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团圣火吗?”
萨迦心念一动,右手的食指尖上便涌出一团苍白色圣火。体验过月狼那无法控制的超速暴力,他觉得这点微弱的火光是如此的可爱、温馨。他犹豫短暂的一会,捡起野牛队法师的法杖咬着,然后把圣火移到鼻子前,深深的一吸。火热麻辣的热流涌入热流,向上烧到头顶上,向下涌入肺脏,进而扩散到全身,烧得全身无处不灼痛。热痛让他痛不欲生,同时也摧毁淤积在他体内的疲惫感,仿佛一场摧毁腐朽旧世界,建立生机勃勃新世界的大革命。
热痛来得快也去得快,萨迦气喘吁吁的吐掉咬出牙印的法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挥舞几下拳头,踮着脚蹦跳几下。得心应手的温馨感让他舒畅的长吁口气,踩在法师肥硕的肚子上,笑着问:“接着怎么办,用这家伙做人质,要挟野牛队的其他队员吗?”
“你觉得他们是好人吗?”月狼问。
“完全不像。”萨迦毫不犹豫的说。
“那你觉得人质威胁有用吗?”月狼又问。
“好吧,人质威胁只对好人有用。”萨迦郁闷的耸耸肩,“那我们该怎么办?”
月狼拍拍萨迦的肩膀,让萨迦蹲下身,然后解开萨迦皮甲护胸,不是完全解下,只是把扣带放松一些,让护胸内形成一个兜包的空间。她把艾璐娜放在兜包中,让小家伙面朝着前面,刚刚露出一个小脑袋,然后仔细的拉紧扣带,微笑着问:“宝宝,怎么样了?”
“哇啊啊。”艾璐娜眨眨小眼睛,兴奋的哇哇叫唤。
萨迦惊讶的问:“你让我这么带着她打架?”
“唔,这是父亲的天职,母狼都是带着幼狼战斗的。”月狼绷着小脸,一本正经的说。
萨迦脸色一沉,恼火的喊:“我是不是父亲暂且不论,但她需要我教授战斗吗?头槌都是她教我的,我的武器也是她给我的,我的圣火还是她给我的,如果不是她,我现在还是一个找不到工作的废材少爷。还有,幼狼差不多半岁大时,才跟着母狼出去打猎吧,而且是远远的趴在草丛里看母狼打猎,哪有跟母狼一起打猎的,你以为我没有看国家地理频道啊?而且狡诈老练的母狼也不是我这种前天刚刚入门的菜鸟,你的脑袋瓜怎么想的。”
月狼眨眨大眼睛,摸摸萨迦的头:“少年,责任和压力能让你更快的成长。”
“这已经不是成长不成长的问题,万一谁朝我胸口来一下,艾璐娜还把啪咭一下成了烂西瓜。”萨迦便要解开皮甲的扣带,但艾璐娜瞪眼嘟着嘴,一副‘你敢不要姑奶奶,姑奶奶哭给你看的架势。’萨迦一见便郁闷了,苦笑着说:“宝宝啊,打架拼命可不是闹着玩的。”
“哇啊呜啊……”艾璐娜鼓着小脸大叫一通。
月狼解释道:“宝宝说,这个位置最舒服,视野最好,能看你猛揍那些杂碎。”
“嗷呜吥啊,呜呱呱……”艾璐娜又哇哇尖叫。
“宝宝说,那些杂碎让她没奶吃,必须打得他们退化成青蛙。”
“啊呀呀呀,嗒嗒啪吧唧……”艾璐娜兴奋得小脸红扑扑的,更加精神抖擞的喊。
“宝宝说,爸爸不仅要能打,还要有形,要最帅气最潇洒的碾压那些杂碎。”
萨迦听得傻了,不敢置信的问:“你能听得懂这小家伙的婴语?”
“唔,‘通晓语言’是天使的天赋。”月狼轻轻抖抖尖尖的双耳,似乎有些得意。
萨迦叹了口气,拍拍艾璐娜的小脸:“你觉得我真能带她去打架?”
