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等把贾敬弄到贾敬和江氏的院子,贾敬已经清醒了过来,口中不住唉吆,徐夫人一边吩咐人拿伤药,一边儿对着贾敬又哭又骂。
江氏带着差不多快四个月的肚子来回一动,竟是一阵气喘,吓得书灵赶紧叫人去请太医,徐夫人听见书灵的声音,也不顾的贾敬了,赶忙又看看江氏,见江氏只是有几分气喘,才又转回去看贾敬,絮絮叨叨骂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修下你这么个孽障!这个时候折腾,你媳妇儿和我孙子要是有个什么,我只把你。。。”说到这里又到底不舍得,又哭起来。
江氏书灵也不免伤心一回,书灵又怕江氏伤感再伤了孩子,忙着上前劝江氏和徐夫人。见丫头拿了药来,书灵不好再多呆,便避了出去。
这里徐夫人和江氏帮着把下身衣物退下,竟是一片青紫肿胀,有不少地方甚至打破了,血沾着裤子,只一动贾敬就龇牙咧嘴的叫唤,徐夫人不时停下骂几声哭几声,又继续亲自和江氏照顾贾敬。
等到徐夫人和江氏带着丫头帮着贾敬上好了药,太医也来了。徐夫人令将太医请进来,只是大管家愈振带着,因为贾珍还在代化那里,贾瑄太小且不在府中,这种时候也不好去那府里找人过来帮忙。徐夫人便只好向王太医致歉道:“王供奉莫要生气,家中实在是乱作一团,怠慢了,只是还请太医帮着我儿子儿媳看看,都要不要紧。”
王太医也是知道必然是贾家真的没办法,不然定然不会做出这么失了礼数的事情,首先父母双双身体不适,贾珍是一定不会不出面的。便赶忙上前帮着贾敬查看,最后说贾敬只是皮外伤,没有大事,只需将养就好。又给江氏诊了脉,说是略微动了胎气,但无大碍,只小心些就没事了。听了这些徐夫人才舒坦些,叫愈振带着太医出去写安胎药的方子,好好招待。
太医刚出去,贾瑄也急急的从外面回来了,他出去探望家学里的先生,因为先生这几日病了,老太太的头七也过了,他和老太太的关系又远些,便去探望师长了,不想半截被人拉了回来。
贾瑄进来了之后贾敬的脸色越发不自在,只是儿子是来探伤的,他也不能乱发作,再说他娘还在呢,他也不敢当着自己娘随便发作儿子,便绷着个脸不说话。徐夫人如何不了解自己儿子的,便安抚他睡下,自己小声嘱咐贾瑄去看看代化贾珍,要是情况稳定了,叫他顶一下贾珍,让他有机会进来打个呼哨,不然再怎么说老子伤了儿子不进来都不对,可是代化那里要是一个都没有了也是不行的,反正贾珍也不能多呆,贾敬肯定不自在,只露个面就好。
贾瑄也是明白他奶奶的意思,虽然有些发憷,但还是去了。贾瑄虽然也得代化欢心,可是毕竟真的是小孩子,且天生跳脱的性子,代化脾气又暴,故这些年还是受过不少教训的,多少有些怕自己爷爷的。可是再怕也是要去的,毕竟这个家里敢在这种他爷爷生气的时候在他爷爷面前露面的也就他们兄弟俩了,就连自己兄弟代善,代化气头上可能都不给面子。
贾瑄到的时候贾珍已经是把代化安抚住了,正陪着代化天南地北的胡侃转移注意力。贾瑄小心翼翼的进去给代化请了安,虽然小心行为倒是不显的畏缩,否则徐夫人也不敢叫他过来。贾珍见贾瑄过来就知道是来给他找空子了,便笑笑道:“瑄儿回来了,先生好些了?”说着把桌子上的点心递过去,冲贾瑄使个眼色,示意不要再旧事重提。贾瑄机灵的紧,便赶紧坐下故意把着点心盘子道:“好多了,和我们几个说了半天话,叫我们在家把功课温习好了,别等着老太太的丧事完了什么都不会了,要我们‘温故而知新’呢!只我早晨没吃饱,饿死了!”
