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交代,四川陆军军官学校是由四川陆军弁目队、四川陆军速成学校、四川陆军小学发展起来的,杨兴只是在陆军速成学堂学了一年,后来转到四川陆军小学第三期学员,算来是自己学弟,这在向来注重资历的军队,这本是一份值得夸耀的。
所以,杨兴对杨森还是颇为不放心,只有在未来实际军事活动中,逐步驯服这匹烈马。
在各地土匪基本被肃清之后,杨兴根据前世经验,确定在各团、各营、各连,建立起党强国会小组机构,以统一大家认识,防止可能出现的分裂。
考虑到实际情况,将宣传员、与后勤部纳入小组控制范畴。
在班排建立临时的小组,由班长排长担任召集人,定期组织小组成员进行学习。
在连营级,设立专职的指导员,下面包括1名宣传员、1名军需官、1名文书,将部队军需,思想教育,战斗动员等工作交与指导员。
在团部,则专门设置一个政治部,包含部长一名,包含组织干事、宣传教育干事、保卫干事、军需官、军民关系干事各1人,主要负责干部选拔、任用、考核工作,思想宣传工作、团部警卫工作,各部军需分配工作等活动(东方不是军人,不知道GJ政治部组织架构,再说是穿越嘛,凭自己大脑想想吧)。
在地方,由于现在仅仅是顺庆军政局长,初步设立一个宣传处,以宣传法律法规,反对缠足等文明事宜。
但就在杨兴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整个南北再次陷入战争的阴影中,并且战争的恐惧在全国范围内传播。
那就是著名革命党人、国民党实际创立者国民党工作实际组织者宋教仁在上海被刺杀,随后不治身亡。
在临死前,宋教仁托黄兴给袁世凯发去一封电报:“北京袁大总统鉴:仁本夜乘沪宁车赴京,敬谒钧座。十时四十五分,在车站突被奸人自背后施枪,弹由腰上部入腹下部,势必至死。窃思仁自受教以来,即束身自爱,虽寡过之未获,从未结怨于私人。清政不良,起任改革,亦重人道,守公理,不敢有一毫权利之见存。今国基未固,民富不增,遽尔撒手,死有余恨。伏冀大总统开诚心,布公道,竭力保障民权,俾国家得确定不拔之宪法,则虽死之日,犹生之年。临死哀言,尚祈鉴纳。宋教仁。”
随后两天,刺宋凶手武士英被找到,在随后各种传闻风至而来。
随后各种传言传遍中国各地,一种说话就是袁世凯指示凶手暗杀,因为国民党会在国会选举中大胜,宋教仁即将组阁,贪婪权位的袁世凯不甘心权力被分享,让人收买应桂馨,指派武士英刺杀宋教仁。
另一种说话就是奋进会的陈其美,陈其美是浙江湖州人,数代耕读的小乡绅家庭出身,于1906年赴日,进入东斌学校学习军事。陈其美同宋案凶手应桂馨、武士英等都是共进社成员,同属同盟会阵营,全是清一色的国民党党员,受孙中山和宋教仁的领导,是同进同退的,利益上关系密不可分。
另外应桂馨是陈其美的密友,反清时代,陈其美经常在应家留宿,关系非同一般。陈其美身上命案累累,搞暗杀如食生菜,前有陶成章,后有徐宝山、夏瑞芳、郑汝成等等。
辛亥革命后,应桂馨担任陈其美的谍报科长,孙文回到上海后,应桂馨又被陈其美派去负责接待和保卫孙。孙在南京就任临时大总统时,即由应桂馨组织卫队,随行护卫。凶手武士英也是在陈其美控制下的上海的模范监狱里死掉的。当宋教仁整合国民党各大派系进行拉选时,在国民党内的风头盖过了陈其美,不能排除陈其美如搞掉陶成章、徐宝山等人一样,搞掉宋教仁。
