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不给扎就不给扎呗,咱是觉得你扎得挺舒服的。”辣妹很是不满地看了庄名扬一眼:“哥们儿,医术不错啊,哪家医院的?呵,你路虎是揽胜系列的顶级车型吧,真是帅,看得我都后悔买卡宴了。”一面说,一面抚摸着路虎的座椅,嘴里啧啧有声。
“我说小姐,您是不是先把鞋袜穿上?”庄名扬有些无力地道。就没见过这么大咧咧的女孩子。
“哎呀,我给忘了……”辣妹总算是老脸一红,手忙脚乱地穿上了鞋袜,呵呵笑道:“哥们儿,你还没回答咱的问题呢,看你这手医术,得是个出名的医生吧?”
“呵呵,我可不是医生,我就是个法工。”
“什么?你说你是做什么工作的?”辣妹一愣,脸上漾起古怪的笑容来。
“法工。说了你又不懂,就是法律工作者,这麽说吧,律师你总知道吧?”庄名扬懒得多解释,看这妞就是个小太妹,她要能搞清楚法律工作者和律师的区别才是怪事。
“嘿嘿,哥们儿,拿我当白痴女呢?法律工作者就法律工作者,能跟律师一样吗?哥们儿你这是往脸上贴金呢?”辣妹嗤一声笑了:“不过看你这座驾,可比许多律师都混的好啊,倒也不算吹牛。”
庄名扬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还知道这些?”
“能不知道吗,说起来咱也算半个同行。”辣妹一拨拉头发,很是得意地道:“怎么样哥们儿,没看出来吧?”
“你……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庄名扬很是狐疑,还半个同行?莫非这妞儿和秦勇是干同一个勾当的?难说啊,看这妞儿的泼辣劲儿,估计抓起奸来也是把好手。
“助理检察员。燕京河清区检察院的……”
“什么!你是检察官?”庄名扬大呼奇怪,虽说这年头倡导个性自由,可检察官总得有个检察官的样子,这位可怎么看也不像名威严的检察官啊?
“不信啊?给你看看工作证。”辣妹拿出个红本本递给庄名扬,庄名扬打开一看,那照片上穿着制服、一脸严肃认真不苟言笑的美女可不就是眼前这个辣妹麽?再仔细一看,丫还是侦察监督科的。这个科虽然比批捕、公诉科清闲了一些,但是责任很大,否则万一抓错了人,那可要承担相当大的责任。不过看这妞儿这么年轻就开卡宴,而且还能进入检察机关工作,显然是背景不平常,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呃,原来是费雯雯检察官。呵呵,你有这个身份,刚才怎么不亮出来,那几个混混儿也不敢这么放肆了。”
“那样干多没劲儿,靠身份唬人,姐们儿还怕跌份呢。”费雯雯牛气十足。
“那是那是。”庄名扬嘴上应着,心里却很是不以为然,您倒是不跌份了,可就您那两下花拳绣腿,也不够瞧的啊?
“行啦,谢谢你帮忙啊哥们儿,我走了。电话就不留了,有缘再见、没缘不如不见对吧?”费雯雯跳下车,招呼了一声,转身就走。
“这妞儿倒是个痛快人。”庄名扬微微一笑,也发动了路虎,驶上了国道。
被费雯雯这一耽误,赶到燕京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多钟了。这个时间应该是贺教授与家人吃饭的时候,上门拜访太不礼貌了。于是庄名扬打了个电话,贺教授笑道:“早就听李强说你要来了,这样吧,明天下午我在家,欢迎你来做客。”
表示感谢后,庄名扬挂断了电话,先到超市买了礼物。来前他就向李强打听过,贺教授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喝两杯,但是非好酒不喝,于是买了两瓶三千多的五粮液,又给贺夫人买了一大堆燕窝、雪蛤什么的滋补品,这个都不需要问李强,是女人就没有不喜欢这些东西的。
买完礼物后,庄名扬随便在导航仪上选了家距离最近的三星级酒店,开了个标准间,吃饱喝足后洗个热水澡就上床睡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下午按照贺教授所留的地址,庄名扬驾车到了贺教授所住的小区,小区的保安员见到是路虎,连问也不问就放他进去了。这倒让庄名扬想起了刘华拍摄的那部电影,在电影中,刘华曾经狠狠地训斥了保安:“难道开好车的就没坏人吗?”想想真是好笑,没想到这电影播出后,保安员们还是没什么改变啊?