“你不能也得能。”月狼举起小手在萨迦眼前晃了晃,手指修长肌肤白皙,如同工艺大师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只是有一种半透明的虚幻感,仿佛随时会消失。她淡淡的说:“咱今天的时限已经过了,现在只是用残余的力量保持形状,已经不能战斗。”
萨迦更加吃惊了:“你已经没法战斗,要我独自对付七八条肌肉壮汉?”
“不,你不是一个人,我虽然不能战斗,但吓唬人还是能行,你这么做……”
在月狼的指点下,萨迦把悬崖边上的那个男人拖到法师身边。这个男子先前被月狼用耗费五次心跳的某种绝技击飞,浑身不知怎么出现上百道深刻的切割伤,道道深可见骨。因为长年锻炼出的强悍体魄,他还没有死,但失血过度,已经不能说话,只能从喉间发出可怜的咕噜声,用眼神向萨迦哀求。萨迦一屁股坐在法师身上,对着这个男子说:“你别这么看我,我骨子里非常凶恶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就血仇血报。”
萨迦拍拍法师的肥脸,叹息道:“你们竟然用什么‘大陨石术’干我们。知道吗?在我的老家,一种名叫‘弹道导弹’的武器与大陨石术效果很像呢。弹道导弹可是国际公约禁用的武器。你们这些杂种,竟然用禁用武器干我们,摆明不留活口,唉。”
“你杀过人吗?”月狼问。
“没有,前天杀过兽人小子,今天杀过屁精。”萨迦闷闷的说。
“待会能下手吗?杀害同类这种罪恶的事情。”
萨迦沉默一会,突然咧嘴笑了,一脚踩在面前男子的胸口,颇为兴奋的说:“这不是杀害,而是处刑。罪名——谋杀未遂,人证物证俱全,证据确凿,性质极其恶劣,社会危害重大,所以判处死刑。死刑,死刑,我早就想把那些披着人皮的人渣全部的死刑。”
月狼没有多话,在白光闪耀间变成巨大的双尾白狼,静静的蹲在萨迦身边。艾璐娜瞅着地上的男子,小眼睛乐得眯成两条缝,一副大仇得报的得意样子。萨迦静静的等待着,等了四五分钟,终于听到左边森林中传来许多人的奔跑声,野牛队的队员终于来了。
四个人,两个穿板甲的盾铠,两个穿皮甲的刀锋。萨迦一眼就认出屠夫,他穿着最厚重的板甲,提着大斧背着塔盾,没有戴头盔,脸上包扎着渗血的绷带。“哟,野牛队的诸位,终于来了。”萨迦按照月狼的事先吩咐,装出居高临下的强者姿态,漫不经心的说。
“你这个狗娘养的,老子要挖出你的眼睛。”
屠夫一见到萨迦,便憎恨的瞪大眼睛,但双脚一动都没动。另外三人也是一样,喘着粗气盯着萨迦,生怕萨迦会突然冲过来。他们本是来支援法师,可是短短的一会功夫,法师已经被干掉了,这让他们以为萨迦很强,生怕萨迦会发难,哪里还有半点的攻击。
萨迦默默的等了一会,见屠夫四个都一动不动,便问:“不说些什么吗,卸除兵器跪地求饶,提出一些活命的条件。如果什么都不干,我只好找些事情干干了,比如处理罪犯。我记得妖狐说过,行凶谋害赏金猎人的罪徒,一律要用火刑烧死。”
萨迦一脚踩在身前这人的脸上,让他面朝四个野牛队员。这家伙见到同伴,瞪大眼睛不住嗯呜嗯呜的呻吟。只是他破烂得抹布一样,队员们早已为他死了,现在他这么一叫,屠夫四个吓了一跳,不同程度的后退一步,更加紧张的防备。
萨迦举起左手,苍白的圣火在掌心燃烧。这让屠夫四个更加紧张,又同时后退一步。但萨迦一直盯着身前的男子,虽然先前说得漂亮,但事到临头还是犹豫得厉害。月狼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如果你现在露出弱点,让敌人知道你不够强大,你就死定了。”
“明白了,我这是处刑,焚烧垃圾。”
萨迦心一横,狠狠一掌刺入男子的后背,大量的苍白圣火涌入男子的体内,瞬间遍布男子全身,让他连呻吟痛呼都来不及,就熔化成一堆残破衣服包裹的油脂。这是奥林匹斯圣火的特性,能摧毁肌肉、骨骼和内脏,但对脂肪和衣服、金属没什么效果。但四个野牛队员不知道,因为萨迦用什么邪恶巫术干的,吓得又连退两步,萨迦也十分吃惊,但装作若无其事的说:“我相信,活人比死人更有价值,再给你们一次机会,用你们的诚意赎罪。”
“你……你想要什么?”