一提功课,代化果然彻底转移了注意力,接口道:“是了,虽说这段日子不能到学堂里去,只是那边不是正日子的时候,有空也多看看书,反正你哥也在家,不会问他也是一样。”见贾瑄拿着点心盘子吃得细致,便又问道:“你早上做什么不好好吃饭?”贾瑄撇撇嘴:“今天早上的饭不合意的很,我不喜欢。”
贾珍“噗嗤”一笑,“你就整天吃肉吧!别人都是摆脱了小时候的婴儿肥之后就清俊起来,只你越来越像肉包儿了!不过是老太太没了吃这么几天素你就受不了了,忍忍吧,咱家不守孝,就吃个四十九天意思一下就过了!”代化想到了贾瑄自小无肉不欢,这几天想来吃得不自在了,不自觉也跟着笑了。
爷孙三人又聊了一会儿,龙不惊就过来说是徐夫人找贾珍,贾珍便借机告辞出去,代化也知道贾珍干什么去了,又有几分火气上来,但也知道贾珍不好不去,“哼”了一声便继续随着贾瑄说些高兴的事儿。
贾珍到了里面,他爹贾敬装睡混过去了,贾珍打个花呼哨就出来了。只是心中却是暗暗叫苦,虽然是自己把他老爹从他爷爷板子低下“解救”出来的,可是就他爹那个脾气他还不知道?那么死要面子还不怎么讲理的人被自己儿子看见了自己当儿子的狼狈,还不知道心里怎么不痛快呢!说不得非得找个由子发作自己一顿不可!
贾珍想着不知道贾敬此时心中怎么别扭,也不知道将来什么时候发作,和徐夫人等打个招呼又转身出去到代化书房中去,这里还有一个老小孩要哄呢!
贾珍花了三四天才把他爷爷彻底的哄过来,不再想起来就发脾气了,自己却愁上了,他可是知道这才开始呢!代化的武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可是除了代化谁又能管得了贾敬呢?!代善那也是个耐性不够好的,不然也不至于不好好花心思把自己两个儿子管教好,再者如今也不是请代善帮忙的时候。除了代化代善之外的其他人不说贾敬在不在乎,人家就不会来管这个事儿,对了,代化还有个嫡亲的弟弟,耐心倒是不错,也讲理,可是这个三老爷也是七病八歪的了,不知道哪一天过去,贾珍哪敢去找他,万一贾敬说出什么过火的话,把老爷子一口气气背过去,事儿就真大了。
可是贾珍自己现在也是不能劝的,虽然这些年他多多少少摸准了些他爹的脾性,平时一些事儿,别人劝不了,他说个十句他爹三两句也还是能听进去的,可是眼下他爹正别扭,他去肯定是反效果。以他对他爹的了解,他现在去,他爹肯定不讲理的说:“老爷管我也就罢了,不管对错天经地义!难不成连你也能管我了不成!你还知不知道谁是老子?!”贾珍想想都觉得听到自己老爹的咆哮了。
贾珍不自觉的掏掏耳朵,无奈的叹口气,想着只有徐夫人一个人或许可以劝上那么一两句有用的了,他娘也是不成的,甚至还是一句话都不能多说的,便往他奶奶院子里去了。
贾珍去时书灵正陪着徐夫人,两人见贾珍进来都知道是为了贾敬的事儿,毕竟这两天她们也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且在徐夫人和江氏面前贾敬的表现很明显说明他对那个道学还是感兴趣的很,只是再没说什么出家修仙的话罢了,一家子唯独不敢让代化知道了。
两人招呼贾珍坐下,书灵亲自给贾珍倒了杯茶,贾珍打叠起精神对徐夫人道:“孙儿想来想去,这个事儿唯一能劝的也只有太太了,只是得暂缓一缓,过个十天半个月,父亲的别扭过了才好,劝的时候只怕也得讲究些技巧,但愿父亲能早早明白过来的好。”
徐夫人点头应是,三个人嘀嘀咕咕的商量了半天,直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才罢了,贾珍又去嘱咐他娘江氏不要再因为这个和他爹吵起来,江氏应了。
可是令贾珍无可奈何的是,徐夫人的规劝最终没有任何效果不说,等到老太太快出殡时,将养了将近一个月才终于能勉强下床的贾敬竟然一下床就跑去书房看《太上感应篇》,还不知怎么的被代化抓个正着。
到贾珍再度被喊去的时候,代化正举着板子,也不知贾敬有没有挨上这顿回锅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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