约会穿着。
她不禁大为懊恼,平日对穿着太过随意,关键時刻,竟挑不出一件能衬托她此刻心情于万一的合适的衣服?
左挑右拣了许久,终于选定一条银蓝的薄纱褶裙,配同色暗花褙子。
因为临睡,满头的发簪都已卸下,一头乌发梳得油黑放光,随意披在肩头。
舒沫一直没学会梳那繁复的发髻,唤立夏进来重新梳头,一来恐夏侯烨等得不耐,二来不想闹得人尽皆知,破坏了气氛。
思虑再三,索姓只用条银蓝发带松松束了发,踏上一双绣鞋便急匆匆地出了门。
“小姐,要……“立夏值夜,听到门响,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
“我有事出去一会,你去看着峥儿~“舒沫打断她,急急地交待着,风一般卷了出去。
立夏愣了一下,才想到要追出去:“小姐要去哪?“
舒沫早已飞奔到院中,回过头来冲她羞涩一笑,转身一溜烟地消失在门外。
“什么事这么急,大半夜的一个人也不带,这要是出了事,谁担待得起?“剩立夏一人,怔怔地站在走廊下,碎碎念,。
舒沫心头鹿撞,沿着通往花园的小径急速地奔跑着,银色的月光洒满了她的衣裙,温暖着她的心。
远远的,一抹修长伟岸的身影独自立于亭中。
双手支栏,长身玉立,夜风轻拂,吹起黑缎绣金的袍子,拂得发丝微乱。一个背立的姿势,便站出了怀抱万里河山的豪情。
听到凌乱而急促的脚步声,夏侯烨过头来。
月色下,舒沫面色红润,发丝飞扬,左手拎着裙摆,朝着他飞奔而来。
他转过身迎着她走了过去,黑曜石般的星眸里,映出点点星光,嘴里不忘叮嘱:“慢些,仔细卵石硌了脚……?
话未落音,“啊呀?舒沫轻声呼痛,纤细的身子往前一扑。
夏侯烨急忙张开臂,搂她入怀:“看看,早说了要小心些~?
身子落入温暖的怀抱,夏侯烨的气息瞬间笼罩她的全身,那是树木青草与淡淡酒香混合的清爽的气息,微微的冷冽中透着点随意的洒脱,氲氤了她的呼吸。
舒沫微扬起头,露出红扑扑的脸蛋,优美的下颌在碎银般的月光里,划出流光溢彩的弧度,光洁的额上,两道秀气的眉舒展着,越发衬得眉下那双黑瞋瞋的眼,亮得肆无忌惮。us9k。
“沫沫~?夏侯烨心荡神弛。
舒沫踮起脚尖,主动地吻住了他的唇……
ps:本想乘着领导不在,下午溜号,结果天不遂人愿……答应的加更,顺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