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本该是秋高气爽的世界,江南气氛却是压抑沉闷,张明覃的死似是笼罩在众人头上的乌云,与此事有牵连的如梁让,借着杭州府衙还在查案子,死命拖着不去见张家的家主,焦虑的等着京城故旧的消息,与此事无关的也压抑心中看热闹的兴奋,谁知道会不会受到池鱼之灾。 w-W-w.7-K-aNKan.c-o-m。
杨琳有些奇怪的看着满脸笑意的楚南,实在不知道为何别人都噤如寒蝉,唯独楚南一脸坦然无惧的模样,撅嘴道:“姐夫,你难道是想出了救王大人的法子么?”
楚南摇头轻笑道:“哪有这么容易,你没看梁大人都愁得白了头么,我又能有什么好法子?”
杨琳不满道:“那你笑什么,王大人还在牢里受罪呢!”
楚南上前轻轻揽住杨琳,叹息道:“王大人那一刺不仅刺死了张明覃,更破了我心中的魔怔,让我明白,我一直是我,哪怕我被人废了,也不会让任何人都能随意的踩在我头上。”
杨琳不明所以,迷迷糊糊道:“你被谁废了?你是在怪我平常老欺负你么?”
楚南笑着拍拍杨琳的小脸,笑道:“不明白就不要问了,老实在这里呆着,我出去一趟,能不能让王大人逃得一命,就看今天了。”
杨琳虽然感觉楚南今天有些不同,但还是拉住楚南皱眉道:“你去哪?你都说张家势大如今又是气盛,你可不要强出头。”
楚南安抚道:“这些事情我明白的,我又不是去张家,更不是去大牢劫狱,不会有事的。”
杨琳看着楚南走远,突然发现刚才楚南抱自己、摸自己的脸自己竟然没有任何不满,甚至隐约觉得这是理所当然,难道…………难道…………
杨琳被心中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捂着发热的小脸哼道:“我才不会嫁给姐夫呢。 w-W-w.7-K-aNKan.c-o-m。”说完赶忙捂住嘴,待看到房中只有自己一个之后,才放心的拍着胸脯,嘿嘿的傻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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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沧浪亭下面的小码头上,在早就恭候在一旁的精壮汉子的指引下登上了一艘江船,等进来船舱才发现里面别有一番景致,比西湖上那些景致的画舫都不逊色。
张明旌起身请楚南坐下,满是讶异的笑道:“楚兄竟然没带着那位高手侍卫,就不怕我趁机留下楚兄么?”
楚南打量着船舱,随意道:“你可以试试,能留下我无话可说。”
张明旌目光闪动,看着满不在乎的楚南,最后还是笑道:“楚兄说笑了,我邀请楚兄来,一是叙旧,二是告别,楚兄当真就不好了。”
楚南神色不变,手指轻敲着桌面,点头笑道:“我也是说笑的,我来找你也是有事情要说。”
张明旌哦了一声,很感兴趣道:“楚兄找我什么事?我能帮的绝不推辞。”
楚南盯着张明旌道:“现在都察院和张家也算是闹翻了,我就来问问张兄之前所说的交易是怎么回事。”
张明旌神色淡淡,没了先前搞怪的模样,说道:“我就知道楚兄是来问这个的,不错,是时候谈谈交易的事情了。 。”
楚南叹气道:“其实我还想知道,张明覃之死是不是也在你的算计之中,是为逼张家和都察院翻脸大斗么?”
张明覃抚掌大笑道:“楚兄果然不凡,这都猜得出来。”说完又叹息道:“其实我没有想到张明覃死的这么顺利,当然更没想到王不悔那么杀伐果断,竟是一丁点气都不愿咽下。”
楚南好奇道:“当时若是王不悔忍下这口气,或者我出面解决了呢?”
