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流水,眼睛一睁一闭就是半个月。
这半个月又下了两场大雨,雨下得很大,秋白看网络上的消息说许多地方也都下了暴雨,还有些能在城市里看海。
早上九点,秋白到了龙潭镇车站,今天宁佇要来。
等班车到站,秋白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车窗那里的宁佇,心情不由自主的就好了许多。
“怎么样,累不累?”秋白上车,把宁佇的行李接了过来。
“不累。”宁佇笑道,脸上还是有一些忧愁。
这些天两人两天一通电话,或是在网上聊聊天,让秋白明白宁佇家里有点不同意他们两人的事情。
宁佇是留学博士,人又长得秀美,还持家有道,可以说要才有才,要样貌有样貌,所以宁佇的父母咋都不希望她嫁去农村,嫁给一个农民,这点秋白倒也能理解,不过这事搁在自己身上那就有些郁闷了。
宁佇其实还有些话没跟秋白讲,父母不希望她受苦,所以这事上态度相当坚决,最少要秋白这个农村小子在城里买套房子,存款也得上五十万,如果没有,那这事就免谈。
宁佇这几天和秋白聊天,两人都是极为坦诚的xìng格,秋白告诉了宁佇现在他的存款就是十万,宁佇反而比秋白有钱,不过也不多,也才二十三万,这还是她在国外给人做设计挣的钱,两人加起来才三十万,南川虽然房价偏低,但是一套市中心的房子也得三五十万的,跟宁父宁母的要求比起来还差得太远。
宁佇别看xìng格温柔,很少和人红脸,在对待婚姻的态度上却相当坚决,于是和父母就有些谈不拢了,便来秋白这里让双方冷静一下,另外也找个机会跟秋白商量一下,婚姻是两人之间的事情,宁佇觉得这事就算再难堪也得让秋白知道。
路过菜市场,宁佇问秋白想吃什么,做为一个深具华国传统妇女美德的女人,宁佇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sè,打理家务以及照顾秋白的生活。
秋白买了点辣椒,又买了点调料,肉什么的却根本没买,因为家里有。
经过半个月雨水的滋润,稻田的长势都极为良好,今年应该是个丰收年,宁佇看着路边绿绿的景sè,本来有些愁的心情变好了许多,都说心xìng恬淡的人容易满足,宁佇就是这种人。
等走到浅水湾,进了院子,宁佇恬淡的心情一下就变得惊诧了,因为她根本没想到才半个月不到,这里居然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就跟完全换了个地方似的,当然,这些变化让宁佇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心。
一大片爬山虎织成的绿幕笼罩在浅水湾的院子上空,那些爬山虎叶是如此的浓密,风一吹过,叶片如同浪花一样,一波一波,看着心旷神怡,好像所有忧愁都全部忘记了,只一眼,宁佇已经喜欢上了这里。
“怎么这么漂亮?”宁佇赞叹道,“这些都是爬山虎吗?”
“嗯,是啊,半个月前种的,十八株,现在已经覆盖了浅水湾的所有地方,包括房顶上都有。”秋白极为得意,这可以算是神来之笔了,秋白刚开始种的时候已经预想到了此时的状况,但是到真正的效果摆在面前,他才知道是如何的震憾。
爬山虎有个特xìng,覆盖面广是一方面,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它不会占去门窗的空间,会自动绕道,就像现在,秋白在这大院里随便安了扇木门,爬山虎的叶片就没有经过这道木门,而是两边垂下来,如同门帘。
进了木门,这才是原来的浅水湾大院,一股泌人心脾的凉意扑面而来,不管外面有多热,一到这里面就是凉意,跟大夏天吃冰棍似的,从身凉到心,头顶三四米高就是爬山虎密密麻麻的叶片,阳光从间隙洒了进来,不多,却极为舒服,宁佇一下子迷住了。
在原来的坝子那里,秋白放了四张竹椅,一张木桌,还有两张躺椅,一种古韵古香的味道,宁佇甚至可以想像到等吃过晚饭后躺在竹椅上闲逸的情形,听着外面风吹过爬山虎叶的沙沙声,这是何等的自在。
“我把行李给你放进屋里,你随便看看。”秋白笑道。
宁佇点了点头,有些雀跃的朝两张躺椅走了过去,坐下后轻轻摇了摇,躺椅明显是新编的,还有竹子的香味,宁佇躺了下去,看着上面的一片绿意,什么烦恼都没有,这种地方恐怕没有人什么不喜欢的,尤其是宁佇这种xìng子。
秋白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宁佇躺在那里,脸上都是满足的笑意,走了过去:“别的不看看么?这里还有许多好东西呢。”
“哦?”
