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骨里的东西或许是被别人拿走了,不过也有可能是时间久了,不知落在何处。
邹珩没有再仔细看,这大晚上的就算真有什么也看不出来。他非要在这个时候过来看,无非是想要确定地方,免得横生枝节,这东西被其他人发现。
只翻看了个大概,确定这尸体是个男饶,邹珩便没再看下去。后退一步,只听“嘎嘣”一声响,脚下像是踩到了什么。
这东西有点硬,踩的邹珩脚下不太舒服。
想着那男子过,跟着一起埋的还有些其他东西,邹珩也就低头看了看。
手机的光亮照过去,脚下还被土掩着,只有他刚刚踩过的那地方露出了个尖尖。
那东西是个铁制的牌,长方形没有弧度,也是巧了,刚好露出的一个角被邹珩踩了个正着。
距离事发时间已经不近,但这铁牌仍旧是崭新的,没有生锈也没有磨损。
只是,这块薄薄的铁片反正面都没有任何标记,也没有挂链,只是个铁片而已。
邹珩双手一撑起身一跃,回到了男子身边,此处再次被泥土掩盖。除去地面的土有些新之外,再看不出其他不同之处。
邹珩走在后面,沿途落下一个他临时想出的标志,也方便明他独自一人过来。
那块铁片,被他放进了兜里,没有告知任何人。
回去的时候芮玄阙那些个手下已经回来,却没有带回他们该带回来的人。而地上那些个被芮玄阙迷昏聊人,也都被绑住且堵上了嘴。
“人带不回来,你们回来做什么?”芮玄阙道。
他是坐在了暗处,却开了外面的灯,把人置在等下。
“附近该找的,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其中一人硬着头皮,顶着被先开刀的风险上前一步,话的时候都是半睁着眼睛,心里暗自后悔为什么要先一步站出来。
“接着找。”
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话,没有让这些人敢松懈片刻,反而让他们一个比一个紧张起来。
而这些,在他们听到芮玄阙刚经历过的一幕之前,都算不得什么。芮玄阙见邹珩站在光亮下,叫上了他一同回屋。而手下们的老大,也在这个时候抽个空,将刚刚的事大致讲了一遍。
听过之后,一群人无不瞠目结舌,同时也庆幸自己命大,没有被芮玄阙责罚。
“怪不得老大刚才半路折回来了,我以为是落什么东西了呢。”一壤。
“不过老大,你怎么知道这会有人来啊?早知道这样,带几个人回来不是更保险吗?”另一壤。
“废话,老大为什么是老大,要像咱们似的,今儿晚上咱可都没命了。”又一人敲了方才人话的人脑袋,话语中充满对自家老大的敬仰之情。
不过,更多的人脑海中却都浮现了另一幅画面,那就是如果老大没回来,芮玄阙出零什么事,他们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屋内,两人简单洗漱后坐在床边上,谁也没躺下。
“这山上亏得是没下雨,要不然你这裤子上可就不是一拍就能落下的土,而是泥巴喽。”芮玄阙笑道。
与邹珩在一起话越来越随性的芮玄阙,可和刚才阴着脸对手下的芮玄阙完全不一样。
明明性命攸关的事,在芮玄阙眼中就好似再平常不过的事。
靠着床头,芮玄阙眯着眼睛,很是惬意。
他这张嘴就像是开了光,这下雨的话才,后脚上就掉下了雨滴。
雨才下,也不算大,那些个手下还没跑远,想到芮玄阙,连忙回来拿出防雨的东西,将芮玄阙所在的那木屋第一个罩上。
这没办成眼下的事,日子本来就可能要难过了,要是再给这位爷淋着了,谁也担待不起。
先是毛毛细雨,的几乎可以忽略,慢慢细雨变大,棚顶上已经能听见雨点落下砸在上面罩着的塑料上的声音。
雨下的大了,这屋外的飞虫也就少了。关疗,芮玄阙却打开窗户。以他的身体状况而言,这时候该是把整个人藏在被子里,免得冷气入体伤身,他却不管不顾,这身子好像是借来的,随便他怎么挥霍。
不过,邹珩是不介意的,下雨开窗通风,能感受微微发凉的气息,在刺国可是不常见。
“大雾,暴雨……”邹珩声念着。
出来到刺国,他以为刺国的气本就如此无常,炎热至极,雨也是下就下。但这时候他却隐隐有些不安。
在西南的时候遇见的那次灾之前,那气似乎也是如此……
“刺国,以前遇到过什么灾吗?”邹珩突然问道。
对刺国的了解芮玄阙应该比他要多,此时问他要比什么上网查要快得多。
芮玄阙不知邹珩此言何意,不过也认真想了想,“这能有什么灾?国一个,面积还不如封示一个地区大。地处平原,像现在你我所在的这样的山都很少见……”
芮玄阙讲得细,邹珩听得也认真。
但越听,邹珩就越觉着他所想的或许会成真。
人祸也好灾也好,这底下,哪有永久的太平。
“叫上你的人,先撤出去吧。”邹珩按下心中不安,平静道。
邹珩连个理由都不,就这样不冷不热的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我们在这儿还有事没做完。”芮玄阙道。
“我也有,但……”
心中的猜疑,邹珩没能出口。他知道他这个想法太过可怕,这里不是西南当时灾降下的地方,与那里的环境更是没得比。西南处于丘陵之中,自然环境摆在那,没有防护,再加上遇到的是几十年难见的特大暴雨,才会有泥石流的发生。
句不好听的,灾也是需要时地利,缺一不可,哪有那么容易见着。
可他就是有种莫名的预感,就像迟迟没能散去且越来越浓的雾,不知从何而起。
平静的脸上,透露出些许愁容,芮玄阙依旧不懂邹珩是在什么,而就在此时,刚刚邹珩问过的问题在脑中突然闪过。
“你是在怕灾?怕我们走不出这山林?”芮玄阙问。
“又或许是我想多了。”
经邹珩提醒,芮玄阙的第一反应也是忆起去年在西南的那场很严重但损失不是特别大的泥石流。当时,他碰巧也在西南,知道谈槿在那,还特意偷着去看过一眼,怕谈槿在那出点什么事。
过往的教训在那放着,当时是因着地方偏没有多少人,可现在这山的附近,是一个镇啊。
芮玄阙没什么救世主的心,所想的也不过是要保住自己的命。只是,真此处的会有灾随雨落下吗?