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影之下,李湘弦脸上红潮未退,艳若海棠初开,心中还象只小鹿在乱闯似的,想起杨逸霸道的侵掠,让人窒息的深吻,还有那些让人欲罢不能的爱抚,她当时真个是魂飞云端之上,不知身在何处。
李湘弦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在杨逸尽情的撩拨下,她当时彻底迷失了自己,身体的热烈反应让她欲拒还迎,一副任君采摘的样子!
想到这些李湘弦又羞愤欲死,既是恼杨逸,也是恼自己,她虽身处青楼,但这只是出于掩饰身份的需要,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淫荡下贱的女人,但今天的反应,让她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杨逸最后却放过了衣衫半解的她,这又让她有些感激,她现在还需要保持处子之身,但不管如何,杨逸那俊逸的形象已经深深烙进了她的心田,再也不可能抹去了,因为全身已经被杨逸爱抚了个遍,而且在他的撩拨下还来了平生第一次情潮,这与**还有什么差别?
最后想到杨逸说的那翻话,李湘弦又不禁幽幽一叹,诚如杨逸所言,光明神教导人向往光明仁善,初衷本是好的,可惜没能象佛教那样坚持住,但如今光明神教已经被列为邪教两三百年了,还有机会转回阳光下吗?
李湘弦从小便光明神最虔诚的信徒,若是能让光明神教象佛道两家一样,能光明正大的传播教义,就算让她献出自己的生命她也丝毫不犹豫,这也是她们光明神教选择与弥勒教合作的原因。
弥勒教不但给她们提供很多便利,而且承诺一但夺得天下,将允许光明神教自由的传教,弥勒教能不能成功、成功后守不守信义不知道,但这是处境极度艰难的光明神教唯一的救命稻草。
甚至光明神教也希望组织自己的信徒造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光明神教能大行天下。
李湘弦还在想着心事,房门被推了开来,那个叫可儿的丫环走了进来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冷声问道:“探清楚了吗?那个姓杨的到底知不知道你的身份?”
“林可儿,你少装模作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暗中偷听!”
“若不是知道我在暗中偷听,你这淫妇怕早跟人家成就好事了吧?哼!你要跟谁上床我偷得管,但你要记住,千万别坏了咱们的大事,否则,你知道后果会如何的。”
李湘弦又羞又恼,立即回顶道:“你才是淫妇呢!还说我,你与城中那姓柯的书生早有奸情,这事还瞒得了人不成?”
“你……”
林可儿先是大怒,却又很快平静下来,现在弥勒教有求于光明神教,为这点小事跟李湘弦翻脸不值得,她很快把话转回到正题来:“我们教主有令,尽快让你们那听宣夫人燕氏把法端介绍给孟皇后或她的姊姊,如今孟皇后失宠,正是最合适的时机。”
林可儿说完这话,很快退了出去,李湘弦独自在房中思量着,今天杨逸那翻话对她的影响太大了,光明神教要是换一个方式,难道就真的不能走到阳光下吗?难道非要靠这种鬼鬼魅魅的手段才行吗?
若是真配合弥勒教实施了这次计划,光明神教怕是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林可儿提到的听宣夫人燕氏,原来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市井妇人,给人做乳母,六年前加入光明神教,不想前年时来运转,她喂养大的孟氏突然被选入宫,做了大宋皇后;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下连燕氏也封了个听宣夫人的爵位,一下子成了京中贵妇人;
这还是其次,主重要的是燕氏从此能出入禁中,弥勒教正是看中了燕氏这点好处,打算利用燕氏来实施一个惊天计划,为此不惜对弱小的光明神教恩威并施,迫使光明神教与弥勒教合作。
李湘弦想了很多,最后幽幽一叹,自己还有选择吗?