宋案发生后,举国哗然,南方革命党与北京的袁世凯纷纷指责为对方杀害宋教仁。
在陈其美支持下,江苏都督程德全、民政长应德闳在收到租界会审公堂移交的证据后,把罪犯应桂馨和国务总理兼内务总长赵秉钧、内务部秘书洪述祖之间来往的秘密电报和函件的要点以“通电”的形式向海内外公布,迫使赵秉钧不得不发出公开电报为自己辩解。
上海地方检察厅也公开传讯在位的国务总理赵秉钧。赵氏拒绝到上海应讯,但迫于社会舆论的强大压力,袁世凯批准他辞去总理,由段祺瑞代理。
随后,赵秉钧在北京自杀身亡以示自身清白,不过也有一些小道消息说是袁世凯派人暗杀的。
杨兴可没有理会这些,在这期间,晚上常住军营,白天呆在顺庆府,或者外出传授大家农桑或者发展地方经济。
说道发展农桑,杨兴去年刚到顺庆,曾经到一家田地,看到零零散散色桑树后,当即大喜。
前世可是来自农村,桑树嫁接技术也曾略知一二,当即将这门技术传授给一位老农。
该老农最初不信,在杨兴示范下,花了一天时间,完成一个山坡的桑树嫁接,今年前往探视,大家竟然看到该片桑园枝叶茂盛,桑叶也比其他桑树的大很多。
很多老农围着这片桑园,啧啧称奇,最后一听居然是宣慰使大人的功劳,在杨兴视察该片园地的时候,一个个围着杨兴,纷纷要学这门技术。
此时杨兴也显示出亲民的一面,当即简单示范了一二,并且要求大家在冬季的时候,对桑树进行嫁接。
想不到高高再上的专员大人竟然如此亲民,竟然懂得这些手艺,围观的群众当即发出阵阵赞叹声。
想到后世一些官员视察各地的场景,杨兴当即站在田垄边,与几个老农交谈,沟通今年天气情况,田地收成。
一名老农疑惑道:“大人,你怎么如此熟悉农事?这可真是难得啊?”
杨兴笑道:“这位大叔,兴原来亦为蓬州人士,幼年曾经跟随父母耕作,故对农事略知一二。”
这些老农大喜,当即知道杨兴没有什么架子,虽然还是那样恭敬,但明显讲心窝话告诉了杨兴。
现在川北地广人稀,主要问题就是靠天吃饭,且不像杂交稻种植,产量极低,另外地主巧取豪夺,一年收成有一多半交给地主作为地租,留下来的极少,很多人只有依靠红薯、蔬菜充饥。
想到历史上有这个说话,五八五九年,天地巨变。想到历史上杂交稻,想到历史上袁隆平老先生,当即与随身的宣慰使秘书长伍非百商量。
伍非百,1890年生,本名伍程骥,蓬州利溪人。年13岁即考入县学为秀才。1906年(清光绪三十二年)罢科举后,与杨兴一道进入新学学习,为同窗好友。
后来因母亲早亡,继母寡情,待他刻薄,家境不好。于是前往合川县实业学校,学习实业技艺。
在合川期间,接触了新思想,加入同盟会,在学校发生后休学,从事革命活动。
在辛亥革命之后,伍非百任第一届四川省议会议员,后听说同年好友杨兴任顺庆专员、第2混成旅旅长后,当即回到顺庆,旋被杨兴引以为左右手,被任命为顺庆专员秘书长,具体负责政府机关工作。
历史上伍非百为经学大师,曾研究《墨子经》上下,《经说》上下,完成轰动一时的名《墨子辩经解》,后改名《墨经解故》。
伍非百不但为经学大师,还是川北有名的教育家,先后在张澜先生任校长的四川大学,南京中央大学任教。他在南京任教时,凡流离南京的顺庆、蓬安人,都给予接济。他的妻子常说:“他的薪水有三分之二用于‘疏’(仗义疏财)和‘书’(买书)”。抗战胜利后,他创办的川北文学院,专为清贫学生设立了讲学金。
