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从楼下取餐回来,一路直奔芮玄阙房间不敢有任何耽搁。消息完,芮玄阙没去看那人,而是看向身边的邹珩。
是他想着山林里可能会出问题,是他最先猜到或许会有重大灾害,如今,一切成真。
要是把这话放出去,把邹珩推到人前,不准还能成就一个真的活神仙,还是收人推崇的那种。
“这样的话,我们,也该走了。”芮玄阙道。
芮玄阙此行所为之事还没个开始的势头,就被这一场重灾埋没至底。
有了这一场降大祸,他这个时候便是想要去追究什么,也是不能的了。而且,那些个毁约的人,此时想来也没那个心情处理与芮玄阙之间的问题了。
毁约一事在对方看来,必然不会比眼下的事情大。
“走?为什么要走?”
邹珩这话,问住了屋里的手下,更问住了芮玄阙。
是邹珩想着的灾,他们才会保下性命。如今,此处即将陷入混乱,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如芮玄阙那般过饶头脑,这一次也没能看穿邹珩此言何意。
“乱了,不是更方便做事?”
芮玄阙眼睛一亮。
趁火打劫吗?这种事算是缺谅,但,他喜欢。
两人心中所想的并不是一件事,不过倒也算念想合在了一起,打算借这个时候将自己要做的事,彻底解决。
心中窃喜,但芮玄阙也在同时意识到,他身边这子似乎再次突破了他对他的印象。那个正义凛然、道德之心尚存的邹珩,可是不该有这样想法的。
将老人之事连带着解决,邹珩没在芮玄阙房间继续停留下去,也是色渐晚的缘故,他有房间,没必要和芮玄阙再挤在一张床上。
箕水在下午一句话将老人支走后,终于得了个好觉。邹珩进屋的时候,他正满嘴流油吃着烧鸡,对外界的事全然不知。
“那匆忙,忘了要娄金道联系方式,你帮我叫他过来吧。”邹珩道。
“现在?”
“对。”
……
娄金听着邹珩主动找他,酒都没喝完就扔下了一堆朋友,冒雨赶来。
山间出事,到底还没有殃及到边上的这座镇,这些人就算是忧心也不过是饭后,并没有特别放在心上。
进房间,娄金身上都被浇了个透透的,不等话就被箕水先拉去冲了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出来的时候,还被箕水用被裹住,严严实实坐在床上。
这两人关系好的,就像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一样。不知道的,必然不会猜到他们是在最近才见着面。
“有想法了?”娄金不再刻意露出他那猥琐至极的表情,但即便如此,他也还是那个样子,让人无法心生好感,更不想亲近。
邹珩还记着他上次在门口和箕水过的话,但这种时候,他不能去计较那些。
上次因着“人情”二字,邹珩最后还是没能接下娄金的话,但也没的太绝,把这条路彻底堵死。
给自己留了后路,如今也算是能派得上用场了。
“当年的事,我知道了些。”邹珩道。
“不就是那山沟子里发生过的一些没用的?那些知道和不知道也没什么两样。”娄金翻了个白眼。
这宾馆里的所有人出入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芮玄阙带着邹珩去到山林里,刚出发的时候娄金就已经知道了邹珩此行会知道什么,又不能知道什么需要他去补充。
“你吧。”邹珩道。
那娄金如愿听见了自己想要的两个字,惊喜不已,却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对邹珩,他并非完全信任,会来这里和邹珩这些也不是他的意思。
所以,邹珩突然改变主意,他总要知道个前因什么的,免得赔了夫人又折兵,最后自己了,但什么却一点好都拿不到手上。
而娄金想要质问的方式,极其简单明了。
“冒昧问一句,你怎么突然同意了?”
他本不是个直肠子,话也从不会这样直接了断,在这话面前却变了个话方式,也算是个多面人。
对娄金的这一转变,邹珩不觉有异,箕水这个颇为了解娄金的却是察觉出了一些猫腻。
“老娄……”箕水只唤出了这么一声,在邹珩垂眸之际将娄金的眼神吸引到他的身上。
两人之间全靠眼神交流,也算是有些默契在。对此,邹珩只当做没瞧见,由着这两人结束了,他才开口解释。
“没什么,只是想通了而已。”邹珩道。
“想通了?而已?!”娄金心底暗叫,不相信,但也还是信了。
“行吧,就这样吧。”
被迫相信,不情不愿,箕水愈发诧异,百思不得其解。
“你知道的那些,只是刚开始的部分……”
转回到几年前,谈槿一队人接下此事。
那时他们一队人已经默契至极,夸张些心灵相通都不为过。这对于他们这种队来,实在是难得的事。
正因这极佳的默契,在当时他们这些人抢尽了营地里拔尖人物的风头,却没有一个人不服。
别人做得很好的事,他们比别人做的更加完美,别人不能完成的事,他们做到了且几乎没有任何损伤。
渐渐的,这默契加上本就出众的能力,他们这一队被领导越来越重视,而与此同时,也引来了一些羡慕嫉妒的人。
那些人,不是营地中能力上佳的尖子,而是碌碌无为借着家中权势而坐在高位上的人。
本来两不相干的人,因为队完成的一些任务中涉及到的一些事情而牵扯到了一起。
领导拿队的人做前锋,是最先暴露在敌人眼中的人马,是会被人记恨的。可无论是队的领导人员还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人,都没有人想过他们这样会有何下场。
所以,在刺国一行明明有人觉出这其中有蹊跷的时候,他们,依旧被派了过去,被当成了试探之物……
刺国一行,具体是什么任务在娄金眼中并不重要,因为那任务只是个引子,与谈槿一行人遇害几乎毫无关系。
在来到刺国之后,谈槿也是在第一时间察觉出了这些,并没有再追查他们此行的任务。
而这些,知情者并不多。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的?”邹珩问道,“是谁派你来的?”
同样的问题再次被问出,这一次,娄金不再是无备而来。
“是有人让我来,不过,你不用着急去问。”
因为你很快也能见到了。
娄金那一抹坏笑,箕水看了一个哆嗦。
记着上次他见着娄金这样笑的时候,还是娄金身边一个与他们同级的人做错了事跑聊时候。
那个人最后的下场,可是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