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节 寿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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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武居然还活着?

    这个消息就像张了翅膀一样,迅的在长安城中散播开来。

    这在一些知情人看来,简直就是个不可思议的神话!

    因为,知道苏武被扣原委的人都明白那是怎么回事。

    当初,匈奴先代单于句黎湖在内忧外困中急病而死,这位单于只在位一年多,但政绩还不如他那个自小体弱多病的侄子,儿单于,起码儿单于还打过胜仗……

    可他竭尽全力好不容易抓住汉军调防,主力远在大宛的机会,入侵云中等郡,拼死拼活的抢到了几千人口,和一些过冬的财物,却在出塞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汉军校尉任文给伏击了,仓皇的丢下抢来的财帛人口,灰溜溜的逃出塞。

    等到冬天,汉军击破大宛,斩大宛王而归,句黎湖又打算遮断汉军的归路,可胆子却在前次劫掠时被汉军打破了,硬是没敢干。

    句黎湖眼睁睁的看着汉军主力从容归国,又急又气,最终吐血而死。

    继任的匈奴单于,乃是句黎湖之弟,左贤王且鞮侯,且鞮侯不比其兄长,善于隐忍,且自小饱读汉书,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话,甚至还颇通《诗》《书》。

    即位之初,既大力提拔、重用那些因战争被俘、出使被扣,而投降的汉人,如卫律等皆得重用,卫律更被句黎湖封为丁零王,对其言听计从。

    因从卫律之策,且鞮侯于是即位之后就全部放归过去所扣留的汉使路充国等十余人,更遣人写国书言:我儿子,安敢望汉天子?汉天子,吾丈人行也!

    自甘以晚辈居之,给足了刘彻面子,在这种情况下,苏武以中郎将身份出使匈奴,本是去拟定和约,结束战争的。

    可没有想到,在匈奴内部,那些投降匈奴的汉人此时因利益分配不均,而起了内讧,与卫律一起投降匈奴的虞常等人,暗恨匈奴单于只信重卫律,便暗中策划谋杀卫律,绑架单于的母亲、妻子逃回汉地。

    与苏武同行的副使张胜,恰好以前跟虞常等人相熟……于是,苏武就糊里糊涂的被卷入了这起谋杀绑架大案。

    更糟糕的是,虞常等人计划不周,竟然被人觉,还没来得及动兵变就被诛杀,苏武从此生死不知,音讯全无。

    怎么也没想到,卷入像密谋刺杀卫律,绑架单于母亲,妻子这样的大案要案中的苏武居然还能活着,更离奇的是,还能传出音讯。

    这让很多人在唏嘘之余,感叹不已。

    不过苏武是生是死,对大多数人来说,几乎没什么感觉,也不过就是拿来当做茶钱饭后的谈资罢了。

    唯有苏武的家人,在知道苏武还活着之后,阖府嚎哭了好一阵,连忙取下给苏武立的灵位,又去茂陵到苏父苏母墓前祷告,希望保佑苏武平安归来。

    张恒看到苏家上上下下喜极而泣的场面,也自是感慨不已。

    无论如何,这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吧!

    -o-o-o-

    第二天,搜粟都尉桑弘羊六十大寿的喜庆气氛,迅的冲淡了长安人对苏武生死的争论气氛。

    张恒提着一包寿礼,一大早就提前赶到了桑府前面。

    张恒本以为他来的算早了。

    可没想到,比他来得更早的人,比比皆是。

    桑府门前,在张恒到的时候,就排起了长长的祝寿队伍。

    来自关中的富商豪强、长安的列侯显贵,也不管曾经有多么痛恨桑弘羊及其主持的告缗、盐铁官营,车船税等政策,现在都或派下人,子侄,或亲自带着礼物来贺寿。

    原因无它,桑弘羊虽挡了很多人的财路,但若能趁其大寿之机,得其欢心,得到一个盐官或者铁官的名额。

    那么,桑弘羊就不再是他们的仇人,而是恩同再造的大恩公。

    这就跟后世在体制外的人,欲求不满,成天痛骂体制,但若有机会进入到体制之中,那就立刻闭嘴,转头大赞体制一般。

    这就是权力的奥妙。

    张恒身穿着一件朴素的儒袍,手里提着一个红布包着的小包,站在这些富商豪强之人的中间,倒是显得颇为寒酸了。

    那些人,无不是身着锦衣,腰佩金玉,身边奴仆成群,见到张恒这样年轻的人,穿的也不怎么样,身边连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自然难免蔑视。

    “足下……”一个比张恒稍稍晚到片刻,只能排在张恒背后的肥胖富商,倨傲的对张恒道:“我愿出一千钱,买你这个位置,怎么样?”

    在他想来,一千钱,已经足够让张恒这种寒酸的落魄士子立刻让道了,因此,头颅还高高昂起,有种连看都懒得看张恒的意思,借此显示自己的地位。

    “恩?怎么,足下觉得一千钱少了?”那个肥胖的富商顿时勃然大怒,若非顾及今天桑弘羊大寿,又是在其门口,少不得得让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见识见识自己的威风。

    张恒笑了一声,懒得搭理这种人。

    “真是好胆!”肥胖富商感觉自己被藐视了,心中怒火中烧。

    “区区一个落魄士子,安有进桑府得资格?”肥胖富商大声的叫着:“趁早滚蛋,省的一会丢人现眼!”

    其余人也自轰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对张恒这种‘寒酸士子’的蔑视。

    这倒也是,人群中也有几个跟张恒一样,拿着微薄寿礼,希望来碰碰运气的落魄士子。

    这些士子,听到这些商人豪强的笑声,又羞又恨。

    “有辱斯文啊……”一个士子在心中感叹着,可是没办法,他深深的知道这些富商豪强都是些什么人,特别是哪个站在张恒身后的肥胖富商,他正好认得,那人是长安城里有名的印子钱商人,靠放高利贷致富,手下少说也养了上百的打手。

    这种人,他惹不起!更得罪不起!

    “他日吾若为九卿,定要好生惩治这帮为富不仁的商贾!”士子在心中道:“无怪圣人以商贾为贱业,高皇帝立市籍以贱商贾!”

    正在心中想着,这个士子忽然听到一声淡淡的呵斥:“人贵有自知之明!”

    他转头看过去,却现正是站在哪位长安知名的印子钱商人前面的儒生,只听得那个年轻的有些过分的儒生淡然的说着:“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君且自重!”

    “这……”不只那士子在心中震撼不已,其余人亦多以惊讶的眼光的看向张恒。

    “他怎么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他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他难道不知道,身后的人,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心狠手辣吗?”士子张目结舌,不禁为那个与自己同为圣贤门下的儒生担忧了起来。

    这个世界上,最心狠手辣的,莫过于放印子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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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更-o-

    汗一个,本以为今天要上架了。

    下午起来,就兴冲冲的去找编辑。

    可左等右等,编辑却不在线悲催呀,估计要明天才能上架咯,先更吧-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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