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治

+A -A

    自持智谋者亡于己。

    忠良和父亲信元在刈谷城里相会。父子上次相见在三年前。水野家其兴也勃焉,忠良靠得住的一门只有父亲和叔父。三人分镇东西与中枢,常年不能见上一面。忠良与父亲有千言万语想说,但见了面一切都泯然在无言之中。

    “难得来一次,见见你的弟弟吧”忠良不能呆太久,临走前信元对忠良说着。

    “我甲胄刀兵在身,恐怕不和适宜。”

    “也对!以后有机会我再把藤助带去骏府城。”

    藤助就是忠良的弟弟,传说中于国生下的孩子。这个时代小孩的天折率非常高。忠良甲胄刀兵代表杀气,吓着小孩就不好了。

    走前父亲嘱咐到“如果抓到一个叫竹之内的人,一定不能留。”

    忠良不知原因,但还是应下。直觉父亲这一辈有一段难解的恩怨在其中。

    出了城,真有一个叫竹之内的人被带到忠良马前。满头白发,形容枯槁。“主公,有人说他就是主谋。熊若宫的竹之内。”

    “竹之内?”

    他点点头。

    “杀了”

    “哈!”备军手起刀落,人头滚落地上。智略超过自己的器量就是这个下场。

    刈谷城清理完成,大军继续向东。十几公里外冈崎城,还不知道僧兵在刈谷城被杀得片甲不留。矢作川边鲜血染红了河岸。逃到这里的人自以为过了河就能逃出生天。可是迎接他们的还有-百备军组成的一道网。

    野武士围着城池喝挑战、城内敖平贞能就是不动。他们没法只能扎营,来个长期为围困。就地煮起米粥,萝卜野菜散布满地。与其说是个战场前沿,不如说是个菜市场。

    城下居民,经过初期地〖兴〗奋后,回家该怎么生活的就怎么生活,偶尔来城下一逛。生活富足的他们不会把一揆当成一种生存方式。没有威胁到自身安危的情况下,大多数人只是凑个热闹而已。在他们目光不能及的地方,水野正从三个方向城下围拢。

    日落前,忠良高举旌旗。大张旗鼓地入城,三杀口号传遍整个城下町。

    不跪者杀,手持武器者杀,窝藏乱贼者杀。两千多人一起大呼。胆小者当场摊在地上。

    冈部正刚端碗米粥刚想喝,水野军呼声响起,手中热粥全打翻在身上。

    “不好快跑”他呼叫一声,带领大群乌合向东面跑去,不一会又倒转回来向西面跑去。西面也是一样,水野军的抢阵踏步逼来。南面不用说,‘动如雷霆’的大旗当面而立,北面是冈崎城。几百人退回原地被挤压成巴掌大的一团。

    “哐当~哐当~”面对合围野武士们自动丢下武器跪地求饶。冈部正刚大叹一声,也低头跪地。

    忠良本阵所到之处,町内居民顺道路跪满两旁。他们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出了备军发出的声音。忠良什么也听不到。

    水野家数年治理三河,对他们太过宽松。他们几乎要忘记了法度和秩序的重要。

    “良政,派人到个个路口立下告示,明日上午到场观刑的町民便既往不咎。”忠良边看着备军收押野武士,边说着:“忠胜,守刚,利家清理余党,其余和我入城。”

    论是在哪个时代和哪个地方,治理平民不止需要大米,还要法度和皮鞭。

    ......。......

    冈崎城中,夜深人静的时候,本多正信突然觐见忠良,说着已经劝服空誓和尚为本家效力的话。如何劝的不说,虽然忠良已经打算除掉他。但是如果不见,会让自己重臣感到冷落。吹灯前就见一见空誓和尚有何说话。

    空誓和尚一来就跪在地上。俯体请罪。忠良沉默了好一会,昏暗跳跃的烛光燃烧了小半才说着:“大师只是来请罪的?”

    “贫僧还想向治部大辅公讨要一个东西”

    忠良觉得他厚颜到了一定程度,就让他说下去“你想要什么”

    “贫僧想要贫僧自己的性命。”

    忠良笑着“你的性命不是在自己身上吗?怎么向我来要?”

    “贫僧的性命在自己身上,但也在治部大辅公手里捏着的。”他每说一句话头都没抬,观光的脑袋让〖房〗中亮了不少。“如果公能绕过区区性命,贫僧愿为治部大辅公做一件事。”

    “何事?”忠良来点兴趣。

    “三河的一向宗,乃至东国的一向宗,都不属于本愿寺管辖了。转为听水野家的法旨。”

    和尚正说中忠良心中所想。三河动乱一向宗不但幕后策划,还赤膊上阵了,刈谷城下被扫去大半力量。正是侧地整顿,乘虚而入的时候。本想杀掉空誓,他主动投靠。忠良便问着他:“无旨不得修建寺庙,可否?”