秋白指了指右边,把宁佇带了过去:“这是擎天树,以后它会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
擎天树的树干是白sè的,很奇特的一种颜sè,这株擎天树已经长到了五米高,冲破了爬山虎的封锁,不过爬山虎可也不是吃素的,藤蔓紧紧的缠着擎天树,大有你长多高我就能长多高的架势,秋白对这棵树的希望很大,如果有别人知道擎天树在十五天里长了四米多,肯定会眼珠子都掉下来,不过秋白却觉得这种速度还是太慢了。
“这是原产于大理的擎天树吧?”宁佇居然也知道,不过秋白想想她的专业是园艺设计,也就不惊讶了,因为宁佇对植物肯定也极有了解,有些说不定比橙橙都还要更专业,比如说能为园艺添光加彩的观赏类树木。
“嗯,是原产于大理,是我一小学同学送的。”
宁佇点了点头,没有深究。
“这是黑煞,上次来你看过的。”秋白带着宁佇来到了鱼坑,黑煞正静静的趴在坑底,黑煞根本没怎么长,确实已经是到达了极限了,就算秋白给它吃了一块切下的太岁也没长,而且现在黑煞也抓不到老鼠了,浅水湾的老鼠几乎都灭绝了,让秋白每次看到这家伙都想把它给吃掉。
鱼坑变大了许多,现在有三米长两米宽了,一半被花生藤覆盖,还有一个是流水口,这是前几天下雨秋白挖的,流水口那里还有一个竹篱笆。
如果光是黑煞在鱼坑里,秋白自然不会修竹篱笆的,不过除了黑煞,鱼坑里现在还有许多泥鳅呢,这是前两次下雨秋白抓的,这些泥鳅现在长得又肥又壮,就藏在花生藤下面的泥里,别看这鱼坑不大,里面最少得有三斤泥鳅,可谓内有乾坤。
有时候黑煞饿得狠了,就会钻到花生藤里去大吃一顿,让秋白老心疼了,肥肥的泥鳅经过太岁水的滋养,那滋味当真是美味无比,让黑煞狼吞虎咽掉,秋白每每觉得暴殄天物。
鱼坑边上就是那株野葡萄藤,葡萄藤长势也极好,秋白支了几根架子却有点远远不够,葡萄藤的触角已经把周围的香蕉树都攀爬完了,一串青绿的葡萄从枝桠那里垂下来,可以预见以后丰收的情形。
接下来秋白又给宁佇介绍了七斤八斤,看到两羊的时候宁佇只是觉得这两羊有些古怪,怎么跟高原上的牦牛一样,倒是没有怎么多想,不过看到那两株捕蚊草的时候才彻底震惊了。
“怎么这么高?”宁佇捂着嘴,眼里都是不可置信,这哪里草啊,简直是狰狞的巨树。
捕蚊草现在已经长到了十米高,每片叶直径约两米,叶片边上的绒毛也有小指粗细,倒是可以从它身上一窥亚格莱曼龙草的雏形,任何人都不敢小瞧这些捕蚊草的威力,其中秋白感触更深,那些变成了藤曼粗细的绒毛可是会动的,如果有鸟雀敢从它们上方飞过,这些绒毛就会交织成一张大网,把鸟雀网下来吞吃掉,极为凶恶,不过倒是对人倒是从来没有过,如果不是如此,秋白早就把它们铲掉了。
捕蚊草长这么高也已经到达极限了,因为已经有三天没有长过了,原因是食物不足,这两株捕蚊草现在不光吃鸟雀蚊蝇,就连地下要是爬过老鼠都得抓起来吃掉,浅水湾的老鼠几近灭绝就是有部份原因就是因为它们在,但是就算是这样,食物还是不足,捕蚊草成长需要庞大的活的肉食,除非秋白办个养殖场,否则根喂不饱这些贪吃的家伙。
两米的叶片,而且厚度很惊人,就连鸡鸭都能被它们吞吃掉,除了黑眉,这两株捕蚊草就是浅水湾的一霸,无人敢招惹,就连七斤八斤平时吃草的时候也尽量远离它们。
介绍完捕蚊草,秋白脸sè有些慎重:“宁佇,接下来我要介绍家里的最后一位成员,因为你肯定也要知道的,这是一条蛇,你别害怕啊。”
“蛇?”宁佇脸sè有点变了,女人里十个有九个都害怕蛇的,橙橙是例外,都说世上分三种人,男人,女人,女博士,橙橙就是那第三种人,就算秋白和橙橙相处了那么久,有时候也难以理解橙橙的心思。
“嗯,是一条蛇,不过这条蛇很乖,很聪明很听话,所以你完全不用害怕,你可以把它当成一条宠物。”秋白尽量往轻松里说。
“嗯,我试试吧。”秋白这么安慰,宁佇脸sè好了许多。
“好,那我把它叫出来?挺大的,所以真的别害怕啊。”
“叫吧,我没事。”
“黑眉,出来,这是它的名字。”
爬山虎叶蓦的分开,一个狰狞而巨大的蛇头从那里探了出来,宁佇虽然早有准备,却也有一种差点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赶紧把嘴捂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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