此外,伍非百不是那种只读圣贤书,不问窗外之事的人物,常常依靠自己同盟会会员身份,敢于对一些军阀一些巧取豪夺作法坚决斗争。
1923年,军阀何光烈欲征“佃当捐”,召集各县代表会议,他作为蓬州代表出席。在会上他支持群众及学生代表斥责何光烈说:“当此国难之际,或英雄,或奸贼,或流芳百世,或遗臭万年,何去何从,由你选择?”四座闻言,皆为震惊。
会议逼何取消了“佃当捐”,并立约声明,以后凡须征收捐税,均须经自治筹备会会议决议方能办理。
对于这样一位忧国忧民的大师,杨兴是尊重的,一听说与原来那个杨兴曾经是童年好友,当即将其延揽近宣慰使府,委一秘书长重任。
伍非百是在实业学校学习技艺的,对于杨兴这种嫁接方法,也颇为赞叹,在杨兴简单介绍后,当即决定将这种嫁接方式推广到顺庆各地。
另外,杨兴种植的非常密,当时问伍非百,禾苗种植的稀松好还是茂密好?良久,伍非百回答道:“应该是稀松的好吧,若是太密的话,虽然秧苗长得非常茂盛,但是如果太密的话,采集不到阳光,稻谷必然不饱满,且谷子必然很少。”
杨兴点点头道:“非百兄啊,这些东西表面看起非常简单。但是一般老百姓怎么能明白这些道理呢?我们应该将掌握的技术回馈给乡亲啊。”
伍非百一听,良久回答道:“征东兄,如何回报,对这些东西,我也曾手把手教过人,但是效果有限。”
杨兴一想,当即蹦出一句话:“技术下乡,先培养几个骨干,再由这些骨干下乡传授给老农们,如此这般,乡亲们定能掌握农业技艺啊。”
伍非百一听,大喜道:“正是如此,但是征东兄。传授农业技艺,只是治标之法,还没有治本啊,我们顺庆多丘陵地区,乡亲们多靠天吃饭,如此怎么办?”
杨兴笑道:“中国人历来靠天吃饭,要解决这个问题,那必须大修水利,你规划下,组织各地修建水库,清理河道,如此保证旱涝保收。”
伍非百笑道:“兴修水利,向来是利国利民之事。征东兄,只要你肯拨付款项,老弟我干了,不让这川北之地山河巨变,我不姓伍。”
杨兴大喜,正准备离开,看在一个老农,指着对伍非百说道:“你看这位老农,为了灌溉这片旱地,竟然从数里外的家中担来粪水,可以让大家在附近打井,盛放粪水吧。”
伍非百讲解道:“这些地可都是地主老财家的,老百姓佃租一块地不过几年,再加上地主地租甚高,又有谁舍得一片土地,所以很多人宁愿自己辛苦,也不愿在附近建立什么茅屋什么的,盛放粪土。”
杨兴听后,良久蹦出一出话:“中国落后,这些依靠土地压榨人民的地主,实乃罪魁祸首。”
虽然现在局势混乱,杨兴怎么敢喊出后世的减租减息,只好不甘的离开。
下午,杨兴约定顺庆精通蚕桑的人士,到顺庆数月,杨兴常常在想,要发展顺庆经济,必然蚕桑开始,前世顺庆可是丝绸城,所产丝绸曾经远销国内外,为国家争得诸多外汇。
杨兴虽然知道要在军阀争霸的民国站稳脚跟,需要重工业,需要钢铁,需要炮火,但是重工业投入很大,周期很长,见效也非常慢。
不像轻工业,投资少,见效快,还能带动周边就业,发展地方经济。
改革开发后,广东沿海地区发展,莫不是纷纷以轻工业开道,最后创造了中国奇迹。
因此,在几个月深思熟虑后,当即决定大力发展丝绸业,于是才有今天下午的见面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