一个刀锋干巴巴的问,眼睛偷偷打量周围,其他人也是一样,大概在选路准备逃跑。现在月光不是很亮,萨迦没注意到他们的神情,但月狼看得清清楚楚,并暗中提醒萨迦该怎么说。萨迦咧嘴一笑,继续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神情自若,满不在意的腔调。
“你们正打算从那边走,是吧?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我是怎么来到这的。”萨迦拍拍月狼,“如果你们自信能快过她,倒是可以试试。虽然我不认为你们能做得到,但你们坚持这么做,我还是提一个建议,你们四个分四路走,机会更大一些。”
屠夫脸上的横肉颤抖一下,显然想到分头逃跑的话,自己肯定是优先的追杀目标。他想得很明白,反正打是打不过,逃也没把握逃,干脆大家一起倒霉。于是他很痛快的说:“按照道上的规矩,我们栽了,脱掉铠甲卸掉兵器,光着身子离开,怎么样?”
“野牛队在雷霆城的资产呢?”萨迦问。
“老大在你屁股下面,你可以跟他谈。”屠夫说。
萨迦没有再多说,只是微笑的看着四个野牛队员。屠夫把斧头扔到三米远的地上,接着脱铠甲和衣服也扔到同一个位置。另外三个队员恨恨的瞪屠夫一眼,也开始脱卸装备。不一会儿,四个壮汉脱得只剩下内裤,在冰冷的夜风中簌簌发抖的站着。
萨迦摆了摆手,四个壮汉立刻忙不迭的跑着离开。等他们的跑步声音消失后,萨迦捂着脸呜呜的闷笑,想不到一番装腔作势竟然吓唬住了四个冒险者老手,果然孙子说得对,‘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胜为上,兵胜为下’,心理战的胜利真是相当有优越感。
月狼深深的看萨迦一眼,金色眼眸中闪过一丝赞许,然后化作白色气雾,回到萨迦的身体里。艾璐娜没有见到精彩的动作片,却看了一通烦躁乏味的悬疑片,心情十分不爽,仰头瞪着萨迦的下巴,叽叽喳喳的不住埋怨。萨迦强忍住笑意,拍拍屁股下的法师。
“好了,宝宝啊,待会我暴打这头肥牛给你看,怎么样?”
“啊哒。”艾璐娜兴奋的大叫,又咧嘴咯咯的笑了。
萨迦站了起来,盯着野牛队的法师琢磨一会,也把他扒得只剩下一条内裤,然后用皮带把他手脚捆得严严实实。突然间,屠夫四个离去的林间又响起奔跑声,萨迦大吃一惊,连忙准备好战斗,却看见屠夫四个光溜溜的回来了,后面跟着杀气十足的妖狐和火女。
估计屠夫四个时运不济,在逃跑的路上遇见两个女煞星,又被押回来了。
萨迦十分兴奋的迎上去,准备炫耀一下这次的功绩,但妖狐和火女只在见到他的头一眼,脸上有欣慰和安心的笑意,随后变得更加的难看。萨迦吓了一跳,紧张的问:“怎么了?你们干嘛这么看我,弄得我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
火女沉默一会后,突然又笑了:“嘿嘿,我就不说什么了,姐姐,你来。”
妖狐冷哼一声,面无表情的说:“萨迦,我们待会好好的谈谈。”
“谈什么?”萨迦紧张的问。
“菜鸟该怎么尊重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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