杨逸回到状元楼客栈,向小二要来冷水泡了个澡,才将满腔的欲火压下去,倒不是他有意做圣人,事到临头放过李湘弦是因为这女人身份太复杂,而又美得让人难以忘却,他真担心一但要了这女人的身体,自己会动了真情,到时事情会出现什么变化就很难预料了。
另外就是他察觉到有人在暗中监视,想来定是那叫可儿的丫环,若是自己正纵横驰骋时,这丫环在身后来上一剑……
总之,这些因素使杨逸放过了这朵捏在手心里的鲜花,不过,也算大有收获吧,真美啊!那丰硕而温软的峰峦,那圆润修长的**,那绵软纤细的腰肢,还有那欲拒还迎的婉转娇吟……
为了不再麻烦小二提冷水,杨逸飞快的上塌盘腿而坐,凝心静气的练起吐纳功夫来。
接下来两天杨逸与覃子桂都在老实在客栈中备考,到了三月初一这天,东京城万人空巷,上到达官贵人,下到普通百姓,全涌到西水门外的金明池观看水军争标。
每年三月初一到初三这几天,朝廷都会在金明池大演水军,同时还组织各种竞技活动,花样繁多,十分吸引人,杨逸与覃子桂把书本一扔,也跑金明池去了。
金明池周围九里三十步,中有仙桥,桥面三虹,朱漆阑楯,下排雁柱,中央隆兴,谓之骆驼峰,仿佛彩虹横架水面上。桥头有五殿相连的宝津楼,位于水中央,重殿玉宇,雄楼杰阁,期间饰以奇花异石,放养珍禽怪兽;
船坞码头、战船龙舟,样样齐全。三月初正是金明池春意盎然之时,桃红似锦,柳绿如烟,花间粉蝶,树上黄鹂,这些美景加上各种刺激的表演,使京城居民倾城而出,一齐涌到金明池来。
最为刺激的是那种水秋千,池中两艘画船并排,船上立着数丈高的秋千,船尾有伎人做各种杂技表演,旁边又有一些禁卫军官兵击鼓吹笛助兴。
然后一人现身登上秋千,稳稳荡起,越荡越高,当身体与秋千的横架差不多平行时,突然腾空而起,弃秋千而出,在空中翻跃几个筋斗,或是做出各种花样,最后掷身入水,有些象后世的花样跳水,但水秋千的视觉效果要好出许多,刺激许多。
池边无数的百姓在观看,喝彩声此起彼落,杨逸看得很过瘾,他十分喜欢宋人这些生活方式,看似散慢,多有逗趣玩乐,但又处处将竞技健身融合的玩乐表演之中,官府也很重视引导,经常会组织一些大型的全民比赛。
象金明池在太宗时原本只是单纯的演习水军,但光是这样吸引不来多少百姓观看,于是便逐步增加了许多表演性节目,象水秋千之类的,目的无不是将更多的百姓吸引过来,让他们一齐参与进来。
看过金明池的热闹之后,杨逸两人再次窝在客栈里备考,这段时间没人来打扰他们,显得非常的平静,朝堂上也非常平静,或者可用噤若寒蝉来形容,因为赵煦竟然不顾元祐党人的极力反对,同意了张商英那份奏章所请,把东京城里各部门九年来的公文档案一律封存,由张商英来负责勘察!
都说法不责众,赵煦这是要干嘛?绝望的朱光庭等人不禁对即将到来的恩科考试多也几分期盼。
就在这种万众期待中,恩科如期而至。
天还没亮,杨逸便和覃子桂挎着考篮出了状元楼,街上已是人来人往,数不清的学子向国子监对面的武成王庙赶去!
武成王庙供的是兴周的姜太公姜尚,初来东京的人或许会因此误会,以为这些学子是进考场前先去庙里烧香,求姜太公保佑自己考个好成绩,而事实上,科举考试的场地就设在武成王庙。
北宋有个非常有意思的地方,它是重文抑武最严重的一个朝代,但它竟然没有科举考试专用的贡院!前唐时候朝庭就把礼部南院设为专门的科举考场,而到了宋代,自开国以来,礼部试就一直是借这个庙那个庙举行,比如武成王庙、开宝寺、景德寺。
儒家最庄严的科举考试却要借佛家的地盘来完成,不知这算不算是一个讽刺呢?
从太宗时起,就有很多官员上奏章反映此事,但经过一百多年,贡院依然没个影子,是大宋不重视文教科举吗?笑话!是大宋没钱建个贡院吗?笑话!
杨逸实在想不出是什么原因,导致大宋一百多年还建不起个贡院来,这就是他觉得有意思的地方!
“子桂啊!一定要稳住,入场后不要慌,不管什么样的考题,先静心在思量一下再下笔!以你之才,只要不自乱阵脚,考个进士不难!”
俩人来到武成王庙,门前的士子已经排起长长的队伍等待进场,杨逸抓紧这最后时间给覃子桂再鼓鼓劲!
“谢谢杨兄,小弟预祝杨兄能一举夺魁!”
“呵呵,那榜眼我就留给子桂你了!”
杨逸刚说完,身后就传来一声冷哼!他回头一看,不是尹焞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