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程车上,张唯斜靠在后车座上,眼瞧着车窗外流光溢彩的都市夜景,神情懒散,那看似虚无的眼神却透着一丝寂寥,漠然这时,他瞧到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儿驾驶着一辆敞篷保时捷,载着几名性感妖冶的女郎招摇而过,很拉风。
那公子哥儿看上去也就小自己两三岁,张唯心里不由微微一叹,自己跟那公子哥一般大的时候,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熬着,是在阿富汗?还是伊拉克?不经意间,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热血沸腾的岁月
张唯想想这几年,过得还真不轻松,一个字,累!
18岁,正值青春年少就应征入伍进了西京陆军12集团军。新兵连3个月一结束就被选进西京侦察大队,摸爬滚打近两年,记不起圆满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有多少?大功小功立了多少自己也记不大清楚了。后来调到兰宁特种大队,地皮还没踩热,就被秘密派驻阿富汗,在那整整苦了半年,又转战缅甸丛林。一年过后终于回国,没休整几天,就被选调到伊拉克,算是换了个行当,为驻伊大使当了一年贴身保镖,短短一年时间,除了兼职保镖,还被派出执行秘密任务不下10次。
一年期满调回国内,身上的石油味道还没去除干净,中央警卫局下部队选人,从众多的特种兵里,又被遴选进中央警卫局9局。进干部团洗脑、地狱式特训两年,一晃就奉献了整整4年多青春,而后调进中南海干了3年。
中南海3年的光阴,西装、耳麦、墨镜,永远不变的行头,其间发生了多少惊心动魄的事?张唯依然记不清。总共7年下来,混个上尉衔,本以为这辈子就奉献给9局了,没想到,一件所谓的国际影响事件就让自己离开了热爱的岗位。
7年多时间,弹指一瞬间,最风华正茂的7年多就这么过去了,折算成人民币20多万的转业费,其实就是自己拼死拼活挣到手的卖命钱。
已经习惯的地方不再留自己,而自己的下半生将生活在这个繁华的都市里,张唯轻轻的叹了口气,迄今为止,自己似乎还没做好融入这个繁华大都市的准备。
无趣、无聊、没劲!光阴难熬,度日如年,张唯再次轻轻的叹了口气
到了世纪花园,瞧了眼码表,张唯心里不由一跳,好像差点吧?果然,身上所有的钱掏完了,还真差3元。
就这3元,还得忍受的士司机好一阵絮叨,无奈,张唯扔了两支中华香烟给司机,3元够了,却落得个抽得起中华,坐不起的士的骂名。
他娘的,至于吗?张唯几乎是落荒而逃。
就快到家了,也许是今晚发生的这个小插曲的原因,回到这个城市这么久,张唯从来就没有感觉过家是如此的温馨,这会儿他是真的累了,困了,张唯下意识间,不由加快了脚步。
进入电梯,摁下12搂的键,就在电梯门就要缓缓合上的时候,只瞧公寓大门出现一个窈窕身影,是个女人,她见电梯就要关上,赶紧一溜小跑向电梯奔来。
“等等,请等等!”声音清脆、好听。
张唯从那窈窕身影进公寓大门的时候就已经瞧清楚是谁,自己的美女邻居,将自己送进看守所的美女刑警队长许筱薇。
许筱薇脚步很快,眼瞧就着就要到电梯门口,此刻,张唯只需伸手轻轻摁下开门键,许筱薇就能赶上这趟电梯。但是,张唯却将手一抄,没有半分要为她开门的意思,他可不想跟这个没事就板着一张脸蛋的女邻居同乘一个电梯。
许筱薇眼睁睁的瞧着着电梯门合拢,也就在电梯门缓缓合拢的一刹那,她瞧清楚了电梯里张唯,也眼清楚了张唯抄着双手,唇角浮出一丝小得意的笑意,很拽。
电梯门已合得轻丝严缝,发出电梯向上的隆隆声响,许筱薇已瞧不见张唯,但脑海里似乎还有张唯那副抄着手的得意拽样,不由恨恨骂道:“臭小子,臭痞子,还是不是男人!真是个大混蛋!”
此刻,张唯听不见许筱薇的骂声,但他也在电梯门关上的一刹那瞥见了许筱薇那气急败坏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瞧她生气,他心里就很愉悦,很爽。
回到了温馨的小家,打开灯,灯光轻洒,温柔迷人。
张唯舒服的将身子扔躺在沙发上,习惯性的点了支睡前烟,淡淡烟雾缭绕,消散,烟没吸几口,听到了隔壁邻居开门的声音,跟着,“嘭”的一声,重重关上,声音好大,在这寂静的夜里分外刺耳。
张唯眼里有了丝嘲弄笑意,不用说,这是隔壁那冰美人邻居泄愤的关门声,而且,还是摔给自己听的。美女邻居越是这样忿忿,张唯心里越是暗爽,总之,门摔坏了,也不用自己来赔。
一支烟燃到了尽头,灭掉烟头,一阵困意袭来,张唯连澡都懒得洗,径直进了那间香喷喷的卧室,只要母老虎不在家,那张香喷喷、软绵绵的大床就归他接管,不用再在客厅内当厅长。
张唯将一身上下脱得赤条条的上了那香喷喷的大床,也只有母老虎不在家的时候,他才能享受裸睡的舒适,裸睡比穿着内裤睡更舒服,更放松,对下面那玩意儿来说,也更透气。
也许是很累的原因,张唯脑袋刚挨着那香喷喷的枕头,就沉沉睡去。但就在他发出轻微的悠长鼻息,睡得昏天黑地的时候,座机的电话声却骤然响起。
处在深度睡眠状态的张唯还是在第一时间听见了,但他实在没心去接这个电话,将被子朝头上一蒙,依然混混沉沉的困觉。
但座机的电话铃声很执着,一直响着,似乎没有挂断的意思,张唯耳力实在是太好,就算是蒙着被子,那电话铃声很清晰的传进耳里。
张唯好不烦躁,从被窝里伸出手,摸索到那响个不停的座机,拿起,跟着胡乱挂掉。
安静了,张唯从被窝里露出脑袋,很不爽的呼了口浊气,继续自己的睡眠。但座机电话很不安分的再次响起,声音刺耳。
张唯怒了,掀开被子坐起身子,此刻他睡眼惺忪,眼睛还有了丝熬了夜的血丝,窗外,天朦朦擦亮,这会儿已是凌晨时分。
张唯强忍怒气拿起了电话,如果是母老虎打回来的也就算了。
“喂是”
“有病!”张唯很不耐烦的骂了声就“啪”的一下挂了电话,是女人的声音,但不是母老虎的声音,所以他骂得快,挂得也快。但很快,张唯心里微微一跳,这声好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