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转冀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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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植又念了一下吕布的彪炳战绩:“光和二年十二月,鲜卑寇幽、并二州,吕布领军击退鲜卑,并州军斩首鲜卑一千五百多,吕布亲斩首一百余级;光和三年冬,鲜卑再寇幽、并二州,并州军再斩二千多级,吕布亲斩首二百余级;自此之后,鲜卑闻听吕布之名而丧胆。中平元年六月,吕布随丁原前去援助卢植,斩杀黄巾贼三千多级,吕布亲斩二百余级;中平二年十一月,吕布随丁原前去援助张温破北宫伯玉,斩杀贼兵二千多人,吕布亲斩一百余级;同月,鲜卑趁吕布不在并州又来侵犯,吕布急行回师,大破鲜卑,并州军斩杀一千多鲜卑兵,吕布亲斩二百余级,鲜卑遂退;十二月,鲜卑又寇幽、并二州,吕布又领并州铁骑斩杀鲜卑二千多级,吕布亲自斩首二百余级。”

    何太后看着那些王公大臣,眼神里充满了对这些衣冠禽兽的鄙视:“吕布统领大军斩杀贼人一万三千多首级,亲自斩杀一千多贼人,请问除了皇甫嵩、朱儁、卢植三位大人外,满朝诸公,还有谁能有如此战功?若非丁原刻意隐瞒不报,恐怕吕布早就升为四征将军了。某些人只是杀一些手无寸铁的残废人就想妄做大臣,吕布杀那么多凶恶反贼,又救了哀家、天子和陈留王,就当不得一个征北将军吗?吕布武威威震幽并二州,鲜卑贼人为之胆寒,有他坐镇北方,我心乃安。若有那位卿家还有质疑,不妨就跟吕布换换位置,你去抵抗鲜卑恶贼看看?”

    袁绍、袁术等人面面相觑,他们又想把吕布赶出洛阳,又不想让他做一州之长,尤其是不想让他掌握三州军事,可何太后话都撂到这里了,他们不愿再在火上浇油,万一何太后真跟他们翻脸,他们得不偿失。

    曹操突然发现一个问题,便上前启奏道:“武帝时曾规定,刺史不用本州人,郡守不用本郡人,县令不用本县人;吕布出身在并州五原郡九原县,可在并州做一般武官,但不可做并州牧。再者,州牧乃资深刺史可为,如幽州牧刘虞、益州牧刘焉均乃年高德劭之辈,而吕布年少德薄不可为一州之牧,望太后明察。”

    老奸巨猾的太傅袁隗也进谏道:“桓帝时定了三互法,规定地方长官除了需要回避本籍之外,婚姻之家亦须互相回避对方的原籍,两州人士也不得对相监临。如甲州人士在乙州为官,乙州人士在丙州为官,则丙州人士对甲、乙、丙三州均需回避。按此规定,吕布不可执掌并州。”

    何太后被他们这样一说,慌了,她根本就没想到这么多。

    卢植知道何太后对吕布的倚重,也在阴差阳错之下误会了吕布是精忠报国之臣,加上自己年老多病,便想让这扶持汉室的重任交托给吕布,便不遗余力地为吕布撑腰,便微微一笑道:“我乃幽州涿郡人士,若我为并州牧,吕布为冀州牧,如此一来,就不会违反武帝与桓帝的规定了。若嫌吕布资浅,可安其位为冀州刺史。众位大臣对吕布升任征北将军不服,那么就降他一级,为镇北将军,依然都督幽州、冀州、并州三州军事。”

    何太后一听,眼睛一亮,便命卢植速写圣旨,颁布下去:“因原并州刺史丁原横死,前将军董卓不愿代并州牧之职,便由卢植迁为并州牧,依然兼任尚书之职。光禄勋吕布转为冀州刺史,同时兼任镇北将军,都督幽州、冀州、并州三州军事,度辽将军、护乌桓校尉、护匈奴中郎将皆受镇北将军节制。”

    吕布以前以为州牧跟州刺史是一样的,都能掌管到一个州的军政大权,现在才慢慢明白,在官位和实际权力上,州牧还是比州刺史高一些的,先是官秩,州刺史是两千石,跟郡太守的官秩是一样的,而州牧是中两千石,比两千石高一级;其次,州中有刺史就没有州牧,反之亦然,而州刺史在本州内晋升为州牧是很常见的;刺史是州的常设官,但州牧不是,不一定每个州刺史都能晋升为州牧,通常是在用兵频繁的地区设置州牧,如鲜卑乌桓猖獗的幽州有刘虞任州牧,南蛮叛乱的益州有刘焉做州牧,这样来看,州牧握有比州刺史更强的军事权。综合看起来,州刺史的地位比郡太守高不了多少,郡太守一般是不听州刺史命令的,这也就很好理解为什么后来的讨董联盟里有那么多太守跟刺史并列。

    打个比方,州刺史像后世的省长,州牧相当于后世的省委书记,有些经济发达市的市委书记可以不把省长放在眼里,但必须要听从省委书记的命令。

    不过,吕布这番前去冀州任刺史,是领有镇北将军的头衔,还拥兵数万,冀州属下的郡县必定不敢像对待一般州刺史那样对待吕布。

    袁绍本来想继续阻扰何太后对吕布的任命,但忽然想起昨晚收到的一封信,上面竟然抄录了自己写给丁原那封铲除所有宦官家属的信件内容,肯定是吕布派人送来的,如果自己再执意阻扰,真怕吕布当庭戳穿自己当初的阴谋,毕竟是因为自己假借何进的命令去除恶务尽才致使何进被狗急跳墙的十常侍杀死,一旦被拆穿了,自己肯定名誉扫地。

    袁隗看了两个侄子的表情,知道他们心有不甘,便替他们问道:“吕大人前去就任冀州刺史,那光禄勋之职该有何人执掌?”

    何太后扫视了一下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中意的,不住地摇头。

    卢植看明白了何太后的心意,便进谏道:“既然幽州牧刘虞可以遥领太尉之职,那冀州刺史吕布为何不能遥领光禄勋之职呢?”

    何太后听了卢植的话大喜,便回答袁隗道:“就让吕布兼任光禄勋吧,待到有合适人选,就让他把光禄勋让出去。”

    袁隗心有不甘,他本来想安插袁氏一党的人去做光禄勋,没想到太后对他袁氏一党戒心深重,根本不给他安排人选的机会,就继续谏道:“原并州刺史丁原兼任执金吾,现丁原亡故,这执金吾之职悬空。我推荐城门校尉伍琼迁为执金吾,伍琼赤诚谨慎,可当此大任。”

    何太后冷哼一声:“伍琼早先为郡门下书佐,他家所在的里长有罪,太守让他写出收捕得命令,但他却因里长的旧恩拒写命令,如此看重私情不顾上命之人,怎堪大用?!”

    袁隗等人吃惊地看着何太后,他们万万没想到深居宫中的何太后竟然对外臣的过往点滴琐事都一清二楚,他们心里不由得泛起一股凉意。

    何太后心中暗自得意,这都是她从十常侍遗留下的捕风使那里得来的情报,昨晚针对袁绍的党羽好好看了一遍,没想到今天真的派上了用场。

    这全都要感谢吕布,不是他提醒自己袁绍等人是奸贼,自己也不会做那么多准备,想到这里,何太后不由得美眸含情,瞟了吕布一眼,看他玉树临风,昂首傲立的模样,心里更多了几分柔情蜜意。

    吕布可不愿让那些大臣看出自己跟何太后的小猫腻,就眼观鼻鼻观心地昂首站立在武官队列中间,仿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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