张明旌坦然道:“这事我也不过是借势而为,不成就算了。当然这事我还是留了后手的,比如当日张明覃身后的刘威,比如一点杀人无形的毒药,只要在恰当的时候制造下混乱,张明覃还是会死的,到时候众口一词指证王不悔就是了。”说完又叹息道:“世事难料啊,其实这是我准备好的三个计策中最差的一个,却没想到进行的这么顺利。”
楚南好笑道:“刘家虽然不算差,但是还不敢和张家对着干吧?那位刘公子就这么听话。”
张明旌咧嘴笑道:“刘威此人好名好妒,被张明覃呼来喝去这么久心里能没怨气?我只派人在他面前念叨了一句,杀了张明覃,你便是南方第一公子,他便自己在辛勤谋划了,当然,其实是我一直在暗中帮忙。”
楚南看着看满脸坦然的张明旌,心中却有些不舒服,随口问道:“那另外两个计划是什么?”
张明旌无所谓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计策,只是人总有弱点,因势而为罢了。比如楚兄你,洒脱随意的很,但其实太重情,若是杨家二小姐被张家的人……”
楚南出手如闪电,等到一直戒备的苏屠反应过来,楚南已经手中的筷子已经抵在张明旌咽喉。但是苏屠不敢动,在张明旌说起楚南的经历后,苏屠相信,哪怕是看似普通的筷子也能在自己出手前了结了老大的性命。
张明旌面不改色,轻轻的拨开楚南的手,轻笑道:“你看,我说中了吧。楚兄你有时太无情,有时又太多情。不过哪怕杨姑娘真落到我手里,我也会保她无恙的,我还不敢和楚兄翻脸。”
毕竟杨琳现在无恙,那些话有时张明旌主动说出来的,这让楚南没了动手的理由。
楚南收敛了淡淡的杀意,缓缓的坐下,轻笑道:“那第三个计划呢。”
张明旌也好似忘了刚才的剑拔弩张,说道:“剩下能影响大局的不外乎梁让和王德福二人。王德福身份背景太复杂,又无欲无求,我是能避就避。至于那位梁大人么,不贪财却好色,与我那位父亲交情甚好。楚兄想想,若是他们二人去喝花酒之时,那位梁大人被毒死了或者被刺杀了,那是什么情况?”
张明旌状似癫狂,双手在空中挥舞着,一脸的沉醉道:“想想吧,都察院的人又被杀了,而且是个大人物,那位老辣霸道左都御史会不会借机发力?而王德福一直都是主张严查严办,绝不姑息,楚兄你又会因为杨姑娘的事嫉恨张家,到时候都察院自然会和张家翻脸…………”
楚南眯起眼睛,笑道:“你这么做就不怕暴漏了自己,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张家和都察院都会杀你。”
张明旌被打断了臆想,有些意犹未尽,嗤笑道:“怎么会?我又没做什么,我不过是将你们的私心与弱点放大,到时候就像王不悔的事情一样,一切都是水到渠成,我只需站在远处看着。不让事情偏离轨道就是了。”
楚南对这种**忍心的伎俩最是厌恶,不屑道:“梁让死了,那张浦呢?你让他如何脱身?”
张明旌有些奇怪的看看楚南,随意到:“随便啊,大不了一切死了呗。”
楚南心中发寒,提醒道:“你可是你父亲!”
张明旌笑着耸耸肩,说道:“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
好一句那又怎样!!!
楚南心中有些压抑,没想到张明旌如此天性凉薄,竟然亲生父亲的死活也不在乎,又是这样一个擅长**人心的高手,这已经是个疯子!
张明旌毫不在意,继续笑道:“看我说了这么多,楚兄也该相信我的诚意了吧?下面就让咱们说说交易的事吧。”
楚南收拾好思绪,兴趣缺缺道:“哦,到底是什么交易。”
张明旌神秘一笑,打开窗户让楚南向外看,楚南脸色微变,外面的水面上竟是关荷的画舫。
张明旌嘿嘿笑道:“说起来这交易对楚兄有百利而无一害,为了表示诚意,只要楚兄一会儿答应下来,外面画舫上的两位花魁任挑一个带走暖床,决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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