不过他也没闲心去学刘华,找到贺教授家的单元,坐电梯到了十八楼,按响了门铃。
“呵呵,是小庄吧?快请进,正等着你呢。”
来开门的竟然是贺教授本人。出乎庄名扬意料的是,这位横跨法、医两界的大教授竟然只有五十多岁,而且人非常精神,身高足有一米八,看上去就像个中年帅哥。
贺夫人保养的也非常好,简直可以用‘风韵犹存’来形容。而且夫妻两人都没什么知识分子的架子,就像是普通人一样平易近人,倒是让庄名扬感觉自如了许多。
对庄名扬带来的礼物,贺教授也是坦然接受,丝毫没有腐儒的样子:“小庄,坐吧,我可先声明,今天因为你来,特别多做了饭,你得吃完再走。”
将庄名扬让到沙发上,贺夫人端来一盘水果,贺教授笑道:“我这人不抽烟,也闻不得烟味,就吃点水果吧。”
“谢谢贺老。”庄名扬笑着拿起片苹果来:“留饭我可就不敢了,今天来,就是为了进入天路学习的事情,还得麻烦贺老……”
“贺老?”贺教授哈哈大笑:“我很老吗?不过让你叫老贺的话,估计你也叫不出口,算了,就这么着吧。小庄啊,我收了你的礼物,你就必须留饭,这叫‘来而不往非礼也’。至于你入学的事情我已经和学校打过招呼了,你明天就可以去办理入学手续。另外我听李强说,你在中医上很有一手啊,曾经用针灸术治疗了两个昏迷不醒的病人?我很感兴趣,回头咱们交流一下?”
贺教授这么一说,庄名扬再坚持要走就是不识趣了,也只好留下来吃饭,饭桌上一老一少谈得很是投机。贺教授是内科学权威,对中医也有涉猎,而庄名扬也是博览千本医书的人,但凡贺教授的问题涉及到中医学的,无不对答如流,听得贺教授连连点头,眼中异彩连闪。
“小庄啊,你说你从做法工开始,就立志要做个大律师,这个我能理解。”贺教授看看他叹道:“可是你是个医学天才,这医学上的研究也不能荒废啊。哎,只可惜你不是学医的出身啊,否则……”贺教授大感惋惜,如果庄名扬大学是学医的,他真恨不得将庄名扬招为自己的医学类研究生。
庄名扬有些奇怪地看看贺教授:“贺老,您在法学上的影响力,其实还超过了医学方面,怎么我感觉您似乎更醉心于医学呢?”
“也许是心老了吧……”
贺教授叹了口气:“医学救人活人,结果就掌握在医生一个人手中,所以我还有信心去进一步发展它。不过法学……”
庄名扬点点头:“贺老是想说,我国的法治还很落后,无论是实用法学还是理论法学都往往很难在正常程序中起到作用。一些律师往往会沦为司法的利益共同体、甚至变成了黑律师、讼棍?”
“不错!”贺教授连连摇头道:“现实如此,难道我们还要否认麽?我曾经有过几个得意的学生,在学校里成绩优良、也曾经立志要做个好律师。可是若干年后,我发现他们全变了,呵呵,我也不怪他们,他们也是随波逐流啊……”
“所以我才说,小庄你如果以律师为理想,那不妨也把做一名好医生做为另一个理想吧。”贺教授微笑道:“万一有一天你发现律师已经做到你不想做了,至少你还可以做医生救人!”
庄名扬深深点头:“贺老,我记住您的话了。”
“还有,你要做律师,就多学学李强。”贺教授道:“他是个成功的律师,自然不免要周旋于各种势力和利益之间,可无论他的手段有多么圆滑,却始终没有忘记一个人的良心,这也是我为什么最喜欢他这个学生的原因。”
“贺老放心,先做人,再做事!我一定会遵照这个原则。”庄名扬重重点头道:“无论到什么时候,我都不会违背自己的良心!”
“好好好。”贺老哈哈大笑:“小庄你坐一会儿,今天我高兴,要亲手做个拿手菜给你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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