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红锦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人群,回头紧紧盯着宁端不过却没有说一句话,心头却也转着念头,要如何处置宁端才不会连累到自身呢?
她知道宁瑞所为是出自宁氏之手,所为就是要污她的名声,让容家不会再迎娶她:到时她是会嫁给宁瑞,还是会嫁给那半大的老头子,便不知道了。 w-W-w.7-K-aNKan.c-o-m。
她心思电转之下,已经有了计较只是却没有好用的东西,她看了一眼赶回来的茜雪,正想让她随便去拿些东西来时,身后传来了说话之声。
“大姐姐,可是捉到了贼?”来的人是六姑娘青绸。
红锦微微放下心来,看了一眼宁瑞,一面向茜雪使了一个眼色,让她赶快准备东西;一面转过身去:“妹妹换好衣服了。”
“换好了,只是听说姐姐这里捉到了贼,所以过来看看。”她一边说话一边给红锦使了一个眼色,暗示此事并无他人知道。
红锦微微点头:“是捉到了一个贼。”她没有往下说,正想着如何引开青绸的注意力时,青绸却看向地上的宁瑞开了口:“咦,这不是瑞表兄吗?”
她立时让丫头上前去扶宁瑞:“没有跌坏吧?表兄,你不在前面用酒,怎么到了这里?”
春雪看到茜雪根本还没有回来,心急之下希望能拖延时间,便急忙上前和青绸的丫头去扶宁瑞;她的手抓到宁端衣袖的时候,却忽然发现他的袖袋中鼓鼓的。
春雪心下一动,又抓了几抓心下便有数了;她扶起宁瑞来时,眼光扫过了青绸的丫头,发现她往宁瑞腰间塞了什么东西:那宁瑞现在是浑身痛,加上那丫头手轻居然没有发现有人在他身上捣鬼。
她看到了之后,和那丫头目光对上眼底都闪过了笑意,便退到了各自主子身后。春雪在红锦的耳边悄声回了几句话,便立到一旁去等茜雪:不让茜雪冒冒失失的坏了“好事”。 w-W-w.7-K-aNKan.c-o-m。
宁瑞看到青绸之后心下大定,恨恨的啐了一口红锦开口就骂:“野丫……”
他的话并没有骂出来,就被红锦一掌给打断了;青绸在一旁急得跺脚:“大姐姐,有话好好话,瑞表兄也不是外人……”
听到青绸的话,宁瑞胆气顿生扬手便打向红锦。
红锦却早已经后退,再次拎起裙子,一脚狠狠的踹了过去:“你再不干不净的,我今儿打杀了你,明儿再去你家讨个公道!”
宁瑞没有打上红锦,反而被踹得连退了两步,心下更是大恼;可是看青绸只是在那里急得拍手跳脚,却并不过来拉扯红锦,便也不敢再开口相骂了。
红锦鄙夷的看了他两眼:一个大男人被自己踹得连退了两步,这身子可不是虚得一星半点儿了。她盯着宁瑞,又虚踢了两下,意思再明显不过。
假山下的两个大男人看到此处相视一笑,都轻轻的摇了摇头:凤家的大姑娘,很有意思。
坏笑又浮现在的脸上:“你说,如果另外那位凤家姑娘没有来,凤大姑娘会不会过去踩几脚泄愤?”
另外一个男人摸了摸下巴:“嗯,有这个可能。”
两个大男人又无声的笑了起来,而离开的那个长随已经回来了。
宁瑞看了看左右怒目瞪着自己的几个丫头,知道凭自己在红锦手里讨不了好,便一甩袖子:“我定要到姑母那里讨个公道!”说完做势要走,却被几个丫头逼住了脚步。
红锦冷笑:“正合我意。”丫头们这才放宁瑞离开。
青绸此时在红锦的耳边飞快的道:“他偷了宁氏的一块玉佩。”说完一拉红锦跟上宁瑞就走。
红锦立时明白了青绸的用意,当然是好算计:如此把宁氏明着拖下了水来,如果宁氏在凤家失势,最大的好处当然是五房的;不过这样做,对红锦来说也不是坏事儿,她便没有表示反对。 w-W-w.7-K-aNKan.c-o-m。
到了亭子中时,宁瑞已经扑倒在宁氏跟前大哭起来。
宁氏连忙让丫头扶他起来,让他有话好好说;说此话时,她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红锦。
红锦知道自己在宁氏面前掩不住宁瑞的嘴,既然宁氏打定主意要泼自己一身污水,就由着她来吧:只是最后这污水是泼在谁身上,可就难说了。
宁瑞一开口却让亭子里鸦雀无声了:他说今日离席去红锦那里,自被红锦所邀——他和红锦早有私情在先,因为容家的人来了,他原本想和红锦了断的。
但是红锦却表明心意要和他一生一世,让他这个时分去她的房里等她,说有定情之物在房让他去取;他到了房里便看到了湖绿色软绸肚兜,知道这是给他之物便收了起来。
他怕久留被人发觉就离开了,不想一出来就遇到了红锦,可是这女子翻脸不认人,居然说他是贼;把那肚兜要回去了不说,还让人打他。
宁瑞哭成了一个泪人:“最毒妇人心,最毒妇人心啊;如果、如果不是六妹妹来……”言外之意就是红锦为了要去容家过荣华富贵的日子,所以有心要杀了他灭口。
他被红锦打了一顿,此时并不只为了宁氏的吩咐了,他是安心要红锦难堪,安心要逼死红锦!