    “可”

    “不得蓄养僧兵,可否”

    “可”

    “你的**中要加入孝敬父母,精励家业等家庭观的善意引导,可否”

    “可”

    ......

    一个人若是放弃了操守,往往还会放弃其余不少的底线,譬如说个人的尊严,又譬如说宗教的教义。而且,他们并不会因此而感到羞愧,反而自矜能够认清现实、并且明智处事,乃是识时务的俊杰。

    空誓和尚答应了全部要求。甚至孝敬父母和精励家业。这样从根本上违背佛教教义的理论也答应。忠良不能不感慨他的决心。

    孝敬父母和精励家业在江户时代初期才出现在一向宗佛教理论中,忠良和空誓和尚吧这个过程提前的一百年。

    “你应该知道这个理论让你的宗派对信徒的蛊惑力下降,为和还要答应呢?”忠良忍不住问道。

    “时也,命也.和尚也不能去违背.”空誓和尚微微抬头:“贫僧观察一天,治部大辅公臂上的佛珠没有取下,也是贫僧决定投靠的原因之一。”

    忠良两顿了一顿,派给他明天处斩野武士时,宣慰町民的任务就让他下去了。

    日上三竿,正午时分。野武士被集中处斩,凡是作乱的野武士不放过一人。监斩地点边上立下落书。作乱犯上者杀无赦。蒙昧时代的平民只知道其罪当斩,但是不知道罪名是什么。忠良立下落书的目的,就是要让他们心中有个水野法度不容违反的映像。

    斩完后,空誓当场宣示了杀童挖心是这群野武士做的。为刑场做法。超渡亡灵。最后要町民心怀对水野家的感激,回家好好过日子。和尚表现让忠良基本满意,执掌一向宗就继续让他执掌牛耳。但要事先做好预防。

    当天下午,水野备军出动一千人分四路操向三河国各处一向宗寺庙。抓捕和尚,当场斩杀。除了本证寺外,大小寺庙多有牵连。备军守忠良的意思,每到一处都点名是本证寺空誓出卖他们的。

    空誓和尚虱子多不怕痒,配合忠良在寺庙门口立起贴条,抨击其他寺庙不守教义的罪状十三条,影射石山本愿寺一脉。在佛界掀起轩然大波。口水仗风雨欲来。

    忠良不去管那些,神神叨叨。外忍组抓到了两个人,揭示了水野家十几年前的一桩丑闻。小川伊织还是丢下竹之内自己跑了和随风和尚在沃美郡的海边被抓。原因是小川伊织身上的血型味。

    这桩丑闻,是一桩非常狗血的事情。那时小川伊织还叫信近,和忠良父亲信元是亲兄弟。两兄弟和一个叫做于国的女子是青梅竹马。信近喜欢于国,但于国只喜欢信元,可父亲信元只是对于国喜欢但不是爱。接着就是九点档都市剧的戏码。上演了一出兄弟争家产,争女人的戏码。信近不管是感情还是家产都被忠良的父亲信元完败。

    其中忠良的父亲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假冒于国的书信,招信近去幽会。而于国以为是和信元幽会。也欣然前去。两人相会时,忠良父亲信元的爪牙跳出,污蔑两人的清白,要杀掉信近。信近杀死信元的爪牙,为了自己的性命。也为了于国的清白。用另一具尸体伪装成烧死,移huā接木。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去,而自己成为浪人,改名为小川伊织。

    后和竹之内,与随风和尚成为好友,在四处流浪。于国因为被牵连也孤独的过了几年。后来水野家发达后,父亲信元觉得心中有愧,便接回于国。还生下了忠良的弟弟藤助。然后水野信近回来了。

    “知道这件事的还有多少人?”忠良问着段藏。心中翻腾,老一辈的恩怨情仇放在后世,可以拍一部大河剧了。

    “现在只有臣下一人知道了。”段藏低下头说着。

    “那两个怎么样了。”

    “都还活着。”

    “小川伊织,大家都以为他死了,那就杀掉把。至于和尚先关着。”忠良吸口气让他下去,段藏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该怎么办。

    随风和尚,是忠良熟悉不过的人,后世大河剧中他多有出场。他在改名后会是个历史名人,名字叫做南光坊天海。

    持续三天搜捕,三河动乱告一段落。甲信传来的情报请让忠良欣慰异常。越后之龙不需要人去救,北条家刚在佐野城站住脚,被越后军返身车了一顿,留下尸体无数。让越后军趾高气昂地通过佐野城下,跑回越后。但是越后军也不是没有损失,殿军三千人,在武田军打击下几乎全军覆没。

    只要景虎没事就好,忠良笑着抖下手臂上的佛珠。(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推荐阅读:娶夫纳侍秦皇纪权力巅峰乡村艳妇无尽丹田大官人悍戚重生之校园特种兵大清隐龙异界艳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