浩宇气得抓起面前的酒壶就掷了过去:“你放屁!”
酒壶硬生生的砸在了宁瑞的右颊上,他却梗着脖子道:“千真万确,我有书信为证!”他自袖中摸索出了一张月白色的玉版纸,上面正正写着几行小楷,落款也正是红锦。
浩宇气得又掷过来一个碟子:“我今儿要杀了你!”
“住手!这里有我们这些长辈,有你说话的地方吗?居然还连番无礼,当真是目无尊长。”宁氏开口,语气森冷。
虽然宁瑞的话和原本所说的不同了,但是现在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妥:只要凤红锦一辈子无法出头就好。
浩宇和红锦闻言只是看向了凤德文:今天的事情,要看他这个一家之主怎么做。
凤德文看了一眼宁氏,咳了一声儿:“宇儿,你给我坐下!此等大事儿自有长辈们做主。”
红锦和浩宇都吸了一口凉气,自头顶凉到了脚底:这是他们姐弟的亲生父亲吗?
红锦长吸一口气上前轻轻一福:“我回去在院外遇到了瑞表兄,当时他正被几个丫头追,众丫头连声喊捉贼,所以女儿才拦下表兄相询的。”
她没有分辩一句,事情谁是谁非就看容家人如何想了。
容老爷和容夫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容连城的一张脸已经变成了黑色:当真是不把他们容家放在眼中啊。
宁氏看了一眼红锦:“你说他偷东西?偷得什么东西?”她问到了点子上。
只要红锦说出宁瑞偷了她房里的东西,那么今日之事就算是容家存疑,那便是板上钉钉:容家怎么也是要脸的,红锦是绝不可能再嫁入容家了。
红锦抬起头来,看着宁氏的双眼淡淡的道:“男女授受不亲,表兄身上的东西女儿和丫头们都不便碰;还请母亲让人搜一搜表兄吧。”
她的意思,那宁瑞所偷的东西还在宁瑞的身上。
宁氏看了一眼宁瑞,再看向红锦时眼中全是得逞的笑意:“马氏。”
容连城忽然道:“我来吧。”三个字说得很缓慢,但是很清楚。
宁氏愣了一愣,她没有阻拦是因为如果让容连城自己动手,到最后确定了红锦不洁身自爱,那才真能让容家人的恨红锦入骨呢。
容连城已经走到了宁瑞的面前;宁瑞心中有鬼,当然不想让容连城搜,但是容连城却很不客气的让人过来扭住了他的胳膊。
随着容连城的手,宁瑞袖袋中的一叠银票被搜了出来,然后又在他的腰间搜出了一块极好的玉佩。
容连城搜完之后拍了拍手,又取了手帕出来擦手,把手帕狠狠的掷在了宁瑞的脸上后啐了一口:“好胆。”他说得极轻极慢,却听得宁瑞额头出了汗。
宁瑞根本不敢看容连城的眼睛,但是容连城并没有放过他,在看了红锦一眼之后,容连城忽然抬腿踢了他一脚。
踢完之后容连城看也不看宁瑞,过去到了红锦身边接过茜雪手上的衣服来,给红锦披到了身上:“晚上湿气重,大妹妹还是要仔细自己身子要紧,莫要为小人污言而伤到自己的身子。”
红锦没有想到容连城会出面,她原本是要叫停让浩宇去搜宁瑞的;不过容连城此举,却十成十的维护了她。
“谢谢,兄长。”红锦的声音有些低,但是满含感激。
容连城轻轻欠身:“自家人。”说完没有再多话便转身回去了。
而自始至终,容老爷和容夫人谁也没有出声儿:对于他儿子当着凤家的人打了宁瑞,他们全当没有看到。
“凤夫人,这玉佩和银票——,是怎么回事儿?”容夫人开口了,只是所说的话有着十二分的怒气。
宁氏已经完全呆住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宁瑞会把银票带在身上!现在,要让她如何答容家人的话?
红锦忽然对着凤家供奉祖宗牌位的方向跪下了,她的眼水终于落了下来:“列祖列宗在上,给锦儿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